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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破谍-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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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尽量轻地叩着门,可在这样的夜里还是被放大。

    “谁?”屋里传来一声警惕的询问。

    傅秋生顿了顿,“是我。”

    里面先是一阵安静,接着传来急急的脚步声,门开了,“傅老板……”

    董知瑜的心里早已七上八下,如果没有紧急的事情,傅秋生是不会贸然找上门来的,而眼下紧急的事情……怀瑾……

    “方便进去说吗?”傅秋生压低声音问道。

    董知瑜将他让进屋,看了看门外,又小心地锁起房门,“请坐,傅老板,发生什么事了?”

    “唉,”傅秋生叹了口气,“明天的任务,我原本有个合适的人选,此人是我们在玄武的特工,长相文弱,也会些裁缝手艺,我原打算让他明早带个人去御祥瑞把那里的人控制起来,只留老板和他两人在店面里,乌园的人到了就让老板差他去给北川量尺寸,等他走了,御祥瑞的另一个人再撤,到时神不知鬼不觉,御祥瑞的人事后也不会知道我们是谁。”

    “嗯,后来呢?”

    “刚才我去找那个人,得知他现在不在玄武,去苏北执行任务了。”

    “这……就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吗?”

    “晦国人多狡猾!我们的特工杀手里面,我知道的人中,除了他就没有看着像个裁缝的,”傅秋生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下了最后决心,“我知道你学过针线女红,会些基本的手艺,用枪也没问题,又受过专业训练,知瑜,现在就只有你合适。”

    董知瑜条件反射地愣了一愣,随即便点点头,“好,我去,不过要化化装,毕竟在外交部工作,我怕让人认出来。”

    “知瑜,你要不要再想一想,有没有什么问题,这次行动……我怕有危险。”

    董知瑜笑了笑,“任何行动都是危险的,我现在像是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可谁知下一分钟会不会就有人闯进来,说我是玄统司派来的‘歌’?更何况,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弃卒保马,现在‘阙’在乌园,她做了她的那一部分,剩下的,理当由我来执行。”

    傅秋生垂着头,半晌,又叹了口气,“知瑜,万一你有什么不测……”

    “万一我行动失败,就算被千刀万剐也不会暴露你,不会暴露怀瑾,”董知瑜几乎莞尔,“何况,我还有它。”她指了指上衣口袋,那里有一粒氰。化。钾胶囊,玄统司的人随身带着这个,万一被抓捕就立即吞下,速度很快,当场毙命,避免了之后被严刑拷打的痛楚和出卖战友的潜在可能。

    一小时前。

    董知瑜从御祥瑞上车,跟随来人一路往乌园赶来。

    说她不紧张是假的,可经历了两场救援,一次是三十多个妇女,一次是怀瑾,她的神经已经被锻炼得越来越强韧,尤其是想到怀瑾在与她并肩作战,她的胸中激荡着一股豪情。

    半小时前。

    车在乌园正门口停下,和她猜测得一样,所有闲杂人等都下车接受检查,随身带的物品都被仔细翻看。

    检查的空隙她看了看这大门口的情况,他们的车刚到,一排荷枪的晦国兵便跑了过来,列队站在警卫室一侧,没错,是晦国兵,不是伪警,她心里感觉有些蹊跷。

    检查完毕,由门卫和服务台的两个人带着她往园里走去,一路上她盯着那门卫,他的姿态、神情和体型根本不像一个宾馆门口的普通门卫,而更像一个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

    她的心在胸膛中“扑扑”跳着,头天晚上在夜金陵,她自己、怀瑾、傅秋生,没有一个是百分百肯定地说这不是一个圈套,她很明白夜里傅秋生来找她时为何那样犹豫,即便那百分之一的可能变成现实,她也是百分之百地会送命。

    然而此时她的心却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而跳动,她想的全是怀瑾。

    万一这是个圈套,她确定自己被捕后不会说一个字,氰。化。钾胶囊已经缝在衣领上,稍一偏头就可以咬到嘴里,然而即便自己死了,怀瑾是否就能摆脱得干干净净呢?

    晦国人既然设了这个圈套,那就断然不会因着自己的死亡而善罢甘休,他们的目的定是揪出这整个组织,以及幕后的大人物,设想自己是晦国人,那一定会想,这个人可以查出之前死的那个“北川”是替身,可以查出真北川藏在乌园,并且能够有带人来乌园行刺的能力,他/她定是潜伏在江伪或者晦国人里面的。

    顺着这个思路,他们会不会最终将怀瑾查出来?

    董知瑜就这样忐忑着走进客房楼,忐忑着走上二楼,在206房间门口,一同前来的那个黄领班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门开了。

    门后是一张颇具混血特征的脸,窄瘦的脸型,没有深陷的眼窝,但却和纯种的亚洲人不大一样,眼皮双得厉害,鼻梁高挺,却并没有洋人那种夸张的大鼻子,再往下是两张薄薄的嘴唇,两侧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

    “北川先生,我们带了裁缝来给您测量尺寸。”黄领班用晦语说。

    北川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进去。

    按照事先想好的,董知瑜准备在测量完尺寸后让北川挑布料,这时她就要提出去用洗手间,北川也许会让她用他房间里的洗手间,但她是女孩子,若是坚持去外面用也没有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北川开口和她说话,说的是晦文,问她会不会讲晦文。

    董知瑜摇了摇头,装作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但此时她的心中已经打起小鼓来,她并不是没学过晦文,在外交部翻译科也待了这么久,她感觉北川的晦文并不地道。

    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他在美国长大,只有父亲和他说晦文,周围都是英语言环境。

    可接下来北川讲起了英文,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董知瑜听得很清楚,他说:“下面怎么办呢?我想我该安静些,让她来量吧。”

    这句本没有什么,可却是地地道道的英式英语。

    董知瑜在圣玛利亚女中学习了七年,那里的教师全都是美国人,后来结识的马修也是美国人,美式英语的发音和腔调与英式英语有着很大的区别,作为一个在美国出生长大的人,他却讲了一口地道流利的英式英语,结合之前的种种疑点,就在这个瞬间,董知瑜几乎确定,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北川,还是假的,这是个圈套。

    她在想应该怎么做。她可以就不下去拿枪,量完了尺寸再跟他们一起走掉,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可真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吗?

    按照昨晚商量好的,怀瑾会在看见他们的人进园之后离开,如果自己不去拿枪,怀瑾也走了,这枪被别人发现怎么办?

    会不会留着那枪在那里,等着看之后谁来查找?因为怀瑾肯定会听说这一上午乌园里相安无事,那么她一定会去那个水箱查找,看是怎么回事,这时候潜伏在一旁的人便可以轻松将她拿住……

    董知瑜不敢想下去。

    她将去洗手间的时间提前,还没开始量尺寸,便提出下楼使用洗手间,她走到楼下,看了看没人,便走进男厕,可是将所有的水箱都看了一遍,却没找到那把枪。

    她带着满心疑问走了出来,她在想,也许怀瑾将枪转移去了女厕?

    可就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听见一阵从容而坚定的军靴声,她抬起头,看见一袭高挑端秀的背影,正大步往门口走去。

    对方听见自己这边的开门声,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稍稍侧转回身,那一瞬间,她看见怀瑾眼中波光一闪,她看见她手中那只硕大的皮包,那一瞬间,她明白了。

    她明白怀瑾也参透出这是个圈套,并且先她一步将枪收了回。

    她看着怀瑾,对方一个漂亮的转身,随即消失在门厅里,她的耳中还回荡着那从容的脚步声,她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那一刻,她几乎就要微笑了。

    下午,她抽空来到夜金陵,将这一切都告诉了傅秋生。

    晚上,怀瑾来到夜金陵,看见傅秋生劈头就问:“为什么让她去执行这个任务?!”

    “这个暂且放一放,阿瑾,你知道这是个圈套?你也许已经被怀疑了。”

    “没错,从我昨天在乌园经过服务台,他们故意在我面前提起要给北川找裁缝做衣服,这个陷阱就正式挖开了,张着血盆大口,就等着我,等着我们,去跳。老傅,为什么让她去?请给我一个解释。”

    傅秋生叹了口气,将昨夜到下午那十几个小时发生的事,都给怀瑾说了一遍,“幸好派去的是知瑜,她通晓外语,又够机灵,如果换成别人,这一劫恐怕是难以逃脱了。”

    怀瑾定定地坐在那里,原本她以为是自己救了瑜儿,可没想,对方也救了自己。

    半响,傅秋生又开口:“阿瑾,现在无论想什么法子去杀北川,只要他被杀了,你就是头号嫌疑目标,他这边一死,晦国人那边就会把你拿下。”

    怀瑾沉默着,好大一会儿,只见眸光转动,望向傅秋生,“除非,他们亲眼看见,北川死在一个不可能由我参与的契机里。”

第一一二章 赤霞珠() 
而所谓契机,它必须合合巧巧,必须无迹可寻。

    找狙击手杀他,不是契机;创造机会安排人进来杀他,不是契机;下毒、走电……通通不是契机。

    因为它们皆是人为。

    这些事件背后都有一个杀手:放枪挥刀的人、下毒的人、改电路的人……即使这人逃之夭夭,也总有迹可循,而晦国人心目中已经有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她怀瑾。任何案件,只要锁定嫌疑人,只要锁定的这个嫌疑人是真凶,那么必有迹象会指向他/她。

    怀瑾驾着车,行驶在回乌园的路上,从夜金陵去乌园有两条路可走,而对于暗杀北川这件事,放在她面前的路也有两条,只有两条。

    她是“阙”,是党国最优秀的间谍之一,是委座亲派的人,是陈彦及的养女。在给渝陪的信中,她立下军令状,不会让北川活着离开玄武。北川不是一般的暗杀目标,他所携带的情报,关乎整个大韬国的存亡,关乎太平洋战场的格局,让他活着离开玄武,便是自己最大的失职,是耻辱。

    换句话说,这个人,值得她用生命去交换。

    这就是其中的一条路:杀了他,牺牲自己。

    另一条路,便是寻着那个合合巧巧、无迹可寻的契机。

    哪怕是神仙显灵,只要找到那个契机,便成功了,让一切看起来不过是场意外又意外的巧合,自然而然,就像阳光、水、空气……

    她的车进入园中,从小径上一路开过,停在客房楼前。

    从车后拿出一瓶上好的红酒来,那是她刚刚在夜金陵买的,拿回了房间,这里的人效率还行,马桶已经修好。

    她换下衣服,洗了个澡,穿上房间里给客人配置的晦式衣袍。那是件青灰色的素袍,拿宽宽的衣带在腰身上缠绕了几圈,并在身后做成一个太鼓结,这件袍子并不正式,像是给客人在楼中活动穿戴的居家服,因此并不像正式晦服那样长及脚面,而是露出膝盖以下的部位。

    那是一截修长匀称得不像样的小腿,冰雕玉琢。

    她穿上白色棉袜,趿上木屐,将乌黑的长发在颈后挽成一个随意而又不失端庄的髻。

    那瓶红酒拿在手中,她稳稳地往二楼走去,木屐在楼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那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间回旋着。

    中村介原房间的电话铃响了,还没等到第二声响,便被接了起来,电话里一个阴沉的男声道:“报告大佐,怀瑾上楼了。”

    “继续观察。”

    中村挂了电话,随即拨通了一串号码,“请帮我接影佐君。”

    很快,电话接通了,“嗨……是的……”

    不知对方在问些什么。

    又听他说道:“倒是正常,御祥瑞说两天之后就把成衣送来……嗨!”

    怀瑾叩响了206房间的门,她听到了屋里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门后停下了,片刻不再有动静,她知道,对方正从猫眼里看她,她垂着睫。

    “哪位?”门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的是地道的晦语。

    “我是,怀瑾。”她用晦语回答。

    门开了,怀瑾抬起眸,那是一个黑黑瘦瘦的男人,三十至三十五岁,中等身量,和第一天在鼓楼打死的那个人差不多身材,目光阴郁,鼻翼瘦而高,瞳孔透着抹茶褐色,在见到怀瑾时微微闪烁着。

    怀瑾的脸上露出略微惊讶的神情,“哦,失礼了,我好像弄错了房间。”说完微微一鞠躬,准备抽身离开。

    “小姐是找哪个房间?”对方好似并不想她这么快离开。

    “我找中村介原大佐的房间。”

    “他在那里,”北川指了指走廊的另一侧,“216房间。”

    “知道了,多谢这位先生。”

    “您是晦国人?”

    “不,我是韬国人。”

    “您的晦语说得真好,是在这里学的吗?”

    “在晦国。”

    “晦国?”北川的眼睛闪烁起来,那是他现在极其梦寐的一片土地。

    “对,怀瑾曾经在晦国学习生活过。”

    “怀瑾?怀瑾小姐,我叫北川……”他说到这里,突然又停了下来,不知如何继续。

    怀瑾笑了笑,微微颔首。

    “怀瑾小姐您……是这里的房客?”北川打量着她身上这件晦袍,一同打量的还有那裸。露的颈项、颈下饱满的隆起、修长纤细的腰身、玉琢的小腿……

    “是的,北川先生,我住一楼,103房间。”

    “是这样啊……”北川顺着这话头,想要继续,又要顾及是否得体。

    怀瑾又是微微一笑,“如果北川先生没有别的事情,我这就……”她看了看另一侧216房间。

    北川听着这清冽低柔的声音,脑中全是那双波光灵动的眼眸、颈项、小腿……辗转了这几个月,他不曾如此心驰神荡过,本应适时闭嘴,却仿佛控制不了自己,“怀瑾小姐……是中村大佐的朋友?”

    “同僚,我在军政部就职。”

    “原来如此!”北川又将她打量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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