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晨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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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兴奋的无疑是乌克善,有这样一张好弓,又得牌甲如此评价,回去说不得就可以请牌甲做主给自己找个婆娘了。要不是欧扬身后的胡兰山拼命给他打眼色,乌克善差点就又嚎叫起来。好容易憋回去,他偷看一下欧扬的脸色,知道自己如果真要嚎起来,至少20军棍是落不下的。
欧扬命各部继续前进,乌克善赶忙起身让路。雪橇车上胡兰山掏出一把匕首开始处理猎物。他一边剥皮一边低声对乌克善道:“咱们牌甲是读书人,不喜你们胡嘶乱嚎,你们忍不住也得忍,否则挨了军棍事小,受了伤耽搁行军连命都保不住!”
就算是个浑人,也能听出胡兰山说这些是对他好。乌克善低声回道:“老叔,这次真是谢谢了。我是夷人,不懂这些,还望老叔时时提点一下。这次回去,我给老叔家送两只肥兔子。”
胡兰山拉不动弓箭,又没有火枪。见到新牌甲一来就要出猎后,就一直想找机会跟村里的几个勇士改善一下关系,这才解释道:“你们以前都恨我收你们粮食,却不知这是帝国律法,我一个庶民老头子怎敢违背?”
那胡老头左右看看,见牌甲已经走远,又低声道:“你看那劾赫里,今次出猎你几时见到他嘶嚎过?还不是因为他那个汉人婆娘提醒他。今后你自己要警醒些,牌甲不喜的事一定不要做,否则你那箭术也救不了你!”
其实欧扬最不喜欢的是黄千总这种名为出征实际还是打猎的行动。他总觉得,是出征就应该兵贵神速,想打猎完成任务之后再做也不迟。这样走走停停,一点打仗的急迫感也没有。只是大家都想行猎,自己也无法犯众怒。
晚间,哈木哈发挥他狗鼻子的优势找到了一个熊洞。几个人点燃树皮一片片扔进洞里。不一会就听见一声怒吼,一只大熊从树洞里窜了出来,正等在洞口的几个老猎人一起齐射,全是战弓铁箭,而且全部命中,轻易将其放倒。
所有人都欢欣鼓舞,仅这头大熊,这次就算赚到了。熊皮、熊掌、熊胆之类值钱的自是要上缴。但这头大熊少说能出一百五十斤肉,大家分到这些就能过个好年了。而且熊洞稍一整理就很暖和舒服,比冰天雪地在外露宿强的多,正好作为牌甲主子晚上休息的地方。
在离出征队伍约一百多里的地方,一个氐羌的部落正在举行宴会,以庆祝他们又攻破了一个夷人的部落。这已经是下雪以来的第三次宴会了。第一次是贵客到来,族长给贵客接风洗尘,也代表全族正式向贵客效忠。之后两次都是庆祝在贵客的帮助下攻破了敌对的部落,丁口、子女、牛羊、粮草、财货所获极多。原本生活艰苦的部落民,这次也舍得杀掉十几只羊架在篝火上烧烤起来。
这个部落原本有一百多丁口,贵客来了之后又有两个狄人的小部落加盟进来,如今丁口、半丁已经有两百多,是这一带最强大的部落。加上贵客赏赐的铁兵器,族长甚至已经开始做着统一西域所有部族的美梦。
旁边关押奴隶女子的草棚里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那是贵客带来的几个绿皮獠牙的随从正在女奴身上发泄。本族的壮丁们围在火塘周围,一边吃着烤羊肉,一边听着那惨叫讨论着哪个女奴皮肤最白皙滑嫩,人群中不时传来一阵哄笑。
汉人把所有与自己长相有异的人都称为狄。按贵客的说法,在遥远的西方,自己部族这样长相与人类相似,但有一定兽类特征,如兽爪、兽耳、兽角或兽尾之类的种族被称为兽化人;贵客自己这样兽类特征更加明显的种族被称为兽人,比如狮人、牛头人、豺狼人等;还有就是与人类、兽类长相差异都很大的类人,比如食人魔、地精以及那几个正在折磨女奴的绿皮哥布尔(大地精)。
西方不像东方那么歧视狄人。因为在伟大的奥克皇族的带领下,大部分兽人、兽化人、类人团结在一起建立了伟大的奥克帝国。人类几次惨败于奥克帝国之手,自然也就不敢歧视帝国之人。这次,贵客就是专门来到东方,要帮助这里受压迫的狄人打败人类,将人类变成奴隶。
草棚中的哀嚎渐渐变得有气无力起来,一个族老叹了口气对族长道:“每次都要弄死几个,都是能生养的婆娘,实在可惜。”
草棚中走出一个绿皮獠牙的哥布尔壮汉,他提着一只女人的脚,犹如牵一只死猪般拖出一个脸色发青,浑身一丝不挂的女尸。
族长用他那牙齿不全,说话四处漏风的声音呲呲笑道:“只要再打破几个夷人部落,多少婆娘都能有,何况”那绿皮把手里的女尸往外一抛,两个长得如同鬣狗一样的豺狼人立刻扑上去撕咬起来,一时间血肉横飞。
“也不算浪费不是?”
第11章 夜袭()
王国30年10月初7
原本只要3天的路程,300多人的“大军”居然走了近5天。欧扬估计平均每天的行进路程连20里都没有。
黄千总一直对欧扬关于西方势力的猜测不以为然,但好在还没有被轻敌的念头冲昏头脑,各部按照教条在距离敌人5里左右的地方重新会合成一队并派出了斥候。
下午,斥候带回来一个令人惊诧的消息那些狄人居然在部落边围起了一道寨墙!而且从高处看过去,部落中心还有一排略显奢华的大木屋!要知道帝国周边的狄夷从来不敢在部落附近放置太过显眼的标记。大部分人甚至干脆连草棚子都不盖,直接住在夏天挖好的地窝子里,雪一下就能把洞口隐藏起来,唯恐被帝国的行猎队伍找到。
不过来都来了,被一道木墙吓住可不是帝国军队的作风。黄千总当兵时间已久,指挥这种小规模战斗也算轻车熟路。几个牌甲,即使是宋文木这样的书生也被强制参加过军训,刘辰勇更是野战部队出身。几个军官集合在一起稍一商量很快制定了一个作战计划。
欧扬回到自己的队伍中,对战兵吩咐任务。这些老猎人都一脸认真的听着。其实很简单,就是找几个好手夜间翻过那道墙,然后清除哨兵打开大门,让主力杀入。各甲出五个弓箭手负责远程支援,千总部留二十个装备最齐全的战兵作为预备队,辅兵在村外四面围住防止有人逃走。
欧扬担任左侧潜入部队的指挥,刘辰勇负责右侧潜入。
欧扬说完之后,把哈木哈也算入战兵队中,因为这个狄人少年耳鼻灵敏,而且身体轻盈,偷越围墙这种事做的能比别人好些。
深夜,十几个人影在黑暗中蹑手蹑脚的靠近部落左侧的木墙,包着多层麻布的草鞋踩在厚厚的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寂静的黑夜中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好在今日敌人似乎在举办宴会庆祝什么事,闹哄哄的刚刚安静下来,此时应当是睡着了,根本没人出来查看。
哈木哈排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脸紧贴着木墙的缝隙,伸着鼻子向里面嗅了两下。栅栏边上没有哨兵,但他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而且应当是人血。另外靠近村子中心的一排草棚里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子有气无力的呻吟声。看来并不是所有猎物都睡着了,不过正在做那种事,想来警惕性也高不到哪去。
哈木哈朝身边警戒的巴图打了个手势,这鞑靼壮汉稍一弯腰,犬戎少年踩在他肩膀上轻松攀上墙头。这木墙就是一排原木直接竖起来围成的:原木一头深埋在地里,向上的一头削尖,还能当做墙刺。
这种防御措施对付善跳跃的猛兽来说很不错,但面对能攀爬的对手就只剩一道墙的功效了。哈木哈两脚分别踩在两根原木的接头位置,左手抓住墙刺的锥尖,用右手垂下一根绳子,缓缓地滑落在地上。落地后,哈木哈捂着嘴发出几声“咕、咕”的信号。随后的十几人也一个个翻了过来,这些老练的猎手落地后分成两队,一队拿着战弓作为警戒,一队则向不远处的大门摸去。
大门处有两个氐羌站岗,但警惕性都不高,拄着铁头长矛蜷缩在墙边,似乎就要睡着了。巴图稍微等了一会,从右侧潜入的一队人这时也摸了过来,几个人同时动手,一人用麻绳勒住哨兵的嘴,另外几人迅速将其扑倒。那氐羌面对突如其来的敌人露出惊恐的眼神,但嘴被绑住无法叫喊,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呜、呜”声,几个夷人将他双手扭在背后,捆得如同粽子一般拖到一边。
制作粗糙的大门发出吱呀乱响,夷丁们这时也不管那声音传出多远,一起用力将门彻底打开。门外黑暗中,数百战兵沉默着抽出斧子一拥而入。
“啊呜!”村中突然传出高亢的狼嚎声,一只一人多高的豺狼人猛的跳到路中间挡在入侵者面前,它双手各拿一柄锋刃扭曲的像蛇一样的长匕首,碧绿色的双眼渗人地盯着敌人。
这怪物压低身子,鬣狗一样的头颅前倾,做出一个冲刺的姿势。一支羽箭毫无预兆的飞来,正中它的左眼。豺狼人“呜”的一声惨叫,双手扔掉匕首捂着眼在地上打起滚来。射出精准一箭的乌克善抽出斧子,将地上的惨叫声彻底打断。
靠近墙边的草棚里,一个强壮的氐羌钻出半个身子,似乎还是有些搞不清状况,他晃晃脑袋四处看了一下,却没注意哈木哈就在他面前一步远的位置举起斧子猛劈下来,眼前一开,那氐羌的上半身几乎被哈木哈竖着劈成两半,激起一片耀眼的血雾。
这时,村落里各处传来丁壮们的怒吼和女人的哭叫声,那只豺狼人的嚎叫终于惊醒了大部分部落民。
夷人士兵仍然沉默的控制着离自己最近的草棚的入口,将冒失冲出的氐羌全部杀死。血腥气在整个部落中蔓延,更多的战兵向中心的大木屋冲去,根据经验,那里是这个部落的核心,最强大的战士和族长肯定都在那里。
冲在最前面的就是塔库赖和他的同伴们。这些人急着打败敌人好找回自家妻子儿女,黄千总走走停停的行军已经把他们憋坏了。几个人疯狂的砍杀所有挡在路上的氐羌,状若疯虎。
这时,右侧一个草棚草棚里窜出一个高大的绿狄(哥布尔),那家伙怒吼一声将手中的一团血肉向夷人扔了过来。塔库赖往旁边躲开,定眼一看,那是一个浑身发青,下身遍布血污的夷人女子,已经死了。这女子的惨状看的他双眼冒火,那绿狄则满不在乎的咧开大嘴笑了一下,他身后的一排草棚里又钻出十几个绿皮,手持巨大的狼牙棒和大刀,也不整队一声嚎叫就直冲过来。
塔库赖终于也忍不住发出了疯狂的嚎叫,带领十几个夷人提着斧子对冲过去。两股人流迎面对撞,双方都没有盔甲盾牌,血气上涌也无所谓防守,只是挥起手中的兵刃朝敌人猛砍。惨叫声瞬间响起,双方各有5、6人被对方劈倒,沉重的冷兵器给人体带来了可怕的伤口,所有伤员都迅速失去了战斗力。
刚才那个嚣张的绿皮也拿着一柄长斧,两人都是将武器高举过头向对方直劈,斧刃在半途相撞,“嘭”的一声巨响在黑暗中擦除明亮的火花。塔库赖虎口震得发麻,但毫不退缩,大喝一声再次举起斧子向下砍去。那个绿皮这时也是狂性大发,回手用斧子向上挑去。这次双方的斧刃并未直接碰撞,那绿皮的斧子砍在塔库赖斧柄靠上的位置,将他的武器直接砍断。断柄的斧头余势未减,重重地砸在了绿皮的肩膀上。
那只哥布尔不顾疼痛,单手举起武器就要再砍。塔库赖丢掉半截斧柄,左手架住对手高举武器的胳膊,右手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绿皮哀嚎一声,涕泪混着鼻血模糊了双眼,疼痛中只有单手竖着斧子挡在身前。塔库赖底下猛出一脚,狠狠踢中绿皮的下体,这个强壮的狄人身体抖得如筛糠一般,终于软了下去。塔库赖抢过对方的武器连连挥砍,也不去砍头,斧刃只是砍在绿皮受伤的肩膀上,几乎将他半个身子砸成肉酱。
身后,更多的战兵涌来,凭借人数优势将仍在抵抗的绿皮悉数杀死。
趁着这些绿皮阻挡进攻的机会,靠近村中心的木屋、草棚里冲出几十个氐羌战士。他们一半人拿着铁头长矛和铁斧,另一半人携带软弓,衰老的族长拄着拐棍站在他们身后,用声嘶力竭的声音命令他们列阵抵抗。
五十步外,负责远程支援的弓手用重箭对前排的氐羌直射。这些优秀的弓箭手连珠齐射,二十人一瞬间竟然射出近百箭。没有铠甲的氐羌一片哀嚎。
对面的弓手立刻还以颜色,虽然人数较少,但也回敬了七、八十箭。夷人这边被射中十数人,都是冲的最快的近战兵,塔库赖胳膊被射中两箭,好在软弓骨箭力道不行,入肉不深。
乌克善刚刚连珠射出7箭,加上之前的几次射击,铁箭箭囊已经空空如也。他从另一个箭囊中摸出一支骨箭正要再射,突然察觉左手边冒出一股腥风。不及多想,他猛一扭身将骨箭向威胁来临的方向射出。
黑暗中又跳出一只豺狼人,乌克善仓促的一箭被它用长匕首挑开。这怪物扑到离它最近的一个弓手面前,那夷人猝不及防,只好将战弓横挡在身前。豺狼人用匕首架住弓身用力往下一压,直接伸过头去咬住了那人的脖子。
乌克善听到了一阵牙齿摩擦颈骨的声音。那个弓手脖子上血肉模糊,仰面倒下。豺狼人手持武器,站在弓手的尸体上“呜呜”低吼着。微微张开的大嘴露出满口獠牙,鲜血、碎肉、骨渣混合着粘稠的唾液从嘴边不断滴下。三个弓手立刻扔掉手中的弓箭,抽出斧子冲了上来。这豺狼人不敢用匕首对抗长斧,“呼”的一声转身重新跳入黑暗中。其他弓手朝它背后急速射,但它跑得很快,黑暗中又看不清晰,只有一支重箭射中豺狼人的腿弯。
趁着这边的弓手转移目标,狄人的射手更加疯狂的向敌人倾泻箭雨。
对面忽然传来一阵轰鸣,白烟腾起。黄千总带着千总本部预备队赶了上来。他和六个牌甲站成一排,仗着人人一身铁甲无视横飞的骨箭,用手枪向对面齐射一轮,立马将几个狄人射手放倒。
“杀了他们!”黄千总用手枪指着前面的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