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情以时光-第3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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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瑶听在耳中犹如针刺,正努力压着怒火的时候,纪贯新又气死人不偿命的补了一句:“不过从今往后,你就不是处了,被自己破处有没有什么感想?”
路瑶咻的抬眼瞪向纪贯新,怒火已经顶到脑门子,她都来不及控制,话已经冲口而出:“你来干什么?就是为了落井下石冷嘲热讽的吗?”
他来干什么?
梁子衿一个电话,说是路瑶进了医院,他二话不说就赶过来了,她还这口气质问他。
纪贯新眼底的愠怒一闪而逝,随之浮上来的是浓郁的嘲讽和玩味。看着路瑶,他笑着回道:“你跟简程励不愧是一家人,难兄难妹,我不方便去戒毒所看他,只得来医院看看你了。”
提起简程励,路瑶几乎是瞬间就沉了脸。纪贯新见她放在身边的双手不着痕迹的紧握成拳,他眉心微蹙,好看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线。
两人均是没有马上开口,静谧的病房陷入一片异样的沉默之中。许是过了能有十秒钟的样子,路瑶率先开了口,她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谢谢你来看我。”
一句谢谢,摆明了言不由衷。
纪贯新睨着她那张白发的脸,掐死她的心都有。他宁愿她跟他发火,也不愿看她这副虚情假意的模样,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心里面,连一丝一毫的‘真’都不给他看。
路瑶最擅长的就是冷暴力,不哭不闹不吵不叫,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加上不冷不热的话,足以把任何一个人给气死。这感觉就像是憋足了劲儿,结果一出拳却打在了棉花上面。
饶是纪贯新,也受不了这样的‘战术’,他空有一张利嘴,却斗不过路瑶的蓄意避战,她连多讲话的机会都不给他留。
纪贯新已被气成内伤,却不愿承认自己眼巴巴的跑过来却碰了一记软钉子,所以他面色无异的道:“不客气,你这次也算是工伤,我是个好老板,体恤下属是我应该做的事儿。等回头我让公司给你做面锦旗,好好嘉奖一下你为工作不惜一切的大无畏精神。”
路瑶右眼皮微不可见的一跳,她盯着纪贯新的脸,几秒之后,淡淡道:“谢谢老板。”
她当真是油盐不进,纪贯新索性顺着她的话说:“我赌你救不了简程励,新闻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这次的教训还不够大吗?”
路瑶道:“这次不行就换下一个。”她不信每一次都不成功,就算一路失败下来,也有现实让她死心,而不是什么都不做干在原地等着,她做不到。
纪贯新说:“如果简程励知道你为了他从女孩儿变成女人了,你说他会怎么想?或者他用什么来补偿你?”
路瑶面无表情的回道:“我跟他之间从来谈不着补偿。”
纪贯新闻言,眼中多了几分探究,随即道:“怎么着,你俩好到穿一条裤子了?”
路瑶说:“就凭他对我好,从小到大从来不会给我难堪。”
此话一出,路瑶立马后悔了。她后悔竟然会把纪贯新跟简程励一起作比较。
简程励好歹算她半个哥,两人已有十年的交情,可纪贯新算什么?他们原是陌生人,只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才有了交集,她竟会一时冲动对纪贯新说了这样的话。
也许,路瑶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觉得委屈。这委屈不仅仅是简家的不信任带来的,还有一丝丝的异样,是来源于纪贯新。
纪贯新多聪明的人,一听路瑶这话,他很快便道:“你是怪我让你难堪了?”
路瑶暗骂自己嘴欠,可一时间也没有好的搪塞言语,只得沉默。
纪贯新看着她避开的视线,怒火一下子就消了大半,他出声道:“路瑶,不是我存心要让你难堪,我说过你可以好好在新锐实习,男人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插手,而且,你也管不了。”
路瑶很快调整好情绪,她再次抬眼看向纪贯新,漂亮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蛛丝马迹,她只是平静的回道:“有些话说得简单,如果今天出事儿的是你妹妹,你也能眼睛不眨一下的说不管吗?”
纪贯新道:“我管是因为我有能力管,你凭什么管?”
他这话问的不客气,路瑶发白的脸有一丝泛红。她打小儿要强,生怕别人挑出她身上丁点的毛病,可是在纪贯新面前,她确实是什么能力都没有,处处被他压制,她拼了命想要做好的事情,可能只是他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点头的动作就可以轻松解决的。
他说的没错……
路瑶尴尬的视线微垂,几秒之后,她唇瓣开启,轻声回道:“你有你的方式,我也有我的办法,我会努力做出个好的独家头条来。”
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原点。
纪贯新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无力感,想要发飙却发不出来,这股子恶气憋在心里头让他想骂人。
如果路瑶这会儿抬起头来,一定会看到纪贯新那双饱含愤怒却又舍不得骂她的纠结神情。
沉默半晌,纪贯新只冷冷的回了一句:“随便你,我倒要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说罢,不待路瑶回答,他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听到关门声,路瑶没有松口气,反而是莫名的……想哭。
这股冲动中不乏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失望,还有一睁眼就看到纪贯新充满嘲讽和揶揄的一张脸。他还真是毒,她躺在病床上还得听他冷嘲热讽的。
很多事情,绝对是当局者迷却旁观者清。
比如路瑶完全没想过纪贯新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只知道他嘴毒心黑,却不曾想他这样的人,就算再恶趣味,也不会有闲工夫只盯着她不放。
而纪贯新也纳了闷了,路瑶到底是什么东西变的?怎么会长着一张文静柔和的面孔,可性格却像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呢?
他是软的也试过了,硬的也试过了,可在她那里通通都不奏效。试来试去,把他气得心肝脾肺肾没有一样不疼的,真是得不偿失。
出了病房,纪贯新本想离开医院的,可是一想到路瑶躺在病床上的可怜样,还有那纸诊断书,他是怎么都迈不动双腿。在走廊中站了一会儿,他转身去了丁思铭的病房。
丁思铭右臂打了石膏,此时正坐在床上打电话。纪贯新突然进来,吓得他背脊一直,赶忙叫道:“老板。”
纪贯新‘嗯’了一声,迈步走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然后面无表情的道:“讲你的,不用管我。”
丁思铭正在跟妈妈讲电话,骗她说最近公司忙,要加班,可能有阵子不能回去住了。
余光一直瞥着纪贯新的方向,丁思铭觉得压力山大,所以没有讲多久,他赶紧把电话给挂了。
“老板,喝水吗?”丁思铭很是紧张,就差亲自下床给纪贯新倒水了。
纪贯新随手捡了本医院的健康周刊来看,闻言,他淡淡道:“不喝。”
丁思铭不知道纪贯新这是唱的哪出,来他这边却不说话,他不会傻到以为纪贯新是专门来看他的,屋里面就他们两个人,不说话气氛又太尴尬,所以丁思铭只得硬着头皮没话找话:“老板,路瑶怎么样了?”
纪贯新微垂着视线,丁思铭看不清楚他眼中的神情,只见他抿着的薄唇开启,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待会儿自己问她。”
第六百四十五章 心口不一()
丁思铭平日里哪有这样的机会跟纪贯新独处一室,此时他心中也再清楚不过,纪贯新来医院。目的在路瑶。不在他这里。
可纪贯新干嘛不去路瑶那边,要在他这里死耗着?
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纪贯新一直坐在沙发上翻杂志。头不抬眼不睁。倒是苦了丁思铭,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关键是尴尬啊,他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好在这样的局面没有持续很久。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病房房门被人敲响。
丁思铭扬声道:“谁啊?”
“是我。”路瑶的声音打门外传来。
丁思铭下意识的瞥了眼沙发上的纪贯新。但见纪贯新一动没动。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做足了事不关己的架势。
“进来吧。”丁思铭不好说别的,他坐在病床上。看着房门被推开。路瑶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病号服走进来。
从她的角度。是看不见沙发的,路瑶只是对着丁思铭道:“你手臂怎么样了?”
丁思铭稍稍抬了一下打着石膏的右臂。淡笑着回道:“没事儿,养几天就好了。”
路瑶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这次是我拖你后腿了。你好好养着,有什么需要跟我……”
话还没说完,路瑶经过小走廊,侧头这么一看,赫然看见沙发上坐着的纪贯新。
美眸一挑,眼中不无错愕,路瑶没想到纪贯新会在这儿。
纪贯新抬起头来,他淡淡的看了眼路瑶,随即道:“聊你们的,不用管我。”
说完,他再次垂下视线。
路瑶站在原地没动,丁思铭瞧着两人这样,尴尬的恨不得自己立马消失才好。他努力挤出一些笑容来,看着路瑶说:“你坐一会儿,想喝水自己倒,我就不帮你了。”
路瑶收回异样的情绪,出声回道:“没事儿,我自己来。”
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却不是给自己的,而是走到病床边递给丁思铭。
丁思铭道:“谢谢。”
路瑶问:“你想吃什么吗?我去给你买。”
丁思铭笑着回道:“不用麻烦了。”
路瑶道:“苹果还是葡萄?或者橙子芒果之类的,你喜欢吃什么就说,不然我买了你还不爱吃。”
丁思铭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沙发上的纪贯新,随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声道:“不用不用,我什么都不想吃,你快坐下休息一会儿。”
路瑶当纪贯新是透明人,看着丁思铭,她出声道:“你这手臂得在医院养几天吧?三餐交给我了,我帮你去买,你安心养伤。”
路瑶想的是,丁思铭的爸爸不在了,家里面就他和妈妈两个人,他多少也是因为她才受的伤,她心里头过意不去,能帮的尽量多帮一点。
丁思铭甚是惶恐,如果不是右臂打着石膏,他真要抬起来摆手了。
满脸僵硬的笑容,他摇头道:“真不用,你还是病人呢,我怎么能让你照顾我?”
路瑶说:“我没什么事儿,就是之前的衣服湿了,临时换了一套。”
丁思铭道:“你没事儿就好。”不然他真是难辞其咎啊。
两人各怀心思的对话落在旁边的纪贯新耳中,怎么听怎么刺耳,他早在路瑶进门的那一秒,眼里就看不进杂志中的字了。此时听得他们互相帮忙和宽慰的话语,更是觉得胸口憋闷。
合上杂志往旁边一放,纪贯新抬起头来,出声说:“你们这次算工伤,任何费用都由公司报销,医院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吃什么就买什么,自己不乐意做就叫护工做。”
丁思铭看向纪贯新,路瑶是背对他,闻言也难免微微侧头。
丁思铭最先回过神来,他笑着点头:“谢谢老板。”
路瑶没有直接跟纪贯新对话,她只是对丁思铭说:“你等一下,我一会儿回来。”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转眼间病房中又只剩下纪贯新和丁思铭两个人。
丁思铭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他伤的是胳膊而不是头?那他就可以装昏迷了,总好过现在这样活生生的尴尬。
纪贯新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翘着一条腿坐在沙发上,这次没有低头看东西,而是双眼看着某一处,像是在出神。
路瑶离开了十几分钟,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两个大袋子,一袋子水果,一袋子零食。
将袋子放在桌上,她从里面翻出两只带包装的雪糕来。
递给丁思铭一个,她开口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随便买了一个。”
丁思铭伸手接过去,说了声‘谢谢’,然后不得不看向屋中的另外一个人,出声问:“老板,你吃吗?”
纪贯新心底又气又好笑,路瑶是几个意思?当他是透明的?
一身休闲服靠在沙发上,纪贯新面色淡淡的道:“不吃。”
路瑶拉过椅子坐在病床边,她背对纪贯新,安静的吃着雪糕,中途时不时的跟丁思铭聊上几句,问他有没有跟家里人说。
丁思铭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变小,明明是他的病房,可却弄得像是别人的一般,浑身上下都带着满满的不安感,总觉得这房间里面他是最多余的那一个。
路瑶吃完雪糕之后,拎着装水果的袋子去了洗手间,她洗了葡萄草莓和拳头大小的里子,等回来的时候递到丁思铭面前,说:“多吃一点,吃饱了好得快。”
丁思铭随手拿了个里子出来,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瞬间五官全都皱在了一起。
路瑶见状,挑眉道:“酸吗?”
丁思铭隔了几秒才回答:“不酸,你尝尝。”
路瑶也拿了个里子出来,咬了一口,天啊,酸的她牙都倒了。
丁思铭瞧着她难忍的样子,一时间没绷住,哈哈大笑出声。
路瑶把里子放在一旁,顺势拿起一个苹果,出声说:“你也别吃了,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两人这边有说有笑就差伸手打闹了,纪贯新不由得抬头瞥了一眼,这一眼正好跟丁思铭的视线相对。丁思铭是清楚看到纪贯新眼底的不悦,霎时,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大热的天愣是吓得他浑身一凉。
本能的别开视线,丁思铭脸上的笑容变得甚是勉强。这功夫他来不及抱怨为何纪贯新和路瑶把他的病房当成第二战场,他要做的是怎么令自己在如今的不利局势中脱离出来。
两个大国交战,可不要把他这个无名小国当了炮灰。
如此想着,丁思铭忽然灵机一动,只见他眉头一簇,‘哎’了一声,与此同时吸了口冷气。
路瑶本是在低头削苹果,闻声,她抬眼看向他,出声问:“怎么了?”
丁思铭道:“我胳膊有点不舒服。”
路瑶美眸微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