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江湖不太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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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师父口中唾沫横飞,天花乱坠,言语间暴发出无穷的魅力,惹得师妹哈哈作笑。
师父作为情场高手,绝不是吹出来的。
而此时的我,居然插不上一句话。
哎,胸还是女的大,姜还是老的辣啊。
第5章 大喜之日()
有了师妹的狮安山,一切都变了。
师父开始注意礼仪形象,我也不敢裸着身子去河里洗澡,我们的伙食改善,屋子也开始井井有条。最最最最重要的是,我再也不用自己洗袜子。
师妹的到来,自然令我兴奋不已,因为在这枯燥乏味的狮安山上,我又多了一个玩伴。
师妹的到来,然而令师父却有些惆怅,因为多了一张口,这就意味着我们需要更多的粮食。如此,师父便要更加频繁地下山。
我知道这对于师父来说,其实并不意味着是一件好事。师父每下山一次,就意味着要杀一人。虽然师父杀的都是恶人,但师父说他并不喜欢杀人。
而且所谓的恶人,皆是师父的说辞。谁能轻易判断一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恶人呢?
可是师父说,作为一个杀手,走上了这条路,他已经回不了头。因为他并没有其他谋生的本领。
我想这也是师父的说辞。
既然能杀得了人,就一定有其他方法谋得了生。可能是当师父杀掉第一个人时,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罢。
师父常对我说,他会有报应的。
师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晶莹。
但是我明白,师父为了不让我去杀人,为了不让师妹去杀人,所以他选择自己去杀人。
杀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哪怕你身在江湖。这也是师父说的。
所以我明白了,师父不肯教我剑法的真正原因。这个可爱的老色鬼。
正当我想着这些的时候,师父突然拍醒了我:“臭小子,发什么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摩拳擦掌,我热血沸腾,我兴奋难耐,我就知道师父是不会和我抢师妹的。
我催促着师父:“师父,快说呀。”
师父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急忙缩回口水,难以掩饰眉宇间的兴奋之色,笑呵呵地望向师父:“师父,你终于答应把师妹许配给我了?”
“许你个头啊。”师父狠狠敲了我一记,“是大洗,不是大喜。”
师父指着桌上十多个盘碟,说:“快,都给我洗了,一个不留。”
一下子从天堂跌到地狱,我一时难以适应:“师父,这些,不都归你洗吗?”
师父摇了摇头:“从今天起,不归了。”
我问:“为什么?”
师父将袖子捋起来,说:“等你能打过为师时,你就可以问为什么?”
看在我打不过师父的份上,我只好屈服。
但是为了能够服众,师父还是给出了他的理由。
师父说,以前归他洗,是因为师妹没有回来。现在师妹回来了,人民内部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照顾好师妹。
所以陪师妹这种艰苦重任,自然是交给他了。而像洗碗这种轻松活儿,自然就便宜我了。
我显然不服,洗碗这种事,不应该是由师妹来做吗?
师父说,男人支撑着这个世界,女人点缀着这个世界,你忍心让师妹受苦吗?
我摇了摇头。
师父点了点头:“对嘛,男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
狠个毛啊,男人招谁惹谁了?
我欲哭无泪。
我欲辩无词。
师父,不带你这样偏心的。
在一片惨淡的夕阳中,我默默地刷起了碗。今天,果然是我大洗的日子。
夜幕渐渐降临。
似乎,一天就要这样悲惨地过去。
然而值得欣慰的是,在这场与师父的诡辩中,我虽然输了气场,却赢得了民心。
就在我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准备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时,师妹悄悄溜了进来。
师妹的第一句话是:“师哥,你好可怜。”
我说:“师妹,你远道而来,就是来同情我的吗?”
师妹说:“也不完全是,主要是来可怜你的。这么多碗,你手又笨,要刷到什么时候,我来帮你。”
善良的师妹啊。我感激涕零,我无言以对。
大慈大悲阿圣母利亚观音菩萨如来佛祖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保佑我善良的师妹容颜不老一世长安。
就这样,我与师妹闲聊洗碗,把酒言欢,不知不觉,已至深夜。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想要寻找点光明。夜深人静,良辰美景,孤男寡女,哼哼哈嘿
在接下来的一炷香里,听师妹讲了好多新奇的故事,好多儿时的趣事,好多师父的轶事,我竟不知不觉快睡着。
看来讲故事,的确有催眠效果。不过,可惜了这么好的夜。
师妹突然摇醒我,眸中隐隐闪烁着亮光:“师哥,这七年来,你有没有想我?”
面对如此深情的提问,我不忍骗她:“师妹,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师妹说:“有多想?”
我说:“a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b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c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d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e以上皆是。”
师妹开心地笑了笑,她说:“师哥,你又在胡扯。”
我说:“师妹,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
师妹说:“小时候,我们经常坐在屋顶上,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你还记得吗?”
我不想骗她,我摇了摇头。
师妹说:“那我帮你再记起来。”
师妹拉着我,跑出了厨房。
此时夜已深。
星光璀璨,月色如水。
我们坐在屋顶。
师妹指着星空,对我说:“你看,好美。”
师妹笑起来的样子,是我红尘梦醒见过的最美的画面。
师妹的发丝被晚风轻轻扬起,我闻着她发间飘来的淡淡幽香,陶醉在这梦幻的星河里。
我说:“说星星很美的人,一定没见过你的眼睛。”
师妹转头而笑:“师哥,你嘴真甜。”
我说:“那要看对谁。”
师妹笑了,然后她指着浩瀚的星空:“小时候,我们很穷很穷,师父为了将我们拉扯大,把粮食都让给你和我。可是,我们还是吃不饱。那时候,师父就会带着我们跑上屋顶,指着天上的星星说,萌萌,那是糖,师父又指着月亮,说,萌萌,那是饼。然后我们望着那触手可得而又遥不可及的星月,就不会那么饿了,呵呵。”
由于我的视力极好,师妹在给我讲这些话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眼眸深处的泪光。
我说,现在我知道,师父为什么要去杀人了。
师妹说,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师父在狮安山一藏,就是十七年。
师妹说,每一次师父下山为我们带来粮食,其实是冒着生命危险。
师妹说,师父也曾经爱过一个女人,可是他不能娶她
师妹说,这些都是慧音师太告诉她的。
我突然觉得,听完师妹的话,我才重新认识了师父。
师妹指着天上的北斗七星,指着那个璀璨的勺子,她说:“天上的人,也在用它吃饭吧。”
我点了点头。吃货的世界,我不太懂。
夜入膏肓。
回到房间时,我感到浑身无比的舒畅,仿佛得到了师妹的宠幸。
我一直认为,床,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如果上面有师妹,就更加温暖了。
随即我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师妹那么纯洁善良,我怎么忍心让她遭我祸害。
我抱着热水袋温暖着冰冷的身体。
我想着,如果把热水袋换成师妹多好。
夜深。
天冷。
想念一个人,于是不冷。
第6章 萌妹的忧伤()
天终于被熬亮。
按理说,人在刚刚睡醒的那一刻,应该是最纯洁最本质最无欲最无求的一刻。
因为经过睡梦的洗礼,那一刻我们脑中空白,是崭新的开始。
可是我睡醒时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想到了一位哲人说过的话。
那位哲人说,追求美女有三大忌,一曰不浪漫,一曰太老实,一曰嘴不甜,其中又以嘴不甜为最甚。
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师妹对我说,你嘴真甜。
这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不说了,找师妹去。
正一出门,和师父撞了个满怀。
我在想,为什么撞的不是师妹呢?这样我不就可以第一次亲密接触她的胸了吗?师父你这个糟老头,大清早来找我干什么?闲的疼啊?
我说:“师父,别拦我,我要去找师妹。”
师父说:“我并没有拦你。”
我说:“谢师父,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笑吟吟地就要奔向师妹,师父说:“但是,倘若你现在离开我七步之外,我就打断你的腿。”
这特么叫没拦?
面对师父赤果果的威胁,我数了数,还好只走了六步。
我说:“师父,有什么事您就说吧,我赶时间。”
师父回过头来静静看着我,然后徐徐开口道:“试金可以用火,试女人可以用金,试男人可以用女人。通过昨晚为师对你的观察,你的定力已经足够。”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昨晚我和师妹的一举一动,一吸一引,一言一行,都在师父的掌控之中。
还好,还好,还好我没有对师妹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来。
师父接着说:“所以,你已经具备了下山的资格。在你下山之前,为师教你最后一样东西。”
师父说着,从怀中摸出了一本书。
我接过书,却发现它不是剑谱,也不是武功秘籍,更不是什么致富宝典,而是华夏律法。
所谓华夏律法,就是我们华夏国的法律条令。
华夏国很大,我身在苍州。苍州很大,我身在龙城。龙城很大,我身在狮安山。
所以山高皇帝远,这种律法条令,对我而言,就是一团废纸。所以师父从来不教我这些。
然而,师父给我上的最后一堂课,竟然是这一本破书。
他所谓的最后的压轴的法宝,竟然是这样一本破书。
给我一本破书干嘛?真是莫名其妙。
师父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我,他说:“这个江湖上,想你死的人很少,想你活的人却很多,然而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我说:“师父,你到底想说什么?”
师父说:“这本书,可以让你活下去。”
我笑了。我活下去,还需要靠这本书吗?
师父说:“人性,百般复杂,人生的答案,亦不同。只因,人不同,要的就不同。而法,恰好规范了人的贪欲。”
“所以说,法律特别可爱。它不管你能好到哪儿,就限制你不能恶到没边。它既讲人情,又残酷无情,它是这个江湖上最美妙的东西”
真是莫名其妙。
师父今天,竟然给我讲了这么一大堆无聊的东西。难道,他真的脑子瓦塌了?
先不管这些,先去找师妹。
师妹正撑着下巴,在房间里呆坐。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师妹,想什么呢?”
师妹说:“我心情不好。”
我说:“这么巧,我也心情不好,咱俩负负得正。”
师妹问我:“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我说:“你心情不好,我的心情又怎么会好?”
师妹瞪了我一眼:“你就会贫。”
我点了点头:“是的,我比贫下中农还贫。”
师妹无奈地看着我:“师哥,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觉得我已经足够正经,我说:“师妹,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师哥开心开心。”
师妹说:“你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呢?”
我给师妹倒了一杯酒,我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能与人说的不过二三,肯与人说的也只有一二,剩下的,就让它滚蛋吧。来,劝君更尽一杯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师妹摇了摇头,她真拿我没办法了。
我说:“师妹,不要沮丧嘛。汉帝重阿娇,赠之黄金屋,我重你,赠你一本书,书中自有黄金屋。”
我摸出那本华夏律法,毫不犹豫地扔给了师妹。
师妹说:“为什么送这本书给我?”
我说:“师父给的,我不想要,就送给你。”
师妹说:“你真实诚。”
我说:“那是,那是。”
师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吗?”
我摇了摇头。有什么事,能让天真率性的师妹不开心呢?莫非是师父阻拦我们在一起?罪恶的师父。
师妹说:“我发现师父受伤了。”
什么?师父竟然会受伤?
在我的印象里,师父永远是高高在上天下第一的杀手,受伤的只有可能是青楼里的那些窑姐,师父怎么舍得亲自受伤?
师妹说:“从他上次回来,我就发现师父有异样,而且,伤得越来越重。”
女孩子就是细心,为什么我就没有察觉到一点异样呢。
师妹说:“因为你没心没肺。”
可是师父受了伤,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想不通。
我要去找师父问个明白。
师妹拉住了我,她说:“师父,不想让我们知道。”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有了那天下山时鼻子发酸的感觉。
我隐约觉得,师父马上就要离开我,而我,马上就会下山。
可是,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难道我希望师父死?不,绝不可能。
我现在似乎有些明白,师父为什么要送这本书给我。
这是他能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也是最重要的东西。
师妹撑着下巴,目光有些低沉,说:“师哥,我不开心。”
我说:“那就多喝点热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