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情以时光-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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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已经止住,我问纪贯新:“你身体怎么样了?”
纪贯新也不看我,坐在床边低头把玩手中的纸牌,随口说:“还行,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我眉头一簇,出声说:“你能不能别总死不死的?烦不烦?”
纪贯新抬头看了我一眼,勾起唇角,七分打趣三分挑衅的道:“不高兴?”
我没说话,纪贯新却眉头一挑,出声道:“你大老远的跑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耍脾气的吧?”
面对纪贯新的不以为意,我是一点气都生不起来。
暗自叹了口气,我有些无奈的道:“听说你今天手术,怎么还跟他们一起打牌?”
纪贯新说:“不然呢?找人过来给我念经诵佛,保佑我手术顺利吗?”
我:“……”
我没应声,纪贯新起初垂着视线,等了一会儿之后,他抬眼看向我。见我抿着唇红着眼睛,他出声道:“别哭,我最近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掉眼泪,总感觉像是我活不长了似的。”
他一边叫我别哭,一边又提着刀子往我心口窝上面戳。我真是攥紧拳头咬紧牙关,这才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深吸一口气,我当着纪贯新的面儿也不用顾及什么,直接张开嘴深呼吸。
几次之后,眼泪被我逼回去。纪贯新笑了一下,然后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倒是一点都没变,逗逼。”
我一面努力压制着内心澎湃的酸涩,一面又得做出平常人的样子,看着纪贯新回道:“你才逗逼呢,在医院穿成这样,就是为了勾+引小护士的吧?”
纪贯新笑了,他出声回我:“我现在日文都变好了,都是跟那帮小护士混来的。”
我瞥了他一眼,道:“真是到哪儿都不着消停。”
纪贯新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嘛,更何况人生苦短,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我一下子便如鲠在喉了。
眨了眨眼,我隔了几秒才道:“别害怕,祸害遗千年。”
纪贯新皱眉看着我:“这是安慰我吗?”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开口回道:“只要活得长,当王八都无所谓。”
纪贯新挑眉道:“女的当王八是无所谓,男的当然不行,你能忍着头上带点绿?”
我认真地点头:“能啊,我小时候生日许愿都是希望能跟乌龟活得一样长。”
纪贯新不屑的瞥了我一眼:“没出息。”
几句话的唇枪舌战,好似时光回到了最初我们刚认识的那阵。
我站在纪贯新面前,因为房间采光好,所以外面冬日的阳光倾洒进来,铺满了我跟纪贯新一身。他本就白,还喜欢穿浅色的衣服,如今更是耀眼到夺目。
我心底感慨,要是人生真的只若+初见,那该有多好。
我情愿纪贯新一直吊儿郎当,也情愿他一直玩世不恭。
我晃神的功夫,纪贯新已经再次向我看来,他出声说:“对了,今天你生日吧?”
他语气说的很是平常,我只得顺势点头。
纪贯新下巴一抬,道:“去那边抽屉第一格,里面有个黑色的盒子,拿出来。”
我照着纪贯新的话,绕过病床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只黑色的首饰盒,盒上面的logo是百达翡丽。
再回到纪贯新面前,我把盒子递给他,纪贯新却没接,而是对我说:“送你了。”
我愣了一下,直直的看着他。
纪贯新一脸坦然的看着我说:“干嘛?大家朋友嘛,送你个生日礼物不是理所应当的?”
我敢笃定,纪贯新不知道我今天会来。可是这礼物……他一直放在抽屉里。
许是我眼中的神情泄露了心底所想,纪贯新有些仓皇的别开了视线。拿过我手中的盒子,他打开盖后从里面掏出一只纯黑色的女士腕表。
也不跟我打招呼,他伸手便拉过我的左手腕,本想给我把表戴上,结果视线一下子落在我左手无名指的钻戒上面。
我也是莫名的手臂一僵,来不及多想,已经把手腕从纪贯新手中抽回来。
纪贯新勾起唇角,笑着道:“戒指都戴上了,这么快?什么时候办婚礼?”
我咕咚咽了口口水,没有马上应声。
纪贯新则再次拉起我的左手腕,将腕表戴在我的手腕上,扣扣子的时候,他低着头道:“子衿,看见你现在过得挺好,我就放心了。”
我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情,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眼泪。终是因为纪贯新这一句话,筑起的高墙轰然倒塌。
眼泪一瞬间就将视线模糊,我连面前纪贯新的人影都看不见。
恍惚中,纪贯新的声音传来:“我不想你知道,可你真的来了,我又觉得开心,最起码我进手术室前还能亲手送你一份礼物。”
眼泪顺着脸颊下滑,奇痒无比。我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然后极度哽咽的道:“贯新,你不会有事的……”
我隐约看到纪贯新勾起了唇角,他淡笑着说:“所有人都跟我说不会有事,却只有你一个敢在我面前哭。”
我颤抖着声音说:“不会有事,我说不会有事就一定不会有。”
纪贯新道:“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说:“我愿意拿我十年的命换你手术成功……”
向天发誓,我是个怕死之人,可这一刻我说这话是心甘情愿。如果我的亲人正面临着生死抉择,我也会发同样的誓言。
可当我话音落下,纪贯新大怒,他激动的一把扫开桌上的扑克,怒声道:“你给我闭嘴!”
我哭着说:“纪贯新,你别有事……”
下一秒,纪贯新已经从床边站起,他狠狠的将我搂在怀中。我能感觉到他双臂的力量,钳的我骨头快要散掉。
我伸手抓着他身上的衣服,边哭边说:“纪贯新,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从里面出来,我等着你出来。”
纪贯新抱着我,他的手指勾到了我的头发,扯的我头皮生疼。我听见他带着颤抖的声音道:“子衿,对不起,对不起跟你夜城时说的那些话……”
我使劲儿摇头。
纪贯新又说:“我好羡慕骆向东,羡慕你爱上的人是他不是我。”
我说:“对不起……”
“我也好怕自己进了手术室,就再也出不来,这样我连最后一份生日礼物都不能亲手送给你。”
我早已心酸到连哭都发不出声音。
“子衿,谢谢你来看我,看见你还会为我掉眼泪,我就知道自己爱的值。”
我闭着眼睛,鼻子不通气,用嘴巴呼吸,可唇瓣却在不停的发抖。
我就知道,纪贯新曾跟我说过的话,不会是假的。
原来不是他给了我一场空欢喜,而是我给了他一场空欢喜。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还能给纪贯新些什么。
纪贯新抱着我的手臂逐渐松开,他递给我纸巾,然后垂着视线对我说:“子衿,别跟我说对不起,我们自由恋爱和平分手,从来没有谁欠谁一说,我知道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所以我早就看开了。你跟骆向东能在一起,我祝你们幸福。我也跟自己说,如果我能挺过这一关,从手术室里面出来的那一刻,我就不会再爱你,因为你说过,我是个小心眼儿的人,你不爱我,我凭什么要爱你?”
“子衿,你跟骆向东一定要幸福,不然你将来定会后悔错过我,而我那时候一定不会再爱你。”
第五百零七章 死对头()
我哭得什么都看不见,只是不停地点头。心里无数次的默念,一定会成功。一定会成功。一定会……
纪贯新笑着说:“等我好了,回头我找个年轻貌美的。比你个高,你比胸大。比你性格好。不会成天对我冷言冷语,绝对我说东她不敢往西的那种。”
我闷声道:“行。你找不着我帮你找,绝对找个比我好的。”
纪贯新‘切’了一声。然后道:“显摆着你了?我自己的媳妇自己找。”
他说什么都行,只要他好好的。
我跟纪贯新正面对面说话的时候。病房房门被人敲响。纪贯新侧头道:“进来。”
我也往门口处看去。但见出现在不远处的人是骆向东。他一个人站在那儿,身边并没有其他人。
骆向东的视线扫过纪贯新的脸,定格在我的脸上。
我正用纸巾擦着眼泪。一抽一抽。
纪贯新眸子一挑。声音也跟着提了几分。说:“呦,我道是谁呢。稀客啊。”
骆向东迈步走进来,站在我身边。抽出纸巾帮我擦眼泪,然后顺道看了眼纪贯新,道:“看你精神矍铄的样儿,没他们说的那么严重。”
纪贯新已经恢复到吊儿郎当的样子,往床边一坐,翘着一条腿说:“你以为我什么样儿?一副病蔫蔫话都说不出来等死的样儿?”
骆向东面无表情的说:“看你这精神头,得叫麻醉师多打几剂麻药,省的你手术半道醒过来跟着叨逼叨。”
纪贯新嗤笑着说:“用不着你操心,你是主刀吗?”
骆向东说:“都要进手术室了,嘴还这么欠,有空多躺那儿养养吧。”
纪贯新道:“子衿说了,她等我出来,有她这句话,顶我在这儿养半年的。”
骆向东忽然就不说话了,我不由得看了眼纪贯新,虽说舍不得瞪他,但实在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闷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能不能省点力气?”
纪贯新说:“你看见了,我是病人,他进来就开始嘚吧嘚,我没让他出去都是给你面子。”
骆向东拉着我坐到病床对面的沙发上。身子往沙发背处一靠,他抬眼看着对面的纪贯新说:“什么时候手术?”
纪贯新回的不以为意:“好像六点吧,具体时间忘了。”
骆向东又问:“手术之前嘱咐你什么了吗?”
纪贯新说:“让我心情放松,尽量保持愉悦,这特么不放屁呢嘛,明知道手术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二十,他们笑一个我看看?”
我心底钝痛,那感觉犹如慢刀子割肉。还记得九几年的时候,我奶心脏病突发,很严重,医生说尽力抢救,但是能不能活不敢保证。当时我才刚过十岁,跟着我爸妈和一众家人站在手术室门前,我当时心里就在想,如果能让我奶好好地出来,我愿意用自己的时间去换我奶的时间。
后来我奶手术成功了,我跟她说了这件事,我奶先是骂我,随即哭了好久,后来还求神拜佛,保佑我平安健康。
我想我是真的把纪贯新当成我生命中最亲的人之一,所以才会用自己的寿命发誓,只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来。
我低着头想事情,坐在我身边的骆向东说:“放心吧,你一看就是祸害的命,一般祸害都长寿。”
纪贯新说:“怎么着?你俩对完台词来的我这儿?”
骆向东没应声,我抬头看向纪贯新,因为鼻子不通气,所以声音还是闷闷的。
我说:“你别担心,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东京国立医院又是世界最一流的,一定会没事的。”
纪贯新道:“知道我为什么拖了这么多年还不做手术吗?就是因为刚下生的时候,医生就说手术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五,拖了小三十年,结果成功率就提高百分之五。”
说着,纪贯新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我真是拖不了第二个三十年了,麻溜儿做了得了,生死由命吧。”
骄傲如纪贯新,他也有自己左右不了的事情。
我除了不停盲目的安慰他同时也安慰我自己,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事。
骆向东说:“这么多年咱俩打架,我一直让着你的,你赶紧做完手术出来,等你好了我不用再束手束脚。”
纪贯新看向骆向东,嗤笑着说:“你让我?我怎么没看出来?”
骆向东面色淡淡的回道:“那待会儿推进去,顺道让医生帮你做做眼睛。”
纪贯新边笑边说:“该做眼睛的是梁子衿,不然她干嘛选你不选我?”
闻言,我瞬间背脊挺直,第一个反应就是我好端端的坐着,可什么都没说,千万别把矛头指向我。
骆向东拉起我的左手,与我十指相扣,然后炫耀性的抬起来,把戒指一面朝向纪贯新,道:“看见了吗?现在她是我太太。”
纪贯新面不改色的说:“她特喜欢会唱歌的男人,以前我一首《偏偏喜欢你》把她迷得神魂颠倒,你求婚的时候给她唱这歌了吗?”
我满脸僵硬复杂的坐在沙发上,身边坐着骆向东,对面坐着纪贯新。什么叫如坐针毡?什么叫芒刺在侧?
骆向东说:“会唱歌的男的多了是,她最后嫁的还不是我?”
纪贯新说:“是么?你家同意你俩结婚了?”
起初我没觉得纪贯新这话有什么异样,骆振业确实不喜欢我。但是转念一想,纪贯新在日本,他又怎么会知道夜城发生了什么事?
我正想着,房门再次被人敲响,纪贯新侧头道:“进来。”
这次再进来的就不是某个人,而是一帮人。打头的是个极漂亮的中年女人,脸上带着几分纪贯新和纪贯宁的影子,纪贯宁跟在她身边,只听得纪贯新叫了声:“妈。”
我赶紧站起身,骆向东随后也站起来。
纪贯新的妈妈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帮男男女女,以及医生和护士。
从他们说话的字里行间,我确认那些人的身份,都是纪贯新的家人,大哥大嫂,二哥二嫂。
骆向东跟纪贯宁曾有过一段,纪贯宁还为骆向东自杀过,我以为这样的见面势必非常尴尬,可除了纪贯宁全程黑着脸之外,其他人倒也还好。
纪贯新甚至主动跟他家人介绍我:“我朋友,从夜城过来看我的。”
我对纪贯新的妈妈颔首,叫了声:“阿姨。”
女人淡笑着点头,然后道:“辛苦你们这么远赶过来。”
我微笑着回道:“没事,应该的。”
医生站在纪贯新前面,用日文跟他交流,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等等。
纪贯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