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我为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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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知的争锋,心中十分好奇,于是今日特意前来拜访。”
“迪塞庄园?”年近七十的吉赛婆嘴里喃喃念了两遍,才想起那样一个所在,包括几十年前的那桩陈年旧事,也忍不住心中好奇,道:“阿西斯那个家伙不可能那么好心称扬我,不极尽所能的诋毁我就算他人品不错,他可是把我当成一个骗子来着阁下自然不可能是特意来拜访一个骗子的,这么说,你并没有把我当成骗子?”
“当然!”唐泽正色道:“所以,我这才特意上门来请教。”
听到唐泽话中认同,吉赛婆面色一缓,似乎了却了一个埋在心里深处的小小块垒。
她轻轻摆了摆手,带着再回首往事堪嗟的慨然,道:
“当年那场争锋起因是我自己年轻气盛,以为学有所成便去上门寻衅。其实那样的做法,本就是与我的路子相左的。
说到底,还是心有不甘,想要胜过阿西斯他们,压他们一头,以此来证明点什么这不就是意气之争吗?”
从吉赛婆的口中,唐泽听出了她彻底的释然之意。
他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你的路子是什么?”
吉赛婆怔了一下,道:“好吧,我告诉你吧。这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都巴不得自己的理念被更多人接受,被更多人理解呢,只可惜”
唐泽理解她的感慨,在一个不可修行,力量不能显化的世界,他们这些人的一切研究在外人看来都像是精神病患者的痴人梦呓,正常人避之唯恐不及,谁还敢去聆听他们的理念,并实践之,笃行之呢。
“我路子其实很简单,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
随着吉赛婆的讲述,唐泽心里勾勒出了这个“神秘派”真正的轮廓。
那隐藏在世界背面,无处不在,伟岸至极的“神秘力量”,就像星空和黑暗,无远弗届,将人类万物甚至整个世界都包裹其中。
无论“我派”还是“博派”,想的就是睁开自己的眼睛,探索这黑暗。
而“神秘派”的观念,则认为无边的黑暗是不可能真正被完全理解的,智慧必受智慧本身之限,一个生命的理解能力之外必然还有更多是不可理解。
就像唐泽所熟知的一句话,“凡人一思考,xx就微笑”。自以为睁开了眼看破“黑暗”本就是一种谬论!
所以,此派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要去看破“黑暗”,他们去主动融入“黑暗”,适应“黑暗”,希冀可以在其中生存,更好的生存即可。
而这,可不就是人类孜孜以求的研究“黑暗”的最终目的吗?!
既有捷径到达峰顶,何须刨根问底。
“阁下,我已经把自己理解的告诉你了,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她的话语虽是一个疑问句,但那隐含的神态却十分的笃定,仿佛在说,别兜圈子,你必然还有别的事情。
和这种专业玩“神秘”的家伙聊天,唐泽决定单刀直入,不兜圈子,不然最终很可能把自己给“兜”进去。
他道:“无论是你们还是阿西斯他们,几千年来不断的探索尝试,却并未取得真正有突破性的进展,世界还是原来那个世界你们有没有想过这背后的原因何在?”
吉赛婆一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许久之后才缓缓道:
“这个问题当然想过,有无数人想过。先辈们做了各种各样的假设,有些极其的悲观,甚至令人绝望。”
唐泽把握住了她那隐藏得极深的情绪,悲怆至极。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没有自己乱入的此世界的必然未来,像吉赛婆、阿西斯、格拉瓦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少,世界彻底掌握在了“俗世蠢物”们的手中,快乐幸福却无知的活着。然后,在某一日,世界走到终点,末日,灭亡。
想象着那样的画面,唐泽忍不住顿了一下,才道:“如果我说,哪怕是你们所做出的最绝望的假想,我都有解决应对之道。你——相信吗?”
听到这句话,表现一直很“稳”的吉赛婆苍老的身躯突然剧震,她那双仿佛深潭的眼神突然绽放光芒。
而后,她压抑着心底的激动,肯定的重重点头,道:
“我——信!”
这下变成唐泽惊讶了,“你真信了?!”
吉赛婆再一次恢复了自己的“稳”,道:“我虽看不出阁下的来历,但我却知道,阁下刚才所说,千真万确,一点不假!”
唐泽这下有了至少九成的确信,这“神秘派”确实有至少两把以上的刷子,不是骗子的套路。
吉赛婆又问:“这里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吗?”
唐泽道:“确实有一些比较特殊的要求,希望你能够听我安排。不过不是现在,你现在家里等着我的通知就好。”
“好!”吉赛婆道。
唐泽感觉很奇怪,自己和吉赛婆只是初见,而且涉及到关键的东西没有一点“剧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把吉赛婆给搞定了,而对阿西斯他却没有这种感觉。
他忍不住对她求教道:“要解决这件事,还需要阿西斯他们那些人的配合,你觉得我该如何说服他相信呢?”
你在民间传说中不是极为擅长指点迷津吗,那就帮我指点指点吧。
吉赛婆道:
“他们那种人死脑筋,要说服确实没那么容易,可也不难。在这一点上,他们和我们都一样,你所说的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真实,也能够让其飞蛾扑火一般不要命的涌来。
所以,阁下只需要稍微透露一点能让他们相信的东西,就能让他们彻底配合,无论你的要求多么不可思议,多么不可理喻!”
也就是说,和“对付”你只靠一张嘴不同,“对付”他们要亮出真正的干货来,哪怕干货很少,但必须要有。
第69章 礼物()
唐泽心中分析着:“这和我的引导计划似乎也没有冲突。”
看着吉赛婆,唐泽想起心中另一件记挂着的事情,忍不住又问道:
“我还想知道,这个世界,除了你们和阿西斯他们内部那两种道路之别,可还有其他不同的道路?”
吉赛婆听明白了唐泽的意思,脸色郑重道:“这件事太复杂,涉及的层次太深,我以前从未触及过,只能试试看。”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
她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小憩,似在沉思,如她刚才的模样。
看着她的举止,想着老劳格提及的那场几十年前的“决斗”,吉赛婆现场“发癫”的模样,唐泽心中判断:“这是比曾经更进一步的标志吗?”
半个小时过去了。
吉赛婆依然如最初那样坐着,让人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突然,她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浑身似筛糠。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血红,又立刻变得雪白,仿佛透明,唐泽甚至隐隐看见了她脸颊皮肤内部的血管筋络,头颅骨骼,一血红,一森白,有种别样的森然可怖。
而后,吉赛婆再次睁开了眼睛。
看见她的双目,唐泽双目一凝。
和之前相比,眼白多,瞳仁小就罢了,可随着她睁眼,两行血泪从她的眼角无声滚落而下,瞬间在她鼻翼的两侧留下两条鲜红的血迹。
划过嘴唇,经过下巴,染红脖子,最后,将她的衣领染红了一小片。
“这是世界的反噬吗?”唐泽心里猜测。
吉赛婆却没有说这些,语气依然平稳,却比刚才虚弱低沉。
“四十九天后,林克公国国都,紫荆大剧院,正午。”
回到迪塞庄园,唐泽正式向阿西斯辞行。
阿西斯大惊,道:“唐先生,您要走了?难道是我待客不周吗?不再多住一段时间吗?”
他的惊讶,毫不掩饰流露在外的不舍和惋惜,唐泽乃是他救命恩人只是一个最小的因素,在与唐先生的交谈中,他“不经意”流露出的神秘,有时一句仿佛简单的话语却能让他回味数日,他虽一直在卧床养伤,远离他心爱的地下实验室,不觉得丝毫烦躁乏味,这些都是重要原因。
他现在已经彻底确信,唐先生比他所说的来历身份更加的神秘莫测。
他不知道唐先生的目的何在,但他更不愿去打破这种默契主动询问什么,此刻突然听到他要离开,他再也无法掩饰心中的不舍和惋惜。
唐泽道:“不是你们待客不周,确实是我有其他的重要事情要办,不过,在走之前,我想送你一件礼物。”
说着他从门外捧进来一样东西,放在阿西斯床边的凳子上。
这是一个用几块薄木板拼成的简陋木盒,木盒长一米,宽五十公分,深五公分。
而在木盒里面,装满了细腻干净的沙子,被抹得平整至极。
阿西斯看着这件“礼物”,有些反应不过来,可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也没发现唐先生是个会恶作剧的人,于是更加疑惑了。
“唐先生,这个礼物是什么?”他直接问道。
“你仔细看!”唐泽提醒道。
他右手拿着一枝小木棍,以沙盒做纸,木棍为笔,开始笔走龙蛇。
沙盒上,出现一个个符号,不是文字,却胜于一切文字。
一个文字,只能传递一个意思,甚至还不能传递一个完整的意思,可这些符号,每一个,在阿西斯的眼中,都似有无穷韵味,无穷深意。
那组成符号的线条,起伏、蜿蜒、深浅、弧直、粗细;
线条之间的结构、疏密、纵横;
线条之外的那些同样玄奇奥妙的留白空余
这样的符号,其中任何一个都穷竭了阿西斯的想象,更何况一个又一个在唐泽的笔下诞生着。
世界依然风平浪静,可阿西斯的心灵却已狂澜惊天。
看着那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符号的诞生,阿西斯仿佛看见了天雨血,惊雷作,日月并行,群星陨落
世界被分裂,再也不同。
就在这木枝笔下,分成了前后两个时代,两个纪元。
突然,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一个个符号在沙盒上诞生的阿西斯看到了令他“撕心裂肺”的一幕。
一只手突然覆盖在沙盒之上,轻轻一抹,那所有的符号全部消失不见。
承载一个世界变革的沙盒重归为一个普通的沙盒。
“唐先生,你这是干什么?”阿西斯的语气中带着质问。
唐泽平静道:
“刚才我所绘的东西被称作‘符纹’,鸟兽虫鱼,世间一切,只要存在,皆有‘纹’,天地,自然,一切现象,都是如此。我刚才所绘那些,当然不可能代表天地之纹,但也勉强描绘了其某一个侧面,也即是你们孜孜以求的‘神秘力量’的冰山一角。
而我刚才所绘制的,也只是我所知道的极小的一部分,而我所知道的,在整个天地面前,也是冰山一角,极不全面。
我之所以把这‘符纹’展示给你看,只是要告诉你,世界还藏着更多神秘,你之前所研究领域从更加宏观的角度来看,还显得极为片面,就像单只脚走路,自然走不远。所以,你不妨把我展示的这种符纹与你的研究相结合,看看是否会有惊喜的发现。
另外,我并不会教你我所知道的‘符纹’是什么,那需要你自己去思考,去寻找,我若教了你,反而会误导你,对你造成理解的障碍。”
他刚才所绘制的“符纹”,不仅有“炼金附魔”里面挑选的一些符纹,也包括“墨家机关”里从阴阳五行、经络穴位衍生而来的符纹。
没有一个是他杜撰瞎想的,全都是轩辕大世界真实不虚的力量。
虽在这世界无法显化力量,但却能够经得起任何挑剔审慎的目光。
更妙的是,已经失去了“过目不忘”这门天赋的阿西斯不可能真正记住那些符纹,他绘制时就故意挑选的复杂的,极能在第一时间体现视效美的。
失去“过目不忘”天赋,并不能使他忘记以往储存在脑海中的知识,其他那几种与实验相关的天赋同样如此,只有在他再一次进行实验,才会体会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什么。
第70章 先要敢想()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阿西斯此刻正皱眉苦思,一副要把那些只看过一眼的符纹回想起来的模样。
唐泽道:“不用想了,你是不可能想起来的。”
阿西斯疑惑问道:“唐先生,我的记忆力从小就非常好,只要看过一遍的东西就能够永远记住,可这一次我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
当然是因为你的这项能力已经被我拿走了。
唐泽道:“这本就是符纹的玄妙之处,在没有真正的理解领会之前,其他任何人看了,都会迅速遗忘掉它们的模样。”
在力量不显化的这个下界,那些符纹最多只能算是空有神秘和美感的艺术作品,不会如此神奇。但在此时此刻,却不妨唐泽将这事实用来佐证“符纹”的奇特。
而后,他还对阿西斯特意“叮嘱”道:
“我必会在一百天以内回来,在这期间,你除了好好养伤就是从纯理论着手尝试研究和与你以往的知识相结合。
另外,千万别贸然的去进行实验。在此之前,你还有几个必须有我参与的重要准备需要完成,不然,你将遭受极其恐怖的后果。”
为了阻止他去做实验从而发现“真相”,打击自信心,唐泽直接对他进行“恐吓”。
“什么后果?”阿西斯好奇的问。
“在两相冲突之下,不仅你再也无法真正领悟到符纹,就连你现有的实验能力都将失去!”
“啊?!”阿西斯一脸惊吓,赶紧道:“唐先生放心,在你没有回来之前,我一定不会乱来的。”
“那就好。”唐泽道。
唐泽离开之后,阿西斯立刻吩咐老劳格,指着那一沙盒一木枝道:“把这两样东西收起来。手脚轻一点,可不能有一丝损毁!”
三十天后,一辆低调却奢华的马车进入了林克公国的国都。
低调的入城,低调的穿过人流熙攘的繁华街道,低调的住进了一处低调有内涵的庄园式高端会所。
随着这辆马车入住的两个人就这么低调的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