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神殿-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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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仰的是神我尊的是神的道”
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乌鲁闭上眼睛,缓缓将神净法门从简介一页翻到了下一页,然后他的眼睛豁然睁开,脸上的自嘲也已消失无踪。
既然决定了就做,代价做什么事不需要付出代价?
眼前就放着这样的修炼法门,他没有理由不去修炼。
况且,如果这神净法门借用的是信仰之力,那么他或许并不比那些狂信徒要差,这倒不是出于他对自己虔诚信仰的自信,而是因为那本恶魔之书中,似乎储存着纯净的信仰之力!
在检测信仰的纯净之时,他就有了这样的感觉,如今却是要进行进一步的尝试,如果这是真的话,或许他修炼这神净法门的进度会出乎意料的快。
这一夜,丁香路八十八号房灯火通明,一夜未熄。
耗费了一夜的时间,乌鲁将这神净法门整整通读了三遍,虽不能说将一字一句都背诵了下来,但其中的要点忌讳却已经心知肚明。
这神净法门并非如同乌鲁原本所想的只是一种基础的修炼法门,他总体上包括了脉络境、术法境、转生境三大境界,是一种囊括了全系统的修炼法门。
整篇法门最重要的核心,就在于对信仰之力的应用上,不过这信仰之力必须是属于自己的,而不是旁人的。。
这“属于自己的信仰之力”有两种定义,其一是自己对神明的信仰所产生的信仰之力,其二是他人对自己的信仰所产生的信仰之力,但第二种定义只适用于神使之上的半神,因为只有半神才能真正接受他人的信仰,神使也不过是能够吸纳存储信仰之力而已。
然而对于半神来说,这种修炼法门已经失去了意义,他们本身就能利用信仰之力修炼。
因此,这篇法门实质上并不特别高等,也只有在狂信徒的手中才能发挥媲美于高级法门的效果。
一夜的辛苦让乌鲁收获很大,他心中渐渐有了底气,小憩片刻后就迫不及待地尝试起来,这种冲动已经压抑了一夜,如今终于彻底爆发,他逐渐将依耶塔的身份纹章抛到了脑后。
“脉络境第一步是进行神启,激发脉络之影,凝聚第一条神脉,但我已经是魔徒,脉络之影早已激发,只是修炼的是魔络,因此需要直接跳过这一步,从借用信仰之力洗刷魔性开始。”
深呼一口气,乌鲁没有如神净法门中所述的那样,先从向神明祷告开始,而是直接召出了恶魔之书。
恶魔之书一旦显现,顿时有神性的气息弥漫开来,但这种神性气息却与体内的魔性不相冲突,这一直让乌鲁觉得诡异、难以接受,但无疑给予了他许多方便。
“属于自己的信仰之力”有两种定义,乌鲁深知自己现在的信仰与狂信徒有着极大的差距,如果按照第一种来的话,他或许能成功,但肯定极为缓慢。因此他现在要尝试的是第二种!
在御方沙城底下大堂中的一幕,他如今依旧历历在目,当时他初获恶魔之书,而神使特洛夫正处于即将堕落的困惑中,他突然神使鬼差地一指正在堕落中挣扎的特洛夫,沉声喝道:“既然神明背弃了你,不如就信仰我!”
如今想来,那种行为或许并非是毫无意义的举动,再联想到恶魔之书中的信仰之力,他逐渐有了自己的判断。
或许恶魔之书中的信仰之力,是属于他自己的!
神使以下的人无法察觉信仰之力的存在,但既然信仰之力确实存在于此,就可以借助想象来让自己认为那里确实有什么东西在流动,这是神净法门中提到的一种投机取巧,但切实可行的方法。
乌鲁在脑中模拟着信仰之力的形象,在他想象中,这是一种如水般流动的物质,但又像气体一样轻飘飘的,没有多少重量,逐渐的,他感觉自己丝毫把握住了什么,当即开始按照神净法门中所述的方法,引导这想象中的“信仰之力”从恶魔之书中流出,随后灌入自己的脉络之影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净化魔性()
旭日东升,朝霞初绽,室内的灯虽已熄灭,却不会显得昏暗。
乌鲁盘膝坐在床铺之上,眉宇间忽有痛苦之色闪过,旋即又被欢欣之色替代,但不时又有痛苦之色参杂其中,使得他脸上的表情变得颇为诡异。
他察觉不到信仰之力的具体存在,却能够感受到体内的魔力正在发生变化!
人体内有脉络之影,可通过各种法门将其凝实,沾染了神性的便为神脉,沾染了魔性的则为魔络,而根据性质的不同,在脉络中又会滋生出神力或者魔力,这种力量可以用来增强肉身的强度,也可以用来施展神术魔法,操控天地元素为己用!
其中魔力锋芒毕露,而神力则温婉柔和。
而此时,乌鲁却是感觉到自身的魔力正在变得柔和,就像是木头的棱角被一点点磨去,虽然这种效率极为缓慢,简直犹如抽丝剥茧一般,但确实是在变化着!
这是魔性被信仰之力冲刷所引发的变化,只要继续这样下去,总有一天魔性的棱角会被完全磨平,魔力也会变为一种中性的力量,再继续下去的话,就会因着这对神明的信仰而沾染上神性,最终转化为神力。
这说明他的设想已经成立,恶魔之书内的信仰之力确实是“属于自己的信仰之力”!
这是他欣喜的原因,因为他看到了希望。
然而这一切说来简单,却伴随着常人所无法忍受的痛苦。
魔性、魔络、魔力,就如同人体的皮肤发丝,而信仰之力就像是一把锉刀,依照神净法门使用信仰之力冲刷魔性,就和用锉刀一点点将皮肤刮落,这痛苦,好比抽筋、扒皮、凌迟之痛!
若不是乌鲁在这一年来一直承受着右眼中的剧痛,他是决计忍受不住的!
即便是如此,他的身体也因为这凌迟之痛而微微颤抖着,这种颤抖虽然细微,却涉及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体力来承受这痛苦。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面容越发苍白,皮肤上凸起一粒粒疙瘩,粘稠的汗水一点点溢出,将身下的床单浸得湿透一片。
直到正午时分,乌鲁的双眼猛地睁开,他的身体一瞬间松弛下来,原本紧绷的皮肤霎时间变得松垮垮的,正坐的姿态也再无法保持,摇摇晃晃着就躺倒在床上。
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乌鲁只感觉眼前一片片花白,一股晕眩之感猛地席卷而来,与痛苦的余韵参杂在一起,让人恶心想吐。
但他的嘴角却是咧了开来,沙哑的笑声从口中溢出,在这卧室中久久回荡。
若是此时有人旁观的话,定会认为他的精神出现了异常。
但乌鲁却是感觉此刻的心情无比畅快,一年来的积郁终于在此时得到了宣泄,虽然浑身的肌肉都在隐隐抽搐,但心底却涌出一股异常的轻松感。
成功了!
体内已经凝实的两百六十条魔络中,有一条魔络中的魔力已经失去了魔性,虽然这失去魔性的魔性与战职者的灵力异常相似,但乌鲁无暇顾及这点,只要感觉不到魔性的气息,就代表着他成功迈出了第一步!
从晨时到正午,耗费了整整六个小时,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他终于成功地迈出了这第一步!
“不过还不够这速度还不够”
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乌鲁自我否定了这在狂信徒看来都快得不可思议地修炼速度,净化一条魔络,并不比凝实一条神脉、魔络要简单,仅仅用了六个小时,这速度足以让那无数自以为虔诚的狂信徒羞愧的在神像面前自刎。。
不过真的还不够啊!
因为乌鲁体内的魔络,依旧没有停止增长,净化的速度若是连魔络增长的速度都赶不上,又怎么能说是足够呢?
“看来必须加大挪用信仰之力的量了!希望这痛苦不要太过剧烈”
呢喃着,乌鲁吃力地从床上站起,他虽然有马上继续下去的冲动,但吃饭补充体力却又是必不可少的,也正好趁着这段时间舒缓一下绷紧的精神。
信仰之力并不是凭空产生的,想要产生信仰之力肯定会有相应的消耗,或者是灵魂力、或者是精神力、又或者是一些未被人类发现并认知的力量。
因此,即便是狂信徒,也不可能无限地提供信仰之力,他们在同一段时间内产生的信仰之力肯定存在着某种极限。
但乌鲁却不同,他使用的储存在恶魔之书内的信仰之力,只要其中的信仰之力没有完全枯竭,他就可以毫无限制地调用!
而一次性调用的信仰之力越多,净化魔性的速度肯定也会越快,不过与此同时,相应的痛苦无疑也会倍增,这是一种赌博,却是只有乌鲁有资格参与的赌博。
午餐结束后,乌鲁再次回到了卧室,他先是闭目冥思了将近一个小时,然后才召出恶魔之书。
恶魔之书悬浮在他的头顶上,有淡淡的白光洒下,将他笼罩在一片祥和的气息之中。
而在常人无法看见的世界,信仰之力正源源不断地从他头顶灌入,如果说早上调用的信仰之力如同细细的支流,那么现在就是一条奔涌的河流!
显而易见的,这样的量已经超脱了乌鲁所能承受的极限,他紧紧咬着牙关,一丝丝鲜红的血液从牙龈中流出,缓缓滴落在院服之上。
耶鲁神学院的院服按照身份纹章的颜色,同样分为四种,不过却都是白色打底,颜色不同的只有从肩膀到袖口、从腋下到下摆、从裤腰到裤脚,等等几处条纹而已。
也就是说一年级的院服几乎就是纯白的。
血,滴落在这样的衣服上尤为显眼,一如那凄凉绽放的殷红花瓣。
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黄昏将至,乌鲁的脸色忽然变得无比难看,那并非是痛苦带来的扭曲,而是带着一份狰狞与可怖,他的右眼中,隐隐有猩红色的光芒闪动。
异变陡生!
。。
第一百二十八章 红粉骷髅()
茫茫荒野之中,土地干裂,寸草不生,仅有一株枯树歪歪斜斜地生长在石头夹缝之中,形容枯槁,犹如垂暮的老人。
风声四起、呜咽作响,一根草绳,一具尸体,悬挂在枯树的枝干上,摇摇晃晃,似落未落。
不知道是谁勒死了他,还是他自己悬梁自尽,更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乃至于是人?是神明?还是恶魔?
乌鲁站在树下,尸体的两条腿就在他眼前晃荡,皮肤肌肉早已腐朽,唯剩的骨骼也色泽暗沉。
他睁开眼睛,从这双腿中间的夹缝中看向远方,然后缓缓垂下头颅,视线随之下移,一抹苍白惶恐之色顿时浮现于脸颊。
视线所及之处,到处都是枯骨尸骸,绵延无尽,一片灰白。
只是稍微移动一下脚掌,就能听到咯吱咯吱的骨骼碰撞声,脚趾上冰凉一片,他连忙缩脚,却不小心将脚后的枯骨踩碎。
他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块遮羞布。
“这是幻境么?”
稍微冷静下来,乌鲁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现下的处境,信仰之力如奔涌的泉水般冲刷着他体内的魔性,这种净化魔性的法门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铸成,只有一步一个脚印,才能一点点将魔性去除。
但乌鲁却是贪功冒进,妄图让这个过程加速、加速、再加速!
他一次性调用的信仰之力太过庞大,精神力在不断地冲刷过程中消耗得异常之快,而魔性本就锋芒毕露,若是清水煮青蛙那般缓缓净化还好,他却想要一把火将它煮成熟肉,最终挑起了魔性中潜藏的凶性。
魔性反噬的结果,就是让他陷入了这尸骸遍野的精神幻境之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幻境应该凶险至极才对,为何会如此平静?”乌鲁心中呢喃道,如果是常人见到这儿遍地尸骸,或许会吓得精神崩溃,但这种程度的幻境对他来说却并不算什么。
御方沙城之下的地道、那处绿洲中的诅咒之壶,无一不是充斥着这些死物,既然在现实中就已经见过,那么即便这幻境中的景象更为残酷一些,也不可能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正当他如此想的时候,悬挂于他眼前的那具尸体,这方圆几里内唯一的一具完整尸体,忽然动了!
先是脚趾突然抖动了一下,然后它的手渐渐抬起,伸向那根捆在它脖颈上的草绳。
乌鲁心中一惊,他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爬到了自己的脚上,连忙低头看去,只见一只惨白的骷髅爪子紧紧地抓住了脚踝,被骨爪触碰到的肌肤,在几秒间就变得乌黑、溃烂,一股难以忍受的麻痒之感顿时涌上心头。
他本能地一脚踢出,抓住它的骷髅的上本身轻而易举地被踢飞,但那只爪子却留了下来,依旧紧紧扣在他的脚踝上。
连忙用另一只脚踩住骨爪,却不想一踩之下就将骨爪踩得粉碎!
这些骷髅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岁,早已腐朽不堪,竟是一踩就碎。
然而乌鲁悬着的心还未沉下来,整个荒野中的骨骼尸骸都动了起来,这些骷髅残缺不全,只能用仅剩的胳膊或是腿艰难地向这边爬行,如一片以乌鲁为中心,聚集而来的虫潮。
越到近处,可以容身的空间就越小,前面的骷髅被更前面的骷髅堵住,后面的骷髅爬到前面的骷髅背上,不小心将它们压成碎片,但却没有任何一具能够移动的骷髅在中途停下来,它们执着地爬向乌鲁,形成了一片滚滚的黑潮。。
乌鲁连退几步,又踩碎了几具骷髅后,背部紧紧贴在了那株枯树之上。
就在这一瞬间,枯树唯一的枝干咔嚓一声断成两截,悬挂于上的那具骷髅顺势坠落而下,虽然压扁了许多骷髅,自身却没有半点损伤,这具骷髅明显与众不同。
待它从地上爬起来后,就缓缓转身面向乌鲁,干枯的骨爪微微收拢,猛地向乌鲁扑了过来!
早就预料到会有此事发生,乌鲁脚下微动,就躲到了枯树之后,然而只听“咔嚓”一声,那根骨爪竟是穿透了树干,一瞬间划过乌鲁的脸颊,被擦破的地方没有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