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邪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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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华夜离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华夜离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想通必是那四名男子施展轻功将她带走了。
楚长歌虽然不懂慕容云舒为何突然离开,但她既然已走,他也不必再逗留了。
于是,楚长歌也消失了。接着,‘十里红装’也消失了。
众人大松一口气,心中皆叹道:魔教的人,当真惹不起啊!
*
当楚长歌追赶到八卦楼时,却被云四娘告之慕容云舒已经离开蜀中城,心中又焦急又疑惑,不懂她为何不等他。
楚长歌策马疾驰,终于在蜀中城外赶上慕容云舒的马车,在马车前方十米处停下来等她。
四大护法立即停下马车,然后识相地默默走开。带夫人‘私奔’已是死罪,再留下来当第三者、第四者、第五者、第六者,那与找死有什么两样……
绿儿也很通情达理地走到路旁的小树林里坐下,不远不近,刚好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
“陪我走一段。”楚长歌将马驱赶到马车旁,向她伸出手,与在金陵城外救她时一样。
慕容云舒抿了抿嘴,有些犹疑地把手交给他。
楚长歌慢慢握紧她的手,没有立刻拉她上马,而是就那样静静握着她的手,深邃的眸光始终凝视着她的容颜,像是在宣誓着什么。
慕容云舒的心怦怦直跳,流连在沦陷的边缘。
突然,楚长歌用力将她拉上马背,接着猛地夹紧马肚,低吼一声‘驾’。骏马奔腾,绝尘而去。
慕容云舒下意识地抱紧他,心跳得越来越离开,因为马实在跑得太快,稍有不慎便会将她甩出去。
楚长歌却完全无视她的紧张,越骑越快。
跑出好长一段路之后,慕容云舒终于忍不住说道,“慢一点。”
楚长歌立刻拉缰绳,减缓马儿奔驰的速度,但依旧很快。
慕容云舒干脆说道:“停下来。”
话音刚落,马儿便一个急刹脚,停了下来。慕容云舒因马儿的陡然停止身子往前一冲,鼻子狠狠地撞在楚长歌背上,痛得她直皱眉。“你对我有意见就直接说。”
“这句话该由我说。”楚长歌跳下马,抬头,凝视着她的双眸,沉吟了好'TXT小说下载:。。'久,才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一般,深情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你心里有什么话,直接告诉我,不要让我去猜。你的心思藏得那么深,拒绝任何人的窥探,就算我有心去猜,也猜不到。”
慕容云舒也望着他,眼中带着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楚长歌继续说道:“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想要我怎么做,只要你说,我一定会做到。就像刚才骑马一样,你若感到不舒服,让我慢一点,我就慢一点,让我停下,我就停下。”顿了顿,他又道:“即便是不合理的要求,我也可以做一个不明事理的人,满足你。只要,你肯对我说。”
楚长歌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慕容云舒还能无动于衷的话,她就真的是个冷血了。很明显慕容云舒并不是。
“我……并不是想闷在心里的。”慕容云舒垂下眼,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望着地面,道:“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那样惨淡的事实。我以为,只要我不问,只要我主动退出,就不会伤心不会难过,可是,一听到有人提她,甚至一不小心想到有这个人存在,就会莫名地心痛,除了逃走,我实在……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说到自己无计可施时,慕容云舒心中一酸,湿了眼眶。
楚长歌却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惨淡的事实?什么主动退出?那个‘她’又是指谁?你到底在说什么?”
慕容云舒猛地看向他,发现他脸上的莫名其妙不是装出来的,他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怎么会这样?难道……她误会他了?“那个‘黎族公主’不是你的……吗?”慕容云舒忽然觉得不管在‘你的’后面加什么‘词’心里都不舒服,所以干脆就什么也没加。
楚长歌楞了一下,“你说惜月?是啊,她是我妹妹,怎么了?”
妹妹?妹妹!慕容云舒觉得自己简直被雷劈到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问道:“亲妹妹?”
楚长歌点头,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我比她早出来三分钟。”
早出生……三分钟……这样说来,竟是龙凤胎……
慕容云舒此时此刻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楚长歌一脸不解,“你突然提惜月干什……”突地,楚长歌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云舒,你该不会以为惜月是我的旧情人吧?”难怪她那日在山洞里说什么‘两全齐美’,原来……
慕容云舒红着脸,咬着唇,低着头,哪里有洞……
“哈哈……哈哈哈……”楚长歌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开心。
慕容云舒恼羞成怒,“不要再笑了!”没有洞,有个梯子也好啊。她这样坐在马背上,简直就像被丢在高高的台上,让人肆无忌惮的围观。尽管观众只有一个……
“好,不笑了,我不笑了。”楚长歌将笑意强压下去,然后问道:“这就是你拒绝我的求婚的原因?”很好,他的自信回来了。
慕容云舒实在很想堵住他的嘴,或者骑马逃走,奈何她既打不过他又不会骑马——就算会骑,也跑不过他。
“原因之一。”慕容云舒老老实实地回道。
楚长歌一挑眉,“其他原因是什么?”
“很多。”
“比如。”
“比如皇帝不会让我轻易嫁人。”慕容云舒随口说出一个原因。
“放心,死人是不会有意见的。”挡婚者,死。
“……”慕容云舒扶额,“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能不能先放她下去?虽然俯视人的感觉很好,可俯视他……就一点也不好了。不仅没有优越感,还感到无尽的压迫。
楚长歌笑道:“你先答应我,一回到金陵,我们就成亲。”
他果然是故意的!幸亏她之前把心里的疙瘩说出来了,不然,她猜他一定会把她一直丢在马背上,直到她开口为止。
什么叫威胁,这就叫威胁!
慕容云舒只象征性地犹豫了几下,便道,“好,我答应你。”
楚长歌闻言大喜过望,将她抱下马,抱着她转了好几圈才放下,脸上的笑容,纯真的让人心动。
慕容云舒从来不晓得,这样腹黑如碳、狂傲自负的男子,脸上也会出现那般单纯的笑,而一想到这样动人的笑容是为她而绽放,眉眼也跟着弯了起来。
她与他一样,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很难在得到某样东西后,心里会有如获至宝的幸福满足感。而此时,眼前的这个让天下男人羡慕嫉妒恨的男子,却因为她的点头,而欣喜若狂。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奈何,他现在还不能成为她的夫。尽管心结已经解开。
刚经历了小梁王逼婚,皇帝和各路藩王已蠢蠢欲动。如果她是他们,定会——不能娶之,则除之。
她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嫁给他,岂不是将自己和他推到了风口浪尖?她倒无所谓,反正,打她以慕容云舒的身份来到这个世上起,就注定了这一生无法独善其身。可楚长歌,他的仇敌已经够多了……
正文 第七十六章:教主凌乱了
楚长歌一手牵马,一手牵慕容云舒,慢悠悠地向前走,心里琢磨着婚礼是拉风一点好,还是嚣张一点好……
慕容云舒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她侧仰起头看向他,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逃出那个石洞的?”
楚长歌勾唇一笑,“你想知道?”
慕容云舒无语地看着他,废话。不想知道还会问吗?
“这是秘密。你想知道的话,就用别的东西来换。”楚长歌一脸坏坏地笑,还把脸向下朝她伸出去一段,生怕她够不着。
慕容云舒啥也没说,盯着他看了三秒,然后扭过头,继续向前走。
楚长歌悻悻地收回脸,边走边说道:“算了,免费告诉你……”
楚长歌才刚开口,慕容云舒便打断他,道:“你别说。”
楚长歌不解,“为什么?”
“我不喜(…提供下载)欢窥探别人的秘密。”慕容云舒如是说。
楚长歌表情僵了一下,“其实这也不算很隐私的秘密……”
“那也还是秘密。”慕容云舒坚持不听。
可是楚长歌却想说得不得了。试问一个干了坏事都要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的人,做了一件如此得意之事,又怎么憋得住?更何况,他很想说出来,让她表扬一下。
而很显然慕容云舒也深知某人的秉性,所以她偏不听,存心憋死他。
楚长歌却不管她听不听,自言自语般说道:“是寒冰真气。我在洞内修炼了寒冰真气。用寒冰真气冻住铁链后,铁链就会变得易裂,在石头上轻轻一磕,它就会断。”楚长歌虽然说得甚是轻描淡写,但他的嘴角始终往上扬着,可见他是多么的得意。
慕容云舒闻言心一惊,自从那日在华佗山上被凤灵问了一句‘你不会武功?’之后,她便找了许关于介绍各种武功的书籍来看,虽然没有详细的招法、心法什么的,但看过后也大致懂得了各种武功的概念,例如杀人有多快、能杀多少人之类的。当然,仅限于上层武学,那些下九流的武功即便是不会武功的她也看不上眼。而寒冰真气,她正好看到过。
显然,寒冰真气属于上层武学……不……是上上层武学。
根据古籍上的记载,会寒冰真气的人都是七老八十的武学宗师,当然,这倒不是说只有老头子老婆子才能修炼此功,而是因为这门武功需要极深厚的内力做后盾,一般人不熬到头发花白、牙齿掉光,是很难练成的。不仅如此,想练此功的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不但要内力深厚,而且要长寿,因为想练成寒冰真气,快则三年五载,慢则十年八年。想想若寿命不够长,练到一半突然驾鹤西游,就不划算了。
据说,若内力不足,急功近利,妄练此功,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一命呜呼。
再观眼前的某人,活蹦乱跳、神采飞扬,一点走火入魔的迹象都没有。
顷刻,慕容云舒望着他的眼神发生了改变,巨大的改变……
“你干什么一脸‘此人是怪物’的表情盯着我看?”楚长歌闷闷地问。他等的明明是赞美……莫非她不晓得寒冰真气的厉害?一定是这样,不然,她绝不会连半句溢美之词都没有……
慕容云舒道:“我在观察,怪物与你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楚长歌忍下不满、‘强颜欢笑’,“那你看出来区别在哪里了吗?”
慕容云舒无比挫败地叹道:“没有。”
“……你再看仔细点。”
慕容云舒很严肃地又看了他半晌,最后干脆果断地丢出俩字,“没有。”
楚长歌当时就凌乱了。别人要知道他在短短一个月内修炼到寒冰真气的最高层,就算不赞美,也会嫉妒得要命,她的评价居然就俩字——怪物。着实很打击人啊!
虽然他也很不屑寒冰真气这种阴气太重的武功,奈何当年在那老怪物的威逼之下,早已将心法牢记于心,加之手脚被锁,除了寒冰真气,他再也找不到其他弄断铁链的法子,所以才很不情愿地在心里叫了那老怪物一声师傅之后开始修炼,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到底还是当今武林无人能破的绝世武功,那老怪物也是骨灰级的武学怪宗,她却完全不当一回事,这叫花了一辈子才自创此功的老怪物情何以堪啊!
好吧,主要是,他情难以堪……
慕容云舒将楚长歌那怨念的眼神无视的彻彻底底,问道:“你既然早就逃走了,为什么不直接去王府找我?”
一提到这事,楚长歌立时收起‘独守空闺怨夫’样,笑道:“想看你到底想怎么应付华夜离的逼婚。”
“就为了看戏?”
“也不全是。”楚长歌道,“你想想,如果我直接将你带走,那华夜离发现新娘子临阵逃脱,最多也就吃个闷亏,可要是我在婚礼上正大光明的把你劫走,就等于当众扇了华夜离一个耳光,岂不大快人心得多!”顿了顿,楚长歌又道:“可惜有人抢了我的头彩。”说这话时,他的脸上除了遗憾之外,更多的是凶光。
四胞胎又要倒霉了。慕容云舒暗暗觉得好笑,嘴上却怪声怪气地说道:“是啊,大快人心,大快了别人的心。”
楚长歌奇道:“此话怎讲?”
慕容云舒不答反问,“你今天见过云四娘吗?”
“见过。”
“你觉得她的心情如何?”
“没注意。”他那时候急着找她,哪里有心思去注意其他女人的表情……
“……”真扫兴。慕容云舒抿了抿嘴,直接说道,“花二十万向她买了密道的入口,找到石洞后发现你已经自己逃走了。”早知他已逃出生天,她也就不必花那二十万了。虽然挥金如土的感觉很好,但,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即便是挥金如土也应该物有所值。
楚长歌想得却是另外一个问题,“八卦楼卖消息从来只算个数不分价格高低,不管什么消息,都是一个五千。她竟敢坑你!”他说得义愤填膺。
慕容云舒深感赞同地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你不值二十万。可那时候急着救你,也就没管值不值了。再说了,慕容府不值钱的东西多得是,都是我爹当年年少无知时花大价钱买回来的。我花二十万买你,亏的也没他的多。”
楚长歌哭笑不得,原来他就是个不值钱的东西……
慕容云舒完全无视某人僵硬的眉僵硬的眼,嘴角微翘,侧头看向路旁的花草树木,风景真好。
十一月的蜀州,已进入寒冬,走在路上,风吹在脸又冷又痛。慕容云舒冬天冷夏天怕热,若不是为了救楚长歌,这个季节,她是断然不会走出家门半步的,更别说长途跋涉了。又吹了半刻钟的冷风,慕容云舒道:“还是转回去坐马车吧。风太冷了。”虽然与心爱之人手牵手慢慢走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可是这点浪漫实在难以与寒冷抗衡。她是个商人,崇尚现实第一。
楚长歌闻言懊恼不已,只顾着与她说笑,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