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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以爱情以时光-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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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知道自己这么半天一直在用冷水洗脸。

    我一直维持着弯腰的动作,闭着眼睛,用水流去冲刷自己的脸。骆向东就站在我旁边,我能感觉得到。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的样子,他终是忍不住拽着我的胳膊让我抬起头。我满脸水珠,闭着眼睛,滚烫的眼泪却硬是要从睫毛下涌出来。

    骆向东说:“我一早就知道纪贯新有心脏病,后来他去日本治疗,有消息传回国内,也是我让媒体压着的。”

    顿了一下,他又道:“你怪我吗?”

    怪不怪?怪谁?为何怪?

    我摇着头,努力睁开眼睛,因为我已经在强憋眼泪,所以眼球都是红的。

    拽过一旁的纸巾擤了下鼻涕,我低声道:“现在别说这些了,我们快点收拾好去机场。”

    骆向东也没再说别的,我俩快速收拾好之后开车去往机场。

    一路上,沿途经过的各大商场和路边led显示屏上,皆放映着昨晚骆向东向我求婚的画面和经过。

    我戴着钻戒的左手放在膝盖上,因为以前没有戴戒指的习惯,所以总想用拇指去摸一摸内圈的指环。

    此刻我脑中已经不再想纪贯新是为何跟我分手的,无论爱情中谁对谁错,在生命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现在只盼望一切都好。

    我跟骆向东到机场的时候,直接用身份证取票然后从vip通道登机。期间卫铮给骆向东打了个电话,可能在酒店没找到我们。

    骆向东拿着手机,面色淡淡的道:“我们在飞机上,要去趟日本?”

    “怎么突然想去日本?”

    “……纪贯新今天手术,子衿想去看一眼。”

    后来卫铮便没再问什么,我猜这帮人都知道,只不过瞒着我一个人罢了。

    从夜城飞东京差不多四个小时的时间。头等舱前两排只有我们两个人,想必骆向东也是憋了很久,终是忍不住问道:“生我气了吗?”

    我侧头看着窗外,飞机已经平飞到万米高空,白云尽数飘在身下,让人有种身在天堂的错觉。

    闻言,我是隔了一会儿才说:“不生气。”

    骆向东道:“你说不生气,那就是生气了。”

    我没回应。

    骆向东也是过了一会儿才说:“纪贯新那人要面子的很,他不会希望你因为可怜他才跟他在一起。”

    听到可怜二字,我心底骤然抽痛。

    我是心疼纪贯新,心疼他流鼻血,心疼他晕厥,心疼他经常面无血色,心疼他打架,心疼他天气那么冷还穿的那么薄。

    我以为心疼也是喜欢的一种,毕竟我不会随便在大街上看见一个人便心疼。可这才纪贯新的眼里,是可怜他吗?

    我兀自侧头看着飞机窗外,骆向东一个人目视前方,低声说:“是我故意瞒你,因为我不敢赌,万一你因为他的病就不要我了呢?”

第五百零五章 他还是他() 
从夜城飞东京差不多四个小时,因为东京跟国内差了一个小时的时差,所以我们下飞机的时候相当于只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

    纪贯宁说骆向东知道纪贯新在哪儿。我们出了飞机+场之后。直接打车去往日本东京国立医院。我知道,这是国际排名前十的专治各种癌症和心脏病等高危病症的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拿出手机打给纪贯宁。她没多久便接了:“喂。”

    我说:“我们到了。正在去医院的路上。你哥……他还好吗?”

    纪贯宁依旧是那副冷淡又波澜不惊的声音,出声回我:“你跟骆向东一起来的?”

    我‘嗯’了一声:“是。”

    纪贯宁没说别的。只是报上了住院部的楼号和房间号。

    等我挂断电话之后,本能的侧头看向车窗外面。其实我很喜欢日本的街道。即便很多国人盲目的讨厌日本,但是不得不说。日本人特别爱干净。你穿着皮鞋在日本玩上一天,晚上回家的时候鞋子上都不会落灰。

    这应该是我第四次来日本,以前下了飞机一定会到处转。看周围漂亮的风景。但是这一次。我心情沉重到连头顶的白云都觉得是灰色的。

    司机将我们送到国立医院住院部门前。我跟骆向东一起下车。偌大的医院,我俩走了五分钟才到住院部门口。看了指示牌之后乘电梯上楼。自打踏入医院的第一步,我脑海中便不可抑制的浮现出纪贯新躺在病床上。一张脸惨白又消瘦的模样。

    纪贯新是偶尔表现出跟常人不一样的地方,但是他能吃能睡,平时烟酒不忌,打架泡夜店什么都干,谁会想到他有心脏病?即便他总是把‘差点把我心脏病吓犯了’挂在嘴边。

    当电梯门在21层打开的时候,我真的紧张到手指下意识的蜷起。骆向东伸手过来拉住我,半强迫的掰开我僵硬的手指,跟我十指相扣。

    我俩迈步往前走,一名穿着淡粉色制服的小护士走过来,用日文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我动了下唇瓣,开口回她:“2100号病房,纪贯新。”

    “哦……原来是纪先生的朋友,你们沿这条走廊直走,然后尽头右转唯一的一间病房就是。”

    “谢谢。”

    “不客气。”

    我多希望护士告诉我,这里没有叫纪贯新的病人。我宁愿只是纪贯宁在吓唬我而已。

    骆向东牵着我的手迈步往前走,当走到走廊尽头,往右看就是一间奶白色病房门的时候,我忽然有些走不动了,双脚如生根一般扎在原地。

    我承认,我害怕了。我害怕看见纪贯新生病的样子。

    他该病的有多重,纪贯宁说不知道他进了手术室之后,是否还能活着出来;骆向东说,手术成功率在百分之二十以下。

    我站在原地不动,骆向东便拉着我的手,侧头看着我道:“要不我先进去?”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正当我俩在门外站着时,病房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推开,门口出现一个穿着黑色高领薄绒衣和白色紧身牛仔裤的漂亮女人。

    她年纪不大,带刘海的短发勾勒着一张精致的面孔。

    我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她是谁,即便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可她跟纪贯新长着一双十足相似的眼睛,又大又长。

    纪贯宁也没料到我们两个就在门外,看见我的时候,她愣了一下,随即目光落在骆向东脸上,更是很快的移开。

    她关上房门,然后面色在短时间内恢复到冷漠和高傲。

    她说:“这么快就到了。”

    骆向东说:“你哥呢?”

    两人之间连客套的寒暄都没有,纪贯宁面无表情的回道:“里面呢。不过你还是别进去了,他想见的人又不是你。”

    也许别的女人说这话,可能是气话或者是挑衅,但这话从纪贯宁嘴里说出来,莫名的让人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骆向东也没露出不爽的样子,只是侧头对我轻声道:“进去吧。”

    他松开我的手,我不知道该对纪贯宁说什么,所以干脆一言不发,径自迈步往门口走。

    推门进去,入目的是铺有浅灰色短毛地毯的客厅。我脚上的平底靴子踩在上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客厅的正对面还有一扇房门,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告诉我,纪贯新就在那扇门的后面。

    我迈步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自己的心尖上,早已经分不清是酸还是疼。

    我不敢想象纪贯新这一年以来音讯全无,是因为跑到日本来养病;我也不敢想象他会被病痛折磨成什么模样。

    万一……待会儿我推开+房门,看见的是一张陌生又形同枯槁的脸,我是不是该忍住不哭,然后微笑着对他说:纪贯新,我来看你了。

    脑子里控制不住的胡乱猜测,我已经走到套间门口。刚想伸手去敲门,忽然房间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熟悉而又高扬的声音:“放那儿!我管你上,三个a带俩2,砸不砸死你?”

    我的手指顿时一抖,停在门板前面。这声音……瞳孔缩小,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纪贯新吗?

    太久没听到他的声音,可是他一开口我便知道。不会错,一定不会错。

    紧随其后,房间里面又传来几个男人的说笑声:“我去,你哪儿来那么多a,我刚想说a都让谁给摸去了。”

    “人真是走了狗屎运谁都拦不住,你手开过光了?”

    这些声音都是曾存在我记忆力的,我以为我早就忘了,可如今一听,我却能准确的分辨出。前面一个人是麦家辉,后面一个是张耽青。

    屋里面的笑闹声一直持续,纪贯新说:“我这憋在医院小一年,别的没干,竟玩扑克了。你们没来的时候,我就拉着小护士打,整的那些小护士就差在我这儿开几桌了。”

    成霖的声音传来:“你歇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这声音距离我特别近,等我想要回神的时候,房门已经打开了。成霖惯性的往前迈了一步,忽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他一顿。等他再定睛一瞧,看见是我的时候,别提多惊讶了。

    我也是定睛回视着成霖,看了他三秒之后,视线不由自主的透过他旁边往里看。

    斜对面的一张病床上,纪贯新一身白色圆领休闲衫坐于其上,他面前的位置架着一张病人吃饭用的小桌子。只是那桌上此时摆放着一堆扑克牌,他一边撸着左侧的袖子,一边洗牌。

    麦家辉背对我坐着,张耽青是走到桌边拿了个苹果,一回头看见门口的我,他瞠目结舌的朝我看来。

    纪贯新本是没注意,只是侧头跟张耽青说话的时候,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站在门口处的我。

    我真的幻想过无数种跟纪贯新再见面时的情景,尤其是我俩刚分手那阵。后来皇庭一别之后,我忐忑了好一阵子,生怕在夜城再遇见纪贯新,我会不知所措,会尴尬。

    可没想到,这一别,再见竟是如此时候。

    隔着数米的距离,纪贯新坐在床上,手中还拿着一摞扑克牌;我站在门口,有些出神的望着他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他并没有如我想象中的那般,穿着病号服,面色惨白神形憔悴。他跟张耽青和成霖他们一样,穿着便服,除了面色依旧比正常人白之外,他看起来就像个过来医院探病的患者家属或是朋友。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那纪贯新确实比从前更瘦了一些。本就又长又大的大眼皮,此时占据脸上的面积好像更大了。

    我俩对视的时候,时间似乎是静止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成霖率先咳了一声,然后道:“什么时候来的?”

    我轻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收回看着纪贯新的视线,对成霖道:“刚来。”

    成霖点了下头,然后道:“进去吧。”

    他先闪开身,我迈步往里走。张耽青和麦家辉已经收回惊诧的表情,纷纷对纪贯新说:“去趟洗手间。”

    转眼的功夫,房间里面只剩下我跟纪贯新两个人。

    我站在距离他两米之外的地方,有太多的话想跟他说,可话到嘴边,却莫名的说不出来了。

    纪贯新放下手中的扑克,他看着我,勾起唇角,笑着道:“你怎么来了?”

    他的笑容如此熟悉,像很久以前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笑的玩世不恭痞里痞气;又像是后来他出现在凉城,站在我家二楼平台上,对我张开双臂,笑着问我想没想他。

    这样的一个笑,再配上轻诧中又带着几分意料之中的淡然口吻,竟是让我模糊了自己曾经跟他之间的关系。

    我站在原地,身体有些僵直,看着面带笑容的纪贯新,我张开嘴,使了使劲儿,却一时间没有发出声音来。

    纪贯新见状,脸上的笑容更大,甚至带着几分嘲笑,他对我说:“干嘛?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连话都不会说了?”

    纪贯新,他还是他。

    心底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后怕,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视线一下子变得模糊了。

第五百零六章 你一定要幸福,因为我不会再爱你() 
我讨厌自己很多时候情绪上来,该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只能用眼泪代替。但这就是我。一个不能再没出息的梁子衿。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伸手擦着眼泪。然后尽量让自己别哭出声来。

    模糊中,我看到纪贯新那张熟悉的俊美面孔,他坐在床上。看着我说:“你专程跑我这儿哭来了?我还没死呢。”

    死这个字眼太过沉重。我顿时就飚了,哽咽着嗓子道:“你瞎说什么?”

    因为一路上基本没开口讲话。我嗓子没开,所以此时伴随着哭腔。这句话说出来都是沙哑的。

    纪贯新回手拿过一盒纸巾扔向我,我伸手接住。然后抽出纸巾擦了擦眼睛。

    他说:“别一见面就哭。丧不丧气?找个地方坐,这么久没见了,想不想我啊?”

    他一开口就是熟悉的玩世不恭。我心底却说不出是安心还是更加酸涩。

    抱着纸巾盒走到纪贯新面前。擦干眼泪。我努力瞪着眼睛看他。

    纪贯新上身是白色休闲衫,下身是浅棕色休闲裤。在医院不穿病号服,打扮的像是要逛街。

    最过分的是。我第一次看见病人住院戴腕表的。刚要说他,结果定睛一瞧,这表怎么这么眼熟?

    纪贯新见我盯着他的左手腕看,他不着痕迹的把袖子撸下来,然后佯装在摆弄桌上的扑克牌,随口对我说:“你怎么会来?”

    一听他这话,我就猜出纪贯宁那个电话一定不是纪贯新让打的。

    吸了吸鼻子,我出声回他:“刚知道你在这里住院的事。”

    纪贯新说:“是么,那你消息真够闭塞的。”

    打从我一进门开始,纪贯新跟我的对话就像是寻常朋友之间,却又比寻常朋友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我心底也觉着难受,不过总好过他躺在床上病蔫蔫的样子,那我真的受不了。

    眼泪已经止住,我问纪贯新:“你身体怎么样了?”

    纪贯新也不看我,坐在床边低头把玩手中的纸牌,随口说:“还行,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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