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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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有音乐响起,是一种欢快的舞曲,像是从某个坟墓里发出的,又像在哪个十字架上向外传播。楚炎的心嘣嘣直跳,他侧耳细听,音乐又听不清了,呜呜的好象有人在哭笑。
楚炎以胆大闻名于警局,此时此刻,他明知道这是有人在故弄玄虚,也不免有些惊悸。
有黑影飘浮起来,一个接一个出现,在十字架之间来回游荡,还有的像僵尸那样,一蹦一跳。昏暗中,楚炎只能看见裹着一块黑布的人形,但看不见那些东西的脸和脚。这些黑影忽隐忽现,忽近忽远。
其中一个黑影突然向楚炎埋伏的地方飘过来,速度快的惊人,只见从黑影之中喷出一片黑色粉沫,直接洒向楚炎。
楚炎大叫一声,失去了知觉。
第十一章夜巷追贼()
眼前一片灰白,有人影在晃动,也是灰白色的。楚炎慢慢睁开眼,他感觉头疼的厉害。
“醒过来了,醒过来了。”魏涛高兴的说。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楚炎有气无力的问道。
“是在医院里,你这家伙,把我吓死了。”
慕容雪飞拍拍楚炎的手:“你好好休息吧,我会派人照顾你的。”
慕容雪飞表情凝重,他从医生那里得知,洒在楚炎脸上和身上的黑粉,是一种奇特的麻醉药,剂量用的过大,能够摧毁人的中枢神经,使人导致瘫痪。好在楚炎被送来的及时,药量也不是过大,经过救治,现在已无大碍。
慕容雪飞心里明白,对方不过是想给他来个下马威,不然,楚炎早就没命了。灵山公墓是滴水观音的另一个联络点,慕容雪飞派楚炎过去,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他知道,经过海上风一战,明远公司肯定已有警觉,会快速撤换所有的联络点,但事情的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这是在示威吗?
慕容雪飞走出医院,问跟在后面的魏涛:“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下午有人开车出去,但跟丢了。”魏涛红着脸说。
“丢就丢吧,跟上去也未必能查到什么。”
慕容雪飞感觉在明远公司,暂时也找不到什么证据,他打算去一趟香港,追踪丁勾,如果能把丁勾捉拿归案,就能打开一个突破口。
慕容雪飞去晨风旅馆来找高凡,想道个别,肖老板告诉他,高凡出外写生去了。
“他有没有说是去哪,是柳叶河吗?”
“好象是柳叶河。”
慕容雪飞跑到柳叶河,沿着岸边寻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当天晚上,慕容雪飞踏上了去香港的列车。
其实当天下午高凡就在柳叶河边写生,或许他们在人群中擦肩而过,或许慕容雪飞找来时,高凡到了河的对岸。傍晚时分,高凡背着画夹回到旅馆,肖老板告诉他,慕容雪飞来找过。高凡看看天色已晚,他打算明天再去慕容雪飞那里。
第二天一早,肖依兰又拉着高凡一起,要去香街吃早点。
高凡打趣的说:“你不怕碰到黑虎帮的人。”
“怕什么,有高大侠在,什么黑虎帮白虎帮,都是一群烂菜帮。”
高凡摇头苦笑。
他们走到石板街上,迎面遇见魏涛带着两个警察走过来。
虽然和魏涛只是一面之缘,高凡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你们慕容探长呢?”
“哎呀,高先生,这么早就上街呵。我们探长昨天晚上坐车去香港了。”
魏涛看见高凡身边的肖依兰,眼前一亮,他问高凡:“这位小姐是。。。。。。”
“肖依兰,晨风旅馆的二掌柜。”
“肖小姐,你好。”魏涛亮着眼看肖依兰,脸变得通红,他被面前这个漂亮女子吸引住了。
肖依兰微微点头,然后催高凡快走。他们走出老远,魏涛还愣在那张望着。
“这个人是警察吗,怎么那样看人家,真讨厌。”
“他是被你的美貌吸引住了。”
“去你的,我看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还说我是二掌柜,我才不做二掌柜。”
“那么就做大掌柜。”
肖依兰娇嗔的打了一下高凡。
高凡四下看看,他觉得在大街上这样做,有点像打情骂俏的味道,急忙紧走了几步。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肖依兰追了上来。
吃完早点,回到旅馆,肖依兰要看高凡的画的几幅新作。
这几幅写生画是高凡从另一个角度勾勒的,用笔豪放,不拘一格,特别是大片的色彩浓重而清新,把柳叶河的旖旎风光描绘的如梦如幻。
“高先生,你的画风好象变了。”
“叫先生别扭,还是叫我高凡吧。”
肖依兰心里一动,她偷偷瞟了一眼高凡,这是不是一种亲昵的信号呢。
“你给我画一幅肖像吧。”肖依兰试探的问。
高凡一怔,肖依兰倏然提出画肖像,使他想起刚来到这里遇见的白衣女子柳绵,那幅神秘的肖像一直在他心里隐隐作疼。
看高凡凝重着脸不答话,肖依兰怯怯的问;“怎么,不想画吗?”
高凡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说:“有时间我会为你画一张惊世绝伦的肖像。”
一汪春水涌进肖依兰柔软的少女心怀,她情不自禁,上前一步,把头靠在了高凡的肩上。
高凡被依兰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闻到了少女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芳香。高凡定了定神,轻轻抚摸了一下肖依兰的头发。
“高凡,我喜欢你。”肖依兰喃喃的说。
高凡欲言又止。
啪啪啪,响起了敲门声,肖依兰急忙抬起头,从高凡身上闪开。高凡走过去打开门,是肖老板。
“依兰在你这吗?”肖老板问。
“爸。”肖依兰应了一声,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
肖老板狐疑看着两人,说:“外面来客人了,快去招呼一下。”
肖依兰一侧身,从肖老板的旁边跑了出去。
肖老板又抬眼看看高凡,叹口气,也转身离开。
高凡把自己关进屋子,静静地躺在床上,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他一直把肖依兰视为异性朋友,况且流浪到此,经历了那么多事,根本没有心思去淡情说爱。但如何向肖依兰解释呢,简单的回绝,肯定会伤人家女孩子的心,高凡左右为难起来。
趁旅馆生意忙碌,高凡背着画夹悄悄出来,他顺着柳叶河逆流而上,饱览沿途的风光,直到夜色降临,才返回市区。高凡不想这么早回去,他随便在一个小吃摊喝了碗馄饨,又沿着街巷漫无目的的溜达。
这条巷子比较幽静,两边有几家闪着昏黄的灯火。
高凡正在慢慢地往前走,后面跑过来一个黑衣人,慌慌张张从高凡身边一闪而过。高凡发现地上有一件东西,是从黑衣人身上掉下的,他捡起来想喊一声,抬头一瞧,那人早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从后面又跑过来一个白衣人,看见高凡手里的东西,不由分说,上前一拳,打在高凡的身上。
“你这个窃贼,竟敢偷本姑娘的东西。”
接着又是一脚,高凡躲开了。原来白衣人竟是个女的。
高凡想我什么时候成了窃贼了,连忙说:“误会误会。”
白衣女子并不答话,拳出的快,腿踢的猛,动作飘逸,招式奇特。高凡连连躲闪,也不还手。哪知更惹恼了白衣女子,飞身跳起,整个身子旋转一周,弹出双腿,这一招太迅捷了,一般人恐怕无法破解,就是高凡也不得不后退几步,他还站稳脚跟,那出神入化的弹腿又接踵而至,逼的高凡不得不还手相击。
两个人在夜巷中你来我往,飞起落下,打了足足有十几分钟,高凡本想一招制胜,但念及对方是个姑娘,他不好意使用绝招。
就在两人酣战之时,突然寒光一闪,一根金丝梅花针,从黑暗处,朝着白衣女子如同子弹一般飞来。
第十二章西洋名画()
高凡眼急手快,一纵身跃到白衣女子近前,搂住她的腰肢,一旋身,瞬间斜线飞出,转了几个圈落到地上,金丝梅花针擦着白衣女子的耳边掠过,切断了一根纤纤秀发。
“什么人使这阴毒的暗器。”高凡厉声叫道。
“好小子,竟然能躲过我的梅花金针,咱们后会有期。”黑暗中响起一阵狂笑,只见瓦楞上一个黑影飘动,狂笑声随之远去。
“还不快松手。”白衣女子娇怒地说道。
高凡这才想起自己的手臂还搂着姑娘柔软的蛮腰,慌忙松开手。
“对不起,失礼了。”高凡躬身道歉。
“看你彬彬有礼的样子也不像个窃贼。”
“我本来就不是。”高凡委屈的说。
“刚才出手相救,本姑娘谢过啦。”白衣女子伸手去拽高凡手中的东西。“哎,这是我的东西,看你攥的那么紧,倒又像个窃贼。”
高凡被弄的哭笑不得,一松手,东西早已落进了白衣女子的怀抱。
话说间,他们已经到了灯火通明处。此刻,他们都能看清相互的面庞。
“怎么是你?”白衣女子惊讶一声。
“你认识我?”高凡觉得奇怪。
“你不是那个画家吗。”白衣女子朗声一笑,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你怎么会认识我?”高凡更觉得奇怪了。
看到高凡一脸迷惑的样子,白衣女子咯咯的笑个不停。
“你不认识我吗?”她歪着头,把一张俊脸靠近高凡。
这张脸在灯光映射下,异常美丽,柳叶眉,杏仁眼,高鼻梁,樱桃嘴,眉宇间又不乏英爽之气。但那面容确有似曾相识之处。
高凡蹙紧眉头,想了又想,还是没想起来。
“看来,你是贵人多忘事,连替你找回贵重之物的恩人都记不起来了。”
“金壳怀表,你是那个。。。。。。你不是。。。。。。”高凡恍然大悟,语无伦次。
“你是不是要问,你不是个男的吗,是不是?”
高凡点头。
“没办法,我喜欢女扮男装,我从小就崇拜那些英雄豪杰。”
“女的也照样做英雄豪杰。”
白衣女子摇摇头,说:“不一样。”
边说边走,他们已经来到一家店铺前。高凡一看,是他上次买油画颜料的地方。
“我记得对你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画家先生,请进。”白衣女子打开店铺的门。
“这个书画店是你的?”高凡抬头看看,疑惑的问。
“怎么,不像吗?我不会在这么晚的时候来偷开别人家的店铺吧。我又不是那个窃贼。”
进了店铺,白衣女子扬扬手里的东西,神秘的对高凡说:“这件东西可是我的镇店之宝。”
“一定是一幅名画。”
“不愧是画家,算你猜对了。来,让你鉴赏鉴赏。”
白衣女子抖开画卷,是宋代关仝的《秋山烟雨图》。这幅作品与关仝的《秋山晚翠图》同属一个系列。高凡虽然对中国古画没有研究,但关仝的大名他还是知道的。关仝与李成、范宽被誉为宋代山水画的代表人物,并列三大家。其画风笔简气壮,山峰峭拔,石体坚凝,杂木丰茂,具有无比的魄力。
高凡心想,这个不起眼的书画店,竟然能收藏到这样的名画,真不简单。
“怎么样,知道我为什么舍命追画了吧。”
“的确是一件稀世珍宝。”高凡频频点头。
“哎,画家先生,说了半天,我还知道你的大名呢。”
“我叫高凡。不知姑娘的芳名?”
白衣女子想了一下,面藏狡黠的说:“我叫阿诺雷。”
“什么?”高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诧异的问。
白衣女子扑哧一声,忍不住的笑起来,她越想越好笑,再看看高凡的表情,笑的更厉害了。
“你既然叫高凡,我当然就可以叫阿诺雷喽。”白衣女子捂着肚子,强忍着笑说。
高凡皱眉一想,恍然大悟,也跟着大笑起来。
这个女孩简直就是个鬼机灵,他的名字高凡倒过来念就是凡高,凡高是西方后印象派大师,而阿诺雷倒过来念是雷诺阿,雷诺阿是印象派先期的代表。
“亏你能想的出来。”高凡仍然笑个不停。“看来你对法国印象派有些研究。”
“研究谈不上,就是喜欢,喜欢那种鲜活的画面。”白衣女子说。“看来,你对凡高也情有独钟。”
“我喜欢凡高的画风,就连他孤独悲剧的人生我都喜欢。”
接着他们又如数家珍的数起印象派的其它几个画家名字,越谈越投机,不觉夜色已浓重。
高凡掏出怀表,看看时间,已是深夜十一点。
“都这么晚了,我该告辞了。阿诺雷。”高凡又说。“我暂且叫你阿诺雷吧。”
“挺好,我还真喜欢上这个名字了。那么,就这样叫吧。”阿诺雷玩皮的说。
回来的路上,高凡深感惊奇,他没想到在这个小城竟然有这样一个能文能武的奇女子。正边走边想着,高凡突然感觉有一个黑影跟在他的后面,他猛回头,那个黑影不见了,高凡看看,四周静静的,远处有一辆车从十字路口开过。难道是我神经过于紧张。他站了一会儿,又继续朝前走。直到走进晨风旅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早晨刚起床,肖依兰就跑来问高凡:“你昨天回来的很晚吧。”
“哦,临时遇到了点事。”
肖依兰从后面抱住高凡,把脸贴在高凡的背上。“我真怕你又遇到什么坏人。”
高凡站着不动,过了一会,才回过身说:“依兰,你是个好女孩,和我这个浪迹天涯的人在一起不合适,你以后会找到一个能给你安稳幸福生活的人。”
肖依兰愕然的看着高凡,问:“怎么,你不喜欢我?”
“不是。。。。。。”高凡不知怎么解释才好。
一扭脸,肖依兰噙着泪,跑出高凡的房间。
高凡不想伤害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但他清楚,不这样做,将来会伤害的更深。
呆在屋里心烦意乱,高凡凡索性背起画夹出外写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