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许能做英雄-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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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光很好，所以即使没有点亮炼金灯具整间房子也很亮堂。学徒们都是年轻人，体力旺盛心思灵活，每次王子的维护任务过后总会激起他们的讨论，这一次也不例外。刚好大家都睡不着，每一次都会有人挑起话头。
“你们知道吗，其实我挺羡慕王子的。”这一次开口的是杰克，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炼金室的人。
“什”皮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趴在床上的吉姆打断了
“刚好我也有点羡慕王子，他能变成非人的存在欸，他能从人变成超越人的存在欸！不过有选择的话我还是比较偏向于龙裔的”吉姆在床上打着滚，他棕色的短发显得有些凌乱，”不知道变成龙裔的话我的头发颜色能不能改改，听说王子以前也有一头金发来着，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红发了。只有火龙裔才能变成红发啊不过火龙血液洗礼也是最痛苦的怎么办啊，有点纠结。”
“其实你可以试试用红果染发，我觉得效果还不错。”汤姆的床紧靠着皮特，他喜欢这些植物类的小玩意儿，涉及到各种植物的炼金材料他最熟。
“试过了呀，会掉色，掉色之后好难看。听说变成龙裔的话是永久不掉色的。”
“可是那很贵，你没有那么多钱。”汤姆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是啊，钱啊钱啊我要攒钱啊。”吉姆有些烦恼地继续打起滚来，一小瓶龙血的价格是小小学徒负担不起的。
“我也有点儿，王子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感到忧伤和困惑。好像没什么事能困扰他，他好像从来没有将快乐从他身上取下过。噢，我可不行。我心爱的姑娘要投入别人的怀抱了，我却无能为力，每次想到这里都令人难以接受”说这话的是杰瑞，他喜欢上了一家旅店老板的女儿，老板娘公开出售下周满十四岁女儿的初夜权。在老板娘看来，她的女儿当的起十个金币的价格，而这也是分辨的那些真心的绅士和穷迫的浪子的恰当价格，当然如果有慷慨的老爷愿意付更多的价格自然是更好的。
“什么，你们怎么会都羡慕那个王子？”皮特终于说完了一句完整的话，没过多久他又补充道：“虽然我被你们这么一说也有些羡慕他，但我还是不太理解你们羡慕的点。”
“我个人是比较羡慕他能活那么久，长生不老，光是想想就让人兴奋！”皮特的音调陡然变高，他旁边正在思考着什么的汤姆被他吓了一跳。
“嘿！是啊，长生不老，然后你就躺在一张破床上穿着脏衣服喝着稀粥凄惨度日吧！”汤姆的语气有些不满。
“什么，你想试试我的厉害嘛！啊？老猫！”皮特也有些不爽了，直接跳到汤姆的床上和他厮打起来。
“嘿！看老猫的拳头！”汤姆不甘示弱，也开始反击。
余下众人在为他们加油鼓劲，这样的场景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们每次玩闹都是难得的娱乐。
杰克也在起哄，但他心里想到的却还是那个王子，上百年的生活，那个王子不正是这样过来的吗？破房破衣凄惨度日，唯一的改善也是从哪个蓝发的小燕出现之后。
杰克不由得看了一眼隔壁相同床铺的位置，那是蓝发学徒小燕的位置。
就算这样凄惨地度过了百年的时光，那个王子却从未怨天尤人，每一次看到他的人总能由心地体会到一种名为“快乐”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这是炼金的成果吗？不，一定不是，这种快乐来自王子本身，那个叫做韦斯莱霸王的红发少年本身。那个少年总是这样欣喜着，似乎当下有着什么事情值得开心，而且会有更值得开心的事情发生。
别人从他的身上读出了没心没肺，有人也羡慕他的寿命，但王子对于杰克来说，最令他向往的是王子的执着。
是的，王子殿下的执着，他似乎一直在寻找着什么。他似乎有件什么事情非做不可，他也一直这样努力地寻找着那件事，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汤姆和皮特的玩闹很快停了下来，杰克这时候又开始说话了。
“其实我也很羡慕你们，像羡慕王子一样羡慕你们。”杰克躺倒在自己的床上，看着黑暗中模糊不清的房间墙壁，“你们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或者说你们都有自己追寻着的东西。王子几百年来似乎一直在找着什么东西，汤姆喜欢植物，杰瑞喜欢旅馆老板娘的女儿，吉姆喜欢一切和龙有关的东西，就连皮特都在追寻着祸害遗千年。而我却好像什么想要追寻的东西都没有。听着你们的那些话，我总感觉你们会变成大人物，我却只能卑微地原地踏步。”
杰克在月光下挥了一下拳头：“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诶！小子，什么叫祸害遗千年，你也想尝尝老猫的拳头是吗？嗯哼，老猫，揍他！”不知道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皮特大手一挥，汤姆就从床上窜起，怪叫着扑到了杰克床上，双手拿着枕头左右开弓。
杰克躲闪不及，高声呼喊着：“杰瑞！杰瑞！”
看着杰瑞没有什么反应，杰克灵机一动，大声喊道：“小老鼠帮我拦下老猫，明天导师给的钱我都给你！”
本来躺在床上的杰瑞也被调动起来，怪叫着扑了上来。皮特看着有趣，悄悄摸了过来，一把抄起吉姆身后的被子盖住床上三个人，一阵乱打，然后迅速跑回自己的床上大喊着：“吉姆等等别用被子，我们一起上！”接着皮特又抓着自己的枕头怪叫着冲上去。
果不其然，三人马上转移了战场到了吉姆床上，皮特坐在杰克床上笑而不语。
“来吧！龙裔无所畏惧！”吉姆也不辩解，摆好架势迎接着众人。
一时间，房内怪叫连连，杰克看到悠闲的皮特之后在经过自己床铺的时候顺手送了皮特一手老拳。
“谁，谁打我？！吉姆是你对不对？看我神枕！”皮特抄起杰克的枕头加入战团，五人混战，一时间房内一片狼藉。
战斗终结于皮特的枕头的破裂，四人表示很满意，这下公平了，五人的枕头都损坏过一次，天道好轮回。
五人收拾一番，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又开始聊东聊西地互吹起来。
第30章 夜谈（二）（）
众人的话题，有意无意地，还是绕回到王子身上来。
“我要是有像王子那样值得执着追求的东西就好了”杰克的语气中不无遗憾，转而问道：“王子当初是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导师不是说过了吗？杰克，你上次没有认真听吧？”汤姆的语气有些讽刺，“你这样还怎么做伟大的炼金术士，嗯？也许一个老猫拳能让你想起不少，要不要试试？”
“我倒是不那么想成为伟大的炼金术士。等我成为正式炼金术士的那段时间恐怕都够你们徒步走完一趟英雄之路了。”杰克丝毫没被汤姆的语气影响，”大体原因当然知道，他是被我们某位国王下令变成实验体的，但具体细节我就不那么清楚了。”
“你们谁还记得的给我讲讲吧。”
“哈哈哈哈，不太记得了。”感觉杰克的目光转向自己，吉姆连连摇头，“我倒是对龙血的几个用法比较了解。”
目光扫过，皮特和杰瑞也是差不多的反应，甚至有些理直气壮：“导师讲这个的时候我们正在睡觉。”
“哈，一群蠢货，门外的黑杉树都比你们聪明。”杰克几乎可以听到对面床上汤姆的嗤笑，“老猫来给你们讲讲吧。”
“从哪儿开始说呢？算了，想到哪里说到哪儿吧。”
“王子很早之前都是真人，嗯哼，大伙儿都知道。但是在我们这届新国王上任之前他其实一直和真人无异，就是说在我们之前是没有王子身躯的维护的这一环节的。据我所知，王子变成那种嗯可拆卸的状态也就在这几年。”
“主要的理由当然是说节省开支，但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现任国王的报复。”
“听说”汤姆在说这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现任国王的第一任妻子喏，就是那个已经躺倒墓碑里的那个女人，她最喜欢的人不是国王而是那个人偶，韦斯莱霸王。”
“你在逗我们吗？”余下四人都有些震惊。
“别打断我，都说了是听来的消息。”汤姆对他们有些不满，但还是接着说下去，“现任国王的报复想想还是挺恐怖的那个家伙不久之后就要变成完全的人偶了。也就差不多再过个几年的时间他就不再需要肚子里的那些东西了。嗯？！一个空的躯壳，怎么想怎么像一株植物呢？植物人？”
“噢，可怜的王子，他竟也是被爱情所苦吗。唉，我的小女孩儿”不用说还是杰瑞在长吁短叹。
“小老鼠别吵，我还要听故事呢！”皮特丢了个枕头过去，杰瑞的哀叹戛然而止。
“去你的，你这种急躁的家伙还想活得久，早晚被自己气死。”杰瑞的嘀咕声刚好被杰克听到，他差点笑出声来。
“你们说当初炮制王子的时候有没有用到龙血，听说那玩意儿还挺好使的。”
汤姆并没有受到众人的干扰，故事仍在继续：“说起来王子最初参加这个实验也是因为一个女人，好像是武威公主，真名倒是找不到了。在这个国家还不叫武威国的时候，王子还只是个国王的私生子，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个国家私生子的地位尴尬。”
“更何况那个国王的生育能力又不差，几百个私生子简直轻轻松松。后来嘛，后来武威公主嫁过来了。我们也知道她的哥哥是某个强大帝国的帝王，嗯我们的草包国王天性花心难改，公主就被冷遇了嘛。后来草包国王被砍头了，新国王立国武威了。”
“噢，对了，新国王和公主青梅竹马。他是那个强大帝国的将军，公主和他是恋人关系。原本公主被嫁给草包国王就令将军难以忍受了，更何况被冷遇？将军一气之下就这个国家攻占了，自立为新王，国号武威。很难说这次行动是不是强大帝国的那个帝王授意的，不过这么久了考究那些也没什么用。说来那个草包国王也是真蠢，是我我就不会明着冷待武威公主，情人只能算是兴趣，正妻才是名份上的伴侣。”杰克似乎看到汤姆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
“武威公主在新国王死去不久之后也死去了。书上记载的是病逝，其实我个人不这么想。就我所知，有很多植物经过配置处理后能表现出不同的病状致死。说不定公主当初就是被人用这些毒药害死的呢？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点是，公主死前对国王说的话。”
“据说公主死前的遗愿是希望那个孩子永远开心下去。喏，就是那个被拆成一堆，我们分类放好的韦斯莱霸王。”
“怎么又是据说，据谁所说啊？你是怎么知道公主遗愿的，教教我吧。”杰瑞对女性有一种谜一般的好奇心，但他的这个问题也问出了余下三人的疑惑。
汤姆顿了一下，似乎是瞥了杰瑞一眼，然后斩钉截铁地说：“你学不会！”
“呃，好吧。”杰瑞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被这句话堵回去了。
“没说还不觉得，突然发现这个红发的少年对于王室的女性有着惊人的吸引力啊公主死后，新国王很伤心，也许也带着一种隐含的嫉妒，他宣布了‘快乐王子’计划。新国王发现自从武威公主嫁到这里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他们不再无话不谈，公主却和那个私生子走得很近。公主和那个小孩走得很近，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开心。这一切都让新国王感到嫉妒，他觉得那个孩子夺走了本属于自己的幸福，正如他肮脏的父亲做过的那样。”
“但国王也知道，武威公主和霸王之间只是一种姐弟之情，但就是这样的感情也让他感到嫉妒。在公主生前，新国王是一个温暖的大哥哥形象，韦斯莱霸王很信任他。国王的心理活动已经很难知道了，但据说他是笑着下令的：‘我要那个孩子永远活下去，永远开心地活下去。’”汤姆讲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语气，但杰克却从他平静的语调中没来由地感觉到一股恶意，一股来自几百年前的新任国王的恶意，杰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记得导师说过王子好像一直在找着什么东西，他说这种感觉是他当学徒以来一直都有的，虽然每次他的记忆都会被摘除，但他每次重新开始记忆都会继续追寻。好像好像这个理由被深深刻在了他的身体里，变成了他内心的本能。我希望拥有的，就是他的这种执着呀”杰克羡慕地说道。
“什么东西”汤姆沉思了一下，“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像他一直在找什么东西来着。”
“是他被储存起来的那些记忆吗，我听珍妮说过，在她母亲还是少女的时候，王子就常常出没在旅馆这些地方，以找回记忆为条件帮助一些人。只不过似乎没有找到过什么有用的记忆。”杰瑞三句话不离珍妮。
“也许他是想找回最初武威公主还在的那些记忆吧，温柔的姐姐还在，国王哥哥也还是善良的模样。那种快乐的时光，就算只有记忆也不愿意忘记啊。”李二躲在衣柜中自语，暗影步状态会持续耗费体力，穿越物体时尤其如此，反正衣柜够大，也就没必要一直开着暗影步。
今夜本想来这里找到王子的下落，却想不到知道了他更多的身世。
独自轮回数百年，想必很孤独吧。
“我会不会也变成这个样子呢？”李二靠在衣柜里看着缝隙里露出来一缕缕的月光，入神地想着。
第31章 帮助（）
“我们是不是很残忍，我是说我们对王子做的那些事。”
“杰克你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怎么今天这么多愁善感，说真的，你今天有点不太对劲。”汤姆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平常也没见你对着餐盘里的牛羊祷告啊。就像你对那些食物所做的那样，别把他当人看就行了。”
“再说了，我们这个世界就算真是一条人命也没那么值钱。别说每年都会饿死在荒野里的村民了，就是旅馆老板娘的女儿不也才十个金币么。”
“嘿！皮特。”杰瑞语气不善，“什么叫也才十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