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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落菩提-第25部分

小说: 落菩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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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苏纤纤含糊道,忽然伸指朝柜台上弹了个银锞,“这东西今天办差办得好,赏他一间空屋子吧。”

    客舍主人颇觉意外:“您真是善心人,对这些东西都能如此宽厚,可算是它们上辈子积攒了福气了!”

    苏惜惜急忙扑通一下跪下地上,对着苏纤纤叩头就拜,苏纤纤状似疲累地一摆手,“行了,赶紧滚罢。”

    苏惜惜依言随侍从到了自己的屋子,门一关上,她就装作对什么都新奇的模样,在整间不大的屋子里摸了个遍。

    很好看来是没有什么用于监听窥探的东西了。

    她直起腰肢,在变回原身的瞬间加固了一道封锁,确保外面不会听见里面的动静,然后一抖左袖,自里面抖落出一个皱皱巴巴的人形,正是那个林氏国的“恒管事”。

    她冷着脸,从九幽乾坤帕中召出黄巾力士,将恒管事吊起在半空中。

    因为不知道神人国会有什么手段来确认这些神人的性命是否无恙,所以她们也不能随意决定这个神人的生死,但既然要将身份借用得久一些,有些事,最好还是问清楚比较保险。

    苏惜惜一口香雾呼出,恒管事登时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左右环顾。

    “我我这是”

    苏惜惜立即一指点在他的眉心,光晕如水波粼粼荡漾,那神人的眼珠子彻底翻了上去,嘴唇也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

    “姓名。”

    “林林恒”

    “来空桑做什么?”

    “与贯胸国的神人交易香料和奴隶”

    苏惜惜挑眉一笑:“怎么,你是林氏国王室的管事吗?”

    “我是专为王宫采办香料的管事”

    苏惜惜思索片刻,还要再问,忽然听见窗口一声呼哨,惊得她浑身一颤,急忙抖袖将林恒收回。

    “谁?!”

    这间客房面积不大,但却在二楼的拐角,也许寻常人根本就看不到,也不会住进来,可就是这样,窗口处却蹲着一个男人的身影,轻佻地冲着苏惜惜打招呼。

    “你好啊,小狐狸。”

    ——正是白日被苏惜惜打过巴掌的郎卿!

    苏惜惜面色一变,九幽乾坤帕于瞬间抖开,三个黄巾力士浮在身后,掌中隐隐现出山影。

    郎卿又道:“或者说,我应该叫你王女殿下?”

    结界的光华如水波流转,在刹那间覆盖了整个房间,黄巾力士悍然出拳,与郎卿的刀锋撞在一处!

    郎卿的刀锋十足奇诡毒烈,他紧接着将身体一转,竟在瞬间擦过黄巾力士的包围,刀气如蛇,一下子挑断了苏惜惜胸口的衣带!

    “多有冒犯,王女殿下!”那轻浮的笑意回荡狭窄内室,几乎要将苏惜惜气疯,她纵身跃起,祭起罗帕,牢牢收拢住郎卿的刀锋,身侧三个黄巾力士亦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在中央,郎卿正欲松手放刀,另换兵器,却不妨一阵厉风呼啸,苏惜惜左手张开,掀翻他半张铜面,右手也毫不客气,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扇上他的侧脸!

    短短一天之内,郎骑尉连着被同一个人打了两次脸。都说骂人不骂娘,打人不打脸,也不知这小冤家是出了什么毛病,就喜欢照着他脸上忽悠!

    苏惜惜身形疾闪,手上还拿着那半张铜面,“我说了,我最讨厌”

    她蓦地看见了郎卿的脸,那个字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郎卿的面容轮廓深邃,双眼狭长,鼻带鹰钩,非常有异族人的风情。这本应是极英俊邪肆的样貌,但他眼下却不知被谁烫了一个异常丑陋狰狞的疤痕,层层叠叠,犹如堆积的赤褐色淤泥,连上面的字迹都看不清了。

    但这还不是最让苏惜惜震惊的,脱下厚重的铜面,她这才发现,郎卿的眼睛居然是罕见的异色瞳,一黑一红,妖异非常,再加上头顶狼耳,敏锐嗅觉

    “你”她迟疑道,“你是犭也狼族人?”

    郎卿目光阴郁,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半晌方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

    “行啊,王女殿下果真是见多识广。”

    苏惜惜不可置信道:“你是妖族?!既然你是妖族,那为何还要替神人卖命!”

    说着,她又“哈”地一声笑出来:“你看到了吗?空桑的驵会,那些带着铜封的奴隶,失去了自由的飞禽走兽,你难道对这些一无所知?你难道不明白唇亡齿寒是什么滋味?你为什么要在神人手下,为什么要做他们的走狗?!”

    郎卿双手抱臂,颇带新鲜感的望着苏惜惜:“义愤填膺的王女殿下我还是第一次见,有趣。”

    苏惜惜睁大眼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妖啊,你是神人鄙夷轻贱的对象,你怎么”

    “我如果不顾及同族情谊,想到你我同为妖族,”郎卿咧嘴笑道,“你和你的姐姐,此时早就被上千个全副武装的护卫包围了。”

    见苏惜惜看着他,郎卿不由伸手摸了摸脸上红印,“嘶,要不是想着你这里不引人注目,我也不至于大半夜跑到这来吃巴掌脾气真爆。”

    “实话和你说吧,我自小在空桑长大,深知此地防卫有多严密,不说那几个城主,就是客卿的实力都异常强横,岂能让你们几个小小狐妖在空桑横着走?”郎卿自嘲一笑,“趁着上头那些人还没注意到你们,快走吧,看好你们的小命。”

    “不可能,”苏惜惜断然拒绝,“我们的族人因我们而被抓进空桑,我们不可能放下不管。”

    郎卿不耐地用舌头弹着上颚,“到底年少,还不知道要认命。这样一意孤行你们的长辈没教你们要量力而为?”

    说着,他惋惜地摇摇头,对苏惜惜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还给我吧,面具。”

    苏惜惜盯着他,眼眶拧着一抹血色。

    “我问你,你究竟看见没有?”她一字一句地轻声问道,“那些失去自由和尊严的同胞,那些在监牢中挣扎的同胞,他们的苦难成为别人得以取乐的玩笑,他们的血泪滴在大地上能染红整片河流你究竟看见没有?”

    郎卿舔了舔嘴唇,手依旧停留在半空中:“别对我说教,王女殿下。”

    “你不是问我,我的长辈有没有教我什么叫认命,什么叫量力而为吗?”苏惜惜目光如火,几乎要燃烧起无边寒凉的夜,“那我现在告诉你,我的长辈自小就教导我,我们活在世上,从来都不是为了顺从所谓命运的旨意的!”

    “我们百年修习,千年渡劫,万年证道,吃旁人所不能吃之苦,独劈天梯,独踏云头,我们与天争命,不是为了到头来让别人把我们关在笼子里,让那些天然就是万物灵长的的人无视我们的生死!我们和他们是一样的!我们也会哭,也会笑,熙熙攘攘,芸芸众生,我们亦是其中一员!”

    “弱肉强食,无可厚非,”她呲出锋利的白牙,恶狠狠地将那些话逐字逐句炸向面前的郎卿,“可我们除了生存,不曾滥杀猎物的性命;为了慈心,不曾折辱猎物的尊严你告诉我,究竟谁是人,谁是兽?!”

    满室俱寂,唯有郎卿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和苏惜惜的粗重喘息。

    “你滚吧,”她扬起精巧的下巴,将手中铜面扔给郎卿,高傲得仿佛不是站在昏暗狭小的陋室,而是端坐在恢宏华美的殿堂,对着她的臣民下达一个放逐的命令,“带上你的面具,你不是那个不自由毋宁死的犭也狼族人,你就是就是神人的一条狗而已。”

    郎卿捏着面具,背光的阴影中,苏惜惜无从看清他的表情,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缄默地戴上沉重的铜面。

    那个瞬间,苏惜惜心中恍惚生出一个想法。

    颈圈禁锢了奴隶的自由,而那个粗犷厚重的面具,就是囚禁了他的枷锁。

第31章 三十一.() 
华灯初上;万里绵延,如飞散的萤火。

    苏雪禅猛地睁开眼睛;从无边的黑暗中挣脱,用力抓住身下柔软的织物。

    他怔怔望着天顶;脑海中仿佛依旧混混沌沌地旋转着;想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境况。

    这是这是在哪?

    浅金色的飘渺纱帐一下子挤进了他的视野,上面用繁复的针法刺绣出大片盛放的淡粉莲花、雪白流云;底下层层叠叠的柔软床褥亦是浅金色的;上面尽是成双入对的赤尾白鹤;褐金色的花边流泄下去;轻柔盖在猩红地毯上

    他的目光全然被这样浓郁绮丽的颜色占满了;耳边也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琴乐声,以至于他在一瞬间完全是放空的,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你醒了?”开阔的圆形拱门处靠了一个人影,声音犹如淙淙流动在玉石上的泉水;“你已经睡了好多天啦!”

    苏雪禅恍然道:“舍脂?”

    他一转脸;感觉自己又被雷劈了一下;急忙转过头来;“呃你先把衣服穿好”

    舍脂灵活扭动着纤细腰肢;不解地低头看了看;她披挂着满身的璀璨珠宝;上身只束着一件仅能包住胸前的小衣;一串剔透美钻吊着流苏倾泻下来;在那白润如玉的肌肤上摇摇欲坠;下身也只是在腰间围了一条洒金生光的宽裙,走动间,还能看见里面若隐若现的雪白大腿。

    “怎么了?”她不解道,“这不是很正常吗?”

    苏雪禅哭笑不得,他叹了口气,正打算捏个法诀,让自己眼不见为净,孰料舍脂一拍双手,又从外面团团涌进数十个衣着暴露的美貌侍女,纷纷娇笑着向他簇拥而来。

    苏雪禅:“!!!”

    “等等!不劳烦不用了!”

    “等不是!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苏雪禅手忙脚乱,那些侍女左擦一下,右抹一下,连他的外衫都在不察中被轻巧脱去,甚至还有人趁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眼前都是白花花的肉色,念非礼勿视都没用,只能崩溃地徒劳抵抗一下。

    鸡飞狗跳,乱七八糟,苏雪禅全身都被香粉飞雾浸了个遍,嘴角抽搐,坐在床沿。

    舍脂强忍笑意道:“好啦,这不是精神多了!”

    苏雪禅无奈:“我在这睡了多久了?”

    舍脂收敛笑意,斟酌道:“那天你受了很重的伤,我就和哥哥一块把你带回国中了,这里是欲界天,是天人和阿修罗族一同居住的地方。”

    苏雪禅轻轻摸上胸口,眼中的光芒亦随之黯淡了下去。

    舍脂皱眉道:“黎渊的脾气真是越发恶劣了”

    “不,”苏雪禅摇头,“是我的错。”

    舍脂意外地看着他。

    “我救他一次,他帮我一次——我们的缘分本来到这里就应该了结了,是我贪心不足,是我着了魔一样地迷恋他,想要将他的爱据为己有,哪怕只是虚幻片刻,”苏雪禅喃喃道,“我我对不起他。”

    “倘若我没有动念,我没有做出让他愤怒失望的事,也许千百年后,我们会是点头之交的朋友,说不定还能在偶然相遇后小酌一杯酒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我一看到他,就好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另一个贪婪,痴狂,不顾一切的人。”

    说着,苏雪禅忽然反应过来,愧疚道:“抱歉,我忘了,你是不是也喜欢”

    “没事,”舍脂比了个手势,“你比我更喜欢他,你可以说。”

    舍脂的目光坦然清澈,两人对视一眼,都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舍脂又道:“是不是雨师用了什么手段,让你”

    苏雪禅悲哀地摇摇头。

    “不是,”他说,“这才是最让我绝望的。第一次见到他,他的面上还留着一道伤口,我也不知道他的姓名、身份,可我看见了他的眼睛我觉得我似乎认得那双眼睛,也许在我生命中的某一刻,它也曾用心地注视过我”

    舍脂皱了皱眉:“你等等。”

    苏雪禅不明所以,眼见舍脂转身扑入漫天飞散的流云落花中,再回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面古朴素雅的玉镜。

    “这个,是能照出世间万千因果的镜,它没有名字,我们叫起它,都是用‘那面镜子’来代替的,”舍脂将镜面对准他,“我的修为如果再高深一些起码要达到我父王,或者是黎渊那样的水平,我就能照出牵连在你身上的诸多因果了,但是我还不够格,所以只能为你照看一下姻缘红线。”

    还不等苏雪禅反应过来,舍脂手中的镜面就猝然大方光华,如水波般吞没了对面的苏雪禅!

    苏雪禅愕然看着那些温暖的白光穿透了自己的身体,而后又倏然褪去,收回玉镜之中,舍脂双目紧锁镜面,焦急等待着结果。

    “其实也没必要”苏雪禅讷讷。

    舍脂一摆手:“不,很有必要。”

    说着,她一边摆弄手中的镜子,一边头也不抬道:“如果能照出你命定的姻缘,你就不必在黎渊这一棵树上吊死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她吃惊地盯着雪白混沌的镜面,复又抬起头来看向苏雪禅:“你、你以前用过它吗?这上面怎么看不到你?”

    苏雪禅也是一愣,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男声自门前传来:“舍脂,不能胡闹!”

    舍脂肩膀一抖,急忙把镜子藏在手后,他一转头,只见罗梵自门口处进来,眉头紧缩,身上刺青如火缭绕,“说过多少遍了,镜子是不能乱用的,怎么就是不听?”

    舍脂讪讪笑了笑,罗梵叹了口气,身侧侍女立即上前,对苏雪禅呈上一个金托盘,里面盛着他的芥子袋、玉佩,还有完好无损的流照君。

    “物归原主,”罗梵道,“谢谢你救了舍脂。”

    苏雪禅一怔,这才想起他将紫绶云光带投掷进那片火海中的场景。

    “您太客气了!”他欣喜地伸手拿起芥子袋,“我原以为这个已经掉进海中,再也找不回来了”

    芥子袋里装着青丘特制的传令信帛,上面用符水绘制着一半阵法,只要在绘制另一半阵法的信帛上书写文字,就能立即浮现在与之对应的信帛上。这是非常重要的联络方式,现在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想必苏斓姬早就与他传过口信

    他急急拿出那卷信帛,果不其然,上面的泥封都在一闪一闪的发着光,他也顾不得许多了,三下五除二地破开泥封,展开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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