调教香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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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剑飞就这么大刺刺地走进去，到了里面才发现，办公室里除了雷觉昆外，居然还另有三人。
那三人康剑飞很熟悉，就是大名鼎鼎艺城三元老：麦加、黄白鸣和石添。
不对啊，现离艺城组建至少要有大半年时间，怎么这三人就跟雷觉昆接上头了？康剑飞心中疑惑。他却不知道，艺城雷觉昆注资入股之前，还有个前身叫奋斗电影公司。
奋斗电影公司开始时候，只是雷觉昆金公主院线映片。后来因为他们拍几部电影票房不错，雷觉昆觉得有潜力才决定入股，双方一拍即合，便将奋斗电影公司改组为艺城。
此时奋斗电影公司刚刚成立，连一部电影都没拍出来。不过麦加三人与康剑飞一样，看中了搭上丽声院线顺风车好机会，所以才跑来跟雷觉昆商谈映片事情。
这也是麦加、黄白鸣和石添电影圈已经有了名气，所以才有资格电影没拍就找雷觉昆谈合作事项。而康剑飞这个完全没名气导演，把片子拍出来后，还得靠耍小手段才能见到雷觉昆。
办公室里四人正谈得入巷，突然发现屋里多个陌生人，俱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情况。
雷觉昆指着康剑飞问麦加：“这位先生，也是你们奋斗公司人？”
麦加茫然地摇摇头，问黄白鸣和石添道：“你们认识他吗？”
黄白鸣和石添齐声说道：“不认识。”
康剑飞解开外套，露出里面样片，闲庭散步一般捧着样片到雷觉昆办公桌上放好，然后颇为恭敬地问候道：“雷老板好，鄙人东方梦工厂公司康剑飞，这是我们公司刚拍好电影。”
麦加、黄白鸣和石添三人立即明白过来，原来康剑飞是来跟他们抢生意。黄白鸣反应，阴阳怪气地问石添：“咦，阿天，你听说过东方梦工厂吗？”
石添颇为配合地答道：“好像没听说过，不会是什么骗子公司吧。”
雷觉昆却是好奇地打量着康剑飞，外面助理秘书是他心腹，自然不可能胡乱放人进来，那说明眼前这个年轻人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进来。
这种不请自来出场方式，必然会引起主人反感，对谈判与合作都是不利，这个年轻人不会不知道吧？
雷觉昆已经六十多岁了，脸上皮肤却没多少皱纹，一双浑浊眸子也很深邃。
康剑飞与他对视一眼，便知此人老谋深算。当下也不来虚，康剑飞掏出自己名片，扭头对黄白鸣说道：“东方梦工厂这间公司，诸位以前没听过不要紧，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三位先生就会对这个名字记忆深刻。再次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康剑飞，《寻秦记》作者，与倪框同样拿千字5元稿费。我还是《东方时尚》这本杂志策划人，也是近热播《上海滩》编剧、助导与主题曲作者。这些身份，有资格与几位面对面说话了吗？”
几人面面相觑，不管是《寻秦记》、《上海滩》和《东方时尚》，那都是香港掀起了热潮东西，居然都跟眼前这个年轻人有关。
虽然康剑飞电影圈子里没名气，但这三个名头拿出来，已经足以让屋中四人正视了。
雷觉昆手一伸道：“康先生请坐，不知今天到我公司来有何贵干？”
…………
…………
康剑飞闯入雷觉昆办公室时，赵雅之却将方怡华约出来喝咖啡。
赵雅之与方怡华没多少交情，但两人却是好几年前就认识了。今天方怡华之所以屈尊出来跟赵雅之一起喝咖啡，不过是因为《上海滩》热播后，赵雅之身价大涨，tvb地位已然与大姐大汪鸣荃平起平坐。
与此同时，赵雅之与无线台艺人合约还有半年左右就到期了，而赵雅之却迟迟不肯续约，这让方怡华颇为担心她会被丽视给挖过去！
自从《东方时尚》发行以后，赵雅之每次都按照康剑飞要求，悉心化妆打扮一番才出门。此时她挽着个优雅发髻，一条黑色长裙外穿大衣，还披着一条华丽短披风，浑身上下带着一种庄重典雅气质。
方怡华看到赵雅之打扮，心中赞叹之际也不由有些妒忌，她当年可也是风靡万千男性美人，可惜韶华已逝、容颜不再。
方怡华主导下，两人聊了一阵赵雅之今天打扮，才开始渐渐转入正题。
方怡华半开玩笑地试探道：“《上海滩》再过半个月就播完了，阿芝有什么打算，想演什么角色就跟方姨说，我让监制们拿着剧本让你挑。”
赵雅之微笑道：“打算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想休息一阵子，等过年后再说吧。”
方怡华脸上不悦一闪即逝，赵雅之这是有点端明星架子了，否则不应该她面前这样说话。
赵雅之转而又道：“其实我还是很想继续无线台演戏，这里大家都很熟，又有很多前辈教过我怎么演戏。”
方怡华直接将赵雅之话理解为抬身价，她说道：“阿芝，你合约也到了，方姨认为以前合约跟你现名气不相配，所以我决定改成三年短约，片酬不按月份计算，而是每部电视剧算一次片酬。你看如何？”
赵雅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风马牛不相及地说道：“方姨，近我一个朋友拍了部电影，可惜找不到电影院上映。”
“哦？”方怡华总算搞明白，赵雅之今天绕来绕去是想找她要戏院来映片，不由好奇地问，“谁拍电影？”
赵雅之道：“康剑飞。”
“就是《上海滩》那个编剧？”方怡华立即就想了起来，然后就揣测康剑飞与赵雅之什么关系。
赵雅之说：“我觉得阿飞电影还不错，他也是鼓励我留tvb。”
赵雅之算是明确表态了，要我留tvb可以，但你们必须给康剑飞电影安排电影院上映。
方怡华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说道：“好，我回头问问院线经理，看什么时候有排片空挡。”
050【杀手锏】（）
雷觉昆坐老板椅上，背后墙壁挂着一个大大“运”字书法。这个“运”字，即代表他主业九龙巴士集团是做运输，同样也有聚集“运势”含义。
康剑飞虽然自己写不出好字，但对别人字画却还是有鉴赏能力。他说不出那“运”字到底哪点好，但却知道雷觉昆背靠此字面对客人，会营造出一种以势压人气氛。
再加上自己坐沙发略矮，康剑飞瞬间就感觉雷觉昆身形高大起来，自己则是屈居人下、低人一等。
康剑飞收敛心神，翘起二郎腿直视雷觉昆，心中好笑：这种小把戏飞哥见多了，也好意思拿出吓唬人！
麦加、黄白鸣和石添三人，此时却有些尴尬。他们是来找雷觉昆合作顺便拉投资，不是那种只上映一两部戏短期合作，而是打算以后戏都丽声院线上映，并且还有一些颇为机密事要商量。现康剑飞突然闯入，麦加三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有些东西不能让康剑飞听到。
于是，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麦加、黄白鸣和石添一言不发，而康剑飞则是翘着二郎腿靠沙发上，时不时地朝三人微笑不语。
雷觉昆终于开口了，打破三方沉默问康剑飞：“康先生如果只是要丽声院线映片话，你可以过完春节再来，近丽声院线正统一大装修。”
“圣诞、元旦、年假，”康剑飞一个个比着指头，似乎是数数，他突然吸了口凉气说，“现到春节，可正是票房市场火爆时候。雷老板你真是有魄力，放眼前钱都不赚，不愧是大老板！”
这话说出来纯粹恶心人，若是能赚钱话谁会往外推？
雷觉昆脸色不悦地问：“康先生有话直说，不必管弯抹角。”
康剑飞猛地站起来，走到雷觉昆办公桌前，俯下身子双手撑着桌面死盯着雷觉昆，问道：“雷先生，你想不想香港跟邵氏、嘉禾三足鼎立，甚至是干掉他们一统香江？”
康剑飞又是玩语出惊人那一套，不过他也是没有办法。
三个竞争对手就旁边，其中麦加创建过先锋、嘉宝，以及现奋斗电影公司；黄白鸣当了十年编剧，而且演技也不错；石添是跑龙套出身，现则是当红丑角与喜剧演员。
三人都是能编、能导、能演、能制片全能手，而且他们以前电影作品都卖得不错。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偏向于麦加三人，而对康剑飞这个导演、公司报以怀疑态度。
雷觉昆没直接赶康剑飞出去，已经算是很有涵养了。
康剑飞大言不惭地话一出，麦加、黄白鸣和石添三人就忍不住窃笑起来。他们当年也有这种想法，认为只要自己一出道，就会大杀四方、享誉港九。可实际呢？他们十多年来都是一步步苦逼过来，近几年才有出头趋势。
麦加三人看来，康剑飞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年轻人，认为老天第一自己第二，完全不把其他人放眼里。
雷觉昆也笑了，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让丽声跟邵氏、嘉禾三足鼎立？”
康剑飞转头看了看麦加三人，对雷觉昆道：“雷先生，我想我们需要一个单独谈话机会。”
雷觉昆没把康剑飞当回事，直接说道：“就这里说吧，让麦先生、黄先生和石先生也一起评价评价。”
“那好，”康剑飞挑挑眉，分析道，“现雷先生你面临是内外交困局面，但这个局其实很好破。据我所知，那个嘉禾、邵氏联手封杀丽声院线消息，只不过是江湖传闻，两家话事人从没有承认过。而且这个封杀令就算是真，也不可能把丽声院线给封死，根本不用怕他们！”
雷觉昆笑道：“噢，那丽声院线片源还是不够怎么办？”
康剑飞说：“当然是扶持起丽声自己电影公司，有了电影公司才不愁片源。”
麦加等人旁边听着一阵冷笑，康剑飞说道理谁都知道，跟废话没什么两样。
雷觉昆继续问道：“那电影公司人才问题怎么解决？”
康剑飞一副理所当然表情说：“嘉禾啊，嘉禾就是个人才基地，往死里挖他墙角就是！”
麦加摸着他光头插腔道：“嘉禾邹老板办事很公道，圈子里口碑好得很，现香港许多中小电影公司，都要靠嘉禾吃饭。你嘉禾挖人挖动？要挖人话，还不如去邵氏挖！”
“错！”康剑飞打了个响指说，“我这些天认真分析过嘉禾与邵氏机制。打个不恰当比方来说，邵氏就像是组织严密家族制团体黑手党，看起来极不得人心，但手下成员背叛家族成本太大，挖人很难挖；而嘉禾则像是组织松散洪门三合会，大家仁义口中，其实你拿得多、我拿得少，矛盾重重存，一旦找准机会下手，必然会有斩获。”
此言一出，麦加、黄白鸣和石添若有所思。
其实嘉禾从鼓励独立制片、大肆扶持卫星公司开始，其组织松散缺点便已经暴露出来，只不过麦加等人身局中，很难看清身边迷雾。
康剑飞对嘉禾评价一出，顿时就让三人思维豁然开朗，以前模模糊糊一些感受，突然就完全清晰了。
雷觉昆却是眼睛一眯，相对于麦加等人来说，他其实也是个局外人，所以跟康剑飞看法很接近。
雷觉昆不仅看出了嘉禾组织缺陷，而且已经下手暗中挖人了。只半个月时间，雷觉昆就已经策反了两家挂靠嘉禾名下小公司，只等过年后他把院线事情理顺就开机拍片。
“继续说！”雷觉昆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康剑飞笑道：“现有传言说嘉禾、邵氏两家，不准自己旗下明星给丽声拍电影。姑且不论这个消息真假，就算是真，这个困难也很好解决。”
雷觉昆问道：“怎么解决？”
康剑飞看看麦加等人，问道：“这里说合适吗？”
雷觉昆笑道：“刚才我们就讨论这个问题，你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探讨一下。”
康剑飞无奈道：“好吧，那我就随便说两句。嘉禾、邵氏虽然掌握着绝大部分大牌明星演员，但还有一部分人签是部头约，随时可以走动。这种签部头约大明星，出5万片酬请他拍一部戏，他或许会因为害怕得罪嘉禾、邵氏而拒绝，若是出1万、2万片酬，他还能拒绝吗？还有就是跨界明星，比如当红歌星，他们有庞大粉丝群体，花钱请他们拍电影，效果并不比请红演员差。当然，这两种方法，拍电影时就得走大卡司路线，否则很难回本。”
麦加、黄白鸣和石添三人相顾无言，康剑飞这番话，跟他们先前出主意差不多，这也是日后艺城路线之一。
谁又能想到，刚刚还大言不惭年轻人，已经把他们能出主意全都说出来了，而且还让他们收获不少。
康剑飞见几人开始对他重视起来，感觉时机已经成熟，终于使出杀手锏。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份策划书，直接摊开放雷觉昆面前，说道：“不管是挖人才还是请明星，目无非是让丽声院线有片放，但有片放不一定会成功。要想院线火爆，电影院经营这一块也要有创意，也要做出调整。雷先生，这份策划书是我一点小心意，也是我们双方合作基础，你不妨先看看。”
雷觉昆疑惑地翻看起策划书，强忍着对康剑飞烂字厌恶，皱着眉头看下去。还没看到一半，雷觉昆便面色一变，猛地将策划书合上，对麦加、黄白鸣和石添说：“今天就谈到这里吧，三位回去准备一下，你们公司片子我肯定大力支持。另外那一百万投资，你们去找张助理，他会带你们找财务领钱。”
这是变相赶人啊！
主人都这么说了，客人自然不能耐着不走。
等离开了雷觉昆办公室，黄白鸣才问道：“你们说刚才那小子给雷先生看了什么？怎么一下子就让雷先生态度都变了。”
麦加抓着光头说：“肯定是什么厉害东西，多半是跟院线经营有关。”
石添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麦加叹气道：“唉，还能怎么办？既然雷先生答应给我们投资，那就先把电影拍好再说，否则说再多都是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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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雷老板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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