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道至尊-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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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沉重。
曹伟德重新坐定,向下喝问道:“堂下何人?”
陶知谦拱手回道:“书生陶知谦!”
秀才身份有别于普通平民,至少见到曹伟德这种八品小官,不需跪拜。
曹伟德重新喝问道:“陶知谦,陆平告你挖了他家祖坟,你可知罪?”
陶知谦淡淡瞥了一眼身旁跪着的中年男子,回道:“回曹大人的话,我和这陆平素不相识,至于挖了他家祖坟,更无从说起。”
陶知谦的话音刚落下,中年男子忽而就激动起来,愤愤道:“胡说,我祖父祖母的合葬坟,就是被你们这些人挖了,现如今,我祖父母的尸骨都不知道去了那里,可怜我那祖父母,便是死后也不得安宁,只怨我们做儿孙的无能啊”
说到后来,这唤作陆平的中年男子几欲落下泪来,声音哀哀戚戚,让人不禁心生同情。
“肃静!”曹伟德一拍惊堂木,止住陆平的声音,继续向陶知谦问道:“五月十一号,你在城北一里外,花钱买下一个废弃庄园,可有这回事情?”
“曹大人说的可是象山庄?”陶知谦眉头一皱。
曹伟德点头:“正是。”
陶知谦说道:“我的确是买下象山庄,作为说书场地。但要说我挖了人家祖坟,却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
曹伟德问道:“你买下象山庄后,是不是做了修整?”
“不错。”陶知谦回道。
“这便是了。”曹伟德神情冷厉下来:“陆平的祖坟在象山庄周边,而你修整象山庄的过程中,便是挖了他家祖坟。”
堂外人群顿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曹伟德的一番言论,的确是有道理。或许陶知谦是无意,但无论如何,这总是违背了道德和律法的事。
陶知谦一时也有些犹疑起来,莫非真的平整土地的过程中,还真的挖了人家祖坟?
又听陆平哭诉道:“求大人为小民做主啊,我之前见祖坟被挖,本来要找陶知谦要一个公道,但却被陶知谦赶了出来。小民无权无势,若不是方公子可怜我,我便是来告官都是不敢”
陆平这番话当真是动人心肠,而人往往都有一个同情弱者的心理。
“没想到陶公子竟然是这样的人,怪我错看他了”
“做人做到这种程度,看来他的故事以后也不用听了,免得教坏了小孩子”
“不过或许其中另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毕竟我看陶公子还是为人不错,恭谦有礼,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
堂外那些跟着陶知谦来的人,这时也纷纷议论着,看向陶知谦的神情很有些复杂,或是愤怒,或是痛心,或是惋惜,又或是质疑
如果陶知谦是无意中挖了人家祖坟,虽然有错,但毕竟不是恶意,道个歉赔偿一些,也无可指责。但他若是知错不改,反倒仗势欺人,这就是做人问题了。
听着外面的杂言纷纷,方明远和张明达嘴角都不由撇起一抹冷笑。
陶知谦本来还怀疑自己真的无意中挖了人家祖坟,如果真是这样,他也可以做出一定的补偿,毕竟是他有错在先。
但随即听见陆平后面那一番子虚乌有的话,哪里还意识不到,这是有人要故意栽赃嫁祸于他。
第345章 妒忌()
“他是在胡说,我们从来就没见过这人,他这是在陷害公子,你们可不要相信他的一派胡言”胡若雪一时气急,大声辩解道,直恨不得冲上去一掌将满口胡话的陆平拍死,来个清净。
胡若雪的话让人群更加疑惑,在心理上,他们希望陶知谦是清白的。只是陆平又说得这般情真意切,看着让人忍不住心生同情。
“肃静!”曹文德一拍惊堂木,堂内堂外又再次安静下来。
“陶知谦,他说的你可认罪?”曹文德眼神冷厉地盯着陶知谦,一瞬不眨。
陶知谦拱手道:“曹大人,可否容我问陆平几句话?”
曹伟德略一犹豫,点了点头:“可以,但必须当众问。”
“是。”陶知谦应了声,随即看向陆平,问道:“你说你见过我,那请问你是在什么时间见过我?”
陆平不带丝毫犹豫,闻言便直接回道:“就在前天,也就是五月十五号的半夜子时前后,夜深人静之时。”
“在什么地方见的我?”陶知谦不等话音落下,继续紧接问道。
陆平丝毫未慌,又回道:“就在鸿运客栈的三号房间,当时领我进去的人是一个壮汉,一身灰色轻甲,对了我记得他左手背上还有一道疤痕。”
随着陆平的话,人群不由自主将目光看向叶顶天,又看向叶顶天的左手背。
只见叶顶天的左手背上,正有一道不足两寸长的刀疤,虽然痕迹很浅,但也算醒目。
叶顶天下意识缩了缩左手,旋即回过神来,恼怒道:“放屁,我从来就没见过你”
人群一阵大哗,再次议论起来,偏袒陆平的话也变得更多。
“陶知谦,人证事实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还不赶紧认罪,也好落个从轻发落!”曹伟德一拍惊堂木,冷喝道。
陶知谦却是轻笑一声,指着陆平,道:“曹大人明察,陆平在说谎。五月十五日的晚上,我根本就不曾回过鸿运客栈,关于这点,我有许多人证。”
非但是五月十五号,具体来说,在凌源县的这段日子,陶知谦几乎是每天晚上都不曾回到鸿运客栈。他晚上的这些时间,都用去向那些各行各业的精英者学习铸造基础。
石匠、铁匠、泥瓦匠
只要能和铸造扯上关系的,他基本上都不放过。
而五月十五日那天夜里,陶知谦却是去了城外一个石像作坊,向石匠请教雕塑的技巧。
陆平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但依旧硬着嘴道:“你胡说,哪有半夜不休息的道理。而且五月十五日,我就是亲眼见过你,也被你从客栈赶了出来。对了,我也有证人,周启云周少爷,就是我的证人。”
“周启云可在?”曹伟德喝问道。
顿时只见一个青衣少年从人群中走了进来,模样清秀,但眉宇间却似乎总有挥之不去的阴沉。
是他?陶知谦若有所思,向一旁堂上坐着的方明远瞟去一眼。
周启云是方明远的学生,上次在说书台和方明远起冲突,正就是因为这周启云在从中添油加醋,颠倒是非。
“禀报大人,我就是周启云。”周启云拱手说道。
曹伟德点了点头,问道:“陆平说你可以帮他作证,可是真的?”
周启云回道:“不错,就在五月十五号大概子时,我因为向老师请教学问,所以回来的晚了。路上经过鸿运客栈的时候,正好遇到陆平被人从客栈里刚出来。”
方明远这时也点头道:“那天我也记得,启云的确是子时左右才从我家离去的。”
一言落下,堂外人群又议论起来。
“原来是这样”
“唉,本来还不愿相信,但这次不相信也不行了”
“陶公子唉,他若是无心犯错,道个歉也就是了,何必唉”
这番证词环环紧扣,让那些本来心存怀疑的人,此时也开始变得不信任陶知谦。
“既然是十五日就发生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报官呢?”曹伟德又问道。
“陶知谦是秀才,又和县卫军小民小民不敢啊”陆平畏惧地看了盔甲鲜明的郝行一样,缩了缩脖子。
郝行神情恼怒,这话听在耳中,就好像他们县卫军在包庇罪犯一样。
陆平絮絮叨叨地讲述道:“后来方公子得知了我的事情,又加上张大人为我的事抱不平,有了他们两位的支持,我这才敢来报官。要说张大人,那真是为人清廉,方公子也是仗义执言,小民对他们感激不尽,若不是他们只怕”
陆平哽咽着,话再也说不下去。
众人不由得更加可怜陆平,也更加激起对陶知谦的义愤。
听着外面有不少称赞自己的议论,张明达不由脸上浮现微笑,谦逊道:“为官就要为民做事,虽然我只是一个掌书官。但既然见到了不平事,哪怕这顶官帽子不要了,我也要为民做事。”
这番大义凛然的话,再次为张明达引来不少赞赏,也让他脸上的微笑更加浓郁。
“既如此,那么本案就算清楚了。”曹伟德冷喝道:“陶知谦挖人祖坟,非但不认错,反倒仗势欺人,由此罪加一等。根据晋国律法三百二十一条,挖人祖坟者,处以五年牢狱,如今念你秀才身份,免去四年牢狱,但同时罚银”
听着曹伟德的宣判,张明达和方明远眼中都微不可察地闪过一阵快意。
而一直哭丧着脸的陆平,此时也轻轻舒出一口气,只感心头沉甸甸的压力顿时消失。
“不过一个外地来的书生,也敢在凌源县搅风搅雨,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今日便算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什么人是不可得罪的”方明远心中冷冷地想着。
他被誉为凌源县的第一秀才,即便是在整个梓州,也是颇具名声。以往他去说书台说书,虽不至于万人空巷,但说书台周围也是满满当当,多的时候甚至可以达到一千五六百人,整个街道都拥堵不通。
第346章 传唤证人()
这种情景,往往只有举人去说书,才有可能出现。
但现在,这种种风光都被一个外地来的秀才抢去,方明远如何接受得了?这给他的感受,就好比是他家里堆满了金银财宝,但莫一天一个强盗闯进门来,将他的金银财宝都抢了去。
想到这几日说书,说书台周围空空荡荡,还不到一百个听众的情景,方明远心中就怒火腾腾直往上冒。
听着曹伟德宣判,陶知谦皱了皱眉,打断道:“曹大人,我也有证人,为何不请来一问?”
曹伟德冷哼道:“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还何必狡辩?本官好心提点你一句,若要再继续顽抗下去,也只能继续罪加一等,到时可就不是这么轻松了。”
还不等曹伟德话音落下,郝行冷冷出声道:“这天底下哪有你这般断案的?只偏听一面之词,还不让被告人说话,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莫不是和他们串通好的吧?”
这番话已经很不客气了,曹伟德气得一张黑脸更加发黑,怒道:“胡说,本官一心秉公执法,哪有什么串通之说,你少得来污蔑人。”
郝行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如何不把陶知谦的证人传上堂来?”
曹伟德冷冷地瞪着郝行,若不是顾忌着郝行的身份,换个人来对他说这话,即便这人是陶知谦,曹伟德也会立即治他一个扰乱公堂,不敬官府之罪。
但郝行却又不同,只看堂外候着的那十几位披甲挎刀的军士,想必只要郝行招呼一声,那些军士就能冲上来打砸抢人什么的。而且事后,县衙和县卫军也只能是慢慢扯皮,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陶知谦心中也略松了一口气,幸好有县卫军来人帮他说话,否则曹伟德真要一意独断专行,少不得就有很大麻烦。
陶知谦拱了拱手,淡淡道:“请曹大人明察,鸿运客栈的掌柜佟强和伙计,还有城外李记雕塑作坊的李运来李师傅,以及他的几个学徒,都可以为我作证。”
“谁又知道他们是不是和你事前沟通好的?”曹伟德冷笑道。
“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哪里会做什么事前准备?”陶知谦也不是泥人,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怒意:“况且曹大人,你怎么就不说陆平事前和方明远他们沟通好了?岂不是有意针对我?”
“放肆!”曹伟德怒拍惊堂木。
郝行冷冷道:“曹大人若真是秉公执法,哪里又不请双方证人的做法?”
方明远几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好看起来,陆平眼中更是闪过阵阵慌乱。
大堂外的人群也开始议论着,曹伟德不让陶知谦的证人上堂作证,未免会让人产生质疑。
众目睽睽之下,再加上郝行的虎视眈眈,曹伟德即便再是不愿,也只能妥协。
“张捕头,去传唤陶知谦的证人上堂!”曹伟德眼神隐有闪烁地看向堂下候着的差役。
张捕头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恭声应命道:“小的明白,这就去传唤!”
言罢,张捕头领着两个手下正要离去。
“慢着!”郝行突然冷冷出声。
“你还要如何?”曹伟德有些怒道。
却见郝行冷笑一声,向堂外候着的几个士兵吩咐道:“侯三、朱白行你们几个去跟着走一趟,免得有什么意外发生。”
“是!”被郝行点名的四个军士齐声应命。
张捕头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目光不觉看向曹伟德。
“郝将军,请你不要太过分,要知道这里是公堂上,不是你们县卫军!”曹伟德怒声道,瞪着郝行。
郝行目光毫不退缩地直视着曹伟德,依旧一脸冷笑:“曹大人不让人跟着,莫非是心虚了不成?”
“胡言乱语,本官从不做亏心事,又怎么会心虚?”曹伟德此时对郝行早就没了开始的好言好语,若非顾忌郝行的身份,甚至恨不得将他乱棍打出门外。
郝行说道:“既然曹大人不心虚,那又为何阻止我的手下跟去?曹大人可别忘了,我们县卫军也有协助办案的职责。”
曹伟德脸色很是难看,忽而朝门口呆立着的张捕头怒斥道:“你还了愣在这里干什么?我的命令你没听见么?还不快去!”
张捕头被当做出气筒,却丝毫不敢废话,连忙应是,然后带着两个差役急步出门而去。
四名军士则紧随其后。
堂内一时沉默下来,堂外则一片嘈杂议论声。
只听一个青布衣服的中年男子低声道:“我以前看陶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做人又恭谦有礼,对我们这些普通人都客客气气的。要说陶公子挖了人家祖坟,还仗势欺人,我听着倒不是这么回事。”
他旁边的一个面容清瘦,头发灰白的半百老头摇头道:“但空穴不来风,这世上表明一套,暗地里一套的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