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器大时代-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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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次了多少,我拿钱来补上,还有,不要让弟兄们知道这件事情。”毛有性正在与那亲兵盂有德说话。
那盂有德道:“大人,这次只怕最多只有一半,粮里混了好多沙子,不好好淘一下,是吃不得的。”
毛有性道:“以前只耗损两成,今天只怕实际少了五成,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抓了一个祸害。”
盂有德道:“大人,这头人一定是给城里的官儿们送礼的,我们抓了那头人后,那头人嚣张得紧,说自己给张忠嗣、吴柄章送礼,兄弟们还是为是假的,看今天这万大人的样子,只怕这头人真的是奢家和城里的众位大人搭桥的人。”
孔有性低声道:“你不要乱说,不要与别人说过我们抓过这头人,你一会儿就去告诉几个抓人的弟兄,叮嘱他们守紧口风,知道了么?”
盂有德道:“大人,小的这便去办,只是小的有一句话话,不知当不当说?”
孔有性道:“却那里来的废话,你尽管说便是。”
盂有德道:“大人,咱们不能再打胜仗了。”
孔有性奇道:“你这却是什么话,我们当兵的,不打胜仗,难道打败仗不成?”
盂有德道:“大人,您每次都冲杀在前,每次都是我们左营最先上前,大人也屡次立下战功,可是,大人没有发现么?大人打的胜仗却多,那些文官就越喜欢派大人到最为危险的地方,一旦那里有难以啃下的骨头,我们左营便是第一个被派上去的。”
说到此处,盂有德停了下来,孔有性沉下脸,回想一下,确实如此,每次打了胜仗,升官没有自己,但是那里有难,最先上的便是自己。“
盂有德道:“大人,你看前军申副将,他一营兵额五千,可是最多只有两千人,吃了三千人的空饷,每次打仗,跑得最快,但是却从来不影响他升官发财,他是哨官时,您就是游击,现在他已是副将了,您还是游击,还不是因为他把空饷和兵部职方司人一起贪了么?”
毛有性回想一下,确实如此,那申定华极长于钻营,每次打仗,跑得最快,他的一营中,除去他的亲兵,其他的兵士,便如同乞丐一般,身无片甲,申定华也不让他们吃饱饭,省下的兵饷,都喂了一干文吏,莫名其妙的,他的头上便有了许多功劳,现在升到自己头上去了。
盂有德道:“将军,以后再上阵时,且记不要冲在最前,就算被安排在最前了,也不要乱冲,保存实力是最紧要的。”
毛有性本来想骂那盂有德有一番,但是最终却没有张口,他这一营兵,许多老兄弟都战死了,却没有抚饷,腆着脸去讨,却讨不来,反观其他几营,吃吃空饷,打仗乱搞一通,却连连升迁,而且都对自己不待见,看来确实不能这般下去了。
盂有德道:“大人,这次的粮不足的您可以自己补上,下一次呢,所以以后若是和奢家土司兵打,咱们也不要太用力了,说不定,打胜了,还有罪呢。”
毛有性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你下去罢,以后的事我自然省得。”
盂有德转个身下去了,这些亲兵,家丁,都是毛有性最为亲近的人,这些话在他们之间也能私下里讲的。
外面张帆听到此处,净眉头皱成一团,他却也是无法,自己也只是个武官,管不了这些事情,现在,情况都发展到了官军不敢打胜仗了,这大周朝的兵,不知还能用几年就要完全糜烂。
张帆也转身便走,这些事情,他也是有心无力,贪黑军饷的,决不止万直超一个人,整个职方司都有份,想来神都户部的大人们也有分润,管粮仓的官员也有分润,吴柄章想来也是知道的,但是吴柄章也不敢管,大周朝的官场有多大,这里面的水就有多深。
张帆带着两个亲兵,一摇二晃的往自己家中行去,二亲兵兴高采烈的说今天着万直超吃了亏的事情,张帆却是兴致不高,看到现在大周朝的军力如此,张帆心中着急,却是没有办法。
几人回到春花巷中,解雨早在门口张望,看到张帆来了,露出微笑。
狗剩阿求两人都不敢看解雨,两人都半头低了下去,一下子没有话说了。
张帆跳下马来,楼解雨的肩头道:“师妹,今天出了一点儿事情,我们回来晚了。”
解雨却只是为张帆解开了披风,两人一齐进了院子,桌子上早摆好了饭菜,解雨按住张帆坐下,道:“早知道了,你且快快吃饭罢。”
张帆接过筷子,挟了一口菜,春鸦早将两碗面条端了出去,两小兵在门外呼呼吞面条。
日光照进这小院子里,没有什么声音,张帆却是嚼得无声,解雨在一边看张帆吃,张帆吃一口,解雨便笑一笑。门外两小兵却是粗人,将那面条喝得山响,故意大声叫好。
日光从藤萝中漏进来,照得这小院金黄金黄的,一缕余晖照有解雨脸上,一缕乌发在在小风中吹起,仿佛是时间静止了一般。
张帆莫名其妙的伸出了手,摸向了解雨的脸,解雨也没有让开,任张帆的糙手摸到解雨如玉的一般的脸庞上。
张帆喃喃道:“师妹,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夜间,星晨初上,星光照了进来,张帆看着天上的星斗,两小兵早归了兵营中,这院中,只有张帆、解雨并春鸦三人。
张帆看星斗不语,解雨却静静走到了张帆的身边,为张帆披上一件衣服,靠在张帆背上。
张帆闻到解雨的发香,知道是师妹,也不言语,两人靠在一起,听着安静的声音。
解雨幽幽道:“师兄,我听阿求说今天你受了那万大人的气。”
张帆摸着解雨的肩头道:“不要紧,一个酸文人,算不得什么的。”
解雨道:“师兄,你不要当这个什么官儿了罢,咱们一起回巴山,服侍师父到老。”
张帆道:“我也没有受什么气,只是和那吴大人抬一下扛,与人斗,其乐无穷,我要是不与人斗,我会不舒服的。”这话却是安尉解雨的,回到巴山,那言方悦那婆娘,实在凶恶,解雨和那言方悦极是不对付,张帆如何能如此做。
解雨道:“师兄,你武功恢复的怎么样了?”
张帆道:“现在有了原来四成的水平了,大概与张观涛的水平常不多了。”想到张观涛,心中有些不乐,张观涛原本是个老实人,不想也被人暗算了,心中打定主意,照顾好程立挺,让张观涛一脉传下去。
这时一阵幽香传来,正是解雨的体香,张帆看到一边的解雨,星光之下,解雨份外秀美,樱唇琼鼻,目若珠帘,肤若神人,这等绝色佳人,倾倒于自己,真是天大的福报。
想到此处,将解雨拦腰一抱,解雨惊声中,张帆已然将佳人抱了起来。
解雨惊道:“大师兄,你,你……”
张帆道:“师妹,我……”话还没有说出口,解雨却伸出柔荑,将张帆的嘴轻轻按住了。
张帆开怀一笑,抱住佳人,一脚踢开房门,一掌打灭了灯火,张帆低声道:“师妹,从此以后,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再也没有她啦。”
这一日,正是押送完军饷的第二日,万直超一大早便晃到了衙门口,背着手,这些文官们的事情都不多,大都是下面的书吏们做完,他们只用签字便成了,大多数的时候都只是坐一下堂,万直超为了功名苦读十年,现下终于到了可以享受的时候了。
那看门的衙丁看到他上前了,笑着上前,向他唱个大喏,这衙丁也是跟着万直超一起提粮的官吏,自然也可以分润到点儿,是以这门子极是讨好这朱直超。无论在何时何地,讨好上级,都是生存的必要手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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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直超将手背在身后,那门子名叫吴森,是职方司某个吏员的亲戚,靠着走后门入了这肥水衙门,他也是有点儿关系的,加上平日里会做人,是以万直超也不讨厌他,将多事情都将他带在身边,许多事情也不瞒他,这买军饷的事情,吴森也帮衬了一二,主要是联系下面的买家,将军粮从粮库中提出,卖给城的数位大商家,当然也给奢家土司兵卖一些,还有就是往剩下的粮中掺沙子等活计,都要让吴森这种人来做。
万直超道:“与我走一走,今日不用等在衙门中。”吴森自然是答应不已,跟在万直超背后,低着腰,两人往街上行去,这是万直超有话想对吴森说。
此时街上人多,人来人往,万直超身着官服,虽然只是个绿袍小官,却是无人敢惹,街上的青皮一看到一个官儿来了,都让到一边去了,万直超背负着手,一路走着,吴森却在身后,一言不发,吴森知道,这位大人一定要问自己什么事,因为自己是武昌中城知道事情最多的人,说是包打听也不为过,加上这武昌城中的青皮,流氓们都听自己,自已也可以说得上是手眼通天了。
万直超沉呤道:“城里有个军将叫张帆的,你可知道他的事情么?”
吴森一听张帆三个字,想了半饷,身子猛然一抖,道:“堂爷问的是江湖上那大名鼎鼎的剑断长空,那可神一样的人物,咱们这些青皮,那个没有听过他的名字,这人的名字一出,神也要让三分,鬼都要害怕,小的们虽然在城中也算有些门路,但和样的人物,是万万搭不上话的。”
万直超有些不耐,打断道:“本官说的是昨天与本官一起去押粮草的那个武官儿,他也叫张帆,你知道这人的底细么?”
吴森低着头,想了一下道:“这个张帆,平时甚是低调,时常与卖卤肉的龙二讨价过价,也不招惹小的一群人,住在春花巷中,本日中也只是到龙二的摊子上买肉称菜,不过他的那个亲兵,叫张阿求的丘八,极是能打,上次听城北的阿华一干青皮说,他们与那叫阿求的亲兵打了一架,他们三十多个青皮,都是打架习惯了的人,一起替人要账,要的龙二头上去了,那个叫阿求的丘八正在龙二的肉摊上,当时他们三十多个青皮一起上,不想那个叫阿求的丘八,一个人拿一根棍子,把阿华他们三十多个人都打趴下了,不过没有死人,现在城里的青皮打行都怕那个叫阿求的丘八,那张帆敢管着张阿求这样的狠人,想必定然是不凡的。”
张帆教了阿求差不多半年的功夫了,阿求习武有成,私下出去打架,却是不敢让张帆知道的,其实城中的打行早已和阿求打了十多次架了,次次都让阿求打得奔命而逃,以至于城中的青皮打行都不敢去惹阿求,这却是张帆不知道的。
万直超心道:“这个张帆,想必不是那什么剑断长空张帆了,那个张帆,怎么肯来当个下作的军将,不将这个张帆弄死,我心里头实在不畅快,不通达,只有让人死了,我才快活得起来,如何将他弄死,这是放在我前面的头等大事了。”
这人两人已走了一段路了,前面便是菜市口,这里人山人海,极是热闹,卖买之声不绝于耳,万直超是个文人,当然不肯到这个地方来的,当下便起转身,便欲转身回去。
不想人群一下子突然静了下来,原来吵成一片的菜市口,突然静了下来,人群都噤了声,人人都拿悄悄望着一处。
吴森一拉万直超的衣摆,悄悄道:“朱大人,那张帆的婆娘来啦,真是漂亮到人的心里头去了。”此时他的口角都流出了口水,眼光也呆呆的。
万直超心中一阵子冷笑,心道:“不过是个军将的老婆,都是一群没有见识的东西。”万直超多次进出青楼,见了多少红牌姑娘,甚至睡过清倌人,在文人心中,最美丽的,便是青楼的红牌姑娘们的,文人墨客作了无数的诗,都是在青楼中作出来的,这武昌城中的几座青楼,万直超都是去过的,陪同过不少的才子,自以为见识过人,想来这下九流的地方,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万直超看到整菜市口都静了下来,有些不耐,便转过身去,只是看了那穿着绿裙的女子一眼。
只是一眼。
万直超心中涌起一句话:“原来四十多年我都白活了。”
万直超拿眼斜看着,心头却起了惊涛骇浪,拼命装作不在意,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是出卖了他。
这女子穿着一身绿裙,头上梳了一个妇人的发式,一头青丝,衬得甚是端庄,亭亭玉立,青裙被风微微吹动,却吹不动她脸上如玉一般的安祥,这女子的手指如同葱玉一般,搀起一个菜蓝子,里面是一些青菜,她在许多摊边看来看去,他每到一处,那里便没有了言语。
万直超恨不得奔将过去,将这小娘子搂到自己怀里,好好疼爱一番,这样的好东西,怎么可以不是自己的?怎么可以是那个军将的老婆?怎么可以存在于这样世界上,万直超心尖起了挖心一般的疼痛。
万直超呆呆的看着,怒目圆睁,心中越发起了对张帆的愤恨,原先只是恨他夺了自己的面子,现在却是恨,为什么这美人不是自己的,这粗人武夫一个人的,竟然也得到如此美人,叫自己心里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啊,这样美好的东西,如果不是自己的,那就是罪孽,就应该被毁灭。
万直超将拳头捏紧了,心中想害死张帆的念头越发强了,他虽然年过四十,却是个心不老的,在他心中,自然以为自己虽然有一些年纪,但是才气过人,诗书都会一点,自己是大大胜过那武夫的,心里头开始的盘算,有不有可能将这个小娘子怎么弄到自己身边来。
这时那小娘子提着蓝子,随便换了一个姿势,将蓝子放到自己的裙前,这小娘子,无论怎么换,却都是极为美丽的,任何一种姿势,都有无限的风姿。
这时小娘子似是挑到了自己想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便是这一丝笑,就算让君王抛弃家国,也是愿意的了,然后这小娘子便提着蓝子,轻移莲步,向桥头而过。
万直超直盯盯的看着那小娘子从身边走过,心中喊道:“她定然是看了我一眼的,她定然会看我的。”不料那小娘子只是从他身边走过,眼中却似是没有看到他的,真的只是将他看作一个路人甲。
万直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