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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破谍-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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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正合我意,早几年我就想,怀瑾,你和我总有一天要舒舒服服地喝个痛快!”

    马修挂好了衣帽,在桌边坐下,酒菜升腾着热气,竟让人暂时得以抛却烦扰,和着那热气,升腾出苦尽甘来的酣畅。

    怀瑾端起酒杯,“你与我们,战火纷飞里跌打滚爬,你拿枪指过我,也拿命救过我,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们,也许反之亦然,大恩不言谢,我敬你。”说完便扬起头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话也畅快起来,董知瑜的脸上微微起了红润,连眼角也染上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红晕,她放下酒杯,“马修,这几年你都在哪里?为什么没有消息?”

    “知瑜,我欠你的十支火箭筒,恐怕是还不了了。”他却似乎答非所问。

    “这是哪年哪月的事了,你我之间,何须挂怀?”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还不了了吗?”马修咧嘴一笑,“我早就金盆洗手,不再捯饬军。火了。”

    董知瑜想了想,只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知瑜,你总是善解人意的,你知道,这个世界需要的不是杀人的武。器。”

    “也许……”董知瑜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们梦想和平,却终须有人为了和平流血牺牲。”

    她想到董旬,想到小石头,想到特派员,想到涂掌柜,想到千千万万有名的无名的英雄,杯中酒水尽数落入喉中。

    怀瑾垂下眼睫,不再言语。

    “马修,你还没回答我,这几年都在忙什么?为什么不与我们联系?以后有什么打算?”

    “其实我也是去年夏天才从战场上九死一生地回到美国,我和你说过我的家族一直在做着石油生意,回去以后,美国和世界都面临着战后重建,我就一直留在那里帮忙。至于为什么不联系你们,知瑜,怀瑾,以你们各自的身份,我想还是不要随便联系的好,以免给你们带去麻烦。”

    董知瑜苦涩而又释然地笑了,没有什么能逃过马修的眼睛。

    “不过,你们二位至今没有任何的变动吗?以韬国现今的局势,你们还要继续留在玄武吗?”

    “你问得好。”怀瑾开口道。

    马修睨着她一会儿,却等不来了下文,他笑了起来,颇觉好玩似的,“怀瑾,你打算变吗?”

    “我不会变为与她一样的人,但我累了,我可以走。自我懂事以来,一直追随着孙先生的‘驱除鞑虏,恢复大韬’,如今它实现了,我想我已没有什么遗憾。”

    “你的大韬实现了,我的还没有。”董知瑜的声音轻柔而坚定。

    马修将三人的酒杯斟满,“真是难以想象,这么久以来,你们是如何相处的,这可是间谍史上的一宗奇闻,”说完,自顾自笑了起来,他品了口酒,又想了一想,“知瑜,你的信仰可真强大,天知道,我只在最为狂热的信徒身上看到过你的这种坚贞不渝,这本身无所谓对错,只要你认为值得。只拿我自己来说,我所相信的‘真理’是会变化的,这一刻的‘值得’也许会变成下一刻的‘不值得’。”

    “那是因为你并未找到真正的‘真理’。”

    马修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这是一个哲学的死循环,我无意与你辩论,知瑜,只要你想清楚,想清楚所有,对得起你自己,对得起你的身边人。”说着朝怀瑾看了看。

    怀瑾喝着酒,轻轻呼出一口气,马修说得对,这就像一个死循环,永远没有出口。

    “马修,这次来玄多久?有什么打算?”她决定转移话题。

    “其实我是来向你们道别的。”

第192章 卡萨布兰卡() 
“什么?”二人同时愕然。

    “我最亲爱的姑娘们; 喝完这顿酒,我就要离开这里; 去开拓我的石油王国了!”

    “去哪里?”董知瑜将酒杯放下。

    “先去东南亚解决一些事情,然后去西亚、北非。”

    一时怀、董两人都无话。对于这位来去无踪的生死之交,在他消失的这几年里,虽也不时想到他,牵挂一番; 可总觉得他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坏笑着现身; 就像夜空中某颗不常出现的星辰,大多数时间里你看不到它; 但你知道; 它就在那儿。

    可如今他郑重其事地说要道别,虽是知道他的去向了,却反而像是盼不到他了。

    “你们无需担心我,我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别人担心的人。”马修这么说着,竟“嗤嗤”地笑了起来; 好像这是一桩多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马修,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怀瑾若有所思。

    马修恭恭敬敬地一颔首,双眸含笑。

    “从今往后,你要做的事情就只是单纯的生意?别无其他?”

    “除了上战场,我所做的事情都只是生意; 过去是,将来也是。”

    “好。”怀瑾端起酒杯。

    董知瑜却叹了口气,“马修; 你要去的可都是苦地方。”

    “有趣的地方,”马修朝她挤了挤眼,“北非的沙漠最有意思,我喜欢那里。”

    “沙漠?你去过那里?”

    “去了两次,一望无际的大沙漠,驼队,偶尔窜出的狐狸……知瑜,你知道那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什么吗?”

    董知瑜微笑着,望着他。

    “音乐,一种非洲人自创的手鼓,可以由十几个人、二十几个人,一个部落的人同时演奏,第一次听见时那感觉太震撼了!真的,我从未听过如此昂扬、利落,如此带劲的音乐,我想那里的每个人都是天生的音乐家,才会对节奏有着那样出神入化的把控,从头至尾,没有词,没有其他的乐器,只有鼓,我却觉得自己的灵魂都飘了起来,飘在天空看着那片沙漠、那群鼓手,看着自己的躯壳,我听得热泪盈眶。”

    董知瑜还是微微笑着,可不知为何,她的眼中竟噙着泪水。

    一只温凉的手覆上了自己的,那是怀瑾,耳边传来她清冽的声音:“自由,那是对极致自由的向往。”

    马修拿那双翠绿得发亮的眸子望向她,灯笼的一簇光霎时投进了他的眼眸中,不安地跳动。

    他拿手中的筷子敲了敲碗沿,发出一串“叮咚”声,又敲了敲,再去敲木桌,那节奏明朗起来,“听,就像这样,但比这激昂百倍。”

    董知瑜拿起筷子朝自己的碗轻轻敲去,“咯咯”笑了起来。在她的教养里,吃饭时别说拿筷子敲碗,就连咀嚼声过大都是荒谬的,可她却觉得一定要尝试一番,定是喝多了,她想。

    “知瑜,给我们唱个曲子吧。”马修提议。

    董知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怀瑾。

    “我也想听。”怀瑾笑道。

    董知瑜站起身,“那我就清唱一个,”她轻轻咳了一声,开口唱道:“镜里对君君不问,花香绕指指酥柔,水照深楼楼亦暖,月笼风云云驻留……君可知 这载满灯船的河水,明日将流向何方?”

    马修抬起手,“这太悲切了!”他站起身来,用浑厚温暖的男中音唱道:“任时光流转,那个古老的故事永不改变:为爱情和荣誉而战,非战即亡!任时光流转,世界永远祝福相爱的人!”

    “《卡萨布兰卡》?”怀瑾问道。

    马修并未停止演唱,他点着头,向怀瑾和董知瑜伸出手,这是前两年一部备受欢迎的电影《卡萨布兰卡》中的歌曲,怀瑾和董知瑜也陪着他唱了起来,他们就这样敲着碗筷,喝着酒,唱着,笑着。

    外面的雪像是不会停了,这一间温暖的房内,一个即将远离的人组织起了自己的一场欢送宴,他那双半醉半醒的绿色眼眸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眼前的这个姑娘究竟有什么魔法呢?让自己惦记了这么多年?记忆的触须蜿蜒着向前伸展:第一次见她是在下关火车站,那时自己不过图个好玩,跟着叔叔一行人来到玄武,那时的她是汪政府外交部的翻译,他觉得她有趣极了,无疑是个知书达理的淑女,可眼睛里却藏着一抹倔强甚至愤愤,他哪知道,那时的董知瑜在去车站的路上刚遇到一辆运送wei an fu的卡车,他只觉她与众不同,从那以后便常常靠近她,想要逗她,想把她那有别于平庸淑女的部分激发出来。他冒充她的男友去丁家桥的审讯室要人,他好奇她的身份跟踪她来到董家老宅。他帮她营救怀瑾,在戏院对面的楼顶上,通过狙。击。枪的瞄准镜看着那个小小的、却沉着勇敢的身影。那年她拿出34根大黄鱼来跟他买军。火,他去天津护送货物,却被怀瑾跟踪,当时他便把她的身份猜了个大概。后来她失踪了,他去找怀瑾,知道了她的去向便拼了命地去找她,那一次他终于在心底承认,自己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这个姑娘。

    珍珠港被偷袭,他冒死潜回玄武跟她道别,并向她索要一枚小照,她得体地拒绝了,她给了自己一枚吉祥币保平安,并告诉自己,小照是给爱人的,她会像一个战友和朋友一样等他凯旋……多么温柔而坚强的姑娘。

    这个姑娘,他此生也不会拥有了,他要踏上新的征程了。

    马修走了,直到年初三,怀瑾没有再提壹陆零的事,更没有在话里话外提及去留问题,董知瑜觉得她应该是内心有了打算,只是不想破坏这过年的气氛。吃完午饭她提出去周碧青家坐坐,怀瑾没有阻拦,她知道每年春节她们都会互相拜拜年,何况这一次,周碧青心里定有很多疑问,等待董知瑜去解答。

    “你打算如何跟她讲?”怀瑾坐在沙发上,看着董知瑜在穿衣镜前穿上大衣。

    “没别的解释了,只能照实说。”

    “你放心她吗?这可不是儿戏。”

    “碧青和老徐,跟咱们也是过命的交情了,我相信她不会出卖我,”董知瑜扣着大衣纽扣,想了想又说道,“我知道光靠一个‘信任’未免草率,可我想过了,这件事拿别的解释都不通,将来,”她从镜子里看着怀瑾的脸,“将来我可以考虑退出,这样就安全了。”

    镜子里怀瑾现出一张惊讶的脸,双眸闪过一抹疑惑,“你可以考虑退出?”

    “是的,我和组织目前失去了联系,这件事,我也无法向组织解释,我不能说你一直知道我的身份并给我通风报信了吧?这样很不利于你的安全,所以,想来想去,也许最好的方法是我退出。”

    “可我不明白……”怀瑾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前几天她还那么坚定,过去的几年里她没有一刻松懈过意志,怎么今天说要退出就这么干脆了,况且……“瑜儿,这件事如果你不给你的组织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的小组牺牲了那么多人,你活了下来,他们就那么容易放你退出吗?我当然是希望你退出的,可这件事情,我恐怕你唯一的选择就是向你的组织坦白我,只求他们不误伤你。”

    “我不想置你于不利的位置。”

    怀瑾站起身走到董知瑜身边,“两害相权取其轻,就算退出你也不能让你的组织误会你,一来这对不起你这些年来的忠诚,二来他们定会暗杀你。告诉他们我猜到了你的身份并通知了你,这是实情,也是最为合理的,接下来你再退出,他们也不会拿我怎样了。”

    董知瑜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将她抱了抱,“我去了。”

    “瑜儿,”怀瑾叫住她,“早点回来,不要聊太久。”

    董知瑜点了点头,出了门去。

    怀瑾走回沙发上坐下,凝视着那面穿衣镜,她说可以退出,如何退出?她的组织会轻易放一个人去选择别的生活吗?

    董知瑜慢慢地踩在积雪上,她知道,怀瑾最后那句交代还是担心自己顺便策反了周碧青,她叹了口气,寒气中升腾起一团白雾,自己如何能够退出呢?这么多年,这么多事都扛下来了,要想退出,自己早就退出了。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壹陆零只是个开始,若还是像过去的几年那样和怀瑾硬碰硬,恐怕两个人都得崩溃,她心疼怀瑾,她对她的党国忠贞不二,甚至在缅甸被马修救起后,都要冒着被怀疑的危险回到玄武继续潜伏下去。可就这样一个赤胆忠心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为了保护她董知瑜而背叛她的党国,违反她的原则。这一次,为了救她,怀瑾带上了胶囊,准备在关键时刻吞下,如若它真的发生了,她不但丢了性命,也永远地成为了渝陪党史册上的一个叛徒,她所有的忠诚和功勋都将被抹煞,而这一切,都会是因为她董知瑜。

    可她又能怎样呢?她对自己的组织和信仰也是忠贞不二的,她们最大限度地无视彼此的差异,这在晦国投降前勉强支撑得过去,如今一起壹陆零便差点崩盘,穷则思变,变才能通,她想了这几日,只有将自己转为更为隐蔽的地下,在怀瑾都不知道的地下,才能最大限度地让两份信仰共存,让这份爱走下去。

    只是她知道,从此往后,自己将要承受更多。

    而周碧青,若是做通她的工作,将会是一袭最好的隐身衣,她可以帮自己解释一些死结而不用暴露怀瑾,将来也可以做自己的眼耳口鼻,自己并肩的战友。她这么想着,快步往周家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为“谍的三部曲”之二做一些伏笔(如果**和网络平台还能让我写下去)

第193章 饺子() 
周碧青正在给自己准备嫁妆。自打1944年她跟着董知瑜加入了《咏梅》; 为渝陪政府做事开始,便自个儿搬了出去; 几乎脱离了和周家的关系,也就是逢年过节回来看看父亲。45年抗战胜利后,若不是因着周碧青一早投靠了渝陪,像周家这种亲汪的小官僚早就像伍乃菊家一样破败了,周碧青有了底气; 这些年又一直和徐根宝在一起; 眼看也拖到了二十六、七的年纪,周家也渐渐拿她没了法子。再者; 胜利后徐家也向政府讨回了一些当年被晦国人和伪政府霸去的家底儿; 虽不如从前,徐根宝靠着勤劳和一点小聪明,也重起炉灶做起了小生意,日子倒是比前几年好很多。

    周碧青终于要当徐太太了,周家虽是应允了; 也不见得心里怎么愿意,更是不会拿出多少嫁妆给她,这次趁着过年回来,她便自己张罗了一下,钱财她倒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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