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荣宠之路-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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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原礼这孩子,真是才华出众,论下围棋,这世上能下得过他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能赢了这围棋大比,也是意料之中。”
“老七自小便聪慧,”凌映彤说道,“虎父无犬子。”
听凌映彤这么说,凌晔眼眸之中浮现出慈爱之意,这神情不像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反而像是一个为自己儿子而感到骄傲欣慰的普通父亲:“看来咱们凌家皇室,要出一个大才子,而我们大楚朝要出一个才华横溢的王爷了。”
凌映彤微微笑着点头:“老七参加了这场比试,自然无人能敌,如此看来,那得了第二的,倒是显得生不逢时了。”
“说起那得第二的,”凌晔说道,“朕听闻是一支全都由女子组成的队伍。”
凌映彤说道:“确实如此,一支队伍,三名女子,下了一路的棋,一直杀到最后一场比试,可惜遇到了老七没有再能赢下棋局,落了败。”
凌晔哈哈笑道:“皇姑姑,看来这支队伍还真是有些生不逢时,若不是因为老七带的队伍,这支队伍可以得了第一了。不过这话说回来”
凌晔顿了顿接着说道:“话说回来,一支全由女子的队伍,竟然能将围棋下到这种程度,也实在不易。”
“恩,”凌映彤应了一声说道,“最难得的是这三个女子年纪都不大,有一个稍大的,有二十七八,另外两个只有十五、六岁。”
“哦?皇姑姑,你可知道,这三个女子是谁?”
“知道,”凌映彤说道,“一个是珍珑棋馆掌柜的女儿,一个是珍珑棋馆的女管事,还有一个就是我那不懂事的外孙女,温家的小女儿明玉了。”
凌晔说道:“原来是皇姑姑的外孙女,难怪皇姑姑知道的如此详细。”
凌映彤淡淡一笑,两鬓的斑白的鬓发舒展开来:“皇上也知道,我也很喜好围棋,这围棋大比,是近年来,难得让我觉得有些意思的事情,至于我这外孙女,淘气得很,不过这围棋,对于她这个年纪而言,还算不错,至于另外两个”
宁映彤顿了顿,柔和的说道:“自然也是相当不错的”
凌晔说道:“原来如此。”
凌晔点了一下头,突然心中一动:“这围棋大比也算是近年来,京城中难得的趣事了。朕整日忙于国事的,民间的趣事,也只能听听,今儿,朕决定与民同乐。”
凌映彤疑惑的问道:“哦?皇上打算怎么与民同乐。”
“朕要褒奖这三名女子,”凌晔说道,“朕便称他们为围棋妙手,皇姑姑你看如何?国子监有个姓杜的博士,称为围棋圣手,那这几个女子朕便称他们为围棋妙手。”
凌映彤沉吟了片刻,却是道:“围棋妙手,这个称号有精妙之处,也有不妥之处。”
凌映彤是长辈,同凌晔关系又十分亲近,对于凌映彤的话,凌晔不以为忤,反倒认真的问道:“皇姑姑,以为哪里不妥了?”
“我以为这个”妙“字,用的极为精妙,妙字从女,既褒奖了她们的棋力,又同她们女子的身份相呼应,用的十分妥当。”凌映彤说道。
“那我不妥当之处,又在何处?”凌晔问道。
“不妥之处在于,将围棋妙手和围棋圣手相提并论,便有些过高估了她们。
她们的棋力虽然不弱,但是不管同老七相比,还是同国子监的杜博士相比较,还有不少差距。因此,直接用围棋妙手这个词来褒奖她们,有些过了。
更何况她们现在年岁还小,若是现在就把她们称为围棋妙手,就怕这几个姑娘会骄傲自满,自以为是,从此停滞不前,反而害了她们。”
“那姑姑的意思是”凌晔问道。
“把妙手留着,不如褒奖她们为青娥妙手,更妥当一些。”凌映彤说道。
“青娥妙手,”凌晔沉吟道,“青娥妙手意为棋力高明的青年女子。”
“恩,”凌映彤说道,“如此一来,既肯定了她们的棋力,也告诉她们,她们的棋力还可以继续提高,鼓励她们再接再厉。”
“好,”凌晔应道,“就称她们为青娥妙手。”
凌晔说罢,便向旁边的太监招了招手,喊来了人,起草圣旨。
过了一会儿,凌晔又说道:“这三名女子,朕是做了褒奖了,但是对于这珍珑棋馆”
凌晔顿了一息,接着说道:“这珍珑棋馆,以一家民间棋馆的身份,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围棋大比,给了京城的百姓不少乐子,朕便赏珍珑棋馆的东家一些东西。”于是,皇帝凌晔又招来了旁边的太监,再让人拟了一道旨意。
——
褒奖宁仪韵和梅香雪为“青娥妙手”的圣旨,很快就到了珍珑棋馆。
而褒奖温明玉为“青娥妙手”的圣旨,自然是传到了永宁侯府。
宫里头的太监传旨传到了隆升街老馆的时候,梅香雪正在中常分馆照应。
宁仪韵立刻让德全驾了马车,去中常分馆把梅香雪从中常分馆接了过来。
第120章 让你们棋馆的东家出来接旨()
梅香雪不明所以的到了隆升街老馆,接到了褒奖自己为“青娥妙手”的圣旨时,几乎不能相信,她即是震惊又是激动,接旨的时候,身子都微微有些颤,激动但是眼泪在眼眶之中打了好几个转。
待传旨太监走后,整个珍珑棋馆上上下下端得是喜气洋洋。
珍珑棋馆之中的众人,纷纷对宁仪韵和梅香雪道上“恭喜,恭喜。”
“我,我”梅香雪连声应着她心潮起伏,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口中喃喃说道:“我原本只是个苦命的寡妇罢了,何曾想到
”我原本想着,能过上安稳踏实的日就是了。
我原本想着,能不用每日为柴米油盐犯愁就好了。
圣旨,圣旨就是天上的东西,我想也不敢想过的。“梅香雪一边儿说着,这眼泪终于忍不在从眼眶里落了下来,她转向了宁仪韵了:”我这棋艺算不得什么,只是跟着仪韵妹子参加围棋大比罢了。
我,我是,我是遇到贵人了。
仪韵妹妹,遇到你,我就是遇到了贵人了,贵,贵人了“
宁仪韵见梅香雪泣不成声,便安抚的拍了拍梅香学的背:”香雪姐姐,莫要多想了。“
宁仪韵让一个珍珑棋馆的婆子将梅香雪扶到棋馆后院的一间空屋子里去休息。
梅香雪被人扶走之后,宁仪韵一一应了来向她恭喜之人,随后,她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坐到窗前,她打开手中的圣旨,又看了一遍。
原本宁仪韵她们得了围棋大比的第二,这件事情过了也就过了,却没有想到这次围棋大比竟然上达天听,更没有想到大楚皇帝听说了之后,竟然还封了她们青娥妙手的称号。
这”青娥妙手“的封号,既不是什么品阶,也不是什么官职,也许只是皇帝一时心血来潮,但是”青娥妙手“四个字对于喜欢下围棋的人来说,却是莫大的荣誉和肯定。
受到这样的嘉奖,宁仪韵心中自也是十分欢喜的。
”青娥妙手,“宁仪韵轻轻的将这四个字,念了一遍。
她以为这四个字提得极妙。
妙字从女,与她们女子的身份正好相合,而青娥又是年青女子的意思,青娥妙手,意为年轻女子之中,下围棋下得好的,既褒奖了她们,又在妙手上加了定语,说明她们只是在年轻女子中围棋下的好的,而不熟整个大楚朝的顶尖高手,既做了鼓励,又说明了差距。
就像在她的前世,评选十大人物和评选十大青年,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评选十大青年,只在年轻人当中选拔,而十大人物,却是男女老少都可以选拔。十大人物的含金量,自然要比十大青年的含金量高上许多。
现在,她们这个”青娥妙手,“也是含了这一层意思的。
她们的路还很长的路可以走,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发展,让她们戒骄戒躁继续努力。
”青娥妙手?“宁仪韵又低声念了念,这称号倒底是谁想出来的,是皇帝本人?还是皇帝身边的人?
宁仪韵不禁想到了,这次围棋大比,中常分馆中的最后一场棋局,那个气质高贵的华服女子同她说过的话:”不必因输了一场棋而气馁,也不要因赢了一场棋而骄傲,年纪还小,路也很长,用心的走,假以时日,必有所成。
棋局是如此,旁的事也是如此。“
宁仪韵收起了圣旨,心中越发狐疑:”这华服的年长女子究竟是谁?“
刚刚收好了圣旨,就听得楼下苏承庭的喊声:”仪韵,你可在屋子里,快下来。“
听苏承庭喊得十分着急,宁仪韵便也急急忙忙应道:”嗳,舅舅,我知道了,我这就下来。“
宁仪韵下了楼,走出了两层小楼,便见到苏承庭慌里慌张的迎了过来。
”仪韵,你终于下来了。“
”怎么了?“宁仪韵惊讶的说道,”舅舅,你怎地如此慌张?是不是香雪姐姐出了什么事儿?“
”不是,你香雪姐姐没事,是又,又来圣旨了,“苏承庭说道。
”又来圣旨了?“宁仪韵惊讶的说道。
”传旨的公公已经在大堂里了,听这传旨的公公说,珍珑棋馆围棋大比办得好,皇上要给珍珑棋馆赏赐,这传旨公公说要让珍珑棋馆的东家出来接旨,“苏承庭说道。
苏承庭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仪韵,咱们一直都说,这珍珑棋馆的东家是我们苏家的远房亲戚,事实却是,你才是珍珑棋馆的东家。“
听到苏承庭说的话,宁仪韵也不禁愣住了。
在珍珑棋馆开张的时候,苏芝如对于宁仪韵这个东家的身份很有顾虑,一会儿担心宁仪韵成了女东家会对她的名声不利,一会儿又担心,旁人知道珍珑棋馆的东家是个女子,作为女子的宁仪韵会被人欺负了去。
当时,看到苏芝如顾虑重重,为了安苏芝如的心,宁仪韵便答应了苏芝如,将她珍珑棋馆女东家的身份隐瞒下来,只说她是掌柜的外甥女,投奔了珍珑棋馆的苏掌柜,借住在珍珑棋馆之中。
至于,这珍珑棋馆真正的东家,便说是苏家的某个亲戚。
来珍珑棋馆的客人只管来下棋,而不会去管珍珑棋馆真正的东家是谁。至于棋馆里的伙计婆子,她们只是干活拿银子,只要有例钱拿,这真正的东家是谁,她们也是不管的。
是以,宁仪韵这珍珑棋馆东家的身份,顺利隐瞒到了现在。
然而现在,棋馆的大堂里,传旨太监正等着珍珑棋馆的东家出来接旨,这一时半会儿的,让宁仪韵从哪里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假扮珍珑棋馆的亲戚,还要让人看不出破绽来。
莫说宁仪韵根本就没有办法在极短的时间找到合适的人选,可以毫无破绽的假扮成苏家的亲戚,来冒充珍珑棋馆的东家,就算宁仪韵真的能找到一个,这让人冒充的法子,宁仪韵觉得也是极为不妥当的。
一个谎言要用一个接一个的谎言去圆,若是现在找一个人假扮珍珑棋馆的东家,那么这个人就需得一直冒充下去。
时间久了,总会有什么破绽,若是有一天被人发现珍珑棋馆的东家是个假的,影响珍珑棋馆的信用还是小事,更重要的是,珍珑棋馆找人假扮东家接旨,便是欺瞒了皇上。
对于这个时代,讲究的是最忠君爱国,一旦涉及欺君,便是一桩大罪,比之贪腐之类的罪名,要严重上许多。
若是真的摊上欺君之罪,这样的罪名,她宁仪韵也好,苏承庭也好,苏芝如也好,甚至整个珍珑棋馆上上下下搜脱不了干系,后果不堪设想。
宁仪韵咬了咬牙根,叹了一口气,说道:”走吧。“
说罢,她提了提裙摆就往前走。
苏承庭脸上赶上去问道:”仪韵,那这东家?“
宁仪韵回头说道:”舅舅知道,外甥女便是珍珑棋馆的东家,事到如今,我这身份是隐瞒不住,也不能再隐瞒了。“
宁仪韵跟着苏承庭进了棋馆的大堂,便看见一个穿着太监常服的人坐在一张棋桌边。
这太监看着约摸四五十岁白面无须,和那日围棋大比中常分馆中的最后一场比试中,宁仪韵看到的两个不男不女的人,十分相似。
他手里拿着一张圣旨,坐在棋桌边,这传旨太监脸色有些不悦,也有些不耐烦。
他看到宁仪韵和苏承庭过来,语气明显的不耐烦。
”苏掌柜,咱家到珍珑棋馆也有一会儿了,到现在这接旨的人,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传旨太监目光直接掠过了宁仪韵,向苏承庭问道:”苏掌柜,你方才不是说去找掌柜?怎么这会儿回来,还是没把掌柜带来?“
传旨太监直接忽视了跟着苏承庭走过来的宁仪韵,继续同苏承庭说道:”你们珍珑棋馆到底是这么回事,这珍珑棋馆的东家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啊,咱家都来了这么久了,他也不出来接旨。
这赏赐的旨意,你们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日头靠西,接近地平线。
珍珑棋馆也快要打烊了。
因为天色已经不早,棋馆中不少客人已经离开,大堂之中,有一半儿座位是空着的,还剩下一半儿的座位是有客人坐着的。
珍珑棋馆的双幅面儿大门还敞开着,门口却是围了一圈人,其中,有不少人探头探脑的往里头张望。
他们都是路过的行人,听说棋馆里来了皇宫中的太监,要给珍珑棋馆传圣旨,就都跑到珍珑棋馆门口看热闹,毕竟下圣旨这种事情,对于平头老百姓而言,是很难看到一回的。
这会儿圣旨下到了珍珑棋馆了,他们既然在路上遇上了,怎么着也要来看上一眼,可以开开眼,以后也可以当成一项谈资。
就算是大堂之中剩下的那些客人,也没有人再有心思下围棋了,也都朝着那传旨太监和苏承庭看着。
听到传旨太监说的话,堂中剩下的那些客人,禁不住小声说起话来。
”这传旨的公公,都来了一会儿,怎么接旨的人还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