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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罪全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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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全书(4)
第九章 山牙被捕 

  2000年7月13日晚,湶城历夏区小井胡同,一只蟋蟀叫了几声,小卖部的灯光灭了,有四个人在胡同口的一棵槐树下鬼鬼祟祟嘀咕着什么。 

  两名喝醉了酒的巡警,突发奇想,要去查查他们的身份证,因为当时发生了一件并不严重的流窜盗窃案。让我们记住巡警的名字:李平,周有顺。 

  “恁几个,干什么的?” 周有顺问。

  “卸沙子的。”

  “我们都是建筑工,那边那个工地上的。” 

  “身份证,拿出来。” 

  “谁带那玩意啊!” 

  “包里是啥?” 

  “方便面!” 

  “李平,看看。” 

  “有一副扑克,半包烟,方便面,吆喝,还有把刀子。” 

  “我有身份证。” 

  “不行,把这四个人都带回去,带所里去。” 

  “我们是五个人。” 

  “另一个呢?” 

  “在上面!” 

  两个巡警抬头看,一只小猴蹲在树枝上,猴子跳下来,双爪顺势抓向周有顺的脸,同时,山牙夺过刀子向李平刺了一刀。 

  “跑!”山牙吼一声。 

  四个人跑啊跑,却跑进了死胡同。周有顺掏出枪,李平掏出电警棍,两个人叫骂着立刻追过来,他们的伤口流出鲜血。 

  电棍滋滋啦啦的响,四个人很快哎吆着倒下了。 

  周有顺说,“都铐上,把那小猴也铐上,操,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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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平说,“小猴铐不上。”

  周有顺说,“那就解开鞋带,绑上。”

  山牙等人关押在西郊监狱。警方很快查明了他的身份,另外三名是吸毒者,从方便面里找到了几包海洛因,看上去象是调料。 

  山牙拒不交代贩毒事实。他向预审员要了支烟,用烁热的烟头烫瞎了自己的左眼。 

  预审员后来对他的一个朋友说,“没见过这样的,当时他要烟,我给他点上,一转身,听到惨叫,他倒地上了。赶紧送医院吧,他趁我们不注意,从窗户里跳了下去,那是五楼啊,楼下还停着一排自行车,稀里哗啦,摔的那个惨吆,倒是没死,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那猴子呢?”预审员的朋友问。 

  “送动物园了!”
罪全书(5)
第十章 惊天劫狱 

  2000年7月17日,湶城东郊发生爆炸案,市区的邢警、消防警迅速赶到。十五分钟后,西郊监狱发生了耸人听闻的“劫狱”大案。看守民警与二十多名武装犯罪分子枪战半小时。由于部队驻军的火速支援,劫狱者未能得逞,趁着夜色分散而逃。 

  警方立即召开紧急会议,一致认为,东郊爆炸案意在声东击西,和劫狱案件是一伙人所为。他们的目的是救出山牙,显然他们并不知道山牙自残堕楼的事。 

  当晚,“劫狱案”上升为“新世纪一号大案”,公安部副部长白景玉亲自前往听取汇报。白景玉在会议上发言,不能再把对方简单的称为犯罪份子,他们就是敌人,这是一场战争,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黑社会犯罪集团。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这是第一起劫狱案件,面对新型犯罪我们必须具备谋略意识,必须将这伙人一网打尽,否则将造成严重后果。 

  “一网打尽,谈何容易,”副局长孙立杰站起来说,“山牙是个在逃多年的通缉犯,我们对他所知甚少,这些年来,他除了贩毒,还做了什么,认识了什么人,那些人为什么要劫狱救他出来,我们都不清楚。目前他处在昏迷状态,另外三名吸毒人员我们已经审讯过多次,根本提供不了有价值的线索。” 

  “不,”局长李常水反驳道,“山牙和那三个人是我们手中唯一的线索,必须充分利用,应该想想怎样利用。” 

  邢侦处处长吴绍明大胆提出,“只有一个办法,打入他们内部,卧底侦察,查清该集团大小头目,统一抓捕,一网打尽。” 

  白景玉沉思了一会,说,“这让我想起了九二年,屏远那场缉毒战役。” 

  1992年8月30日,白景玉任总指挥,1300名武警官兵合围屏远县。屏远号称“毒品金三角”,仅因心,磨龙,松毛坡三个村子就有武装贩毒团伙16个,全县涉毒人员数以千计,这里是境外贩毒份子向内地运输毒品的中转站。为了不伤及无辜群众,以前线指挥部参谋长唐上林为首的卧底小组,成功的潜入贩毒家族内部,提供了准确的军事打击目标。 

  那是最大的一次缉毒战役,也是唯一一次动用军队对犯罪份子的打击,白景玉说,现在,很可能是第二次。这次,我们将联合各级部门,动用一切手段将这伙人擒拿,将这个犯罪集团一网打尽。

  当晚白景玉亲自挂帅成立了一号大案指挥部,由最高部门亲自督办,各地公安厅无条件予以配合。指挥部制定了“欲擒则放,一网打尽”的卧底作战方案。关于如何潜入这个犯罪集团,大案指挥部连续召开几次会议,反复研究,制定了总的工作原则和具体的作战方针。 

  白景玉说,立即从全国范围内的公安系统里找几名最优秀的警察成立卧底小组,天亮之前用直升机把他们带来。 

  清晨六点钟,李常水向白景玉报告说,“人找到了。” 

  “谁?” 

  “周兴兴,画龙,寒冰遇。”

  “哦,这三位是?”

  “周兴兴是刑警,画龙是武警,寒冰遇是特警。” 

  “让他们进来。”
罪全书(6)
第十一章 几句对话 

  “是不是很危险?” 

  “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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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选中我们?” 

  “运气吧!”
罪全书(7)
第十二章 铁肩道义

  周兴兴我们已经很熟悉了,下面简单介绍一下寒冰遇和画龙。

  寒冰遇,特种兵出身,参加过越战,他熟悉各种枪支,会扔飞刀,有着极强的野外生存经验,退役后一直隐姓埋名,担任当地烈士陵园的看守人,97年之后担任当地特警大队的名誉教官。关于他的其他资料,即使是周围的邻居以及亲朋对他也是所知甚少。

  画龙,武警教官,1970年出生,89年全国武术冠军,91年国际警察自由搏击大赛第一名,94年三亚散打王,95年泰王杯60公斤级金腰带获得者,97年私自去日本参加K…1国际格斗大赛,被上级勒令叫回,未取得名次。

  早晨,画龙喜欢戴上墨镜去跑步,晚上,他喜欢光着膀子去夜市喝啤酒。

  在一个小城路口,有一天中午,几辆车象幽灵般悄悄驶来,靠路边停下。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城管来啦,于是街道上乱作一团。小贩们争先恐后向各个角落躲藏,有的骑着三轮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的逃窜,有的推着独轮小车在狂奔,还有的手挽盛满各种水果的筐子篓子向居民大院和小巷中躲避。一个卖菜的妇女领着孩子,挑着担子,气喘吁吁跑的鞋都丢了,城管追上去,抢过筐里的秤折成两段,另一长得较胖的城管使劲踩地上的菜,孩子吓的哇哇直叫。其他没有来及跑的小贩,摊子被掀翻,有个卖糖炒栗子的去和城管理论,结果遭到一轮暴打。就在城管没收了小商贩的东西准备往车上装的时候,一个戴着墨镜光着膀子的青年说道,“住手。”

  “你是干吗的?”城管问。

  “打人的。”那青年叼着一根烟回答。

  大概是有史以来,城管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顿时,十几个城管怒气冲冲围了上来。周围的群众谁也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其中的一个城管闷哼一声,就倒在了路边的冬青丛里,紧接着,那青年一脚踢飞一个,就象踢草包一样,十几个城管身体横飞着摔在了地上。

  ……

  周兴兴,画龙,寒冰遇,160万警察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警界中的三位精英,现在他们要走进一个洞|穴,打起火把,照亮那黑暗角落。我们将在下面看到很多难以想象的事情,很多希奇古怪的人。

  那些人本来在洞|穴里,现在要将他们置身于阳光之下了。
罪全书(8)
第十三章 谈谈越狱

  坏人应该先进监狱,再进地狱。 

  宛州监狱关押着一千多犯人,其中有最惨无人道的凶手,最臭名昭著的恶棍,最下流无耻的淫魔,最心狠手辣的劫匪。 

  杀人碎尸案案犯程鹏,法庭炸杀丈夫案案犯朱立荣,奸淫亲女案案犯何中海,禽兽教师唐进,蛇蝎翻译李立君,他们都曾经关押在宛州监狱。

  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地狱里。 

  越狱是一种奇迹。

  宛州监狱扩建于1977年,四周的墙高7米,电网密布,中间有一座探照灯塔,可以照到每一个角落,囚房外有走廊,24小时都有狱警巡逻,囚房是石砌的,地面是混凝土,屋顶嵌有铁皮。 

  一个领导倒背着手视察完之后说,“没人能从这里逃走。” 

  然而第二年,有个外号叫油锤的犯人象空气似的消失了。

  囚房的墙壁上留有他用钉子刻的一句话: 

  死在哪里都是死! 

  十八年后,一个年轻的犯人对着这面墙沉思不语,他就是油锤的儿子。

  有天中午,送饭的狱警告诉他,“小油锤,你爹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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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哪?” 

  “在下水道里!” 

  98年,那场特大洪水来临之前,宛州监狱翻修下水道的时候发现了一具白骨。白骨的手里握着一根锈的不成样子的铁钉。 

  那根钉子也许意味着自由。 

  犯人们谈论油锤时都露出一脸的鄙夷,而谈论小油锤时都表现出尊敬。

  一个犯人说,“大油锤应该向小油锤学着点,小油锤多精,大油锤太笨,他不知道臭气也能把人熏死。”

  犯人们亲切的称呼小油锤为“那个机灵鬼”。 

  没几天,小油锤也越狱了。

  确切的说是开小差了。

  那场洪水使宛州监狱的一部分犯人不得不转移到另一个监狱。暴雨冲毁了道路,十八辆军用卡车全陷进了泥浆里,车上的犯人都是重刑犯,是在睡梦中紧急集合的,所以都保持着真实完整的模样。

  十八辆大车,十八层地狱! 

  天亮了,这地狱展现在人们面前。混乱的车队占据了整条泥泞的街。犯人们铐在一起,全都是死尸般苍白的面孔,湿透的破衣烂衫粘在身上,大多数都在打哈欠,其余的低声说着什么,有几个用麻绳捆着,是病人,蔫啦吧唧地低着头,身上的烂疮正在发炎流脓。 

  围观的居民越来越多。 

  有几个兴致好的犯人开始向观众挥手致意,咧着嘴笑,一名高个犯人搂着一名矮个犯人向人群里的小姑娘乱抛飞吻,矮个犯人正说着下流话。

  领头车上的犯人唱起了一支在狱中广为流传的歌,后面车上的犯人得意洋洋吹着口哨伴奏。场面越来越热闹了。押解的警察忙着修复道路,根本无暇顾及犯人的事。有两辆车上的犯人开始互相漫骂,另外一辆车上的犯人在威胁观众。 

  第五辆车上的犯人在洗澡,因为老天正在下雨。人们可以看见毛茸茸的胸脯,各种各样的纹身,鹰,虎,龙,蝎子,带火焰的心,缠绕着蛇的剑,烟烫的疤,忍字和恨字。有个犯人搓着脖子抬头说,“多好的莲蓬头啊!” 

  第九辆车上的犯人就不要说了。一整车人都在拉肚子,乱屙乱尿,臭气熏天,有个坏家伙笑呵呵地把大便甩向观众。 

  第十一辆车上是女犯。一个女人抓着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我好象看见我丈夫了。”

  第十五辆车上的犯人在乞讨,向围观的群众要烟抽。有个老犯人对着路边卖油条的娘们高声喊,“大妹子,炸的那是油条吧,我都闻见了,油条好吃,我最后吃这东西,我想想,噢,得是十年前了,我判了无期徒刑,他舅舅的,我得死在监狱,给我一根吧,让我尝尝那滋味,对对,大妹子,扔上来,捡根粗的,我接住了,咱兄妹俩,我就不客气了。” 

  最后一辆车上是小油锤在演讲,他打着手势,唾沫四溅,他讲的很深刻,仿佛从嘴里能吐出石子来,人们不断的给他起哄叫好。下面是那段话::

  “我爹和我娘,一个在牢里,一个在土里。都不是啥好鸟,全是王八蛋。我认识我娘,没见过我爹,不对,见过一次,前几天,我看见一具骷髅,有人说,瞧,那就是你爹。你们说说这叫啥事啊,我第一次见到我爹,我爹却死了,成了一堆骨头。啥,你问我咋进来的?我偷东西呗,一不留神把人家的肝给捅了。那不是故意的,我割他钱包,他逮住我非要送公安局,没法子啊。不能赖我。割钱包,干,割喉咙,不干。我精着哩。什么?找份工作。我要是挣的比我偷的多,还愿意当小偷啊,我的胳膊也想干活,我的脑袋不答应,我娘从未教过我什么叫工作。你知道我娘教过我什么吗?她什么都没教。干坏事还是我自学的,我干完坏事还想干更坏的事。当小偷最没出息,老挨揍,我要出去得琢磨着抢点银行啥的。”

  场面越来越混乱了。

  押解队长向手下的其他警察命令道,“去,让表子养的安静点。”

  于是每辆车上都发出一阵惊心动魄的棍棒声,橡胶警棍蓬蓬的响,闹的最欢的犯人也都屈服了 

  押解队长又说,“路是修不好了,最后一辆车上的犯人下来,到前面推车去。”

  二十多个犯人排成队,小油锤走在最后面,在一个街角,他本该跟着队伍向左转,可是他却向右一转,象个屁似的消失了。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旁边那个押解队长竟然也没看见。

  是那队长故意放走的吗? 

  不是! 

  队长后来在报告中回忆说,“我当时就打了个喷嚏,他就不见了。”
罪全书(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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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经典越狱 

  有些事情是不该详细描写的,越狱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本文作者是个固执又胆大的人。他指向黑暗,并说,我来解释越狱。

  好吧,让我们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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