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荣宠之路-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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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围棋,温明玉还是颇有自信的,在琴棋书画之中,温明玉最擅长的就是围棋。
她从小跟着西席学围棋,长大之后,她父母给她请了名师教导,她经常连长辈都能赢过,更是从来没有输过同龄人。在年轻女子当中,整个京城,温明玉都不知道谁能下过她。
在场有不少人知道是知道温明玉棋艺相当不错的,她有名师教导,又时常能同高手对弈,一个小小的庶女岂能同她相比?
不过她们自然是不会说破的,只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在一边儿看着。
宁仪嘉嘴角抹开一丝儿冷笑。
宁仪韵朝宁仪嘉瞥了一眼,捧杀她,激怒温明玉,借刀杀人,让温明玉给她难堪?
她这嫡姐心智倒是不低。
下围棋?
若是原主在这里,说不定真的如了宁仪嘉的意,原主被养在秀兰院里十几年,没有什么机会学习围棋的。秀兰院里那本棋谱还处于启蒙阶段。
若是原主的话,说不定会被温明玉,在棋盘上杀个片甲不留,一败涂地,颜面扫地。
只是她不是原主,如何能如了宁仪嘉的愿?
至于这温明玉么,主动送上门来陪下棋,她便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吧。
宁仪韵抬起头来,桃花眼眯了眯:“下围棋啊,好啊。”
第29章 对这两个男人,她都没什么好印象()
温明玉见宁仪韵答应的爽快,有些诧异:“你答应了?”
“恩,”宁仪韵点点头,“我挺喜欢下围棋的,平日里,也没个人陪我下,我也不知道自己下得好不好,难得明玉妹妹愿意陪我下棋,我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温明玉黑白大眼轱辘一转,只当宁仪韵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娃:“那我们去棋桌。”
宁仪韵和温明玉一前一后,走到棋桌边,面对面坐了下来。
众女子都围过来看着,将小小的一方棋桌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执子猜先,温明玉执黑,宁仪韵执白。
执黑先行。
“宁姐姐,那我就先走了,”温明玉说道。
“请,”宁仪韵抬了下娥眉,示意她先走。
温明玉首子占角,宁仪韵却是下到了棋盘中央的位置。
围观的女子中,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嗤笑声,温明玉也笑着抬头问:“宁姐姐,你确实是要下在这里吗?我许你反悔一次。”
围棋自古有句俗话,是启蒙的小娃娃都知道的,是为“金角银边草肚皮。”
棋盘上的角是黄金位置,边次之,中央位置最次。谁得边角,谁就赢得了先机,所以一般人下围棋,都会先占边角。
宁仪韵反其道而行,惹来了众女子的不屑。
“下哪儿不是下?就下这里,”宁仪韵淡淡笑了笑。围棋一道,千变万化,万事都没有定论的,温明玉虽然下棋还算不错,但毕竟还没有到明白这个道理的层次。
“既然如此,我就继续下了,宁姐姐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啊,”温明玉嘟了嘴,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心中却是想,今日一定要把这宁家庶女狠狠杀它一通。
“自然不会的,”宁仪韵应了一句,心道,希望你要不哭鼻子。
于是,两人便在一方棋盘上厮杀起来,周围也都安静下来,只余下围棋落子的轻响。
众人原本以为温明玉在初盘就可以应了宁仪韵,却没有想到,形势竟然在中盘胶着起来了。
温明玉心中十分狐疑,她看看棋盘旗子的分布,再有抬头看看宁仪韵。明明她从一开始就明显占优的,原本以为很快就会赢的,怎么能从初盘一直下到中盘还没有定胜负?
这宁仪韵下棋的路数颇为古怪,自己一路占优,好几次眼看就要胜了,却被宁仪韵一个子儿,或者几个子儿,又扭转败局,重新回到之前的局面。
这棋下得好似鬼打墙,绕来绕去,没个突破口。
“宁姐姐下围棋方式有些独特,”温明玉说道。
宁仪韵说道:“都是我瞎琢磨的,下到中盘明玉妹妹还占着优势,若是明玉妹妹能把优势保持到终盘,我可就输了。”
温明玉心道,宁仪韵说得没错,只要她把优势保持到终盘,就可以赢了,不过此时的温明玉不敢大意,换了个姿势,打起十二分精神。
渐渐的,温明玉手心便出了一层薄汗,棋局越来越胶着,也越来越难以掌控,温明玉不由紧张起来。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棋局,是她从未面临过的局面,她开始不知所措。
“咦?”人群中不少不禁有人发出了声音,“我怎么觉得如今宁家的姑娘占了优?”
“啪,”温明玉手心里本来就有一层薄汗,听到这么一句话,手指突然打滑了,棋子没有拿稳,便掉到了地上。
宁仪韵捡起掉落的棋子,递给温明玉:“明玉妹妹,好好下棋吧,莫要分心了。”
温明玉接过棋子,咬了咬唇,思考了许久,终于落了子,不过她心思已乱,落子之处,却是一个败笔。
宁仪韵看看温明玉的模样,在心里摇了摇头:“继续下吧。”
棋局终于结束。
“明玉妹妹承让了,”宁仪韵淡淡道。
温明玉低着头,心里有些泛酸,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那么大的挫折,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要落下来。
只是棋局已经输了,再哭就太丢人了,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在眼眶里:“宁姐姐棋力高超。”
“明玉妹妹不必客气,不过是一目之差罢了。”
宁仪韵说罢,就要去收棋子。
“等等,”温明玉突然说阻止道,“宁姐姐,能不能等一会儿再收棋子,我,我想把这盘棋局记下来,可以吗?”
宁仪韵只见温明玉看她眼神十分认真,心道,这温明玉倒是真的对围棋很执着,应该是个真心喜欢围棋之人。
她又见温明玉湿漉漉的大眼里含着隐忍的泪水,模样看着有些委屈,倒也有些心软,便把手中的棋子放回原来的位置:“好,你记吧。”
“多谢,”温明玉道了一声谢,招呼了立在旁边侯着的婢女,问她要了纸笔。
婢女领了命离开,棋桌边围着的女子们也纷纷散开,她们回到原来的位置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讨论着刚才的棋局,那一场形势突变,峰回路转的棋局。
很快,婢女便拿了笔墨纸砚过来。
温明玉接过笔墨,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人也挪到旁边的桌子,一边儿探头看着棋桌上的棋局,一边儿认真的记录真,模样像个认真学习的学子。
温明玉专心致志的记录棋局。
宁仪韵旁若无人的坐在棋桌边,等着温明玉把棋谱记录下来,也好收拾棋子。
就在这时,周围的女子们突然都起了身,朝一个方向走过去。
宁仪韵心里好奇,便像她们走的方向看过去。
原来这些她们都是去见礼的。
这里来了两个人,两个男子。他们约摸是逛花园恰巧路过这里。
宁仪韵看清这两个男子的面目,眉心微微抬了抬,这两个男子她竟然都见过。
一个是这邢府的主人吏部尚书邢栋。
另一个竟然是定安侯,乔安龄。
不过对于这两个男人,宁仪韵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第30章 他的心也跟着一荡一荡()
“给邢大人请安。”
“给侯爷请安。”
众女子纷纷福身请安,莺声燕语此起彼伏。
这些女子的目光大多落在乔安龄身上,多是低着头,偶然瞟上一眼,尽显娇羞之态;也有个别胆子大的,抬着头,明目张胆的看着。
乔安龄同这些女子保持一定距离,礼貌而温和道:“不必客气。”只目光之中透着疏淡清冷。
在这些女子当中,唯二的没有跑过去行礼的人,就是宁仪韵和温明玉。
温明玉在奋笔疾书,而宁仪韵则低着头,装模作样的看着棋盘,好似认真的看着棋局。
对于这两个男子,宁仪韵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这邢栋是个猥琐的酒色之徒,当日在宁府,曾经用赤裸裸的猥琐眼神打量过她,让她觉得十分恶心。
至于乔安龄,宁仪韵对他印象也不是很好,他曾经在宁府冤枉过她故意投怀送抱,冤枉她赶着要做他的妾。
宁仪韵不想去给他们行什么礼,便专注的盯着棋盘。
而此时,邢栋也看到了宁仪韵。
乍然看到宁仪韵,邢栋十分诧异,他没想到竟在自己家里见到宁府这个美艳小庶女,更没想到,这美艳庶女打扮起来,竟然比那日在宁府看到的,还要美上几分。
龌龊的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邢栋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要热了。
他曾经问宁贺讨要过这个庶女,可惜谈判没有谈拢,宁贺狮子大开口,想要的太多,他无法满足宁贺的要求,只得做罢。
没想到美人竟然跑到自己府上了。
不过这里是诗书会,他还得陪着乔安龄这个客人,所以就算美人在他府上,他也什么都不能做。
邢栋心中直道可惜。
而乔安龄疏淡清冷的目光也突然瞥见宁仪韵,他目光一顿。
他是收了邢栋的帖子,到邢府作客的,没想到竟在此地见到了宁仪韵。
桃红色的襦子将脸庞衬得娇嫩艳丽,小腰玲珑纤细,两条豆青色的丝绦从腰带处自然垂下。
心弦微微颤,他挪开了眼,把目光移到棋桌上的棋局。
原本他只是想随意看看,可是看着看着,便发现了不对劲的。
这棋局
看似普通,实则不然。
她执白棋,白棋胜了一目。
表面上看是险胜,其实却不是,分明就是白棋逗着黑棋走,诱着黑棋攻,再瓦解黑棋的攻势,再引诱黑棋攻,再瓦解,再引诱,再瓦解。
这白棋根本不是险胜。这棋局下得就像是大人跟孩子下的似的,白旗让着黑棋,逗着黑棋,又算好了目数,让自己险胜一目。
这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乔安龄心中十分震惊,她的棋力竟如此高超。
带着心中的惊讶,他再次看向宁仪韵。
这回他的目光晃到了她的耳垂。
洁白的耳珠子圆润而嫩白,耳垂下晃着一只浅绿色的翠玉坠子,她动一动,那翠玉珠子便荡一荡,让他的心也跟着一荡一荡的。
他平静了二十年的心湖,好似突然落入了一颗石子,“噗通”一声,打破心湖铜镜一般的平静,一个小小的涟漪泛起,一圈一圈荡漾开去。
瑞凤眼慌忙垂下,掩去眸中那一缕几乎要浮起的情丝。
温明玉记完了棋谱,问道:“宁姐姐,你是师从何人?
我现在师从国子监的杜先生,宁姐姐可否告知,你是师从何人的?”
宁仪韵笑笑说道:“在这世上,我没有师承。”
诗书会结束之后,花园里的众人便都散了,宁仪韵也跟宁仪嘉和宁卢氏回了宁府。
——
温明玉一回到永宁府,就喊来了贴身丫环:“瑞珠,快,我要去见杜先生。”
瑞珠笑道:“小姐,您去了次诗书会,回来就糊涂了还是怎的?今儿不是杜先生来我们府上教导小姐下棋的日子。
杜先生不是我们府上的西席,是国子监的先生,每个月才来府里三天。
小姐今儿要找杜先生,可是找不着的。”
温明玉听了瑞珠的话,这才如梦初醒:“你说的没错,去了一次诗书会,我倒是真的迷糊了。”
她瞪了一眼瑞珠:“就你机灵,说话没个规矩,听着倒是像在教训我一般。”
瑞珠吐了吐小舌:“小姐,若是想找杜先生,明日就可以了,明日就是杜先生来府上的日子。”
温明玉颔首道:“是啊,我也想起来了,明日杜先生会来教我下棋,我等到明日就是了。”
夜里,温明玉半躺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张宣纸,这宣纸上记录着正是白天温明玉和宁仪韵下得那一盘棋。
“小姐,您在看棋谱吗?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瑞珠说着,便要去帮温明玉把帐子放下。
“等等,瑞珠,帐子先不要放,灯也不要熄,我要再看一会儿。”温明玉说道。
“小姐,这棋谱有这么好看吗?婢子看您一回来就不停的盯着看。”瑞珠说道。
“今儿我在诗书会上,跟人下了一场棋,我输了一目,这是今儿这场棋的棋谱,我想再仔细看看,”温明玉说道。
“哦,是吗?小姐输了,是输给哪个老先生了吗?”瑞珠问道。
“不是,是跟年岁相当的。”温明玉说道,“光禄寺少卿宁府的庶女。”
“真的?跟小姐年岁相当,还是个庶出的?还能赢上小姐一目?”瑞珠道。
“恩,我也没有想到。”温明玉说道。温明玉边看棋谱边说道:“我总觉得这棋局有些古怪,下棋的时候就觉得古怪,现在越看越觉得古怪,你别管我了,自去睡觉,我再仔细研究一会儿。”温明玉向瑞珠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瑞珠帮温明玉掖了掖被子,无奈道:“那小姐,您也早些歇息。”
瑞珠走后,温明玉继续看着棋谱,越看越不对劲,却是怎么也看不出个门道了。
看了许久,温明玉见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才把棋谱放在枕边,迷迷糊糊的睡觉了。
第二日,温明玉一早就去了永宁侯府的棋室。
等了许久,才见到踩着时辰来的国子监博士杜舒玄。
杜舒玄看着有二十二、三,肤色偏白,眉目清秀,身着月白色对襟暗纹袍子,白色的衣襟压得一丝不苟。
他身形挺拔,清雅俊秀,周身一股书卷气,行动之间透着学者的儒雅之意。
第31章 他想同她下一盘棋()
杜舒玄年纪虽然轻,却是才学出众,声名在外,尤其是围棋一道,被世人称为“围棋圣手。”
杜舒玄不喜官场中的汲汲营营,不喜那些勾心斗角的谋权之术,只喜欢读读书、下下棋,所以尽管他才华出众,也没有进入官场,反而在国子监谋了一个博士的职位,当起了国子监的先生,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