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十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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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采也在旁边含笑说道:“你没有幻囊?我见过你和鸠七娘的比试,你内元之气不弱,怎么会连幻囊都没有?”
十娘情绪低落,把面前的酒酿一口饮下,语气有些不耐:“没有,就是没有!”
南宫采这才想到,她不是没有,而是可能根本不会结幻囊吧?
抬手给她的酒盏里面满上酒酿,语调温和的说道:“下来我教你!”
“好!”十娘随口敷衍回道。
她今日心事重重,坐在这席位上也是如坐针毡,唯一的兴趣便是有一杯没一杯的喝酒。
迷迷糊糊看见酒宴好像是散了,大家都纷纷起身离开,就连南宫耀也在皇后的搀扶下,起身要往内阁行去。
十娘急忙出声叫道:“皇上请等一等!”
她撑着司徒翼的手站起身,摇晃着往南宫耀的面前走了两步:“皇上,皇上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她今日故意多喝了些,是因为心里很害怕,害怕皇上口中的答案。
南宫耀笑着看她,眼神中透着慈爱:“好呀!朕陪你到御花园走走?”
此时,大厅里面不知道为何,已经没了旁人。
夜兰息南宫采包括司徒翼,还有阿奴容兮,包括修罗宫的一干人等,他们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空荡荡的大厅里面还有些酒肉的味道没来得及散去,却是真的再无第三个人。
十娘趔趄两步走到南宫耀面前,伸手抓住他,哑声问:“不用去御花园!十娘只问皇上一句话就好!”
“哦?什么话?”南宫耀扶着她坐下,俯身给她斟了一杯温茶:“孩子,问吧,朕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的!”
十娘捧着茶盏,看见水纹一波一波的漾开,本就不清楚的脑子,更是开始莫名的发晕。
她闭目定了定心神,开口道:“皇上,我想问问我娘亲呢?你和我娘亲熟吗?她嫁给鸠摩雄数年时间都保持着处子之身,为何出行一趟,就是赠药给你那一趟,回来之后就会有了身孕?请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的孩子?我娘亲她现在到底在哪里?她为什么不来见我?”
嘀嗒一声,一颗眼泪滴进茶盏里,刚刚平复下去的水纹再次漾起涟漪,一圈一圈自中心向外扩散。
十娘今日所有的烦恼,都来自于昨夜和鸠摩雄的那场谈话。
鸠摩雄说,他和容南衣夫妻十余年,虽心里一直很是渴慕,却从未染指她半分。
所以,容南衣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鸠十娘,和他鸠摩雄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
他被容南衣扣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又莫名其妙当了个便宜爹爹,按照他的火爆脾性,他是要把这对带给他耻辱的母女赶出鸠府的。
可是,皇上在十娘落地之前,就许下了天子之诺,十娘一出生,就注定是要做太子妃的人。
鸠摩雄再有气,也不敢和皇室对着干,这口王八气,生生憋了他五年时间。
五年后,鸠十娘无故失踪的同时,容南衣也离家找寻女儿,自此不知去向
十娘在听说这番话之后,又从鸠摩雄的口气里面,揣摩出母亲和南宫耀之间的关系仿佛有些不清不楚,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是南宫耀和容南衣的女儿。
若她真是南宫耀的女儿,那她就是南宫采的亲妹妹?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需要南宫采的帝王心来喂养心口的玄灵密咒,所以她刻意和南宫采保持距离,对那个太子妃之位,更是有多远踢多远!
可是,突然之间,南宫采就成了她的哥哥
她要怎么下手,去摘取亲哥哥的心?
从鸠摩雄那里回来之后,她的心情一直都很抑郁,现在,她只想从皇上南宫耀口里,得到一个答案。
到底是,还是不是?
视线从涟漪不断的茶水上面抬起,看向坐在对面的南宫耀:“皇上,你回答我,你和我母亲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
抬眼所见,坐在面前的,却并不是皇上南宫耀!
而是夜兰息!
他一袭宽大的墨衫,缎发披散,手指从面前七弦琴上面拂过,玎玲如玉的琴声令人背脊发寒:“想见你娘亲?”
他的唇畔含着似有似无的笑,声音仿若淬过寒冰,和着琴声说出,冷得十娘激灵灵一个寒蝉。
魅影的声音也在心底不安传来:“快离开这里!这是幻境!”
十娘急忙起身,身子往后面急退,却差点掉进身后一片黏稠的黑色水泽里。
第72章操控者()
目光四下环视,刚刚还明明是在皇上大宴群臣的行云阁,可是现在,她却身处一片黑色水泽之上,立足之地,也不过一张荷叶大小。
幻境?幻境!
司徒翼呢?
她这才想起,今日司徒翼出现得太过蹊跷了一点儿。
按照殷红绾当日在百谷客栈想要将她击毙掌下的凶狠态度,怎么可能会纵容她的翼儿来找她?
她心下着急,不知道这是落进了谁的圈套!
是她一个人进去了幻境,还是酒宴上面所有人都进入了幻境?
心念百转,焦急万分之时,对面的夜兰息却一如既往的淡然。
他阔袖下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在琴弦上翻飞跃动,一串极高极诡异的金石之音破空而出,似要撕碎人的耳膜。
十娘正欲关闭五识,以免心神被摄,琴声却渐渐清缓下来,仿佛和风拂过萋萋无边的草原,一片绿浪翻滚,逍遥自在中又带着几分释然。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不确定的疑道:“夜兰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也被困在这幻境里面了,还是,还是你在操控这幻境?”
他眸光流转,隔着黑色水泽蒸腾的雾气对她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你觉得呢?”
十娘皱眉,夜兰息这副自在的样子,半点儿也没有受困的焦躁和惶恐,幻境只有修罗宫的人才能结下,定是他勾结了修罗宫的人
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忽见对面夜兰息唇角掠过炫目的浅笑,诱哄道:“鸠十娘,我可以带你去见你娘亲,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明明知道这有可能会是陷阱,她还是往前面迈进了一步。
夜兰息笑得清雅淡漠,说出来的话,却嗜血狠辣:“你不是想要南宫采的心吗?我们联手,先吞南央,再灭北冥”
十娘没有听他说完,就已经惊叫起来:“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想要他的心?”
她觊觎南宫采的心,这件事情她从未对任何外人提及过,他如何得知?
见她诧异,他笑得更是风姿超凡:“你忘记了吗?这是在修罗幻境当中,在这里,任何人都没有秘密”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此说来,自己身上的秘密,他还知道多少?
两个人互相对视,都在心里盘算猜度权衡再三,渐渐都沉默下去。
数丈开外的水泽边上,南宫采急急往这边奔了过来:“十娘别怕!”
数道寒光四溢的冰凌之箭,对着夜兰息疾射而出,几乎同时,南宫采和他的水属性麒麟兽往这边飞掠而至。
十娘腰身一紧,被他带着上了麒麟兽的后背,从黑色水泽的上空飞了起来。
夜兰息冷哼一声,手指在琴弦上面一个滚拂,几乎透明的元气光波往他们这边直追而来:“真以为能逃得掉吗?”
麒麟兽在空中忽上忽下的躲避身后元气光波的追击,十娘紧紧的抓住麒麟兽的后背,第一次被带着凌空飞起,她几乎忘记了自己也能对下面的夜兰息发起攻击的。
却见夜兰息手掌在琴面上轻轻一拍,居然御风而来,双掌翻飞之间,无数火球往他们这边打过来。
这些火球也不知道被他用了什么法门,追上他们,在距离不到两尺远的时候,居然能一只分裂成数只,直炸得他们避无可避。
十娘被南宫采护在身后,可是还是不能幸免的被一只火球打在了腿上,疼得她几乎要从麒麟兽的背上翻滚下去。
“你坐稳了!”
南宫采突然起身,站在麒麟兽的后背上,凝起体内所有的内元之气,对着御风追来的夜兰息大声喝道:“十方冰牢!锁!”
无数坚固的冰凌根根竖起,成排的围拢过去,形成一座水泄不通的冰牢,将夜兰息严严实实困在了里面。
南宫采急忙俯身坐下,对身下的麒麟兽催道:“快!快离开这里!冰牢困不住他多久!”
麒麟兽幼年时候并不能飞翔,成年之后,也需换过兽元才能凌空飞起。
十娘抓着麒麟兽的后背,脑子里面回想着刚才夜兰息一身墨衫御风追来的画面,他面色森然嗜血,与往日的夜兰息大有不同!
十娘知道他满腹机谋,运筹帷幄,也知道他这些年在南央受到的待遇连一个普通的九品小官都不如,这中间自有很多憋屈和怨恨。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和修罗宫的人勾搭在了一起。
又想起司徒翼澄澈如同清晨小鹿的眼眸,他一声一个小姐姐叫得那么亲昵,怎么可能会和夜兰息这样的腹黑之人勾结在一起?
“你没事吧?”南宫采在身后问她,气息呵在她的后颈处,痒痒的。
她往外面避了避,问:“皇上呢?他们没有被困在里面吧?”
南宫采叹息一声,道出一个残酷的现实:“修罗宫的人在酒宴上织下的幻境,根本没有谁能逃得掉!”
语气停顿了一下,又恨恨道:“没想到夜兰息扮猪吃老虎,居然利用赤金火凰出世的机会,将咱们所有人一锅端了!”
十娘心里有些愧疚,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夜兰息隐藏实力,意图扳倒南宫皇族的事情。
她不仅没说出来,还帮他隐藏,是因为她知道终有一天,自己和南宫皇族是要站在对立面上,成为我要活,你就必须得死的仇人。
只是世事难料,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世居然会和南宫家扯上关系。
两人一兽在空中飞行了一会儿,见夜兰息并没有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十娘指着前面一座笼罩在薄烟轻雾当中,若隐若现的城池说道:“那是什么地方?”
“去看看就知道了!”
南宫采驾着麒麟兽,绕着巨大的城池长空飞了一圈:“这是修罗宫虚幻出来的一座城池,四四方方的城池分东西南北共开了十九个城洞,居然比我们南央的帝都还要浩大繁华”
十娘心中暗叹,难怪世人对修罗宫都敬畏三分,原来他们并不仅仅是会使用幻术和摄魂术,他们居然还有属于自己的城池和地盘,且还如此宏大。
又见下面城池虽有十九个城洞之多,却每个城洞外面都排着长长的队伍,大家都想要往城中间来,居然出现了堵塞和拥挤的状况。
南宫采让麒麟兽在一块空地上面落下,对十娘说道:“我们也进去吧!说不定能够在城中找到和我们走散的人!”
第73章佣兵团()
夜兰息并没有被十方冰牢困多久,他用自己火属性的内元之气,凝成炽焰之剑,很快就破了南宫采的十方冰牢。
他身姿峻拔御风而立,衣袂翩然如飞,目送着他们的麒麟兽飞往城池之中,俊朗的脸上更多了些阴冷之色。
今日之局,他谋划了将近十年之久,一丝丝,一寸寸,真真做到了滴水不漏。
十年忍辱负重十年卧薪尝胆,他伪装得极好,直到最后一刻,南宫家的人,都没有对他起疑心,依旧只当他是一只毫无攻击力的小绵羊。
今日终于让他有了机会,将南宫皇族一网打尽不说,就连南央重臣也全部被织进了这幻境当中。
他凌空而立,睥睨天下掌控苍生的霸气和野心油然而起!
他没有再跟着追过去,他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南央无主,正是他执掌皇权的最佳时机。
再看一眼鸠十娘和南宫采仓皇逃离的背影,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凉凉淡嘲:“鸠十娘,你以为从我的手心逃脱,你就安全了?人心凶险,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十娘腿上受了伤,南宫采给她服了一粒丹药后,搀扶着她往城池中心慢慢走。
越往里面走,温度就越低,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些。
再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地面上已经开始出现被踩碎的冰渣,街道两旁的屋檐下,也垂着长短不一的冰凌,气温比刚才更冷了几分。
偶尔遇见几个路人,大都裹着厚厚的棉衣,抱臂缩肩,匆匆而行。
十娘想起那个总是叫她小姐姐的司徒翼,心里有些发涩,一张口,呵气成雾的感叹道:“修罗宫,果然冷呀!”
“冷吗?”南宫采抓着她的手搓了搓:“我们到前面,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喝点酒,暖暖身子!”
说着,他又自幻囊中取出一件十分华美的披风帮她披上,一边帮她系带子,一边说:“还好我们两个人没有走散,不然的话”
十娘对他笑了笑,正要回话,心里的魅影突然酸溜溜开口挖苦道:“鸠十娘,都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有心情和这个小白脸卿卿我我?”
十娘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该死的魅影,你管得越来越多了吧?”
魅影呵呵笑了两声,声音恢复了些懒散的味道:“我是怕你年纪小,受不住这个小白脸的诱惑,做下什么乱仑不耻的事情来!你可别忘了,你们有可能会是兄妹呢”
“你,你给我等着!晚上我进来再收拾你!”十娘有些气急败坏的心说。
自从血牢消失,魅影自愿留在玄灵符咒里面之后,他对她不仅没有了忌惮,还越来越放肆,言语之间也是诸多讽刺和挖苦。
南宫采见她神色异样,忍不住又过来抓她的手:“你怎么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真的很冷吗?”
她急忙把身子往后面退了退,干笑两声道:“我其实也不是很冷!走吧”
说着,再不要南宫采的搀扶,自己抬步走在了前面。
南宫采想不明白她小小年纪哪来的倔强劲头,无奈的摇摇头,跟在一瘸一拐的鸠十娘身后,往前面走去。
两人继续前行,渐渐到了一片空茫茫冰雪覆盖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