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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破谍-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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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睡得四仰八叉。

    怀瑾又摸出一张纸条,在她面前展开,上面写着:已联系上老友,先送你进死监再营救。

    旁边画着一颗小小的心。

    董知瑜点点头,又摇摇头,冲她凄绝一笑。怀瑾将纸条小心放入炭火,看着它烧成灰烬,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那张脸更加瘦削了,每一处线条的变化都硌着她的手……

    脚步声响了起来,怀瑾往后退了两步,人进来了,是换录音带的,一角的特务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看看刑架上的人,又看看屋里的人,一挺身爬了起来,“怀参谋!我睡……睡着了……”

    “清醒了?”

    “醒……醒了!”

    “我要回去休息,你看着她,还是不要刺激到她。”

    “是!”

    怀瑾又看了眼刑架上的人,她并不想回去休息,只是和任之行有约在先,今天早晨他上班前会再去家中“复诊”。

    二楼的这间办公室里可不平静,缪虎是在夜半被龚山一个电话叫来的。机密文件被偷,贼是缪虎招来的。

    “厅座,他来汇报那么重要的情报,我藏起来暗中调查,也是正常嘛……您也知道咱们这儿鬼多,我要是真嚷嚷出来了,可就啥都查不出了……”缪虎自有一肚子委屈。

    “现在你查出什么了?!你想送怀瑾进去,结果呢?上面还动用我把她捞了出来!就那个董知瑜?她都招了啥?有什么用??这个时候你还嘴硬!也不想想,那个叶铭添来找你时,你明知他搞沉了党国一个兵工厂你还不汇报,该当何罪!”

    “厅座……属下知道错了!属下一时恋战,没有顾全大局,结果引狼入室,给党国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属下……”

    “行了行了!缪虎啊缪虎,要不是咱俩同乡,这些年我拿你当自家兄弟,这次我第一个就把你推出去让你当替罪羊!那份绝密文件是我最后一个借阅的,你真是!真是给我也惹麻烦!”

    “啪!”一记耳光打在自己脸上,缪虎心里早把叶铭添千刀万剐,“厅座……我是真没想到那个丧门星最后还能有这么一下子,您没看到他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人不人鬼不鬼,”龚山像是在自言自语,“人不人鬼不鬼才最邪乎,人做不出的、鬼做不出的,他全能做出来,”龚山走到窗前,还不到凌晨四点,玄武的街道还没醒过来,“这件事情,只能先好好捂着,不能让上头知道叶铭添来找你……不过,我猜也捂不了多久……”

    缪虎从那间办公室出来时,已经窝了一肚子的委屈和怒火无处发泄。叶铭添!怀瑾!董知瑜!他恨恨地默念这几人的名字,此时,这三人一个携机密跑去了敌营,给了自己致命一击,一人转了山水又变成了自己的上级,动她不得,还剩一个董知瑜,半疯不疯的……他将牙咬得“咯吱”响。

    一头撞进刑讯室,值班的特务吓了一跳,“缪……缪队长!”

    “就你一个人??”

    “怀……怀参谋刚走……”

    缪虎看着刑架上奄奄一息的董知瑜,恶意从眼底涌出,跨步上前,从地上捡了鞭子。

    “缪队!怀参谋说……”

    “说你妈的说!”缪虎一声吼叫,“我看那娘儿们就是故意包庇!没见过上刑的还找狱医小心伺候着还不让打的!”

    话音未落,一鞭子便狠狠抽在了董知瑜身上。

    ……

    怀瑾拐下楼梯远远看见一个背影,定睛一看是龚山,走得急急的,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一下,脚步也停了,在原地伫立了片刻,脑中一晃,又继续往门外走去。

    可没来由的,越往外走越怕,胸口像被什么撞击着,小腿也发软,踏出的步子越来越虚。

    她抬头看着密匝阶梯旋出的一方天花板,像有什么力召唤着她,又转身往回走去。

    刑讯室门口传出的是那种经常在这种地方听到的声音,这次却特别刺耳,她不知道自己是卯足劲踹开的门,一时里面的声音停了,下一秒她已经揪起了缪虎的领子,枪也指在了他的头上。

    “哈哈!哈哈哈!”耳边却传来董知瑜近乎无邪的笑声。

    她的意识清醒了过来,差一点,差一点枪就响了,她咬着牙,“缪虎,我是怎么跟你们交代的?”

    “怀瑾,从昨天凌晨开始,你就不让我们动她,是不是过两天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疯病有永久性和假性,如果没有前科,只是受到过度惊吓,只要维持一段时间的休整,她很有可能恢复过来。你看她这个样子!”怀瑾抓着他推向董知瑜的方向,“你想让她跟你提到的那个女赤空一样废掉吗??我看了她半宿,眼看她情绪稳定下来了,为什么要违背我的命令??这两天我一直在提醒你,谁是这里的刑审官!”

    缪虎心中不服,身子一使力,挣脱出来。

    “还有你!”怀瑾指向一旁的特务,“刚才我走的时候怎么跟你交代的??”

    等将这两人安置了,她看了眼刑架上的董知瑜,血痕又浮了出来,像狰狞的红色闪电。

    她走出刑讯室,走出国防部大楼,在清晨的玄武城街道飞速驰骋。院子里冷清清的,昔日的欢笑和泪水都不复在了,只剩那一道道此起彼伏的红色。

    她几乎是冲进了盥洗室,盛怒着剥下了上衣,刀狠狠地刻了下去,一横,一竖,脑中的红色闪电和自己身上的重合了,她闭上眼,舒服了。

第261章 第二五五章 窑子() 
任之行到的时候; 她已经扎好了手臂,衣装整齐地坐在沙发上。

    “怀参谋; 你脸色很不好; 是不是有什么病痛?”

    “我无碍,你那边怎么样?”

    “昨晚回去就和组织联系上了,上头很重视; 已经动身去和叶铭添接触。”

    “他到了哪里?目前是什么情况?”

    “这个我暂时还不知道,我想,组织上为了保护叶铭添不被暗杀,应该不会向任何人; 包括我; 透露他的行踪。”

    怀瑾想了想; 点了点头。

    “……小董怎么样?”

    怀瑾眼波一转; 红了眼圈,酝酿了小片刻,“我在尽全力保她少受刑审,只是你们那边请一定抓紧,多留她半天都是危险……虽然我是主审官,可这边情况复杂……”

    “我明白。”任之行点点头。

    “我打算直接判她死刑; 送到死监里,在那里可以免受刑审……按照她目前的情况,其实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价值了。只是没有你的明确消息前,我不敢走这步。”

    “再等我到今晚,今晚一定会有进一步的消息。”

    “任大夫; 我这边有些情况。今天凌晨我看到龚山和缪虎都有些不对劲,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应该是知道了叶铭添的事,这对于缪虎来说是根软肋,他和叶铭添暗中勾结,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而龚山又一直是缪虎的靠山,那份毁城计划,甚至是龚山最后一个借阅的。他俩现在应该最想摆平这事。”

    任之行沉吟片刻,“或许可以与他们私下做笔交易……我会向组织汇报这一情况。”

    怀瑾凝眉想了想,“要想逼他们走这步,必须让他俩相信能得到更大的好处。”

    “嗯……关键还是对叶铭添和那份计划的处理……”任之行站起身,“你这附近都有暗哨,我不方便久留,不过,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吧,我觉得你不太好。”

    “昨晚都查过了,我没事。盘尼西林带来了吗?”

    “带来了,你的出诊费和药品费用我都会在明面上开账单给你,盘尼西林是我的私货,但很紧俏,我暂时只有两支。”说着便将药递到怀瑾手里。

    “好,”怀瑾接过来,“我找了借口让狱医给她处理过一次,但没办法继续为她治疗,这两支盘尼西林太重要了,我会找机会帮她注射。”

    淮城运河干道旁的窄街上,稀稀疏疏活动着一些早起的人,街边一扇朱漆斑驳的门被撞开了,叶铭添踉踉跄跄地跑出来,街上的人一时侧目,个个避之唯恐不及。

    这是一处暗窑子,窑姐儿们夜里一茬茬地接客,送走了一个就再去站街。当地人都绕着这门口走,生怕惹了嫌忌似的。

    凌晨叶铭添从警察局出来,本想去赌一把,摸摸口袋,迈出两步,再摸摸口袋,还是憋屈地忍住了。可总要找个地方排遣排遣一肚子的晦气,寻着一个价格低廉的站街窑姐儿,就跟着走了。

    “好事”还没成,门“啪”地被撞开,还没反应过来,枪响了,叶铭添来不及去细看,好歹子弹没打在自己身上,翻出窗户跳到院子里,撞开门便往外跑。

    没跑两步,左右蹿出几人将他按住,那一刹那,叶铭添悔不当初,悔自己刚才没把真家伙拿给解放军求收留,悔不该做那跑船的买卖,悔当初被怀瑾保了后没回老家好好过日子,悔娶了伍乃菊,悔不该爱上董知瑜,悔拜了怀瑾做师长……

    这一串悔意还未尽数想完整,抬眼却看见眼前的人穿着解放军的布鞋,叶铭添拿眼睛将几个人来来回回仔细瞅了一遍,“你们什么人?”

    几个人也不跟他啰嗦,一辆吉普停在了旁边,几人将他往里一塞,也不管他一个劲地质问反抗,车子开走了。

    再出来时又坐回了凌晨时的那间会议室里,叶铭添看看手上的手铐,看看屋里的两个警卫,他们却只当他是空气一般,神威神武地保持立定站姿。

    另一个房间里,原先那位穿军装的警察局局长和穿便服的钟首长聚齐了,眼前是刚才那个暗窑子里抓来的杀手。

    原来钟首长不过故意将叶铭添赶走,他们料定国民党的特务迟早要找到他并实施暗杀,这样一来他们寄希望于通过叶铭添将那个潜伏的特务也揪出来。

    等叶铭添进了那处暗窑子,他们便让几个穿便服的人分散在四周紧盯着,不一会儿果然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进了大门,男人一路不理睬窑姐儿的搭讪,直冲叶铭添待的那个房门走去。两个便衣警察紧跟着他,在他一脚踢开叶铭添的房门并准备放枪时先发制人,一枪打在他的手腕上。

    此时这个男人手腕缠着纱布,还在往外渗着血,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

    钟首长仔细打量着他,面容黝黑,头发脏腻,没缠纱布的那只手十分粗陋,布满老茧,指甲缝里黑黑的满是污垢。他看上去并不是个坐办公室的。

    “你现在只有老实交代,别想其他花招了。”局长冷冷说道。

    “首长!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这一票我栽了,谁能想到他妈的这货是首长的人啊!”

    “你讲话文明点!”局长呵斥道。

    钟首长抬手,示意局长不要计较,“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首长,我叫赵五啊,您在清江浦一打听就知道了,”赵五似乎为这些赤空党的人没听过自己而失望了,“我也是为讨生活,昨天晚上有个人来找我,出手很大方,我……我没杀人,没杀人,我就准备抓了他交给人家!”

    “谁找的你?你还能找到他吗?”

    “这人鬼鬼祟祟得很!蒙着脸来找我,声音也压着,一看就是怕被人认出来的。”

    “报酬给你了吗?接下来总要再交接一次吧?”

    自称赵五的男人吞吞吐吐起来,“就……给是给了些定金……反正我捉了人他会再来找我……”

    “赵五!”局长一拍桌子,“你想好了,是要钱还是要命!”

    “赵五,”钟首长开口了,“如果你帮我们把他引出来,剩下的钱我们会付你,我们多付给你,解放军是人民的队伍,不欺负人民。”

    赵五拿好的那只手挠起头来,这一票他是栽了。

    到了晚上约定的时间,赵五绑着蒙了面的速记员就去了郊外的乱坟岗,对方把地点选在这里,方便埋尸,这规矩赵五懂。

    可等了半宿,对方还是没有出现,这在钟首长的意料之中,想必是早晨的抓捕被对方知道了,这个卧底,有可能在警察局里,有可能在别的党政机关,而当时只是盯梢赵五时看到了一切。要揪出这个卧底,看样又是一场持久战。

    任之行将这个消息带给了怀瑾:“组织上决定了,立即秘密联络龚山,商讨交换事宜。”

    “叶铭添交出毁城计划了吗?”

    “我不知道细节,组织只是通知我这个决定。”

    怀瑾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这半生和赤空党合作了多次,只有这一次,是为救出自己的爱人。

    钟首长独自抽着烟,他不能与任何人商议这件事,哪怕是警察局长,谁知道这个卧底会是谁。

    可眼前最为重要的无疑是救出玄武大牢里那位女同志,这是上级首长给他的明确指示。

    目前来讲,国方已经知道自己想用叶铭添引出其卧底,也就是说暴露给他们的信息是,赤空党已经知道叶铭添重要到对方不惜冒着暴露一个高级卧底的危险去消灭他,赤空党为什么知道这个?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赤方知道他携带了顶级的绝密情报,甚至已经掌握了它。

    对于国方来说,这样的机密一旦被人带走,无论赤空党有没有得到他,这份计划都将作废,也就是说,这个情报不足以成为交换条件。

    交换条件是它背后的弯弯道道,亦是国方想要换回偷窃情报者的心理。

    早晨上级已经通过电台向自己指示了玄武的那位地下党获得的消息:龚山和缪虎在这宗情报偷窃事件中,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决定先秘密与龚山谈判。

    淮城西南一百公里地的奉塘县,周碧青在这场磨难中仿佛换了个人,没头没脑嘻嘻哈哈的那个周碧青没了,她想不通,为什么谁都能跑出来,唯独他们的董知瑜落了难?想不通为什么怀瑾明明那么爱董知瑜,却偏不能早点跟她一起撤离?

    徐根宝看着她那双哭肿的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四天了,组织上本安排他们到北方去,可周碧青坚持在这里等到董知瑜有个结果,组织上也体恤她们的感情,便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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