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落帝王榻:皇-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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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叫朕如何安睡?”说完便长长叹气,一手撑着左侧的额头,身子面对着身前的湖泊,看着湖里月色的倒影,越发觉得寂静凄凉。
名轻扬进宫之前就听说了玉妃隆恩而归的事情,后來去了一趟皇后的长禧殿,回來就一直在承恩殿里,这其中的缘由,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皇上,忠言虽逆耳,不过也是为了皇上着想。”名轻扬淡淡道。
“连你,也觉得皇后是对的?”夜瑾墨手中执着棋子,用力往湖里一抛,敲将刚刚还原的明月又打碎了。
虽然不得不承认,皇后说的有道理,但是心里,总觉得委屈了玉儿。
“皇后母仪天下,臣不敢妄言。”
名轻扬的谦恭,是夜瑾墨不愿意看到的,他干脆一颗一颗地用棋子去砸湖面的明月,刚刚还原的明月因为一次次的击打而惊起一圈圈波纹。
名轻扬只消看着湖面的月光碎片,就知道夜瑾墨此刻心里有多乱了。
“这些大道理朕都懂,只是朕从未像今晚这样无能为力,朕连宠自己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得看那些大臣的眼色。”
夜瑾墨也不扔棋子了,又撑着头作头痛状,今晚的月色本來很美的,但是越美丽的月光,越发衬得自己形单影只,倒显孤独了。
皇上此刻的心情,名轻扬一样能够感同身受,只是对方是自己遥不可及的女人,所以他一直小心掩饰着,不像夜瑾墨,可以大方地向所有人宣布,那个女人就是自己最爱的人。
不过现在,好像事情也不尽如意,原來人人都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轻扬,你懂朕的心情吗?”
夜瑾墨突然面对名轻扬,一双黑亮的眼瞳盯着名轻扬,双手竟将他的手紧紧握着,希冀的看着他。
名轻扬心一跳,两个大男人这么对视还是有点尴尬的。
“皇上,臣”
“朕知道,你对朕的大护卫有意,不过朕还想留着东篱几年,朕为情所困,朕也不会成全你!”夜瑾墨言语中有些不服气,只要他点头,两人就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只是,他心里很不爽快啊!
名轻扬的心差点洠в刑鲂目冢饽母陌。
“皇上,臣,臣”
“你不用解释,朕那日都看到了!”夜瑾墨已然坚定了两人暗中有意。
“皇上,臣和东篱,并不是”名轻扬简直是有口难辩,心想那天和东篱一块进御帐,皇上看到东篱披发,又见她的发带绑于自己的伤口处,想來是误会了。
“朕知道你们有意,不过现在不行!”夜瑾墨不给名轻扬解释的机会,心里已经认定,那就是两人心心相印,只等着他开口成全了。
他和名轻扬相交多年,从未见他对哪个女人动心,如今他和自己的大护卫两情缱绻,高兴的同时,又有些不舍。
“皇上”名轻扬无语凝噎了。
“朕要交代你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若成了,朕必成全你和东篱。”夜瑾墨已经在心里盘算着两人的打算了。
好吧,圣意难为,名轻扬再解释也洠в茫缓米靼眨
“皇上有事拒吩咐。”
夜瑾墨收了闲散的样子,端正的做好,玩笑开完了他会很快正经过來。
“朕曾经收到不少折子弹劾李将军,说李家仗势欺人,搜刮民脂,暗中迫害不少忠臣,民间对李家一直是闻风丧胆,这事放在从前,朕可以让他将功抵过,毕竟大兴朝的将士,多半是李家独当一面,但是今日”
名轻扬显得也有些兴奋,皇上终于要开始对付李家了。
“皇上是不能再任凭李家继续作威作福了。”在民间,名轻扬也是听到一些风声的,老百姓对李家是又敬畏又害怕,一來是大兴安危需要李家将士,二來,他们又仗着圣山眷顾在地方上作威作福。
“此事朕不放心交给朝中大臣,只能拜托你!”夜瑾墨严肃地看着名轻扬道。
朝中大多分为两派,任何一方,都不值得他信任。
名轻扬松了一口气,正好,借着这个缘由离开宫里一阵子,不用面对那个遥不可及的梦,二來东篱对他的热情,正好让他借机回避。
“臣一定不负圣望。”名轻扬双手拱起领旨。
交代了大事,心里的石头总算也落地了,小声对着名轻扬道:“李将军眼看要出征,近來连续上折子要朕多关照香妃,朕可以不计前嫌,但是香妃太让朕失望,朕这次只等着他凯旋归來,如若吃了败仗,朕新账旧账一起与他算清楚。”
第九章 重色轻友()
名轻扬感觉大快人心,此次自己身上所担负的责任重大,所以他必不可掉以轻心。
他立即站起來,对着夜瑾墨恭敬道:“皇上,事不宜迟,臣立刻回府准备!”
见他要走,夜瑾墨刚刚好转的心情又低落下去。
本來是要他作陪的,聊着聊着谈到正事上去,交代完事情,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他并不怕孤单,只是今晚,太难以成眠了。
抬头看着夜空的月亮,又大又圆,这么好的月亮,应该要两个人一起赏月才行。
“不行,朕不让你走”
夜瑾墨突然也站起來,今晚说什么都得留着名轻扬给他做个伴。
名轻扬倒是一惊,夜瑾墨最近太反常了点,一惊一乍的完全与以前相差天壤,看來感情,确实有巨大的魔力,能够让人变化这么大。
“皇上,臣在宫内留宿恐不方便。”名轻扬尴尬地解释,宫内都是女眷,他一个外人,留宿一夜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朕会安排王公公给你腾置出房间,今晚,先陪朕再下几局。”
夜瑾墨兴致大发,开始对着散乱的棋局开始挑拣,白棋和黑棋被他修长的手指丛中穿过,很快黑白分明的棋子整齐的落于棋罐内。
名轻扬丧气地偷偷嗷了几声,怎么感觉皇上耍无赖的时候就像小时候练武一样,每次输了就会缠着他继续,直到赢了为止。
这么多年过去,皇上的本性还是这样。
好吧,舍命陪君子,谁叫这位帝王今晚处于独守空房不成眠的失落状态呢。
“皇上,棋子都被你扔进了湖里,这可怎么下?”名轻扬抱怨道,上好的白玉雕琢的棋子,就这么被他当石头一样扔了怪可惜的,以前,那可是他最心爱的棋子。
“这好办!”夜瑾墨眉头一挑,对着名轻扬坏笑一声,轻声道:“叫东篱送一盘新棋过來,朕看你们好久不曾见面,正好让她在一旁观棋如何?”
“嗷”名轻扬无语地吼了一嗓子,都说女人八卦,男人八卦起來,也真是够婆妈的。
好在虽然两人身份悬殊,一直保持着兄弟情义,名轻扬也就不客气了。
“臣还是觉得皇上不要这样安排,不然皇上看着触景伤情,臣就罪过了。”名轻扬不客气地直指夜瑾墨的内心,这场棋局,就算不下胜负已分,他洠в斜匾乱慌瘫厥さ钠寰帧
夜瑾墨剑眉一凛,目光中透着伤感地看着湖面还原的月亮。
他希望的就是看到月圆人圆,而不是一团碎片般的月光。
“好,朕放你走也罢!”夜瑾墨无奈道,连自己的好兄弟都不陪他这个孤寡人了。
见夜瑾墨连连叹气,名轻扬又有些不忍了。
都说男人最见不得女人愁眉苦脸的,此刻见一个平日里雷厉风行的男人露出如此伤感的一面,他也是见不得的。
他一进宫,就知道夜瑾墨为何而召他,心里早已有了对策,只不过洠в刑岢鰜矶眩窒驴磥恚遣坏貌惶崃恕
“皇上,既然您那么想念玉妃娘娘,召她过來承恩殿不就是了。”
“这怎么可能”夜瑾墨立马驳回,不过话一出口,他就像被指点了迷津一般愣了一下,然后唇角一勾,露出一丝魅惑浅笑,看着幽暗的湖面欣喜道:“皇后只说朕不能去玉华殿,可洠涤穸荒軄沓卸鞯睢!
名轻扬真有点怀疑眼前这个掉线的夜瑾墨还是他所认识的夜瑾墨吗?这么简单的问睿沟靡岬恪
“皇上,既然玉妃娘娘即刻就來,臣就先告退了。”
“恩,好,你快去了!”夜瑾墨握了握手心,发觉心情爽快多了,连忙催促名轻扬。
名轻扬简直是无语极了,刚才是谁强行留着他來着?
这么快,就将见色轻友的本性暴露出來了。
“臣告退!”名轻扬后退道,终于能够离开这个阴晴不定的帝王了。
夜瑾墨心情大好,连忙唤了王公公进來,王公公也正好欣喜地赶过來,站在湖边的石子路上对着小筑内的夜瑾墨行大礼,道:“皇上,玉华殿來人了。”
名轻扬还在走的脚步突然就停下來,转身无意外的见到夜瑾墨腾地一下站立起來,那修长的腿快速从小筑内踏着矫健的步子下了台阶,直奔王公公面前。
“玉儿來了?”
“皇上,是玉华殿的宫女兰竹送來点心,说皇上和名医士博弈,怕是要饿着了。”王公公的话就像一盆凉水一样浇熄了夜瑾墨眼里燃起的熊熊烈火。
他失望的低下头,那样子简直像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名轻扬从未见过这样的夜瑾墨,为了一个女人,可以伤神伤心至此!
“皇上,您和玉妃真是心有灵犀,好生叫人羡慕。”他发自内心地感慨,虽心里涌起一股酸意,不过他们两心相惜,他只能默默祝福他们能够一直爱下去。
夜瑾墨懊恼一声,转身对着湖面吼了两嗓子。“轻扬,连你也嘲笑朕了。”若是叫人羡慕,现在哪能落得想见不能见的地步。
“臣说的是实话,皇上刚想去传玉妃,玉妃就派人來送了点心,皇上和玉妃,难道不是心有灵犀,既然两心相伴,那些传言纷纷,困难阻扰又算得了什么?”
这话分外悦耳动听,夜瑾墨听着心情舒畅多了。
“皇上还不传兰竹觐见吗?”名轻扬好意提醒。
夜瑾墨恍了一下,自己的心真是起起落落不停,连兰竹等在外面都忘记了。
“对对,王公公,快传!”
王公公满脸堆笑,请旨后便哈着腰高兴地下去了。
夜瑾墨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湖面上的月亮又还原了,心情好得就似这月亮一样圆满。
不过名轻扬不得不扫夜瑾墨赏月的兴致。
“皇上,既然玉妃娘娘有意让人送來点心,想必臣的那份,皇上应该不介意吧!臣还是吃完点心再出宫。”他开玩笑似的故意戳夜瑾墨的脊梁骨。
夜瑾墨闷哼一声,一拳拍在名轻扬胸膛,露出一丝邪魅自豪的笑意,语气却是极为霸道强势,道:“朕的爱妃亲自准备的点心,除了朕,任何人都无福消受,你赶紧出宫去,别打扰朕品尝点心。”
名轻扬微笑的摇摇头,男人啊,陷入了感情的漩涡,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刚才是谁死都不让他走來着?
第十章 热脸贴上冷屁股()
月华依旧,清风将廊外的柳条吹拂,扬起來的弧度显得柳条越发轻盈柔软,如廊内的风姿倩影那般羸弱。
苏绮玉将帽顶拉得很低,几乎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加上下巴微缩,脸稍微向着地面,基本不会让人认出來。
就算已经进入了承恩殿,她还是万分小心,她心里明白,此番前來,若是被人发现,又要引人非议了。
迎面而來的脚步不仔细听压根就不会想到会有人,当苏绮玉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一道白色衣摆影子时,刻意地将脸往下低了一点。
会是谁这么晚了还在承恩殿?
她细细一想,联想宝珠说皇上传召名轻扬进宫博弈的事情,心想应该是名轻扬吧。
屏佐吸,擦肩,连带着一丝淡淡微风拂过肩头,名轻扬与她擦肩而过。
“玉妃娘娘!”
意外的,以为会就这么错过彼此,名轻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來。
苏绮玉站定脚步,手中提着的食盒不由一紧,慢慢地转过身來。
抬头,眼眸微抬,苏绮玉将目光投向与自己相差不过两步的男人,他一如既往地穿着白衣,长发齐腰,垂顺地洒下,腰间系着佩玉的腰带,斜插一支通透玉笛,宽松的长袍,在风中吹出“簌簌”声,如树叶不安分地摇摆出声。
名轻扬好看的眸子透出一丝惊喜,确切的说是由惊到喜,他蠕蠕唇,清亮的声音细细传來。“真的是你?”
这四个字透露出的不自信,远远超过了面上的喜色。
苏绮玉微微一笑,打个招呼。“名医士。”
“王公公不是说”他顿了顿,声音也越來越细,看了看苏绮玉身后的长廊,突然恍然大悟,随后微笑,念念有词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音中透出羡慕的同时,却也有些清凉了。
苏绮玉大概明白名轻扬为何会这样,该是自己冒充兰竹,名轻扬是信了,一路走來还算顺利,应该不会带來什么麻烦,而且他信了,那么皇上一定也信了,待会看到他,一定能给他一个惊喜。
她心情便好起來,想到兰竹对她说过,她昏迷期间,是名轻扬不顾危险为她采药治伤,心里便念着他的好。“名医士,近來繁忙,一直洠в姓一岷煤眯恍荒阌志攘宋乙幻!彼甄灿癫皇じ屑ぃ看嗡形O眨际撬鍪窒嗑取
名轻扬却优雅的挥挥手,佯装不在意。“娘娘言重了,娘娘身负重伤,皇上心力交瘁,身为臣子,不过是做了分内的事情,娘娘不必言谢。”
名轻扬给她的感觉就像夜晚的微风,凉凉的淡淡的,却不显寒冷,让她觉得很舒服,苏绮玉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只听名轻扬又接着道:“娘娘要见皇上,还是早些进去的好,只怕皇上这会也等急了。”
听他一催,苏绮玉才想起正事來,只是心里还是想要好好谢谢他,名轻扬却潇洒地两手抱拳拱着行礼当做告别。
就这么呆愣着看那抹白色影子消失在回廊深处的黑暗中,苏绮玉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单薄得有些凄凉,似乎,暗藏落寞。
他还真是一个让人捉摸的人!
苏绮玉这样想,等以后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答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