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俏娘子-第4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马蓁就遣了屋里的人。
二娘就忍不住抱怨起来:“……我自认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让母亲心烦的事,怎么就给我定了这样一门亲事。如若是落魄的士族,我也好想些。这梁公子分明就是个小地方来的普通子弟,还是个家道中落的。这样的人家,眼界只有井口大小,自以为家里出了个举人就了不得,却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司马蓁亲自给二娘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
二娘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抱怨道:“这种人眼中的富贵,和京中士族比起来,只是芝麻大小,偏偏他们自己还不知道轻重……到时候,不做官,实在是有负父母亲的这番恩情;做了官,只怕自己的日子还没过顺溜,那些三姑六婆的就上门来打秋风了……”
司马蓁不停的为二娘续茶,听她发着牢骚,续了两三杯茶,二娘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我反正就这样了。年轻的时候跟着他受苦,等年纪大了,他出人头地了,我也人老珠黄被人嫌了。”说着,二娘握住了司马蓁的手:“三妹妹,你一向宽容大度,待人真诚。我说一句话,你别见怪。说到底,咱们都是庶出的。”她望着司马蓁,“你要早些为自己做打算才是。现在父亲这么喜欢你,你要好好把握,不要像二姐这样。”二娘眼角微微湿润,“大姐是无暇照顾咱们姐妹了,我们只有互相照应,以后才有好日子过。”
司马蓁想,二娘是害怕自己以后嫁的比她好,现在来说些好话,卖下可怜,没准以后就有用得到的时候。
司马蓁微微笑道:“我瞧着梁公子也挺好。你看他一表人才,能说会道的。听说母亲娘家的三姑爷,林家花了那样大的精力,也不过和梁公子一样。”
二娘听着微微笑了起来:“三妹妹真的这样想?”
司马蓁点头,语气真诚:“人是好是坏要看以后。你看咱们父亲,以前和大伯在一起,大家总是夸赞大伯,而父亲却要在岳州那种小地方一待就是好几年。而现在父亲照样回了京城,谁也不能小瞧于他。”
司马蓁是真心想让二娘打消心中的不平。不管怎样,两人姐妹一场,自己能说的就多说几句。至于二娘能不能听得进去,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二娘果然只是来发发牢骚,心中想必是早就已经想得通透。只见她脸上的表情渐渐舒缓:“离我出嫁还有一年多,以后我没事就常来你这坐坐,三妹妹不会不欢迎吧。”
“三娘自然欢迎之至。”司马蓁笑道。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二娘起身告辞,司马蓁亲自送了她到西厢才折回来。
夏末奇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二小姐竟然来找我们小姐说心事了。”
秋菊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家小姐温柔敦厚,又不是那心里藏不住事的轻佻人物,大家有话都愿意跟她说。更何况,这院子里,二小姐出了我们家小姐,还能找谁说心事。”
“你们都别说了。”司马蓁不想这话传出去,要不二娘还以为自己在丫鬟们跟前炫耀了些什么,恨上自己,未免得不偿失。
第二天去太太那里请安,太太就说道:“最近天气正好,阳光明媚的,你们姐妹要想去相好的小姐处走走,就来禀了我自去便是。”
“母亲,我不去,我在家里做针线!”二娘抢着说道。
太太一副十分满意的表情,笑道:“这话要是从三娘口中说出倒也平常,现在到从二娘口中说出来了。到底是懂事了!”
二娘羞敛的低下了头。
司马蓁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三娘最近也多帮衬些,二娘不善女红,”太太满脸笑容的望着司马蓁,“她要做的针线多,你又是个好手,多帮帮她才好。”
司马蓁不敢违逆,笑着应“是”。心中却想着辜负了这大好春光,不能和孙璐儿等人相见。随即脑中又闪出了陈以琛的面容。司马蓁一愣,赶紧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再想。
原本司马蓁是想近日请孙璐儿和李霸天、范再赢并陈以琛几人来府里小聚的,但是如今这个情况却有些不适宜。
于是司马蓁就写了封信,让夏末送去郑府,向孙璐儿等人把情况委婉的说了。随心还附带了几个荷包,两条帕子送给孙璐儿、郑夫人和郑可馨。
初夏的夜晚,晚风清徐。一轮弯弯的上玄月挂在空中。
坊间的灯火渐渐熄灭,京城沉淀下一天的喧嚣,归于寂静,偶尔会从远处传来狗吠声,或小儿的啼哭声。
东城猫眼胡同内,一小厮压低了声音,有些着急的道:“少爷,坊门关闭了,咱们今儿个晚上可就要露宿街头了!”
车内跳下一个一身紫衣的年轻男人,倪了小厮一眼:“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车厢底下有被褥,你若是冷了,自己取出来铺上用。”说罢,头也不回的往司马府侧门方向走去。
远远的缀着几个黑色的身影,却是五六个暗卫悄无声息的跟着。
幸亏今日把事情做完了,要不自己一个七尺男儿还真能被儿女情长憋死。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陈以琛和吉祥。
陈以琛心里不停的抱怨着,师父明知道自己有了意中人,还让自己去漠北办事。李霸天这家伙写信光说有人向司马廉提亲,司马廉已经同意,也没说清到底求娶的是谁,真是急坏了自己!
刚刚到侧门附近,陈以琛撩起袍脚,正欲翻墙,余光却瞟见黑衣暗卫群中两个特别不合群的身影。
两人一胖一瘦,胖的那位头顶光光的,像灯泡一样亮眼;另一个如竹竿一般,直直的盯着陈以琛的动作。
“你们俩怎么还跟着我,不是说了明日再带你们去见师傅吗?”陈以琛低声说道。
灯泡和竹竿晃了晃,走出人群,拉下脸上的黑面罩,露出两张被风沙吹得有些干裂的俊脸。
正是天机营的两位御首,詹育和张巍。
张巍看见陈以琛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一脸痞痞的笑着:“师弟准备采花,师兄们来给你把风。”
“张巍,我告诉你,今晚上要是露了馅,我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阉了!”陈以琛微恼的丢下一句话,翻身上墙。
几个暗卫也飞快的跟着陈以琛的身影潜入司马府,护卫陈以琛的安全。
第七十七章 爬墙公子陈以琛()
瞬间,凉风嗖嗖的巷子里,就只剩下了张巍和詹育二人。
“我们怎么办?”詹育问张巍。
“走吧,兄弟,找间客栈好好的睡一觉,明日带着嫂子,咱们好好的在京城逛上一逛。”张巍伸了个懒腰。
兄弟两勾肩搭背的朝客栈的方向走去。
司马府内,陈以琛身形飞快的掠向琳琅居,心中早已将司马府的布局背的滚瓜烂熟,凭着他超强的分析能力,找到琳琅居,一点也不费力气。
琳琅居的西厢四盏灯笼都亮着,明亮照人。
东厢只亮了一盏灯笼,光线昏黄不定。
陈以琛站在廊上,有些犹豫,琳琅居虽然不大,但是西厢和东厢都是能做寝室的地方,到底是东厢还是西厢,万一找错了可就麻烦了!
吱呀一声。
陈以琛赶紧闪到了院内的桂花树后面。
出来的是夏末,她正掂着水壶,准备给院中的茶花浇浇水。
一看到夏末,陈以琛心中便有了底细。
几个掠身,陈以琛便闪身进了东厢。
司马蓁正在镜前准备卸妆,忽然间感觉身后有人窥探自己,于是疑惑的转身。
陈以琛正看着司马蓁的背影发愣,犹豫着要如何开口。
只见司马蓁突然转身,陈以琛心底一惊,还来不及躲避,便见司马蓁从容的放下手中的梳子,从座位上起身,伫立在自己的跟前,一张洁白如玉的脸蛋在幽幽的灯光下多了几分空灵之美。
“陈公子来了?”司马蓁脸上带着微笑,好整以暇的盯着他。
陈以琛生平第一次感觉有些窘迫,旋即又有些疑惑:“你知道我要来?”
“不知道,只不过我并不惊讶,我听说过‘京城鬼见愁’这个称号。”司马蓁淡淡的说道。
“京城鬼见愁”是陈以琛小的时候,京城世家子弟给他起的外号。当初他作为一伙纨绔子弟中的佼佼者,斗鸡走狗遛马打架,所过之处鸟兽四散,慢慢的就有了这个称号。后来给长平侯拎回家管教了两年才好了些,再后来郑兰芝的去世,陈以琛才彻底的算是浪子回头。慢慢的就没有人再唤这个称号了。
这次被司马蓁说起这个称号,陈以琛居然有些意外,笑声压在喉咙里,他发现自己的蓁儿又多了一个优点,淡然的模样下竟然潜藏着几分幽默感,真是十分有趣。
“不怕你笑话,我小时候在一帮纨绔子弟中可是带头会玩的,这京城几百个上千个胡同,哪个围墙没被我翻过?”提到当年荒诞不经的行径,陈以琛语气中略有些感叹,几年而已,距离自己放纵的时代却恍如隔世。
司马蓁听了就笑道:“我看除了‘京城鬼见愁’这个名头,你还可以加一个名头,就叫‘爬墙公子’。”
“我虽然爬过不少墙,却还是头一回为了一个女子翻墙。”陈以琛怕司马蓁误会,解释道。
司马蓁沉吟。
对于陈以琛私闯自己的寝房,司马蓁一开始是有些生气的。在这个讲究礼教的时代,这样的举动对一位闺阁女子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妥。
虽然陈以琛并未作出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但是总有种**随时可以随时被人窥探的感觉,这也是司马蓁觉得不爽的原因。
“我深夜来此,只不过是想和你说说话。”陈以琛距离司马蓁三四丈的距离,见司马蓁沉吟,急忙说道:“我不想别人非议你,白天来找你不合适。所以只能晚上来了。”
陈以琛棱角分明的五官在明灭不定的昏暗光线下显得越发深邃,他薄唇微抿,静静的看着她。廊外的灯笼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轻摇着,时间也仿佛变慢了似的。
“陈公子一身风尘,是外出归来吗?”司马蓁打量着陈以琛。
“蓁儿,不是说好了叫我以琛的吗?”见司马蓁总是叫自己陈公子,陈以琛有些着急。
司马蓁只是盯着陈以琛,没有说话。
“抱歉。”许久,陈以琛的薄唇里,轻叹着飘散出这两个字。
司马蓁叹了口气,她知道陈以琛没有恶意,缓缓的走到陈以琛跟前,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温热的茶水,像一股清泉般滋润了陈以琛的心。
暖暖的热流从掌心流向四肢,陈以琛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原来蓁儿还是关心我的。”
司马蓁淡淡的哼了一声,也不理他,兀自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小姐,您在和谁说话吗?”门外传来夏末的声音。
今夜是夏末守夜,司马蓁不习惯晚上有人睡在自己的房里,因此夏末和秋菊都是睡在次间。刚浇完花,听到厢房里有说话声传来,夏末出声问道。
“没事,你睡吧,我一会便歇息了。”司马蓁看了陈以琛一眼,回到道。
陈以琛心中甜丝丝的,司马蓁对于自己的到来并不惊讶和害怕。虽然斥责了自己的行为,却关怀的问自己是否是远归,而且还没让身边的丫鬟知道。以司马蓁谨慎的性格,这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蓁儿,我刚从漠北赶回来,连侯府都没回,就是为了先来见你……”陈以琛在司马蓁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又给自己到了杯水。
司马蓁面上带了两分笑意,忽然说道:“谢谢。”
陈以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谢什么?我来看你是应该的啊!”
司马蓁就有些晕:“谢谢你把瑜儿接到白马寺去,他很高兴。”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再说我也答应过瑜儿要教他武艺的。”陈以琛握紧了手中的茶杯,“不过我最近太忙,那日白马寺一游后,师父就派我去漠北办事了。”
司马蓁点了点头,对于陈以琛对司马瑜的好,他是当真从心里谢谢他的。司马瑜很需要这样一个关心爱护他的榜样的力量。
“下次莫要翻墙入府了,白日来寻我即可。”司马蓁很快抚平了情绪,转头冲陈以琛笑道:“父亲是个开明的人,而且我已经求得他同意,让瑜儿向你学武了。”
陈以琛看着面带笑容的司马蓁,只觉得黑暗中的她,显得那样耀目,如一颗月光宝石一般吸引自己的目光。
“蓁儿,你不问问我去漠北干什么去了吗?这么久不见,你就没有一丝丝想过我吗?”陈以琛见司马蓁心情好了,将心中的话索性问了出来。
司马蓁听了脸色羞红,在昏黄的灯光映衬下更是好看,只把陈以琛的眼都看直了。
“陈公子,你如此视礼教于无物,平时都是这样对闺阁女子说话的吗?”司马蓁敛去笑意,面无表情的说道。
“当然不是了,除了蓁儿你,其他女子根本入不了我的眼。”陈以琛见司马蓁表情严肃,有些紧张起来,“我娘跟我说过,遇到喜欢的人就要大胆去追求,不然错过了,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见司马蓁的表情缓了缓,陈以琛又继续说道:“蓁儿,你相信我,我真的只和你说过这些话。你要是不高兴,我以后便不说了。”
“长平侯夫人真是位奇女子。”司马蓁叹了口气,心中却对这位郑兰芝十分佩服。
在这个讲究礼教的年代,能教育自己的孩子按照心意生活,将礼教置于一边,也真真是个人物了。
“那是,我母亲还教育我,打架就要打赢,要不就不打。所以我小时候才那么厉害呢!”说到自己的母亲,陈以琛眉飞色舞起来。
“那要是万一真的打不赢呢?”司马蓁问道。
“那就跑啊,打不赢还留在那挨打,我娘说那不是英雄,那是啥子。”陈以琛理所应当的说道。
司马蓁听了有些讶然。
“所以当年师父教我武艺的时候,我最先学的便是轻功,打不赢咱还可以逃不是?嘿嘿。”陈以琛似乎才觉得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