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眼-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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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悲哀涌上魏涛的心头,他想起年迈眼疾的老母亲,还在家等着他,如果他真判了死刑,母亲有谁来照顾,想到这,一行清泪流到了嘴角。
寒夜漫长,魏涛坐在牢房里,几乎一夜没睡。
慕容雪雪得知魏涛进了监狱,并且犯了杀人罪,异常吃惊,她知道魏涛不是一个随便冲动的人,况且身为警察,他更清楚犯下杀人罪的严重后果,这其中必有原因。她和高凡到监狱去看魏涛,却被拒在了门外,说魏涛是重犯,任何人不得探监。慕容雪雪又找了与慕容雪飞关系不错的一个警官,送了几幅字画,总算冒着风险偷偷见了一面。
魏涛把事情经过告诉两人,最后说道:“局长如果插手这案子,我活着的希望几乎渺茫,只可怜我的母亲没人照料。”
“你母亲我们会照顾的。”慕容雪雪说。
“这个案子并不是没有希望,你这是正当防卫,如果找个好律师,或许有一线转机。”高凡想了一下说道。
“那就拜托两位了。”
高凡和慕容雪雪离开监狱。慕容雪雪没想到魏涛竟暗恋着肖依兰,甚至为肖依兰敢做出如此不计后果的事,这真不像他的性格,看来一个男人这了爱情也能脱胎换骨。慕容雪雪斜眸瞟瞟高凡,心想,眼前的这个男人如若为了爱情,会怎样呢,看他的个性,一定掀起涛天巨浪,甚至会做出惊天动地壮举。
慕容雪雪吟思片刻,说道:“咱们去找苏老吧,你也该去见见他了。”
高凡一怔说:“现在去找合适吗,咱们应该先办魏涛的事。”
慕容雪雪抿嘴一笑:“现在去最合适,一来他很想见你,二来他场面上认识的人多,或许能为我们介绍个好律师呢。”
“你真是鬼机灵。”
“有哥哥在就好了,何必让我抛头露面。”
“他去上海也有六七天了吧。”
“一个礼拜了,真奇怪,他每次出去,这里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两人说着话,坐上电车,来到了苏家大院,苏晚枫目前只担任滨岛大学名誉教授,基本上赋闲在家。
苏晚枫一见高凡,高兴的说:“真是青年才俊,有你这样的人,滨岛将来的书画艺术,定会发扬光大。”
“那也得苏老多多指点,多多引见,多多提携。”慕容
雪雪急忙说道。
“好好好。”苏晚枫哈哈大笑,“就你这个丫头嘴会说。”
“苏老,我还有件事请你帮忙。”慕容雪雪婉而一笑,把魏涛的事说了出来。
“你要找好的律师,我倒真有个朋友,他是咱们滨岛最有名的大律师叫东方施援。
“东方施援我知道,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律师,能请的动吗。”慕容雪雪疑惑的说。
“我马上打电话给他。”苏晚枫进书房打了个电话,出来说:“你们可以去找他了,记住,凤鸣街25号,东方律师事务所。”
事不宜迟,高凡和慕容雪雪又马不停蹄的奔向凤鸣街。
找到东方律师事务所已是斜阳西照,里面的职员都下班走了,只有东方施援一个人留下来等着他们。
见到东方施援,慕容雪雪迫不及待的把案情经过又复述了一遍。
东方施援点燃一根烟,细细听着,他的目光睿智,前额
宽阔,是一个看上去特别深邃的中年男子。
听完慕容雪雪的讲述,东方施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才说:“这个案子看上去简单,但涉及的背景却很复杂,对姜家我也略有耳闻。其一那个姜家老爷为人阴险狡诈,很难对付,其二你说的魏涛只身闯入姜家,没有一个目击证人会向着他,其三警察局长如果介入,会使案件查证更加困难。总之这个案子对我们十分不利。”
“东方大律师你一定要救救魏涛,他是个老实人,从没有干过越轨的事,这一次也是情非得已,才闯下大祸。”慕容雪雪恳求道。
“我自然要竭尽全力,这件案子还需要你们和我一起来调查取证。明天我会先见见魏涛,把详细的案情再了解清楚。”
当天夜里,警察局长安排人提审魏涛,他虽未出面,已把事情交待给心复,审讯科长祝其知。祝其知本来就对慕容雪飞不感冒,两人曾因一个案子发生过摩擦,魏涛又是慕容雪飞的人,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铲除慕容雪飞的羽翼。
把魏涛带到审讯室,祝其知阴笑一声,说道:“魏涛,你做警察也该做到头了,竟然私闯民宅,行凶杀人,你知罪吗。”
“我是为了婚事与姜家商量,如何叫私闯民宅,况且我开枪也是迫不得已,那是正当防卫。”
“你还敢嘴硬,看在咱们同事一场,你就老老实实交待吧,认罪服法,也免得皮肉之苦。”
魏涛清楚祝其知的为人,他更清楚祝其知与慕容探长的矛盾。冷笑一声说:“你让我认什么罪?”
“认你行凶杀人的罪。”祝其知眼露凶光,将手往桌子上一拍。
魏涛又冷笑一声说:“我何罪之有,就是判,也只能判我过失杀人,如何叫行凶杀人。”
“别以为你是慕容雪飞的人,就拿你没办法。不让你吃点苦头,你还不知道我的手段。”祝其知猛地站起来,靠近魏涛,用手点点魏涛受伤的胳膊,狞笑一声说,“看来你这个伤口还要再流点血,来人,把他绑起来。”
两个狱警把魏涛绑在了木架子上,祝其知拿起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铁棒,让狱警把缠在魏涛胳膊上的绷带扯开,用铁棒使劲往魏涛的伤口上戳。
魏涛胳膊上的伤口开始流出鲜血,他疼痛难忍,嘶声的喊叫,不到半分钟,便昏死过去。祝其知拿起魏涛的手指,在认罪书上按了一个血手印。
魏涛苏醒过来,已身在牢房,他的胳膊上换了新绷带,伤口还隐隐的作痛。天近三更,魏涛难以入睡。
东方施援到法检部门办理了相关手续,和高凡一起来到监狱,一天不见,魏涛整个人变得消瘦、呆滞、脸色泛青,
眼睛通红,令高凡大吃一惊。
“魏涛,发生什么事了?”高凡关切的问道。
魏涛面无表情,摇了一下头,有气无力的说:“他们严刑逼供,趁我昏迷的时候,恐怕已经在认罪书上画了押。”
“这还了得,他们竟刑讯逼供,东方大律师,我们可以靠他们。”高凡愤怒至及。
“事情没那么简单,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受到严刑拷打吗。”东方施援盯着魏涛说,“看上去,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
“的确是这样,他们用铁棒戳我的伤口。。。。。”魏涛慢慢讲了夜里受刑的经过
“这些人竟然如此狠毒。”高凡听的毛骨悚然。
“不仅狠毒,而且还非常狡诈,让我们抓不到任何把柄。”东方施援听了也是既惊悸又愤恨。
“我的案子恐怕回天无力了。”魏涛悲叹一声。
“那也未必,魏涛,东方大律师打赢过很多疑难大案,他会帮我们打这场官司的。”高凡安抚魏涛。
“我会尽力而为。”东方施援表情凝重,他感觉这个案子更加困难,甚至比以往他接的所有案子都要难,警察局长从中作梗,警局内又有人想致魏涛以死地,他们既有阴谋,很可能要把这个案子做成一个铁案。
铁案难翻,他该从哪个地方着手呢?东方施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离开监狱,东方施援在街上与高凡分手,回到律师事务所,把这件案子的相关资料理了一下,他打算明天去姜家,找现场目击者,看能否提取到一些有价值的证据。
东方施援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驱车到家,掏出钥匙正要打开房门,突然间,有个黑影在他身后闪出。
那黑影躲在树影里,猛地一甩手,一把锃亮的匕首向东方施援飞去。
第三十章一波三折()
黑暗之中,那把匕首擦着东方施援的耳边,一闪而过,只听得一声脆响,匕首牢牢的钉在了门扉上,发出微微的颤音。
东方施援一惊,忙回头张望,那黑影早已隐去。东方施援拔掉匕首,发现上面绑着一张纸条,他进了屋,打开纸条,
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少管闲事,不然要你的命。
东方施援略一深思,便知道是谁干的了,他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把匕首连同纸条收到了书柜里,并且上了锁。
第二天一早,东方施援和高凡相约在花市街口见面,花市街口离姜家不远,中间只隔了几座房子。
“你知道昨天晚上我收了什么礼物?”见到高凡,东方施援略带神秘的问道。
“什么礼物?”高凡看一下东方施援微妙的表情,想了一下说道,“我想,一定是一封恐吓信。”
东方施援惊讶一声,说道:“高先生,你可以做一个出色的侦探了。”
“我也是瞎猜的。东方大律师,你是前辈,你可别叫我先生,叫我高凡就行了。”
“高凡,这名字挺有意思,我记得荷兰有个画家叫凡高。听说你也是个画家”
“画家谈不上。东方大律师,你对西画也有研究?”高凡兴奋的说道。“只要熟悉印象派的人,一听到我的名字,就会联想起凡高。”
“但愿有一天,你会成为中国的凡高。”东方施援爽快一笑。
两人已来到姜家大门前,姜家大门敞开着,有一个家丁在门口守护。
东方施援上前说道:“麻烦你禀报一声,东方律师事务所东方施援求见。”
家丁上下打量东方施援和高凡,晃晃脑袋说:“我们老爷已交待过,任何人都不见。”
“我们是来为案件取证的,为什么不能见。”高凡说。
“不见客就是不见到客,哪还有为什么。”
高凡一时愤怒,就想冲进去,被东方施援拉住了,他们来到钭对面的一个茶楼,坐下来。
“既然他们不见客,我们进去也无济于事,一,那些目击证人恐怕没有一个会站出来的;二,即使站出来,也不可
能说出真实的情况;三,这个姜老爷现在未必在家。”东方施援要了茶水,品了一口,慢慢分析道。
“那怎么办,就这样干耗着。”
“先品品茶,你知道这叫什么茶吗?”东方施援又呡了一口,半闭着眼好象在回味茶的余香。
“我不太会品茶,对茶也没什么研究。”高凡喝了一口,
只觉得有种甜香的气味。
“嗯,这可是皖南泾县有名的涌溪火青。皖南的徽派建筑中外驰名,茶叶更有太平猴魁、黄山毛峰、六安瓜片、祁门红茶等等,而泾县的茶叶却独树一帜,唐、宋时期曾出产过白云茶,涂尖等名贵茶叶,清朝晚期,创制出了风格独特的“涌溪火青”,这种茶以腰圆紧结,味甘香浓的特点享誉全国。
“没想到东方大律师也精于茶道。”
“精谈不上,茶道是艺术与精神的结合,它对修心养性有着很大的好处。茶艺讲究五境之美,即茶叶、茶水、火候、茶具、还有环境。要想融入到唯美的境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东方施援侃侃而谈,眼睛却不时的瞟着窗外,他看见姜家的大门关上了,不一会儿,有个家丁出来,向街北方向走去。
高凡也看到了外面的动静。他瞅一眼东方施援。
东方施援站起来说:“只可惜了这杯香茶。”端起来一口饮尽。
两个人尾随那个家丁,进了一片破旧的贫民区,这里到处是垃圾,污水横流,臭气熏天。高凡不由的皱了下鼻子。那个家丁毫无擦觉,来到一处低矮的房屋前,弯腰推门进去。
“娘,我给你买了两块绿豆糕,这是你最喜欢吃的。”
“玉柱,好孩子,别在乱花钱了,把钱存起来,留着娶媳妇。”一个老妇人在屋里说道。
门半开着,东方施援敲了下门板,和高凡闪身进来,屋里也很低矮,只有一扇小玻璃窗照进点阳光。
“你们是谁?怎么乱进别人的家。”这个叫玉柱的青年,姓沈,看上去是个老实人。
“我叫东方施援,是东方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想找你了解姜家枪击案的一些细节。”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找错人了,赶快走吧。”沈玉柱警惕的看着两人,过来就用手推东方施援。
“玉柱,是不是有人来啦,是你的朋友吗?”老妇人听见外屋说话,忙问。
“哦,娘,是朋友找我有事,你快吃绿豆糕吧。”
沈玉柱把东方施援和高凡推出屋外,小声说:“我娘有病,瘫痪在床好几年了,你们别吓着她,我再告诉你们,我什么都不知道,快走吧快走吧。”
东方施援说道:“我看你也是个孝子,想必也是个心怀正义的年轻人。你知道吗,也许因为你今天的行为,而使另一个人蒙冤枉死。”
“那干我什么事,你们快走吧。要是让姜老爷知道你们来过,我们的日子也不会安宁了。”
“是不干你的事,但你的良心能过得去吗?”高凡气愤的说道。
沈玉柱已关门进屋,两人来到街上,东方施援说:“这些人惧怕姜家的势力,我们只有慢慢的说服他们。”
“我怕时间不等人。”高凡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东方施援放眼望去,整个城市雾蒙蒙的,才十二月初,气温就开始下降了,天空仿佛在孕育着一声大雪。
高凡的预感果然应验了,警局已经整理好案件材料,并提交到法检部门,要求对魏涛行凶杀人案即日开庭审判。
东方施援得知后,跑到法检部门交涉,声明正在收集重要的证据,申请案件延期审理。东方施援虽然据理力争,法院也只给东方施援三天的时间。
三天,这三天根本无法得到有力的证据,没有证据,怎么打这场官司,东方施援深深的感到,他将面临着职业生涯中最艰难的时刻。
东方施援和高凡又到沈玉柱家去了一趟,结果仍旧空手而归,他叮嘱高凡,要密切注意沈玉柱每天的行迹,他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