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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宿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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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再到墓地去杀害须贝正清。”
   “你为什么要怀疑他?”
   “直觉,我的第六感对他特别敏锐。”勇作用食指轻轻戳着太阳穴一带,“他从这里回大学的路上,打电话给大学附近的套餐店,要那里的店员送外卖到他的研究室,以取得不在场证明。可是,如果外卖太早送到就糟了,所以他点了比较花时间的套餐。一知道他点的套餐,我的第六感就启动了。他点了蒲烧套餐。”
    “有鳗鱼……”美佐子顿时语塞,随即察觉到了勇作话中的含义。
    “你好像知道了。”他说,“你当然会知道,我也知道他从小就最讨厌鳗鱼。如果他非得点那种套餐,其中一定有什么理由。”
    晃彦的确讨厌鳗鱼,美佐子知道这点,从来不曾将鳗鱼端上桌。
    “就算你真的没看到他,我也相信自己的直觉。不过,从你的反应来看,我确定自己的直觉没错,昨天白天他曾经回过这里。”
    从勇作口中说出的一字一句,强烈地撼动了美佐子的心。这不只是因为心事被人看穿,更让她松了一口气:要是得将对晃彦的怀疑深藏心中,自己独力面对,只会备受煎熬。
    “我觉得这是老天赐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一生中唯一能胜过他的机会。所以,就算你千方百计想袒护他,我也一定会揭露真相。”
    美佐子心下冰凉。“我……不会袒护外子的。”
    “咦?”勇作半张开嘴。
    “我怎么可能……袒护我先生,毕竟我连该怎么袒护他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嫁进这个家好几年了,却对他一无所知。”
    “小美。”勇作脱口而出,从前他是这么叫她的。
    美佐子对着旧情人说道:“我的人生……始终被一条看不见的命运之绳操控着。”

    4
    勇作回到警局,发现织田正坐在会议室的桌前查着什么。桌上堆着厚重的书籍,其中还夹杂着外文书。
    “你倒挺悠闲。”织田一看到勇作,马上不悦地讽刺他。
    勇作假装没听见,问道:“这些书是怎么回事?”
    “我从瓜生直明的书房里拿来的。须贝正清在被杀的前一天,曾说想看看瓜生的藏书并进过书库,所以我正在调查他到底想看什么。这真是个既无聊又令人肩膀酸痛的工作。”织田故意活动起肩膀,仿佛在说:还不是因为你偷懒,我才这么辛苦。
    “其他人去打听线索了?西方先生好像也出去了。”
    “他去了真仙寺。好像找到十字弓了。”
    “哦?终于……”
    命案现场并没找到凶器,大家都认为案犯已将其处理掉。
    “我要休息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了。”织田站起身来,不等勇作反应就离开了会议室。他的意思似乎是:也让你尝尝那种无聊的书的滋味。
    勇作只好拉开椅子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是《警告科学文明》。勇作觉得这书名很现代,却是四十多年前的著作,他再次意识到人总是绕着相同的问题打转。
    勇作停止翻书,想起美佐子。几十分钟前见到的仍是那个他十分熟悉的美佐子。两人的态度一开始很生硬,却在谈话过程中渐渐恢复到往昔。在她面前,勇作觉得像是回到了当年,心头很温暖。
    勇作对晃彦的不在场证明存疑时,马上想到要去见美佐子。他的确认为当面询问她,可能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也不能否认自己为那复杂的心情所影响——勇作想看看,嫁为人妇的她知道自己怀疑她丈夫是凶手时,会有何反应。
    她一定会袒护丈夫。她应该是爱晃彦才会和他结婚的,不可能不袒护他。勇作想亲眼确认这点,这种行为简直就像故意按压发疼的臼齿。
    然而,美佐子的反应却出人意料。
    “我怎么可能袒护我先生……”
    “我的人生始终被一条看不见的命运之绳操控……”
    她就像一条被人绞到极限然后松开的橡皮筋,开始娓娓道出她为何和瓜生晃彦结婚、为何还留在瓜生家,以及勇作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事情演变过程。
    她用“命运之绳”这种说法,表示她从父亲住进红砖医院起,就开始感觉到那股力量的存在。
    就算真是如此,为何只有她受到那股力量的影响?她究竟哪里与众不同?尽管她的说法令人难以置信,勇作却无法假装没看见她那对认真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织田回来了。他看着勇作面前的书籍,不满地说:“搞什么啊你,几乎都没动。”
    “这工作很累人。再说,也不是我们这种门外汉能胜任的,找社长秘书尾藤来如何?”
    “那个尾藤只要遇上不懂的事,就马上举手投降。”织田愤愤地说完,粗鲁地坐在椅子上。
    不久,西方回来了。他似乎跑了不少地方,一脸疲惫。
    “怎样?”织田边请西方喝茶边问。
    西方大口喝下那杯淡而无味、不冷不热的茶,说:
    “真仙寺南方约三百米处有一片竹林,对吧?十字弓就被丢弃在那里,据说是装在黑色塑料袋里。发现者是附近的一个小学生。他母亲发现他在削竹子做箭,打算用那把弓来发射,于是从他手中一把抢过来。要是他拿来乱射、让人受伤,就糟糕了,到时候连我们都会有麻烦。那把十字弓还潜藏着这样的危险性,当时就该动员更多人力投入搜查行列。”
    “那的确是从瓜生直明书房里偷来的十字弓?”勇作问。
    “绝对没错,刚才已经确认过了。”
    “只找到了十字弓?箭应该有两支,凶手只用了一支,应该还有一支。”织田说。
    “只找到弓。我们在那附近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却没找到另外那支箭。”
    所以西方才一脸疲惫不堪。
    “这真令人担心。要是不知情的人摸到那支毒箭可就危险了。”
    “没错。毕竟凶手不可能一直将箭带在身边。不过,那支箭不是毒箭的可能性增大了。”
    “此话怎讲?”
    “其实,我们今天在瓜生直明的书房里又找到了一支箭。”
    “不止两支?”勇作问。
    西方点头。“那支箭就放在之前那个木柜的最下层。经鉴识人员调查,箭头没有装进毒药。”
    “没有毒?”织田一脸诧异,然后马上点头,“噢,原来如此,只有那一支被动过手脚。”
    “不,似乎不是。”西方说,“我们问过将箭送给直明先生的那个人,他说本来没打算带回毒箭,但不知是当地的朋友出于好意还是想开玩笑,在三支箭中混入了一支真正的毒箭。听说他回日本打开行李箱后,才发现此事。不过,直明觉得那支箭很有意思,就收了下来。”
    “后来产生了一点误会,才以为所有的箭都有毒。”
    “似乎是。”
    “那么凶手偷走的两支箭一支有毒,一支没有,是吗?而射中须贝的碰巧是毒箭。”织田拿起身边红色和黑色的圆珠笔,做了一个用红笔刺自己胸部的动作。
    “不知是否碰巧。或许凶手在作案前察觉到了两支箭的不同之处。”说完,西方从织田手中接过黑笔,用指尖利落地转动,“问题是凶手怎么处理剩下的一支箭。我认为,他很可能还将箭藏在什么地方。如果要扔,跟十字弓一起扔掉就好了。他没那么做,一定有什么理由。”
    “凶手也可能打算今后再处理箭,嗯?如果派人监视所有有关人等……”
    织田一说完,西方贼兮兮一笑,用手指戳他胸膛。“我已经派了。一得知另外一支箭下落不明,我就派人在关系重大的地点监视了。”
   “啊。真不愧是……”
    织田似乎想恭维西方一句,但西方说了声“不过”,对着织田的睑伸出手掌,打断了他的话。
    “就我的直觉,我认为没有必要四处派人监视。重点在于,”西方压低声音继续说,“瓜生家。只要监视瓜生家的人就行了。”
    “怎么?”织田问。
    “花瓣啊。”
    “花瓣?”
    “见恩。不过,目前我还在请人调查这件事情。”
    这时,走来一个刑警,表示有人来电找西方。他拿起话筒讲了两三分钟,又回到勇作他们身边。
    “这通电话来得正是时候,你们现在去须贝家一趟!”
    “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可以进须贝正清的书房了。我希望你们调查他的日记、备忘录,还有他最近感兴趣的东西。”
    “我想先听听花瓣的事。”织田说。
    西方却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我先卖个关子,晚点再告诉你。”

    5
    美佐子到门口拿晚报时,心想,警方的戒备好像比白天更森严了。门前站了两个眼神锐利、似乎只是偶然站在那边的男人。但不用说,他们不可能没有任何目的,大概是在监视出入瓜生家的人。同样,后门也站了两名警察。美佐子不懂,为什么傍晚之后,会突然变得如此戒备森严呢?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之下,美佐子的父亲壮介来了。他好像先到主屋向亚耶子打了招呼,然后才来美佐子夫妻住的别馆。
    “感觉真是不太舒服,经过大门时还被人盯着看。”壮介在玄关边脱鞋子边说。
    “警察问你话了?”
    “没。说不定离开时会问吧。晃彦呢?”
    “还没回来,不过我想差不多快了。”
    美佐子带父亲到客厅,这是她今天第三次带人进客厅了。
    “警方问了你什么?”壮介脱掉西装,边松开领带边问。
    “问了一大堆呢,同样的问题一而再、再而三地问。爸,喝茶好吗?”
    “噢,你不用麻烦。看来警方果然会仔细调查你们。你心里真的一点底都没有?”
    “没有呀,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美佐子准备了茶具。这句话带有自嘲的意味,壮介却没听出弦外之音。
    “那也好。要是说太多没把握的,万一发生无可挽回的事情就糟了。”
    美佐子背对着父亲听他说话,心想,自己说不定已做出了无可挽回的事。勇作已经看出,她昨天白天看到了晃彦的身影。警方今后要是怀疑晃彦,美佐子的证言应该具有重大意义。即便勇作说,他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但……
    美佐子除了告诉他这件事,还提到了“命运之绳”,希望他能了解自己如今的心情。
    见勇作之前,美佐子还曾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迷失自我”,但她也察觉到了,越和勇作说话,越是无法控制自己。她一直想找个人诉说自己对现状的不满、对丈夫的疑虑、对目前人生的疑问。睽违十多年后再次和勇作重逢,足以拆解掉她心扉上的锁。
    对于自己说的话,他会怎么想呢?会不会觉得这是我愚蠢的妄想而嗤之以鼻呢?若他无视我的倾诉,的确令人悲伤。
    然而,美佐子一想到他若将自己的倾诉郑重视之而采取行动,也会害怕。她感觉自己像打开了潘多拉之盒。
    听到壮介说话,她才回过神来,“咦”了一声,转过头。
    壮介边看晚报边问:“我在说晃彦,他对命案一事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啊。”
    美佐子端来茶和点心。壮介放下晚报,眯起眼睛啜饮茶水。看他喝茶的模样,美佐子感叹地想,爸真的是上年纪了!
    壮介从UR电产退休后,又到其外包商电气工程公司工作。工作内容是负责和以前的公司联络,无需费神,也不耗费体力,加上适度运动可能对身体有益,他最近气色很好。
    “晃彦是瓜生家的继承人,警方自然会怀疑他吧?”
    “大概是吧。”
    “警方的怀疑应该已经打消了吧?像是确认了不在场证明之类的?”大概是最近常看电视上的推理连续剧,壮介说出了一个专业术语。
    “天晓得,我不知道。他昨天几乎都不在家,今天也一早就
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哦。警察说不定去了大学。”壮介的眼神不安地在空中游移。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针对这起命案聊些无关痛痒的事,玄关传来声响。晃彦回来了。
    得知岳父来了,他马上到客厅打招呼,衣服也没换便径直坐在壮介面前,满面笑容地询问岳父的近况。
    “我想事态严重,所以过来看看情况,可什么忙也帮不上。”
    “谢谢爸,您不用担心。这场骚动只是因为我父亲的遗物被偷,而且涉及人命罢了。社会上经常发生赃车被人用来犯罪的事件,这次就跟那个一样。”大概是想让岳父放心,晃彦给出一个牵强附会的解释。十字弓被用来杀人和赃车被人乱用,根本是两回事,因为能带走十字弓的人有限。
    而你,就是其中之一。美佐子在晃彦的背后,在心中低语。
    晃彦邀壮介共用晚餐,壮介谢绝了,站起身来。
    “那我送您回家。”
    “不,不用了。我自个儿慢慢晃回去。”壮介赶忙挥手。
    “天气有点冷了,对身体不好。我会担心,请让我送您。”晃彦坚持。
    壮介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美佐子目送两人出门,然后整理客厅。她捡起晃彦随手放在地上的西装,正想挂上衣架,有东西咚地掉在地上——一管瞬间接着剂。
    他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是在大学的研究室里用的?晃彦经常带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回家,但瞬间接着剂还是头一遭。美佐子感到不可思议,但还是将它放回西装内袋。
    晃彦回家的时间比想象中还晚,美佐子将晚餐的汤再次加热,但晃彦对晚归没作任何解释。美佐子随口问道:“路上堵
车吗?”晃彦也只是模棱两可地回答:“嗯,听你这么一说,的确很堵。”
    美佐子边吃边问晃彦,警察是否去过大学。他不以为意地回答:“来过。”
    “他们问了你什么?”
    “没什么,就跟昨天问你的一样。”
    “比如问,你白天在哪里吗?”
    “差不多。”
    晃彦不疾不徐地喝汤、吃色拉和烤牛肉,没有任何不自然的表情。
    “你怎么回答?”
    “什么?”
    “就是,”美佐子喝下葡萄酒,说,“当他们问你白天在哪里的时候。”
    “噢,”他点头,“我回答在研究室里吃外卖套餐。店员应该记得我,没什么好怀疑的。”
    “哦。”她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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