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十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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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看面前的她,他柔声问:“怎么了?谁惹你?”
十娘昨夜和鸠摩雄谈话之后,心里就压着一块沉沉的大石头。
看见南宫采的时候心绪更是起伏难定,听他询问,突然就觉得很是委屈,一张口,声音竟是抖得厉害:“南宫采,你,你有一天,会杀了我吗?”
他被她莫名其妙这一问,心里异样的动了动,有点酸,也有点痒,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又见她说话之间已经红了眼眶,急忙把声音放得更柔了些:“傻瓜,好端端的我杀你干什么?怎么突然想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说着,抬手在她的脑袋上面轻轻揉了揉,声音柔得风一吹,就散了:“放心吧,不会的!”
十娘看过他的心口,眼泪泫然欲滴:“可是,如果有一天,我要杀了你呢?”
长长的睫毛一扑扇,大颗的眼泪砸落下来。
南宫采见她这副样子,有些手足无措的开口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他身份尊贵,从小到大,身边的人对他都是奉承巴结,谁人敢在他面前掉落一滴眼泪?
此时见她落泪,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和应对,想要捧着她的脸帮她拭泪,又生怕这样的举动会唐突了她。
怔怔的,只得柔声又问:“你哭什么?是他们欺负你了?”
十娘垂下头,低声饮泣,声音有些破碎:“若那一天真的到了,你,你先杀了我好了”
身旁花树婆娑,无数微卷的粉色花瓣,随风在他们身周旋转,飞舞,落下。
南宫采抬手,将她发丝上一片花瓣轻轻捻下:“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怎么不会?我”十娘心下着急,抬头正要把自己隐藏的秘密说出来,对上他眸光流转的眼,一时忘记自己要说的是什么了。
南宫采心里升起冲动,想要将她拥进怀里
忽听得身后传来鸠七娘讥讽的声音:“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十娘惊醒过来,急忙往后面接连退了好几步,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凉湿,今日这是怎么了?居然哭了?
有什么好哭的?
被囚禁十年她都没掉过一滴眼泪,被挖心而死她也没因为疼痛和恐惧掉过一滴眼泪,今日这是怎么了?
想起昨夜鸠摩雄给自己说的那些话,她顿时觉得这满园春色,瞬间全都黯淡无光。
鸠七娘款款走到他们面前,看看十娘脸上的泪痕,笑道:“太子殿下,我妹妹可是心硬如铁的人呢,你怎么把她给弄哭了?”
南宫采只觉这个鸠七娘是越来越讨厌了,说话讨厌,眼神讨厌,就连笑容看上去也很虚伪讨厌,真真是觉得她面目可憎了。
他看看身边鸠十娘,正要找话随意搪塞她两句,把她打发走了了事。
却听见十娘凉凉的声音道:“我不是你妹妹!我和鸠家也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南宫采急忙在身后叫住她:“鸠姑娘!”
她停下脚步,不说话也不回头,静静的等着他的后话。
南宫采生怕惹得她又不开心,遂斟词酌句道:“鸠姑娘,是这样的,昨日我回去把赤金火凰的事情告诉了父皇和左相,他们都甚是惊喜,今日在宫中设下酒宴,想要邀请鸠姑娘过去赴宴”
“好!我会去的!”十娘简单回答,又往前面走去。
她心里正有诸多疑问,想要找皇上南宫耀问问明白,今日,应该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南宫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涌上一阵莫名的惆怅。
旁边的鸠七娘却一脸倾慕的看着一身华衣,立于花树下的南宫采,他龙章凤姿,除了自己,还有谁能配得上?
十娘回屋换衣服,又被魅影好一阵嘲讽:“你是林黛玉附体了吗?在别人面前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什么玉?”十娘问。
想了想,觉得他的重点好似在后半句上面,便小声辩解说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总觉得心里郁郁的,十多年都没这种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
魅影在她心里轻嗤一声,语气好似还有些介怀她在南宫采面前的脆弱:“你连生死都经历过几回了?还能有什么事情让你对一个男人哭个不停?”
十娘哼了一声,难得和他解释,出声招呼容兮过来帮自己梳洗装扮。
她进宫,只想问皇上南宫耀几个问题,以解心中之疑惑。
带着阿奴和容兮,跟着南宫采的队伍到达皇宫的时候,才发现场面隆重盛大,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皇宫外,铺着十里红毡,仿若天际流泻而来的云霞。
文武百官列于红毡两旁,在凝沉肃远的号角声中,一个个神态恭谨肃穆,迎接她的到来。
皇上皇后的圣鸾停于宫门之前,华盖如云,五彩云锦迎风昭昭,圣驾威仪令人不敢直视。
南宫采见她脚步微有迟疑,便伸手过来,自袖底摸到她微凉的小手,轻轻一握,牵着她往正门行去:“别怕,我陪着你!”
十娘心里忐忑难安,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何用意,这等架势,哪像是一般的酒宴呀?
就算南央国再怎么以强为尊,敬重实力高强的驭兽师,可是以她现在的驭兽等级,也还远远未到让皇上如此盛驾相迎的地步呀!
心中正在猜度,南宫耀已经大步走了过来:“哈哈,十娘呀,你可算来了,朕和皇后可是把脖子都望酸了呀!”
十娘微愣,九五至尊的皇上,会说出如此风趣的话来?
联想到昨夜鸠摩雄所言,再看看面前威严又不失和善的皇上,十娘心里涌动着莫名的情绪,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对着皇上行下礼去:“十娘见过皇上!”
南宫耀急忙伸手将她扶住:“不必多礼!你是赤金火凰的主人,马上又要成为太子妃了,这些繁琐的礼数,以后能免就都免了吧!”
第70章入幻境()
太子妃?
十娘一听见这三个字就头大如斗,正要回话,忽听得身后传令官奸细的声音高声唱道:“北冥国质子到!修罗宫少主到!”
随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夜兰息依旧一身墨色宽衣长袍,带着四个青衣小厮,步态闲适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和他并排而来的,不是殷红绾,而是面白如雪的弱冠少年,司徒翼。
司徒翼的身后,跟着包括簌簌和啾啾在内的修罗宫十余位婷婷袅袅的轻衫女子。
他带着这十余位青萝黛眉的美人珊珊行来,画面竟是有些如梦似幻的缥缈和不真切,隐隐的,似还能听到仙乐之声。
司徒翼的目光越过所有人,径直看向站在南宫采身边的鸠十娘,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小姐姐!”
他大步过来,抓着十娘的手轻轻摇晃了两下,神色雀跃道:“小姐姐,可见到你了!”
神色说不出的亲昵和自然。
从头到尾,他连眼风都没有看过身边的皇上皇后,也没注意到太子南宫采的神色有些不悦。
他好似更加不懂,见到皇族之人,是要行礼相见的。
他的眼里,就只有他朝思暮想的小姐姐。
十娘有些歉意的对南宫耀和南宫采等人笑了笑,又往他的来处看了看:“司徒翼,你娘亲呢?她也来了吗?”
司徒翼摇摇头,眼神暗了暗:“没有!娘亲回修罗宫了!她把所有的念力都给了我,她说我身子弱,只能活到十五岁,希望我能够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无拘无束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她不会再管着我了!”
他虽年有十三,却一直都在几乎与世隔绝的修罗宫长大,心底干净如同白纸。
十娘只简单相问,他便毫无保留,什么都说出来了,就连只有两年寿命这样的话,也是毫无顾忌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兜了出来。
当然,在他的眼里,现场没有所有人,只有他的小姐姐一个人。
十娘想起殷红绾那几乎一夜之间枯萎了的容颜,想起她满头的白发,原来,她是把毕生念力都给了她只能活两年的翼儿!
她对司徒翼展颜笑了笑:“你娘亲对你可真好!”
“嗯!”司徒翼使劲点头,手里却将她抓得更紧:“娘亲说,只要我高兴,干什么都可以,我以后就跟着小姐姐你了,就算只有两年,也还有六百多天呢”
他脸上漾着笑意,没有为自己只有两年寿命感到悲伤,却为能有六百多天可以和他的小姐姐相处在一起,感觉到由衷的开心。
十娘微有触动,心道有娘的孩子真是幸福呀!
忽又记起自己那位黑衣的无面人师父,他说过,师门第一训,不准和修罗宫的人来往
十娘身子微微有些发痛,黑鞭抽打在身上的滋味,她真是怕了!
她看看身边的司徒翼,虽然他一脸无害的样子令人实在不忍拒绝,可是还是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了回来。
同时,身子也往旁边掠了掠,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司徒翼察觉到她的疏远,有些受伤的垂了垂唇角,又往她身边靠近了一些,伸手抓住了她的袖口,低喃道:“小姐姐”
他过份的亲昵和依赖,惹得身后有人捂嘴窃笑起来。
十娘面颊微微有些发热,却也不好再甩开他,只能任由他好似小孩子粘母亲一样黏在身边。
皇室中人对于修罗宫向来就是忌惮三分,几次三番相邀,修罗宫的人都婉言相拒。
这次他们肯出面赴宴,皇室中人自是不敢怠慢,司徒翼身后除了簌簌和啾啾之外的另外十几个袅袅依依的粉嫩少女,都被顺利放行,从正门走了进来。
同为受邀人员,夜兰息受到的待遇却大不相同,他本来就只带了四个细皮嫩面,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厮,却在正门外面就被侍卫拦在了下来。
他也不急不恼,示意四个青衣小厮在外面候着,自己依旧面带笑意往这边走了过来,依旧是隔着远远的,就微带谦卑的行礼说道:“夜兰息见过皇上,见过皇后,见过太子殿下!”
南宫耀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哈哈,夜公子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左相,你帮着他看看,可是有恙在身呀!”
左相是位须发皆白的古稀老人,修为也是极高,皇室中的孩子在五岁的时候,都会由他进行摸骨测试,看看到底是天才还是废材。
他伸手搭在夜兰息的命脉上探了片刻,呵呵笑着说道:“回皇上!夜公子脉相流畅无阻,身子并无大碍!”
夜兰息明明是被人戒备,被人试探,却也是一副毫无怨言的样子,捋捋袖袍,走到皇上面前鞠躬行礼说道:“多谢皇上挂牵惦记!在下整日无所事事,吃了就睡,睡醒了又吃,这样闲散舒适的生活,在下没理由生病的!”
“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南宫耀敷衍两句,带着大家进了正门,往位于正南面的行云阁走去。
夜兰息只远远往她这边看了一眼,便淡若清风的把视线移开,好似两个人之间并无交际一般。
他伪装得极好!
十娘却从他这一眼当中,察觉到了无边的森然和杀气,同往日夜兰息的眼神大不相同。
就好像一只羊,天天都老老实实的啃着青草,今日却突然嗜血的想要对身边的群羊下口了?
这种感觉令十娘心里十分不舒服,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也自心里冒了上来,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他是伪装不下去了,准备和南宫家的人撕破脸?
还是今日就是他口中那个‘最好的时机’?他要伺机而动?
她想找他问个明白,可是两个人身边隔着太多的人,她就算想问,也找不到机会!
况且,就算他真的要闹哪样,她还能拦得住不成?
她自己也还焦头烂额一大摊子事呢!
席间,有南央的九级驭兽师携带六级灵兽,藉着见识一下赤金火凰神力的借口,想要挑战鸠十娘。
十娘根本无意什么最强,她之所以刻苦修炼,都是为了能找鸠七娘和乌氏报仇而已。
对于这种没来由的挑战和打斗,她丝毫也提不起兴趣。
放下手中白玉象牙筷,从袖中摸出赤金火凰,情绪有些恹恹的道:“诺,这就是赤金火凰,它还这么小,你要见识它什么神力?”
第71章惊天局()
那人是南央驭兽兵团当中的大将军,天生灵根,十六岁就已经是九级驭兽师,只是这后来的十多年里面,他是再难突破,不论他如何习练,都进入不了天地玄皇的级别。
他自己无法再突破,便把精力都放在了提升灵兽的修为上。
现如今,他的金甲霸王犀已经修炼至第六重,且还有上升和突破的空间。
他本也不是好勇斗狠之徒,是真心想要见识一下传说当中赤金火凰的神力,谁知道鸠十娘居然直接从袖子里面拎出一只羽毛凌乱的小雏鸟,顿时,顿时
火凰在她的袖子里面被憋坏了,出来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站在她面前的小几上抖抖羽毛,伸伸脖子伸伸腿,然后张开红色的嘴巴,轻啼了两声。
似乎在抱怨鸠十娘虐待它,差点没把它给憋死。
如此喧闹的酒宴之上,这两声轻啼本不该引人注意。
可是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幻囊中的灵兽不安的异动,这些平时凶悍得只听命于主人的契约兽,在听见火凰轻啼之后,都显得十分畏惧。
那出面挑战的大将军也第一次看见自己的金甲霸王犀露出退缩的意思,他看了看席位上,面色恹恹无甚情绪的鸠十娘,这场挑战,还没开始,他就已经输了!
就连大将军都不战自败,场中自是无人再出面挑衅。
南宫耀满意的看着这一切,笑着对十娘说道:“十娘呀!赤金火凰是圣兽,你怎么把它随随便便放在衣袖里?你的幻囊呢?”
“我没有幻囊!”十娘这话刚刚出口,便听见席下有人噗哧喷酒的声音。
赤金火凰的主人,居然连幻囊都没有,她该不会还是一块修炼废材吧?
南宫采也在旁边含笑说道:“你没有幻囊?我见过你和鸠七娘的比试,你内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