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奶爸怀里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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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狐结伴而游,踏遍三川。她们去过星星出生的烽火谷,去过埋葬蝴蝶的清月湖,曾到过战火洗礼的戈壁,曾看过一望无际的草原……
这三界六道,似乎哪里都留存过她们的足迹。日子一天天过去,白驹过隙光阴荏苒,转眼竟也相互陪伴了数百年月,无数春秋。
她以自身的灵力铸造了它的修为,曾告诉它狐狸天生能选择自己所化身的形体,或男或女皆只在它一念之间。烈酒穿肠,而后抱着它笑倒在地,一手顺着它的皮毛道,“桑若变作女子的话,当是倾城吧。”
扶桑树下,月光姣姣。她青丝未绾正神色微醺的在谈说着它以后会拥有的绝色,却不知在那狐狸眼里,她便已是这世间最极致的绝色。
你可曾强烈的想拥抱过一个人?在她不知因何事而低垂柳眉独自饮酒之时,在她微勾着嘴角静静凝望你之际?那段为狐的时光里,狐桑想过多少次怕是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楚。
是以,当他第一次变出人形,第一次以同她一样的形体站在她的面前时。俊美非凡的少年面红耳赤,贝齿轻咬着薄唇缓缓的对她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却没想到如此举动竟惹来了女子的捧腹大笑。
“都这么大个人了,不会……还想要我抱吧?”
“我可抱不动你了,桑。”
“虽你没有变作女子怪是可惜,但是你男子的容貌也不赖嘛!”
他再不是那只事事都只能躲在她呵护下的小东西,如今高她一个头,轻而易举便能将她拦腰抱起,听她一声惊呼,凝着笑依白一双满是惊愕的双眼,他收了收自己的长臂将她拥得更紧。
“你抱不动我,便该换我抱你了。”
第64章 前尘(2)()
自打他修得人身以来,二人之间的相处发生了变化,那感觉很是微妙又像是在预示着什么。笑依白向来便只有一个嗜好,那便是酒,飘摇宫的酒库里存放的佳酿应有尽有。
她几乎将天下间所有的好酒都搬了回来,无所事事时便会哪儿也不去而选择待在院子里喝个痛快,她从不为任何事操心,若真要说能让她犯愁的,怕就是不知该先喝哪一坛了吧。
也算投其所好,知她从来便只爱那一口,狐桑便会在春天桃花盛开时摘下花瓣,择干净后放入清酒当中泡上一个余月。如此成了花酿,惹得笑依白爱不释手,每每喝过都称赞不已。
“桑,我最喜欢你酿的春酒了。”千言万语,又有哪句话能比得过这句来得更让人心情愉悦呢?
话说回来,狐桑虽不反对笑依白饮酒,可却并不代表他放纵她。小酌怡情,大饮伤身,她虽为百毒不侵的灵女之身可却并不代表身体就是铁打的,最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这女人的酒品实在差得让狐桑头疼。
笑依白酒量向来都以心情而定,好时千杯不醉,差时一杯就倒。每当烂醉时便会扯着狐桑一聊便是整夜,偶尔还会唱些咿咿呀呀的小曲,声调不全委实难听。
更有一次,趁着狐桑不注意的空档跃进花池,在那腊月深冬的天气里泡在水中如同死鱼般一动不动。果不其然,第二天便开始发烧感冒,气得狐桑是脸色发青。
打那以后狐桑便开始限制她的饮酒,曾扬言她若继续如此便一把火烧了她的酒窖,两人为此闹过多次的不愉快,更甚至有大打出手的时候。
她活过上万年,狐桑对上她又哪里会有胜算?结果可想而知,笑依白将他压在身下,一只手挑着他的下巴,一手端着酒酿,微勾着嫣唇笑得痞里痞气的道,“行啊,哪天你赢了我,我就听你的。”
狐桑性格倔强,自然也不服输,虽是在笑依白手上吃了亏,但他并未沮丧反而更加专心修炼,进步也是神速。所以,当数月后,他将她压在身下,指腹轻绘她的眉眼,笑问她‘你之前所说可还算不算数’的时候,女子脸上的神情又何止用惊讶就能形容?
笑依白郁闷至极,气鼓鼓的将头扭向一旁并不答他,如此模样看进狐桑眼里却只叫他心情大好。而女子的脸上,却也微微泛了红。
她说到做到,从此有所收敛,某日花前月下,笑依白得了允许抱着春酒贪婪畅饮之时,微挑着一双柳叶弯眉,笑得格外打趣的道,“转眼你都这么大了,说起来你到我这儿少说也有好几百年了吧。桑有喜欢的女子吗?若是有的话,大可告诉我,我给你去说说亲,如何?”
那时他不知为何低头浅笑,声音温润好听,随即再拾起目光看向女子,在坚定不移的回答出那句‘有啊’的时候,明显看到笑依白冷不丁一个怔愣。
第65章 前尘(3)()
那双捧着酒坛的双手微微一紧,她问,“谁?”
男子欺身而上,二人贴得极近甚至能感觉到彼此之间的呼吸,手掌抚过她的侧颊,他用从未有过的深情回答,“你。”
也许就是从那一个瞬间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不曾刻意避让过狐桑的亲近,虽是在男子将她的青丝缠绕在指尖玩弄之时会忍不住掐他一把,但当狐桑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时,笑依白却并不会挣脱。
那双凝望她的双眼里时刻都满含着宠溺,会在她嘴角沾上碎屑时习惯性的抬起手轻轻拭去,这二人之间的关系暧昧不清,却又像层薄薄的窗户纸没人愿去捅破。直到那夜酒香醉人,如同被蛊惑般小心翼翼的吻上她的唇角,而笑依白并未推开他反而拥住他的脖颈之时,这才是真正的守得云开见月明。
没多少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当然,除去戊戌之外。
他们曾相拥亲吻,曾执手同看月升日落,赏尽山峦间的云卷云舒。便如同寻常热恋的人,他们做过一切爱人间可以做的事情,却独独未越过那最后的一步。
对狐桑来讲,笑依白是最珍贵的,他舍不得碰她。
而对笑依白来讲,将这份感情维持在最纯粹的时候无疑是最好的决定。美梦,该到醒时终究还是要醒的。
戊戌来访,他与笑依白对桌而坐,屋外雨声淅淅沥沥,二人沉默有一会儿,还是他最先开的口,询问道,“这次的轮回,差不多该到了吧。”
纤细如青葱般的指尖描绘过杯沿,她将目光落在那冒着丝丝缕缕热气的茶面,不动声色的应;“嗯。”
“打算什么时候?”
“过几日吧。”
“他知道吗?”将清茶饮上一口,浓香溢满唇齿,戊戌抬头往远处看了一眼,正见俊美无俦的男子守在那儿静静等候。
本是平静得毫无一丝波澜的眸子里听及此处有了轻微的浮动,就像是一汪如明镜般的湖面被投进了石子,惊起涟漪。笑依白摇头,这件事情她从不曾在狐桑面前提过,从不曾。
“那你打算怎么做?”
“暂时没想好。”话到这里微微一顿,她突然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抬起头看向戊戌格外认真的道,“不如,你给我抹了他的记忆吧。”
这样的决定无疑是让戊戌不解,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震惊,“为什么?”
他问她为什么,戊戌的确是有些看不明白她的想法,要自己所爱的人忘记自己,这样的事情不会显得太过残忍吗?
谁曾想笑依白不过淡然一弯唇角,耸了耸自己的双肩,两手一摊道,“若是留他记得我,那才是真的太残忍了。”
她说完,缓缓自凳上起身,一手抚上亭柱,目光隔着雨幕望向站在远处那个同样看着他的男子,虽无言语却在视线交缠时默契一笑。
并未回头望向戊戌,而是如同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你也知道,这轮回哪次不是千百年以上,我总不能让他孤苦伶仃的守在这岛上等我回来吧。”
作为灵女虽身份尊贵,可笑依白却也有她难以言说的苦衷。
第66章 前尘(4)()
与大地之脉同根而生,每经万年便要轮回三世以换取扶桑树的重新生长,这是一种牺牲,却也是一种责任。扶桑树即便枯萎却依旧能再次抽芽,最主要也是在于笑依白的原因。
连续几日的大雨倾盆早已将扶桑树的枝叶打得所剩无几,树干之内已被蛀空,这次的枯萎马上就要来临,而这也就预示着笑依白又该进入那三世轮回的循环里了。
最后那几日,她不曾去过别的地方只与狐桑待在一起。将头枕在男子的腿上,仰望着上方那片夜空中的错落繁星。指尖缠绕着男子的发,即便是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却也不会觉得闷乏。
“桑。”笑依白轻声唤了他的名字。
“嗯?”
他嘴角上扬,似乎只要是同她待在一起,不论是做什么或什么也不做,都是值得人开心的。“你以后,会喜欢上别的女子吗?”
那双抚着她容颜的手微微一僵,“为什么会问这样的话?”
“假设性的问一下啦,你就随便敷衍我两句就可以了。”
笑依白语气轻松,可狐桑却微微蹙了一双眉头,“不会,永远也不会。”
即使是早已料到这个答案,但等从他口中说出时却仍旧是叫笑依白的心忍不住颤了颤。
她自地上坐起,伸手将面前的男子紧紧抱住,一张脸埋进他的胸口,耳边听得他的心脏有节奏的跳动,“若是以后遇见更好的,你也可以喜欢她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何其的敏感,单单只从笑依白的一举一动中便嗅出了异样。女子心里咯噔一声而面上却无变化,只见她讪讪一笑,下意识的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怎么会!”
有力的五指将她的柔荑包裹进了掌中,十指紧扣,额头贴上额头,感受着她幽兰般的气息。
“二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抖,望进那双似古井般幽深的瞳孔,像有什么突然涌上了笑依白的咽喉,可就在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却又被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嗯。”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请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别轻易的放弃我……”
“嗯。”
“我爱你。”
这不单单只是喜欢了,这是爱,强烈到一辈子都想和她牵绊在一块儿的爱。
犹记当时女子听完,眉眼间浮现的笑意格外耀眼,她说,“我听到了。”
她听到他爱她了。
次日,笑依白带着狐桑离开了二人居住的桃歌岛前往妖族,原因没有说清楚而他也并未多问只随在身后。只要是跟笑依白在一起,去哪儿对狐桑来说都是不重要的。
是戊戌亲自接待了他们,当晚设下宴席,酒肉笙歌不醉不归。因笑依白的关系,狐桑平日里极少饮酒只为时刻保持自己的清醒以便于照顾她。而那天不同,他喝醉了,三两杯便被灌倒在了桌上。虽是不省人事,可那嘴角却仍挂着满足的笑意,似乎梦到了什么。
第67章 前尘(5)()
而他身旁所伫立着的那二人,却两眼清明,毫无醉意。
“想好了?”
“嗯。”
“他也许并不赞同你这么做。”
“所以我没告诉他。”
笑依白眸中带笑,以指腹描绘男子的眉眼,就像是要将他的模样永远刻在自己的心尖儿上一般。微微倾身吻过他的额头,动作皆在爱怜之中。戊戌将这一切看进眼里,须臾的沉默后缓缓开口道;“这对他并不公平,而且这样做的话,也许……也许他会爱上了别的女人也说不定。”
“我知道。”
她说她知道,可即便是知道她还要这么做,为什么?她是这样回答戊戌的。“轮回一直都是个没有终点的循环,三世重生,几乎每隔几十年便要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还是让我一个人承受就好了。”
她的身份养成了她无私的性子,所以,比起让狐桑陪她一起经历生离死别,相比之下她还是宁愿他忘了她。所谓的爱,不就是希望对方能过得好吗?
戊戌无言以对,甚至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话来反驳她,她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所以,她选择决定了狐桑的,不论他愿意或是不愿意。
这到底是自私还是无私呢?谁又说得明白。
“如果这就是你希望的,那我成全你。”
“谢谢。”
话音落下,她将青霜剑奉置戊戌面前,轻挑着嘴角,她柔声道,“待他醒来,劳烦你将这个交与他。”
“他一心想要成仙,若到渡劫之时,望你能助他一臂之力。”
“可以的话,最好让他永远的忘了我。”
戊戌抿唇,一言未发,心里很是矛盾却又不得不感叹她笑依白连未来都为狐桑考虑好。伸手自她手里接过青霜,估摸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也听不进去劝了。
目光自昏睡的男子身上收回来,笑依白眉眼恬淡望向戊戌,而后轻声说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那最后一声离别响在耳畔,犹如梦境惊醒,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那个女子的身形渐行渐远,我急切的想要喊出她的名字,可喉咙里却似被堵上了一团棉花般发不出半点的声响,无力捶打面前的这堵无形阻隔,可即便如此却依旧没能让我越过半步。
一颗寂静了多年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攥紧,那般清晰的疼痛几乎让人快要喘不过气,二白……
别走二白。
当年所发生的种种毫无防备的涌上脑海,百年时光里的朝夕相对,花前月下我曾承诺过的海誓山盟,到最后,却终究随着记忆一道抹去,就像从未存在过。而自己,竟也如他们所希望的那样彻底忘了个一干二净。
懊恼与悔恨涌上心头,占据在思维当中,更多的还是愧疚。这并非我的本意可我的的确确忘了她,忘了那个我曾许诺过会永远只爱她一个的女子。
这,怎么允许……
“啧,真是好一段情深义重,叫我们这些人看了都忍不住潸然泪下啊。”
含着强烈嘲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便如同一盆冷水般瞬间将我泼了个清醒。快速回头,正见那穿着一身黑袍,面容之上布满青茬,便仿佛是历经了沧桑风雪的男子静静的站在不远处。
童鬼!
第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