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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破谍-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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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你外婆了吗?”徐伯伯问。

    我已经习惯了当他们说“外婆”时,说的总是瑜外婆,照片不是很清楚,五官不同程度的模糊,但瑜外婆的那身气质还是很容易辨出的,我点点头,指着一树白梅下的女子:“这里。”

    徐伯伯笑了,“眼力不错,”又指着一旁的一个高个子年轻男子,“他叫叶铭添,那时候在和你外婆处对象,呵呵,不过据我母亲后来说,那是假的,好像是怀瑾参谋想出的计策,叶铭添是她的副手,如此安排她们两人才有机会接触联系。”

    我眨了眨眼睛,“那叶铭添知道吗?”

    “他应该是不知道的,”徐伯伯接着说,“你知道,那个年代,做什么事情都是担着生命的风险,你的外婆和怀瑾参谋是间谍,她们要走近关系交换情报,在人前就必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我点点头,想了想,继而微微笑了。

    “这是我母亲。”徐伯伯又指着外婆不远处一个年轻姑娘说。

    只见她圆圆脸蛋,笑得有些俏皮,比起之前看的那张“结婚照”上的女子,年轻些,也单纯些。

    我在照片上细细寻找,却没有找到瑾外婆的身影,徐伯伯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怀瑾参谋不在这张照片上,她那阵子,应该不在南京。”

    一本相册就要看完,翻到最后一页,这一页上唯独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年轻绝美的女子,坐在桌前,向彼此微微凑近身子,对着镜头,笑得是那样恬静而动人,她们的面前是一桌看似很丰盛的饭菜,照片上方有一行手写标注:民国三十年除夕,摄于上海。

    徐伯伯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徐家的恩人啊,没有她们,也就没有现在我们这一大家子人。”

第四十五章 圣女() 
一尊欢笑,会作他年说。

    许是过了正常的入寝时间,许是过去这半天的酒席欢庆让人太过亢奋,又或许是怀瑾的坚持离去让她感到失落和担心,董知瑜躺在自己的闺床上辗转难眠。

    拜了佛,烧了头香,怀瑾便不再耽搁坚持离去,即便姑姑诚心相留也无济于事,临走时只贴着耳朵对自己说了句话:“‘阙’也许快暴露,保护好自己,小心你的同事胡校以及和他在一起的日本人,若是被问起,就说我俩偶然遇见,你并不知我来上海是为何事。”

    说完这话,她便笑了一笑,翩然离去,留下董知瑜愣在原地,心中有无数个疑问,却只转过身,“姑姑,怀参谋许是有公务在身,咱们回家吧。”

    而顺着人流往外走,小心观察,果不其然,她在人群中看到了胡校,而和他站在一起的,则是一个身形魁梧的日本人,这人她从来未曾见过,只是一脸温和的笑容,在听胡校说着什么,看上去倒像一个民间的浪人。

    这么说,怀瑾是看见了他们才这么毅然决然地离去,而她为什么又说“阙”也许快暴露了?这和这两人又有什么关系吗?

    窗外天已蒙蒙亮,怀瑾早已收拾打点好一切,准备往上海江湾赶去,她的随身木箱里有两张红头文件,来上海前她已将一切考虑在内,若是有突发情况,她便拿着这文件赶去江湾……

    过了正月初五,董知瑜便急急想回南京,姑姑董若昭十分不解,“你一人回了南京冷冷清清,留在家里不好么?”

    “我想回去祭拜一下父母亲,另外趁着这过年期间,去看看董叔。”

    “这些都不急,初十我们一起过去,不好么?姑姑想多留你在上海几日。”

    “姑姑……”

    “知瑜,你是不是在南京有相好的人了?”

    “姑姑……没有……”董知瑜脸上微微泛了层红晕,垂下睫,而此时却没有想起叶铭添。

    “你若是有相好的男孩子,一定要告诉姑姑,莫不要隐瞒。这几年你不在身边,姑姑对你最是担心,如今世道险恶,你又是一个女孩子家在南京……说起来你也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这事说来该怪姑姑,当初不该答应了你姑父让你回南京去谋什么公职,留在上海,寻个门当户对的夫家倒是正事。”

    董知瑜听姑姑越说越远,早已淡淡撇了嘴巴,她这个年纪,哪里听得进去妇人唠叨。

    董若昭见她不说话,只拧巴着眉,知道她是不爱听的,叹了口气,“知瑜,不瞒你说,如今中国这局势,真不乐观,南京政府不顶用,重庆呢,打一仗败一仗,俄国、美国都有自己的利益考虑,没见谁真正拉我们一把……这样下去,是要亡国啊!大伯父这次跟我们透露,他有门道移民去美国,这事若是成了,姑姑是定要带着你一起的。”

    董知瑜愕然,这是她不曾想过的,移民美国?她的革命理想怎么办?和组织脱离联系几个月了,心里干着急也没办法。又一个闪念,她想起了怀瑾,这种时候怎么会想起她?也许是小时候落下她一次,如今潜意识里不想再落下了,她想。

    “姑姑,我是不会离开中国的。”

    “意气用事!不走,亡国那一天,你就不是中国人了,你就是日本人的奴隶,让他们骑到你头上去,到时你再嘴硬。现在中国有门道的都想着移民了,还有像你这样有机会不愿意走的?”

    “中国不会亡。”董知瑜忿忿丢下一句,便下了楼。

    第二天便回到了南京,和上海比,自己的小窝的确是简陋冷清,董知瑜生起炭炉,四处打扫了一下,正准备出门,却有人敲起了门。

    心中一动,跑过去将门打开,来人却是叶铭添,笑笑地站在门口,眼中漾着实打实的开心,“知瑜,你回来了!”

    好生失望,半晌才挤出一丝笑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联系不上你,就想着早些回来,说不定能碰见你,”叶铭添挠挠头,“我昨天就回来啦,来找了一趟你,刚才看你灯亮着,上来一看,果然回来了。”

    董知瑜闷闷地站在那里,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新年愉快。”

    “新年愉快!知瑜,我妈让我给你捎带些年货,都是家乡特产,不知你嫌弃不。”说着扬了扬手上的东西。

    董知瑜这才看见,他手里拎着一串牛皮纸包起来的东西,看样子沉甸甸的。

    “不打算让我进去了?”叶铭添依旧笑笑的。

    “哦……”董知瑜心里还真不大情愿,她不想和叶铭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想着总觉得别扭,可人家既然到了门口,还从老家捎带了东西来,也不能不让进,这才让了让身子,“进来吧,地方小的很。”

    叶铭添走了进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这间屋子,这一刻对于他来说神圣得很,这么些天来的思念在这一刻得到了补偿。

    董知瑜请他在桌边坐下,自己泡了杯茶水递给他。

    叶铭添将那杯茶捧在手里,顿觉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你的母亲……她知道我?”

    “哦,我跟家里人说了,”叶铭添脸上一红,“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我妈听着很喜欢呢,这不,特意让我给你带些特产来。”

    董知瑜沉默了半晌,“那你替我谢谢伯母。”

    “客气什么,”叶铭添乐呵呵道,“知瑜,我俩的事……你和家里人说了没?”

    “说……”董知瑜想问,说什么?又打了住,“还没有。”

    “哦……我没别的意思……”叶铭添觉得有点下不来台,想给自己找个台阶,又找不着。

    “铭添,怀参谋上班了吗?”董知瑜心思并不在刚才的话题上。

    “哦,她啊,可能不在南京吧。”倒也庆幸转移了话题。

    “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啊,你找她有事?”

    “哦,没事……她不是你上级么,随便问问。”董知瑜有些失落地垂下眸。

    “嗯……知瑜,这几天都联系不上你,我……挺想你的,你想我吗?”

    董知瑜低下头,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叶铭添只当她害羞,便鼓起勇气坐到董知瑜旁边的凳子上去,她的手就那样搁在膝盖上,指尖往下垂着,晶莹而通透,仿佛拿了上等的白玉找最好的工匠琢出来似的,不,再好的工匠也琢不出这般清丽骨骼。

    叶铭添情不能自矜一下将那手握住,董知瑜一惊,本能地抽出,又羞又恼,脸上也红了起来,叶铭添这下是豁出去了,董知瑜的娇态在他简直就是一种欲拒还迎,于是又上前一把握住,“知瑜,我想你……”

    董知瑜全身冒起了鸡皮疙瘩,身心本能地抗拒,可理智又告诉她,“恋爱”几月了,至今若还不让对方拉拉手,这戏恐怕很难演下去了。

    叶铭添见她只低着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只觉越看越惹人怜爱,别看表面上是个洋派的小姐,骨子里还这么规矩传统,情不自禁,他又渐渐靠近那张纤秀的脸,此刻宇宙万物都障了眼,唯独那娇湿唇瓣,得要含在自己的口唇中,尝一尝她的味道才行。

    董知瑜感到一股粗重的喘息越来越向自己靠近,同时还伴有一种男人身上特有的、汗盐的味道,她嫌弃地撇开脸,拧起眉峰。

    叶铭添此时已让情。欲控制,失了判断,见她躲闪,便抬手至她俏丽的下巴处,轻轻将她的脸拨弄回来,随后便闭上眼睛,向她的唇贴去。

    “你干嘛啊!”董知瑜一声厉喝,这还不够,同时使尽全身力气,将叶铭添推了开去,对方哪料到这个突变,一个没坐稳,连人带板凳倒了下去。

    一个飞快的起身,叶铭添从未感觉这样脸面尽失,董知瑜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站了起来,却不知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叶铭添大声问道,“你是圣女啊?还是,你心里根本没我?”

    董知瑜心里委屈极了,这会儿开始恨起怀瑾来,她让自己和叶铭添相好,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她想过男人想要拥抱、接吻,想要肌肤之亲吗?那么怀瑾是不是希望自己都从了?

    她委屈地哭了起来,叶铭添更加莫名其妙不知所措了,他拿起大衣、围巾,胡乱穿上,想要离开,终究还是不舍,折了回来,“我问你,你还要和我好吗?”

    董知瑜站在那里,偏过头去,这个问题她怎么回答?

    叶铭添忿忿地哼了一声,推开门走了。

第四十六章 红手绳() 
影佐祯昭在上海梅机关的居所,不光内部警卫森严,大门外、一条街也常常晃荡着军统、中统、共。党,乃至青帮等各种势力的探子,每个进出这居所的人,门内的特务要查,门外的探子也要拿眼盯着。

    这会儿就有个日本人,头上扎着条写有“吉野寿司”的布带,拎着一盒木质餐盒,打那大门口被拦下了,日本人边说话边不停弯腰,仿佛是没见过这等场面,唯唯诺诺。

    终于,警卫特务给他放了行,日本人趿着木屐,由特务带到影佐的书房,推开门,待特务走远,他挺直了背,两眼射出鹰一般精锐的光芒。

    “冢本大佐,你来了。”影佐擦拭着佩刀。

    “嗨!影佐君!”冢本恕略略一低头,“贺树强死了。”

    “不错,头部中枪,尔后被抛尸黄浦江。”

    “查出凶手了吗?”

    “还没有。从取出的子弹分析,是把黑市的枪,无从考据。”

    “这可太巧了。”冢本眯起眼睛。

    影佐盯着他,静待下文。

    “猜猜我前两天在此地看见谁了?”

    “谁?”影佐的脸色更加阴沉下来。

    “怀瑾”冢本慢悠悠的,仿佛在品味这个名字和它背后的人。

    “怀瑾君,”影佐沉吟道,“冢本大佐说的‘巧’是什么意思?”

    “怀瑾既然在‘阙’的嫌疑人名单上,贺树强又是供出‘阙’以及那么多重庆间谍的人,她来到上海,贺树强死了,这难道不巧吗?”

    “确实巧,”影佐的佩刀终于擦拭完毕,露出森森寒光,“更为巧合的是,说起来是我安排她来上海的。”

    从江湾赶到市里,天已大亮。一周前,她在江湾机场接到了晴气庆胤,对方很是振奋,他认为,怀瑾的出现,便意味着汪氏政府对这项酝酿着的大规模运动的无条件支持,而汪精卫确是无条件吗?错,他自有他的小算盘。

    日本的能源、原材料衰竭,早在几年前便显现了出来,由此才制定了“以华制华、以战养战”的方针,终于在头一年的秋天,抛出了《对华经济紧急对策》,旨在掠夺、搜刮中国的各项能源物资。而就连日本人都知道“苏湖熟,天下足”这句自南宋起便开始流传的民谚,这掠夺搜刮的实验区,便定在了富饶的长江中下游平原,由苏州、上海一带开始。

    然而经济上的掠夺必然要靠军事上的协助。日本军部和内阁在彼时已经在策划太平洋战争,不断将驻扎在中国的精锐部队调遣回去,如此日军在中国,其实除了沦陷区的几座大都市,对于周围广袤的乡镇以及沦陷区外,是毫无武装依靠的。

    汪精卫看出日本需要武装支持,而他自从组阁了南京政府,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支自己的军队,于是便趁着这个机会,向影佐祯昭进言了所谓的“清乡运动”,对日说旨在帮助日军安定占领区民心,开发和获取能源物资,而其实,他可以趁此组建自己的武装力量,并获得各种军需补给。

    影佐看出了汪精卫的小算盘,然而又不想拆穿他,因为汪的运动和日本军部确实是互相补益的,于是他提出,“清乡运动”可以搞,政治、文化上,日本不干涉,军事上,必须要得日本人信得过的将领参与,比如说,怀瑾。

    这几个月,不断有这方面的文件到她手中,直至影佐亲自给她发来公文,晴气庆胤将要回沪,望速与他联系,集结汪氏以及日军对华作战部将领,制定针对苏沪实验区乡镇的武装措施。

    原本她可以等过了这个年再着手处理实施,可因了贺树强的事情,她怕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这可以拿来做幌子,于是便带上红头文件,做两手准备。事实证明,她的多虑是明智的,看了贺树强的名单,知道日本人已经知道“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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