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谍-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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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呼呼啦啦跳出去几十个晦国兵,由一个队长模样的人集合归队,整理成几个纵列,在一排瓦房前站着。
这是要干什么?董知瑜心里纳闷,这里看着不像是晦军操练的营地,这排瓦房里若是关着女人,他们这等整齐列队又是什么意思?况且这一下子来了一卡车的兵,昨天那辆卡车上看到的只有十来个女人……董知瑜不愿再想下去,也想不明白。
她今天来这里是想打探一下情况,看看关着韬国女人的房子究竟在哪里,周围防守情况如何,自从昨日傍晚听徐根宝说了那一幕,她便久久不能释怀,那腔愤怒还在胸口烧着,她觉得将这些女人救出来便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哪怕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又如何?
昨天晚上在夜金陵看到怀瑾,她就在想,大家同为女人,她是否愿意加入这一救援,将这些被上帝遗忘的女人救出来?
另外她也知道,怀瑾身为军官,一定受过专门训练,上过战场,有她在,胜算必定要大一些。
这时瓦房的门开了,那几个纵列排头的几个晦国兵走了进去,其他人依旧保持队形站在外面。
董知瑜看了看瓦房周围,除了这卡车上的晦国兵,门口只有两人把守,就是说如果在平时,这个营地并无重兵驻守,带上武器应该可破,她又小心翼翼穿过马路,远远绕到瓦房后方,看见那里还有一个晦国兵,挂着冲。锋。枪,在那左右巡逻。
这么说来,这排瓦房周围有三个晦国兵驻守,若是成功偷袭前面的两个,等后面那个绕过来也有很大机会把他解决了,然后便可让这些女人逃跑,这里比较荒芜,平时没人过来,大家分散了跑,只要找到有住家的地方应该问题就不大,如果逃进城里,眼下毕竟是“和平”时期,晦国人也不敢堂而皇之在街头抓人,只是若怀瑾愿意加入,如果有她的车,又是江伪上层军官用的吉普,将她们带出去,则更为理想。
董知瑜这会儿完全沉湎于自己无限膨胀的救世主情绪,看不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一个危险的深渊。
去找怀瑾!她下了最后的决心,骑上车往回赶去。
第一四五章 黑马()
皇协军的头一波先遣部队三千人抵达缅甸,营地分散在仰光北部山林中。
而此时晦军已成功攻占了马尼拉、吉隆坡,正摩拳擦掌准备往缅甸大肆进军。还有一小时法师便来了,怀瑾坐在案桌前,将这些时日听闻和参与的全部军机,绘制于一张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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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一早赶过来的时候,董知瑜已经梳洗完毕,正坐在外屋等他,只见马修拎了一笼子的馒头包子来,甚至还有些腐乳小菜,这还没完,一只保温桶里还有一桶滚热的豆浆,把个董知瑜看得忍俊不禁,也不知他从哪里弄来这么地道的中式早点。
“这些都是给怀小姐的,你的在车上。”马修冲她挤了挤眼睛。
一切打点妥当,董知瑜终究是不忍,“怀瑾,要不要把刘妈接来照顾你?”
“不可,这件事情不要再多一个人知道了。你回了城中,想办法托马修和小石头给我报个信,如果该死的人都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可能一直消失,就这两天他们必定要找我,若是找不到,便麻烦了。”
不知是否因着昨晚新都剧院——不,现在应该叫东和剧院——的一场爆炸,玄武城的街道上异常冷静,最为吵闹的还是各处叫卖的报童,他们原以为这天摊上了好生意,可没想是这一副门可罗雀的景象。
董知瑜摇下车窗,买了一份《玄武新报》,主版版面上斗大的标题:东和不和,剧院惨剧。配着夺人眼球的两幅巨图,残塌的看台,模糊的血迹,零碎的衣料残片……让人想入非非。再往下看,是两行死伤人员名单,死了的拿黑框框着,董知瑜看到了今井信男,看到了胡校,看到了佐野,看到了其他几个她不熟悉的名字,大约是马修为了掩人耳目拿□□打死的,还有一个被称作“晦国友人”,董知瑜猜那定是冢本没错,只是基于他来韬使命的秘密性,官方不愿透露他的姓名。而伤者亦有六、七人,董知瑜一个一个看着,突然,“叶铭添”三个字闯入她的眼帘,她着实愣了一愣,随即转过头:“你把叶铭添怎么了?”
马修边开车边挑起眉思索起来,片刻便恍然大悟,“啊,你是说总是缠着你的那个小白脸吗?”说完耸了耸肩,“我把他的肩膀打穿了。”
“为什么啊?”董知瑜几乎有些主观地肯定,马修这么做很大成分上是在报私仇。
“因为他扯了你的衣服,我不喜欢。”
“马修你这个……”“混蛋”的第一个字母刚说出口,即被马修打断了。
“嗨,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是,你当时往楼下跑的时候,他紧紧跟着你,如果不帮你扫除这个障碍,你可就麻烦了,”马修斜着眼睛将董知瑜睨了一眼,嘴角还带着丝笑意,仿佛在嘲弄她的大惊小怪,“我要真是个混蛋,还会打他的肩膀?以我的枪法打穿他的小心脏可不是问题,这不还留着给你做证人么,再说了,作为凶犯的袭击对象,他的证词可是要可靠多了,所以,董小姐,”他故意将头凑到了董知瑜脸边,“你不觉得该谢谢我吗?”
董知瑜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马修察觉到她脸上表情的变化,独自笑了起来。
“谢谢你。”董知瑜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马修将车停在悠心坊路口,“你知道去哪里找我。”
“马修,晚些时候麻烦你再去看看怀瑾,把这报纸也带给她。”
“这没问题。不过,你呢?”
“明天中午,”董知瑜心中已经有了一套计划,“明天中午我去老地方找你。”
“荣幸之极。几点?”
“十二点,如果我没出什么事,定会准时赴约。”
到了宿舍,时辰果然还早,董知瑜将那份报纸先收了起来,身上的旗袍脱下泡好,将自己拾掇干净,换上了睡衣,便在床上躺了下来。
没多大一会儿,董知瑜便听到三三两两的脚步声攀着楼梯上来,因为她住的二楼阁楼有自己单独的室外楼梯,因此来人定是找她没错。
“知瑜!知瑜!”脆生生的女声伴着敲门声。
董知瑜稍一回味,那是周碧青,这便起了,披上外套去开门。
门外面站着四五个姑娘,都是部里部外的同事,平时常说话的几位。周碧青一看到董知瑜,愣地扑了上去,嘴里哇哇叫着:“哎唷知瑜!你没事就好啊!”
“你们快进来吧。”董知瑜好容易等到周碧青松了手,赶紧将大家让进屋里。
这屋子本就小,从没一下来过这么多人,凳子不够坐,干脆就让坐到了床上,董知瑜正去找杯子给大家倒些茶水。
“知瑜,你就别忙了,我们哪还有心思喝茶,大早听到这事情,想着你是跟胡校他们在一个看台上啊!”说话的是机要室的小陈。
“是啊是啊!我们赶紧去找报纸,又打电话给丁家桥那边熟悉的同事,”周碧青接过话来,“伤亡名单里没看到你,那边也说没发现你,我们这才赶紧来你这里看看。哎唷妈呀!可真吓死我了!”
“知瑜,你脸色不好哩,是不是吓着了?”另一个姑娘问道。
“看着是苍白得很!”其他人也附和道,忙把她让到床上,让她坐下歇着。
“我歇歇就好,不过,都死了谁?”董知瑜明知故问。
“你们看台上,除了你,别人都……”小陈答道,“胡翻译也没了……”
大家听完都沉默了,原本死了晦国人她们是不在意的,虽然她们现在为伪政府做事,心里面还是晓得的,那晦国人就是晦国人,只不过打不过他们了,才求了和,可提到胡校,毕竟同事一场,于是都有些难过起来,可这难过里面,也没两层是为了胡校,毕竟也不怎么熟悉,何况平日里也不大看得惯他那油头粉面的样子,大多是在感慨乱世命贱,大约又想起家中什么亲友的死亡,因而有些沉重起来。
董知瑜叹了口气,“昨晚爆炸的时候我幸好不在看台上……”
“是啊!你可算命大!”几个姑娘一起七嘴八舌说开了,又有人问道:“你怎么就那么赶巧不在的?”
“我……”董知瑜低下头,“那会儿正好铭添上来找我……”
一众姑娘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全都笑开了,那么一瞬,胡校和所有人的死又被抛之脑后了,有的竟有些揶揄的意味,“谈恋爱真是好,可以保命!”
董知瑜将头垂得更低了,周碧青倒想起了什么,破天荒突然严肃起来,“哎,知瑜,你知不知道叶少受伤了?听说是枪伤呢。”
董知瑜故作惊讶,抬头将一双眸子一闪,看着真是泪都快涌出来了,“什么?”
“就说你不知道,他受伤了,这会儿在医院呢。”
“昨晚乱起来后我们就跑散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回来的,还一直怪他没来看我呢!”这话是董知瑜早准备好的,不过原先是准备给审问她的人,“他在哪家医院?要紧吗?我要去看他!”说着就作势要起来了。
大家忙把她劝住,“你先养好自己的身体,我们帮你去看看他,告诉他你明后天就去便是。”
正说着,楼梯上又传来脚步声,别人没怎么在意,董知瑜早将一双耳朵竖了起来。
此刻在董家老宅的东墙外,值夜班的几个晦国兵这会儿到了换班时间了,却不见来接替的人,原来冢本恕对今井再三强调过这件事情的绝密性,两班值守人马的调度都是今井亲自掌控的,不得到他的命令不去接班,如今今井死了,今早接替的人马便没有过来。
可这些当兵的不过问这些,他们在这里守到规定的时间,另一队人马没来,那定是上面有什么安排,规定时间一到,这几个便排起队,齐刷刷地撤退了。
真纪在窗后看到这景象,心中也稍稍松了一口气,昨晚的爆炸,分分钟传到了这里,到了半夜,她便听说今井和冢本都死了,她也听说还没有查出凶手是谁,她知道董知瑜暂时没事了,可怀瑾怎么样了?是否顺利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晦国人下一步要怎么查?他们究竟有没有什么线索?她有太多的疑问需要去求证,而自己还会去金桂旅馆等董知瑜,她希望可以等到对方,她们彼此有太多需要分享的信息。
董知瑜的门上很快便传来了敲门声,大家一齐安静了,只听董知瑜问了句:“谁啊?”
“请问,董翻译住这儿吗?”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我们是治安维持会的,来问董翻译几个问题。”
几个姑娘进也不是,退也不能,只得眼睁睁看着董知瑜站起身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门外的两个看见这满屋的姑娘着实愣了一愣,而屋里的本就进退不能地尴尬着,一时大家无话。
董知瑜看这情境,便跟前来探望她的同事们说道:“知瑜多谢大家惦念,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都请各自去忙吧,有空帮我看看铭添。”
大家说了些“保重”之类的话,便往门外走去,走过那两个维持会的人身边,都在心里嘀咕:这可不是好玩的。
周碧青磨蹭了一下,说道:“知瑜,你受了惊吓,还没好呢,我留下来陪你吧。”
还没等董知瑜回答,门口的两个就开腔了:“对不起,小姐,这是公务,其他人按规定不得在场。”
周碧青撇了撇嘴,“那我请你们留心着点,董翻译昨晚受了惊吓,一直病到现在还没好呢。”
第一四六章 信物()
“公主方才让怀瑾陪您骑马,怀瑾只当是伴驾玩乐,没想这么大的事情却要一场赛马来决定。”
“所以我才说‘赌’嘛,拿一件看似不相干的小事去决定大事才叫‘赌’,阿瑾身为将军,却没有下注的勇气和魄力吗?”
外面一辆奇怪的军用卡车正以慢得不正常的速度行驶在大街上,说它奇怪是因为车棚上多出一个电线杆一样的物体,“哔哔”的声音从车棚里顺着这物体若有如无地散出。
七点过五分,董旬提着两只摞起的木餐匣走了出来,“怀长官,涂老板说这饭款您已经付清了,喏,餐匣您拿好了,多谢惠顾。”
怀瑾的眼中几乎要透出笑意,她知道,这代表傅秋生顺利到达了渝陪,顺利从养父那里得到了情报,也代表自己需要的东西终于妥帖了。三天的等待和担扰,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缓和。
然而这还只是第一步,她对董旬点了点头,这便大步走了出去,坐进车里,打开餐盒,果然在第二层底部,压着一张纸头,仔细读过来,原来晦军勾结汪伪的“和平反赤建*”,在天目山侧埋伏蒋氏“忠义救*”撤回沦陷区的第一路纵队,怀瑾在心中记下了时间、地点、编制等等,这便拿出打火机将那纸头烧尽,随即发动起筒子车往丁家桥赶去。她深知,有时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军用卡车在巷子中穿梭,越是靠近河畔,那“哔哔”的信号便越是强烈,车棚里坐着汪伪政府电讯组的两个人,这会儿正跟随车的晦国宪兵特高科的今井汇报:“这附近有人发电报。”
丁家桥电讯科,怀瑾将两封自己拟好的密码电文交给收发员,一封是关于“清乡”的一些决策,发给停留在沪都江湾的晴气庆胤,还有一封则是刚刚拿到的情报,发给同在江湾的“和平反赤建*”第三旅,这是她收编的一支军队,换言之,实质上是渝陪的军队。
忆秦河边的深巷中,军用卡车泊在黑暗中,车棚里的人罩着硕大的耳机,仔细将监听到的每个声响、截获的每组电波都转化为纸上的文字:
叶霆正在往江西上饶的转移途中,后天凌晨四时……
电文一般发报两遍,待第一遍结束,卡车上的人已经截获全部内容,电讯组的人做出手势,七八个蓄势待发的荷枪特务便从车上跳下,一股脑儿冲向豆菹舫,没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