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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宿命-第7部分

小说: 宿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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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开勇作的车前往瓜生家。织田缩着长腿坐在副驾驶座上,一面在记事本上写东西,一面喃喃自语。
    勇作手握方向盘,想着瓜生晃彦的事。等会儿说不定会见到那个男人。这么一想,他就无法压抑住不安,但不可恩议的是,心中涌起了一股类似怀念的情绪。他感到一阵困惑。
    瓜生晃彦令勇作在意,并不只是基于他在课业和运动上的强烈竞争心理,还有一个特别的原因。事情发生在小学毕业的时候。
    毕业典礼和入学典礼一样,在同一座礼堂举行。所有学生和入学那天一样依序排列,从校长手上接过毕业证书。讲台后面贴着一面国旗,大家依照平常的仪式,看着国旗,口唱骊歌。
    勇作的父亲没来,但有不少毕业生的父母出席。父母带着小孩向老师打招呼。
    等到大家开始散去,瓜生晃彦的父亲才出现。车停在正门前,下来一个身穿咖啡色西装的男人,感觉不像是来参加毕业典礼,只是来接孩子回家。
    勇作的老师立刻跑了过去,满睑堆笑,微微欠身,对那人说话,和对待其他学生家长的态度相去天壤。
    勇作停下脚步看着他们,身穿西装的男人也正好将脸转向他。勇作看到那张脸后有点错愕,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车子留下废气扬长而去后,勇作才想起那人是谁——绝对没错,那个男人是红砖医院的早苗去世时到他家里来的人,那个和父亲长谈,回去时还摸了摸他的绅士!
    为什么那个人是瓜生的父亲? 
    勇作愕然地目送车子离去。
    勇作还想起了一件事:仔细一想,自己和瓜生晃彦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和早苗留下共同回忆的红砖医院里。
    难道瓜生父子和早苗的死有关?那会是怎样的关系?
    这个疑问,使得瓜生晃彦成了勇作心中更为重要的一个人。

    从命案现场真仙寺到瓜生家,用一般车速开了十五分钟。先到达的刑警和鉴识人员从大门进入,正往前门而去。勇作将车停在门前,跟在他们身后。
    站在最前面的是县警总部的西方警部。他身材不高,脸也不大,但端正的姿态让人感到威严十足。
    走到玄关相迎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美丽妇人,名叫瓜生亚耶子,是瓜生直明的妻子。勇作很清楚,她是直明的续弦。
    “放十字弓的房间在哪里?”西方问。
    “二楼外子的书房。”亚耶子回答。
    “我听说,亲戚都聚集在府上。”
    “是的。因为我们在整理外子的遗物……他们现在都在大厅。”
    “打扰了。”西方脱下鞋子,其他刑警也依样而为。
    西方看了属下们一眼,下令道:“织田、和仓还有鉴识人员和我一起去书房。其他人去大厅,一个个地问话。”
    于是亚耶子唤来女佣,要她带织田和勇作之外的刑警到大厅,自己则领着勇作他们,走上一旁的楼梯。……上二楼,是一条长长的大走廊,两侧房门一扇挨着一扇。走廊尽头好像是露台,看得见天空。亚耶子要打开眼前那扇门,织田制止了她,自己动手打开。
    “这里就是外子的书房。”亚耶子说。
    西方一走进去,马上发出惊叹:“真大!”
    勇作也有同感。这间书房比他现在租的整间公寓套房还要大许多。
    亚耶子指着放在墙边的木柜,说里面原本放着十字弓。织田戴上手套,打开柜门,里面排列着枪和刀剑等古董。西方命令鉴识人员采集指纹,自己则带着亚耶子走到窗边,以免干扰他们工作。
    “有谁知道这里有十字弓?”西方问。
    亚耶子一脸茫然地歪着头。“前天是外子的七七,所以我想,大部分出席的人都知道。”
    “哦?为什么?”
    “其实……”亚耶子说,晃彦在七七那晚让大家参观直明的收藏品。今天亲戚们齐聚一堂,似乎也和那件事情有关。
    西方稍一思索,然后问:“夫人,最后一次看到十字弓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不过我想今天早上应该还在书房里。我念大学的儿子出门前,还告诉我,爸爸房里的十字弓没收好。大概是昨天将艺术品移到楼下的时候被谁拿出来了。于是我要一个年轻的女佣和美将它收好。”
    “那是什么时候?”
    “客人来家里之前……我想是九点半左右。”
    “你发现十字弓不见了,是什么时候?”织田首次开口。
    “刚才。巡警到家里来说,听说我家有把十字弓,他要确认一下。”
    “你今天也来了这间书房好几趟吗?”
    “没有,今天都忙着招呼大厅里的人……”
    “还有谁来过这里?”
    “这个嘛……”她侧首思考,“今天应该没人有事要到这里来……我问问女佣或儿媳,说不定她们知道点什么。”
    勇作对“儿媳”这两个字有了反应。原来瓜生晃彦已经结婚了。
    勇作想,自己在这一点上也输了——他至今还是单身。
    “今天到府上来的只有聚集在楼下大厅的人?”
    “不,那个……”亚耶子说,除了聚集在楼下的女人,她们的丈夫中午前也来看过遗产分配的情形。虽然他们待在这间屋子里的时间很短,但趁机溜进这间房间也并非难事。
    “其中有没有人带包?”勇作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包?”亚耶子露出困惑的眼神。
    “大包,或是纸袋。”
    她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哦。”勇作没有追问。他指的是用来装十字弓的包或纸袋,凶手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带走十字弓。
    西方好像察觉了勇作的想法,说:“这件事应该也问问其他人。”
    织田接着问进入这间书房的路线,首先得知可沿一楼的楼梯而上。
    “也可以从外面直接进来?我刚才好像瞄到屋外也有楼梯。”
    “是的,的确有。走廊尽头的露台上,有一道通往楼下的楼梯。”
    勇作他们跟在亚耶子身后,来到走廊,打开镶嵌玻璃的门走出露台,低头可见一道通往后院的楼梯,从后院很快就能到后门。
    “还有这种方法……”西方警部自言自语道,然后问亚耶子.“这扇玻璃门上了锁,谁有钥匙?”
    “我,和我儿子。”
    “儿子是指……”
    “长子晃彦。”
    “哦……”西方摸摸下巴上没剃干净的胡楂,“他今天想必在公司?”
    “他是去上班了。不过,不是去公司。”
    “他不在UR电产上班?”织田问。
    “不是。他说不想继承父亲的事业……在统和医科大学脑神经外科当助教。”
    勇作的胸口一阵抽痛,脑外科医生……
    “差别真大!”西方说,“命案的事告诉他了吗?”
    “是的。他说马上赶去须贝先生那里。”
    “哦。”
    来二楼的目的几乎达到了,勇作他们也下楼进入大厅。四名刑警分成两组,分别向七八个关系人问话。西方一度集合属下,扼要转述了亚耶子的话,要他们按照那些信息发问。
    他们各自回到岗位后,西方问亚耶子:“目前在家里的只有这些人?”
    她环顾大厅,然后说:“还有两个女佣,她们大概在厨房。噢,还有我儿媳。她说身体不太舒服,回别馆休息了。”
    “别馆?她不舒服到不能接受我们询问的地步?”
    “不,我想应该还不至于。”
    西方点头,命令织田和勇作去别馆问话。
    “不过,你们要注意,别造成少夫人的负担。”西方补上这么一句,绝对是因为感受到瓜生这个姓氏的分量。
    从主屋穿过庭院直走就是别馆。织田大步前进,勇作紧跟在后。比起西方在的时候,织田显得更为抬头挺胸。
    说是别馆,其实无异于自立门户,有门廊,里面还有一扇西式大门。
    织田按下门旁的对讲机按钮,听见一个年轻女性应门的声音。织田报上身份、姓名,对方应道:“好的,我马上开门。”
    不久,大门打开,出现一名身穿白色毛衣、身材颇为高挑的女人。
    “打扰你休息,不好意思。我姓织田,隶属于县警搜查一科,这位是岛津警局的和仓巡查部长。”
    织田一介绍,勇作低头问好,然后抬起头来,再次看着对方的脸。
    勇作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眼前的女人那么惊讶呢?
    但接下来,便换成他惊愕不已了。
    小美……他吞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呼唤。

    4
    晃彦回到家时已过七点。亲戚和警察已经离去,家里总算安静下来,可以好好吃顿饭了。亚耶子要晃彦夫妇今晚一起吃饭,所以美佐子也在主屋的餐厅里,弘昌也放学在家。瓜生家很久不曾全员到齐吃饭了。
    晃彦绷着脸,坐在餐桌边也不打算主动开口。不过,亚耶子问起须贝家的事,他还是答道:“亲戚们几乎都去了,家里也全是公司的同事。记者听到消息,来了一大堆。俊和是回家了,可我想他一个人要应付一群人太辛苦,就帮他打电话到处联系。”
    “辛苦了。”亚耶子说。
    “到底是谁做出那种事情呢?”弘昌谨慎地开口。或许命案令他颇受打击,他几乎没什么胃口,早早就放下了刀叉,光是喝水。
    “再过不久就会水落石出了,警方没那么没用。”晃彦不停地转动脖子以消除疲劳。
    “刑警先生好像在怀疑今天到家里来的亲戚。”园子说。
    “不可能的。”亚耶子看着女儿,像是故意要说给她听,“犯人用的好像是我们家的十字弓,警方只是想弄清十字弓是什么时候被偷的。”
    “可是小偷不仅限于从外面进来的人吧?”园子毫不退让,“屋里的人要偷不是更简单?”
    “你的意思是哪个亲戚偷的喽?偷了要做什么?阿姨她们可是一步都没踏出这栋房子。”
    “也可以偷走之后再交给其他人啊。白天家里来了一大堆阿姨,对吧?”
    “园子!”亚耶子呵斥道,“你不要乱说!”
    斥责对园子似乎不起作用。她闭上了嘴,微微上扬的纤细下颚却露出反抗的意味。
    “不过……还真是厉害。”隔了一会儿,弘昌说道,“居然真有人用那把十字弓杀人。说不定是有人昨天看到了那把十字弓,灵机一动想到的。”
    “弘昌……”亚耶子这次却没有出声喝止。
    的确就像弘昌所言,凶手可能是昨天看到十字弓,才起了行凶的念头——凶手就在亲戚当中。
    美佐子瞄了晃彦一眼。她的丈夫默默地嚼着食物,仿佛没有听到这段对话。

    那晚上床后,晃彦依然沉默。他闭着眼睛,但从呼吸的频率可知他还醒着。不管发生什么麻烦,他总是独自思考,在妻子还不知情时就把问题解决了。
    美佐子关掉床头灯,向晃彦道晚安,他也用唇语回了一声。
    美佐子在一片漆黑中闭上眼睛,却睡不着,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一次承受太多打击让人身心俱疲,但这种疲劳感反而令人无法入睡。不过,她睡不着的真正原因却不是正清遇害,或许是因为在那之后出现的那个男人——两名刑警之一。
    和仓勇作!
    美佐子至今仍深深记得他的名字,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
    美佐子回忆起十多年前的往事,当时她还在念高中。三月中旬,父亲壮介发生意外,住进上原脑神经外科医院。医院里的樱花正含苞待放。她几乎每天放学回家都顺道去医院探望父亲。壮介的身体情况并没有必要时时去探望,但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也很无聊,她反而喜欢在四周绿意盎然的红砖医院里散步。
    她在院子里总会遇到一位青年。对方身穿黑色学生制服,在树木问信步而行。他的五官有些粗犷,有种忧郁的气质。刚开始,美佐子总是避免和他四目相对,快步错身而过。渐渐地,她开始用眼神向他致意。不久,她便期待与他见面。偶尔一两次不见他的身影,美佐子就会在院内绕圈寻找。
    他先向美佐子搭话。两人一如往常地点头致意后,他问美佐子:“你家人住院了?”
    美佐子当时好像回答“我父亲住院,但没什么大碍”,然后两人找了一张椅子并肩而坐,互相自我介绍。
    他说:“我叫和仓勇作,在县立高中读三年级。”那所高中在全县是排前几名的明星学校。
    “那你四月之后就是大学生了?”
    美佐子一问,他自嘲地笑了。“我也希望如此,但很遗憾,我得重考。我只报了一所大学,落榜了。”
    “哦……”美佐子想,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念的是所好学校,但不见得一定会考上大学。“你家有谁住院了吗?”
    美佐子想改变话题。
    他摇摇头。“没有。只不过这家医院对我而言是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所以放学后我经常过来。”
    “这样啊……什么样的回忆呢?”
    “呃……”和仓勇作微微蹙眉,似在思考对复杂的事情该怎么解释才好。
    美佐子有些不忍心,便对他说:“如果不方便讲就算了。”
    “不是。其实,我很久以前喜欢过一个在这里住院的女人,那时经常到这里来玩。可是那女人后来去世了……”说到这里,他脸上浮现一抹落寞的笑,“嗯,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美佐子点头。他的话让人摸不着头绪,但她觉得不好进一步深究。更何况,那天是第一次和他说话。
    后来,两人几乎天天在医院的院子里碰面。两人有着聊不完的话题。他们对音乐的喜好几乎默契到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他们互相倾诉未来的梦想,感受到一种以前和朋友聊天时不曾有过的兴奋。美佐子和勇作的家庭都不富裕,他们和一般的高中生一样,从流行及演艺圈的话题聊到了未来。
    “我明年一定会考上!”毕业典礼结束后,勇作高举双臂说。他右手握着装有毕业证书的圆筒。
    “你明年还考统和医科大学吗?”美佐子问。
    “当然!”他断然道。美佐子已从勇作口中得知,他梦想成为医生。
    大概是因为美佐子那段时间心情很好,母亲波江和同学都有所察觉。亲近的好友更是观察入微,揶揄道:“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呀?”美佐子笑着否认,但“男朋友”三个字却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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