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谷学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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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穆风起身后,周文甯远远看到走来的三人,眼里的眸色一下淡了很多。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穆风转身一看,见是之前给王掌柜金叶子的人,眉头一扬,拉着穆映冬朝着柳易烟就要拜谢,身侧的穆映冬却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映冬,要是没有这位大叔的帮助,王掌柜不会那么配合清场的。”
看到柳易烟身侧的林织溪,穆映冬朝着穆风嘴巴张了张,秀眉微蹙着,一双杏眸里闪过一抹犹豫。
柳易烟听到穆风的话,脸色一臊,摆了摆手,说道:“小兄弟你可别这么说,这件事哎!说到底还是我们对不住各位。”
说着柳易烟朝着穆风身后的周文甯看去,眼里一片感激。
之前回去看了林织溪的伤后,柳易烟就庆幸这少年当时并未下杀手,否则按照那准头林织溪很可能都没命回不到长青了。
“大叔何出此言?”
在场的恐怕只有穆氏兄妹不在状况中,穆映冬是因为之前意识不清醒,穆风则是心思太直又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家妹妹身上。而桌边的徐洛祁则早被秦柯作了功课,这会儿看到林织溪气更是不打一出来,因为这个女人,可没少让他们在治疗过程中受罪。
这都快进谷了,当时若真被她得逞,让别人知道他徐洛祁在家门口丢了性命,岂不笑死人!
这么想着,连带着这一行人他都看不顺眼起来。
第14章 物是人非()
想到这一路上林织溪给他添的麻烦,柳易烟顿时连替她说好话的心思都没了,扯过一旁的林织溪,当着众人的面,柳易烟脸色一沉,喝道:“跪下!”
听到二长老要她当着众人的面跪下,林织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在她看来,她不去找周文甯的麻烦已经不错了,还要她跪下,这二长老是疯了不成。
用力甩开柳易烟的钳制,林织溪怒道:“我有什么错,凭什么要我跪下!”说着她巡了一周,眼神钉在周文甯的身上,“是他把我的手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不是他跪下给我谢罪?!”
周文甯身旁的众人一听,立刻躁动了起来,就连还搞不清楚发生何事的穆风听到这个姑娘这么说,下巴也紧绷着,不悦地看着她。
见少年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相继站了起来,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柳易烟就恨不得拍死林织溪。
见过蠢的,没见过蠢成这样的。
“我说跪下,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站在一边的魏云蒙看到二长老一副堪比罗刹的表情,也收起了平时的嬉皮笑脸。看来这回,林织溪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不过他们现在还有任务在身,什么都得低调,况且现在也算到了凰谷的地盘,突然冒出这么一群人,他们不能不警惕。魏云蒙抬眼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面前的这个少年,暗暗思索他的身份,在他看来他身边的几个人都似有若无地以他为中心。
真正该提防的,就是他。
相比柳易烟和魏云蒙的考虑,林织溪管不了那么多,她只知道她要是跪下了就真的什么尊严都没了。作为长青大长老的女儿,她从来都是众星拱月的存在,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屈辱。
眼神突然扫到边上安静站着的穆映冬,林织溪眸色突然一狠,“都是你,要是没有你,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话音一落,林织溪没受伤的右手往袖口一掏,只是还没有所动作,手腕便被一只修长冰冷的手攥住,对方一使劲林织溪就感到手指一阵无力。
“姑娘这随身带着银针的习惯可不太好。”突然对上来人的眼,林织溪脸色蓦地一红,手挣了挣还是没挣开对方的禁锢,恼羞成怒地叱道:“你你给我放开!”看着这一幕的秦柯嘴角一抽,最近相处下来,看着周文甯也不像是那么爱出头的,这一次两次的,似乎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难道他给徐洛祁做月老时这红线是搭错了人吗?他先前说的要去“英雄救美”难道是认真的?秦柯眉头一皱,视线在周文甯和穆映冬之间徘徊,心里却莫名地感到不爽。
而另一边,林织溪看着这张近到咫尺的清朗之容,若有若无的冷香飘入她的鼻尖,就在她微微失神的空档,周文甯手腕一转,手里就多了一样东西。“这个我就没收了。姑娘家还是用绣花针做做针线比较合适。”
“我的针包”林织溪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的魏云蒙立刻把她扯了过来。柳易烟完全没想到当着他的面,她还能够做出如此的事。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想着柳易烟手心凝气就往林织溪的膝盖一打,林织溪毫无准备之下就跪趴在地上。“道歉!”
“我凭什么要道歉!”
“你爹平时就是太惯着你了。今天,我就替你爹教训教训你!”话落,柳易烟右手突然出现了一根银鞭,鞭子上散发着一股寒气,远远就能感觉到来自鞭上的森森戾气。见到这一幕,魏云蒙眼底一肃,这是执法长老的刑鞭,轻易不会祭出,这一鞭若是真落在了林织溪的身上,半条命也就去了。
“织溪,快道歉!”林织溪要真在这里出事,大长老非得跟二长老闹翻了,到时候学院不就乱套了。绝不能让二长老把这鞭给打实了。
其实不用魏云蒙提醒她,早在看到二长老祭出鞭子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她早听说过死在二长老刑鞭子下的人多不胜数,她她还不想死。“我道歉,我道歉!对不起,穆姑娘,之前确实是我做错了。”
第一次看到有人跪着向她道歉,穆映冬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抬头求助穆风,穆风其实也很糊涂,只是见这姑娘刚才竟然想对映冬下如此毒手,他无法说服自己如此轻易地就原谅她。可是那位大叔一看就是要下狠手的样子,这穆风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不远处的周文甯,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
在柳易烟把刑鞭拿出来的时候,周文甯就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柳易烟的表情,也比之前多了丝复杂。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就在所有人都在看她的时候,周文甯直接绕过众人来到桌前坐了下来,后来还干脆拿起筷子夹起了菜。
见到这一幕,魏云蒙迅速地拉起地上的林织溪,跟着柳易烟向众人作揖赔罪后就匆匆告辞了。看着他们的背影,徐洛祁握了握拳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难道就这样让他们离开了?”不仅徐洛祁这样认为,就秦柯等人也觉得太便宜了他们。
“你们没有人是那个大叔的对手。”现在她的伤还没恢复,如果打起来,怕是苦战。
最重要的周文甯垂下眼睑,把手中的针包翻了翻,停在角落里绣着的“长青”二字上,看来,她没有猜错,刚才那个人,应该就是长青学院的二长老,柳易烟。
一百年过去了,当初如此英姿勃发的人也蓄起了胡须,变得苍老了许多,她都险些认不出他来了。
看到周文甯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针包,秦柯好奇地一把抢了过去,从包里掏出一根银针看了看。穆风也上前向秦柯要了几根银针,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了番,道:“这银针做得很是细致,长短粗细都经过精密的测量。像这样子的银针,一般的工匠是做不出来的。”
“穆风,看不出来你还懂这些?”
听到秦柯的话,穆风笑着摇了摇头,穆映冬倒是开口替她大哥说了话:“大哥他继承了我父亲的手艺,之前在家乡也是出名的兵器锻造师。”
“穷乡僻壤的地方,哪有什么出不出名的。”穆风不好意思地看着周文甯等人,突然想到什么,道:“我刚看那银针双头尖锐而中腹圆鼓,这种形态的银针以及巧夺天工的锻造能力,十分像东都剑阁的锻造手法。”
东都剑阁?那剑阁阁主东方靖清不就是长青学院的院长吗,这三人难道跟长青学院有关系?
其他人一下子也都想到了长青,徐洛祁眼睛突然变得尖锐起来,拿过秦柯手里的针包,仔细翻看后就锁定在了它右下角的两个字上。
长青,真的是长青!徐洛祁手不受控制地轻抖了起来,拿起一旁的配剑就要追出去,身后的周文甯一见,袖子一甩客栈的大门就被一阵风力合上。徐洛祁看到大门被关上,转身怒看着阻止他的周文甯,“为什么要拦我,我要去杀了他们!”
“你觉得一个长青的长老,是你说杀就能杀得了的吗。”
听到是长青的长老,徐洛祁非但没有冷静下来,情绪反倒更加失控,“你既然知道他们是长青的人,为什么刚才还让他们离开?!”
“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要杀了他们?”
“我师傅就是被长青和寻天的长老联合害死的,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们!我恨!我恨!”
听到徐洛祁声嘶力竭的喊声,周文甯只觉得耳朵里轰地一声,大脑一片空白,似得了失语症一般,好一会儿才找到了声音,缓缓开了口:“你刚才说什么?”
第15章 你怪她吗()
“明天是我满两百岁的生日,我的生辰宴你一定要过来!”
女子一身粉色云烟衫,头发梳着芙蓉髻,浅笑宴宴地看着书桌前面的人。
“都这岁数了,还过什么生辰。”
女子一听,来到书桌前取下她手中的笔,“我不管,去年你去抗南疆,不能替我庆祝。今年说什么也一定要过来!”
“东西。”女子对着前面的人伸长手,一脸期待的表情。
“什么?”
“你说什么,当然是礼物啊!你不会忘了吧?!”
“我若是忘了?”
女子蹙眉抿唇,不悦地看着她,“真的忘了?”
“真的不敢忘!”话落一个盒子举到女子面前,“恭喜我们家凌韵又年轻了一岁。”
女子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戒指,比划了下,嗔怒道:“我的手指有那么粗吗?”
“这不,不是不知道你的尺寸要不我再重新给你做个,这个还是给我吧。”她伸出去的手就被打掉。
礼物却被她小心收进了怀里,只见她俏眉一挑,“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这个啊,以后我若是有了徒弟,就可以将这枚星戒送给他。”
“我会帮你守护凰谷,守护学院。”
“你一定要回来,平安回来!”
周文甯从梦中骤醒,幽黑的瞳孔融入室内的漆黑中。
待意识彻底回笼后,她才将被子一掀,赤脚来到了窗前。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了她几近透明的脸上,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凌韵,我回来了。”
*
隔天一早,周文甯的房门就被敲响,当门被打开后,秦柯的脸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你还好吧?”
奇怪秦柯为什么会这么问她,周文甯移开身子让他进来后,坐下倒了一杯茶给秦柯。“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的脸怎么回事?”一块青一块红的,下巴还有被刮伤的痕迹。
接过茶,秦柯顺势坐在了周文甯的对面,皱着眉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昨晚的事,你不记得了?”
昨晚?是了,昨晚她怎么回地房间她都没有什么印象,怎么回事?想着周文甯太阳穴顿时突突地跳了起来,脑子针扎似地疼,抬手砸了砸脑袋,却没有缓和的迹象。
看到他难受的样子,秦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没多大的事。”
说完就站了起来,走到他的后面,双手指腹轻柔地放在他两侧的太阳穴上,熟练地按压起来。感受到疼痛减缓了很多,周文甯眼眸微阖,气息逐渐平缓。
“我以前经常给宁姑姑按摩。她也经常头疼,而且记性不太好。
她还很喜欢睡觉,我只有在她醒来的时候才能见上她一面。而且,她总把我忘了,要么就是认不出我。”
听到后面类似自言自语的话,周文甯卷翘的眼睫毛一颤一颤地,轻阖的眼眸微张,“那你怪她吗?”
“我很小的时候就跟在她身边,很久才能见到她一次。小孩子的模样一年一个样,我就原谅她一时认不出来。”
听到这个回答,周文甯嘴角悄悄挽起了一个弧度,只是想起了什么,笑意淡了很多。
“这次她不告而别,你会不会认为她把你又给忘了?”
感受到两额边的动作一停,秦柯把手指一放,屋内顿时沉默了一瞬间。看到身侧投下的阴影,周文甯把头侧抬,对上了他深黑的瞳孔。
“她不是交代了你要好好照顾我们吗,又怎么会是忘了我?”
眼前的这张脸五官棱角分明,不知不觉褪去了稚嫩初现男子气概。
看到秦柯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到旁边,周文甯低头才注意到自己只穿着一件内衫,外袍还来不及披上。
“你先收拾一下,我出去问问小二早膳准备得如何。”
待秦柯出门后,周文甯才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这次真是太大意了!
在简单地收拾一番后,周文甯刚来到楼梯口,却听到了大堂下面传来一阵呼天喊地的吵闹声。
第16章 客栈风波()
下楼后寻着声音探去,周文甯却见一人坐在地上,形象全无,如泼妇状,仔细一看竟是昨日见过一面的王掌柜。
她拧眉问道:“掌柜的,您这是怎么了?”
“你说呢?!”王掌柜看到周文甯一出现,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控诉道:“我好意给你们腾场一天,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啊!”
实在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哭得如此没出息,周文甯抬手拧了拧眉心,“掌柜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王掌柜指了指着周围的桌椅和门口,瞪大着眼怒道:“我还想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一夜之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听到王掌柜的话,她才仔细扫了一遍大堂,桌椅是还好好地立在地上,桌面却大都缺了个角裂了条缝,就连门口的大门也只剩半扇,一副被狠狠摧残过的模样。
这是遭贼了?
大堂莫名地安静下来,只剩王掌柜一个人的哭嚎声,闹得她脑门子又疼了起来。
“行了,哭什么哭,闹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