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宠妻日常-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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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这一处的宫人,几乎捞不着任何好处。要是六公主不慎得罪了哪位贵人,譬如说上回地七皇子,她们都得跟着受罪。弄得她们这些日子都不敢出宫门,倘若遇到别宫的宫女,恰好二人又认识,免不了要受到一阵奚落嘲讽。
所以,她们反而乐得卫步代替她们伺候六公主。
安福进来书房的时候,里头只有轻音和卫步二人。
卫步坐在书桌前,提着笔低头认真地誊写佛经。那是太后让李嬷嬷亲自送来的,理由说得很好听,说六公主落了水,身上或许过了病气,也不知有没有沾上水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不如抄些佛经,愿菩萨看到她的诚心,以后一路顺遂,莫要再受这些困难了。
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变相地惩罚,不然太后为何不让七皇子一道抄写佛经,两人落水只让身子未痊愈的六公主再伤神抄写佛经,其中地怪罪之意,不言而喻。
可是当时轻音似乎高兴得不得了,推开了要从李嬷嬷手里取书地宫女,亲手接过了厚厚的一沓佛经。
卫步以为她会高高兴兴在书房里抄写佛经。
轻音确实如他所想那样,捧着佛经的脸都带着灿烂之极的笑。抄了一炷香、半个时辰。
笔一扔,溅得纸上满是星星点点的墨汁。
“不写了,手疼!”
慢慢地从椅子上溜下来,拽着卫步的大拇指就把人带到了桌前:“你替本公主抄佛经吧,本公主会让菩萨也保佑保佑你的。”
佯装的施舍语气掩盖不了眼底的小期盼。
“好,奴才这就抄。”卫步假装没看到,把另一只手里剥好的小半碗瓜子仁放大轻音的手里,自己则是取了抹布将书桌上溅到的墨迹擦了干净,上上下下整理了一番。
抄了一个小时,轻音连半卷佛经都没抄完。两个人的字迹也大为不同,卫步只好将轻音抄好的那点收进抽屉里,自己另外铺开一张纸,研墨,看了看佛经上的文字,笔尖流畅地落下。。。。。。
他庆幸这些日子跟着轻音,学会了不少生字,眼下看佛经上满满的文字也没有当初刚入宫时那么吃力了。
“什么事?”卫步看也没看安福,轻音第一个看到了,也不怕自己让卫步替她抄写佛经地事被安福知道。
手里抱着满满一碗地剥好的石榴吃得开心,旁边的帕子上已经有一小堆果核了。
坐在高高的梨花椅上,两条小腿来回悠闲地晃荡着。
“大公主和驸马进宫了,目下正在皇上那边用午膳,让奴才来知会您一声,过些时候来看望您。”
轻音晃动地腿登时就停了下来,睁着琉璃般的眼睛看向安福:“真的?!”
“奴才自然不敢欺骗殿下,”似乎得知大公主前来,安福也很高兴,笑吟吟道:“要不奴才这就让下边传膳,您用过午膳再休息一会,醒了之后就能看到大公主和驸马爷了。”
“好!”轻音小鸡啄米般点头,又催着安福赶紧送膳来。
用完了午膳,轻音极为听话地躺到了床上,甚至还微微不耐烦地对一旁伺候的卫步道:“你快下去吧,我要睡觉了。”
闭上了眼睛,蝶翼般的睫毛轻颤,似是有些激动。
卫步看了几眼,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睡了没到一刻钟,大公主和驸马萧翰就来了。
“小六呢?”宫人皆出来迎接两位贵人,大公主扫了一眼不见轻音的人影,看向安福的目光便不客气了
“不是说了我和驸马要过来,让她不要乱跑吗,怎么如此不长记性?”
安福赶紧弯了弯腰低头请罪,一面为自己开解:“六公主在内殿睡着呢,午膳过后奴才瞧着殿下有些困,就擅自做主伺候着睡下了。”
萧翰在一旁静立,笑容淡淡,襄阳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转而道:“等小六醒了便唤我们。”
安福岂敢让长公主和驸马在此等候,当下便遣了身后的卫步,低声道:“你去看看殿下醒了没有。”
卫步领命前去。
“慢着。”长公主襄阳突然眯了眯眼,叫住了卫步。
卫步转过身,在宫中的几个月规矩已被教导得极好,微垂着头,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恭敬之意。
“你是那日被小六带回宫里的小太监?”
卫步没想到长公主还记得他,点了点头:“回长公主的话,正是奴才。”
“嗯,规矩学得不错,”襄阳骄矜地点了点头:“你进去吧。”
当初进宫时她记得面黄肌瘦的一个小少年,如今竟也长开了,唇红齿白,样貌周正,待再长大几年,也不知是何光景。
只是一个太监,可惜了。
卫步进了内室,纱帐并未放下,一眼就看到了正中央睡着的小人儿。
脸颊粉嫩,鼻翼微动,轻轻浅浅的气息。
一只手不安分地伸出了锦被,落在榻旁蜷缩着。
卫步蹲下身执起她露在外面的手,又重新塞进被子里,离得近了,隐隐约约嗅到一阵清甜地奶香。
卫步想了起来,床上的这个小女娃每日必喝一碗牛乳。
静静地垂眸盯了片刻。不知是睡够了还是意识到他的目光,轻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看到距离自己这么近的卫步,受到了惊吓,第一反应就是斥责。
“殿下,大公主和驸马已经进殿了,”不等轻音张嘴,卫步就低着头说道。
窸窸窣窣地声音,卫步没抬头看,有些诧异她知道那两位来了竟然一点都不激动?
“愣着干什么,快给本公主穿衣啊。”奶声奶气,带着点气愤和难以察觉地羞恼。
卫步抬头看,就见她和自己的衣衫较上劲了,怎么也解不开,瞧见他看过去,索性把衣服一扔,丢开手。
耳朵像醉虾般红。
轻音几乎是朝着驸马萧翰飞奔过去的,可是瞧见了襄阳的目光,蓦得一缩,手又背到了身后。
看起来好不可怜。
“皇姐,皇姐夫,”轻音的步子越放越慢,终于走到二人跟前,慢吞吞地喊了声。
襄阳冷淡地点了点头。
萧翰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听说前阵子小六落水了,我正忙着抽不出空,小六可不要怪罪皇姐夫。”萧翰伸手轻柔地抚了抚轻音的头顶。
不提倒罢了,相比于轻音,襄阳内心里更偏袒于七皇子,毕竟连她父皇都最为宠爱这个小儿子,她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吃醋。
“下次没个什么事不要去招惹你七哥,”碍于萧翰在场,襄阳并不想更为严厉地批评轻音,略微提点了几句,见轻音乖巧地点头便止住了声。
一时空气沉寂,宫女适时地上了茶,大概是太过于想在长公主面前表现了,宫女放下碗碟时,一个没注意,宽大的袖子卷到了茶盏,滚烫的水瞬间洒了出来。
长公主地裙间也沾了不少。
宫女傻了眼,反应过来就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声音清脆。
“奴婢该死!长公主恕罪啊,奴婢不是有意的!”喋喋不休说个没完。
襄阳身后的宫女早已快步走到跟前来,用手帕擦拭着裙上的茶渍。
襄阳眉间不悦。
“好了,没事,你下去吧,”萧翰适时开口打断襄阳即将突口而出的怒斥:“小六,你带你皇姐去换身衣裳吧,我记得你这里有的。”
听到皇姐夫的吩咐,轻音立马站了起来,走到襄阳面前,弯了弯眼:“皇姐我带你去吧!”
襄阳跟着轻音走后,屋内便只剩下了萧翰、卫步同安福并两个宫女。
萧翰使了个眼色,安福找了个借口便领着两个宫女出去了。
萧翰脸色一变,收了笑容,面对卫步干净利落地行了半礼。
“苟活之人,受不起驸马如此大礼。”卫步伸出一只手托住了萧翰的胳膊。
009()
萧翰面色煞白;“世子说笑了。”强撑起几分笑意;看了卫步的大半;叹道:“前些日子进宫想必吓坏了世子吧;让您受苦了。”
卫步嘴角扯出一丝笑:“我并非是什么世子;驸马对我未免太客气了。丧家之犬;那值得你这般敬重?”卫步嘴里说着谦虚客套的话;看向萧翰的眼神里却带着逼迫和审视。
萧翰第一次在十来岁地少年身上看到这样犀利冰冷的目光。
“您是庭王唯一的遗脉,自然是世子。”
“是吗?”卫步并不领情,淡淡地反问道。“我只记得;从小就生活在破旧的小村落,在泥潭里摸爬滚打,永远吃不饱穿不暖;别人都叫我小野种;你竟然说我是高高在上的世子,不觉得可笑吗?”
萧翰无法作答。
当年圣上以谋逆罪下令斩杀庭王府上上下下三百多号人;连官婢都不放过;全部就地斩杀;庭王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侧室所生男婴交给奶娘从侧门逃脱。
若不是萧翰一直暗中命人寻找;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名奶娘如此胆识过人;竟然一路带着男婴出了云塞来到魏国,活在天子脚下。最危险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之处;否则早就被魏皇派去云塞的密探刺杀了。
那个男婴正是卫步。
想必那名奶娘已经告诉卫步他的身世了,要不然此刻听到这个消息;他不会如此冷静;甚至还有余力奚落萧翰。
“听安福说你一直想见我?”萧翰放松了不少,感叹道:“你很聪明,一眼能发现我在这里安插的人手。”
安福对自己的态度太过特别,很难不让人察觉。
这样说来,萧翰在宫中的暗线绝对不止安福一人。
“为什么要在宫中安插人手?”
萧翰沉默。
“如若没有宫中的暗线,你现在可能就不会安然无恙了。”说的是卫步以太监的身份进宫一事。诚然,倘若宫中没有萧翰的人手,卫步必然会因此成为真正的太监。
可是萧翰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皇宫里的人忌猜疑,你这么做就不怕被你的岳父、妻子知道?”
妻子?
萧翰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目通红,捏紧了拳头半晌才松开。
“不知世子恐怕不知道,我的妻子离世已经快九年了,”萧翰眼底猩红一片。
“九年前的事,我怎会知道?”卫步微微一笑,哽得萧翰说不上话。
九年前的事卫步自然从他的养母口中听说了许多。当年魏皇忌惮于他的父亲庭王,将庭王赶到云塞苦寒之地还不作罢,又诬陷庭王谋逆。向来与庭王交好的朱氏一族也未能幸免,统统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可是那时萧翰已经与朱家二小姐有了婚约。
如若不是那次劫难,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此后一生顺遂也不是难事。
最后朱族覆灭,朱家二小姐倒是从狱中被放了出来。
没多久萧翰成了驸马。
再多的事,一个奶娘也不知道了。
“世子就不想报血海深仇吗?”
卫步负手站在远处,目光没有起伏:“如何报仇?”
萧翰答得极快:“倘若世子愿意,我可以联系庭王旧部,或许有一线生机。”萧翰目光灼灼地看向卫步。
卫步笑了:“驸马似乎比我还要着急。为何要帮我?”
萧翰苦笑一声:“渡人渡己罢了。”
说话间,外面已经听到襄阳的声音,似乎在低声斥责着什么。
等襄阳搭着宫女的手进来时,脸上已经盛了些许笑意,朝萧翰走去。萧翰顺势拉住她的手,低头耳语几句,大致在问这身衣服穿着可还习惯?
在公主府时,襄阳的哪件衣服不是由云锦制成的?
卫步却一眼看到了跟在襄阳身后嘴巴鼓鼓地轻音,恐怕方才是受了长公主的训斥吧,气势蔫了一大截。
襄阳还是觉得这件衣裙穿着不爽利,在轻音这里没待到半柱香便起身离开。
“小六乖,过些日子再进宫来看你,”萧翰跟着襄阳站起来,抬手摸了摸轻音的脑袋。
眼巴巴地将二人送走,卫步察觉到轻音似乎又没了精气神。
“殿下可还要休息一会养养精神?”安福走上前来尽职尽责地问道。倘若不是因为萧翰,卫步可能真的会相信安福只是一个普通地太监,而非萧翰安插的暗线。
“不睡,”轻音摸了摸肚子,瘪了瘪嘴,伸手去够一旁用来招待长公主的糕点。
卫步伸手撤走了盘子,嘴里淡淡道:“这些点心凉了,殿下还是勿用为好。”
“本公主偏要吃!”或许是方才在襄阳那里受了气,此刻轻音的脾气格外大,拍开卫步的手,捡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递去。
塞得满满的,像一只吃饱了的小刺猬,圆滚滚的满身是刺。
似乎是噎到了,轻音皱着眉头,小鼻子也拱了起来。
卫步倒了一杯热茶喂她喝了下去。喝完了一杯水,轻音也学乖了许多,再也没有伸手继续去拿糕点吃。
吃饱了的轻音也格外好说话,自己跑到榻上脱了衣鞋便躺了下来,被子一蒙,再也不许人打扰。
卫步随着安福退了出去,走到了廊下的角落。
“萧翰在宫中安插的人肯定不止你一个吧?”卫步抬头看向安福,纵然身量小,可一身气势却足以盖过安福。
“告诉我。”卫步的语气不容拒绝。
安福低眉忖度一番,迎上卫步的视线:“六公主这里萧大人还安排了两名洒扫宫女,不过平日里不常出现在殿内。至于其他宫,奴才并不清楚。”
用上了奴才二字,显然是对卫步的身份有所忌惮。
卫步不知道安福到底是否清楚萧翰意欲何为,便止了话,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屋内。
萧翰对他说,襄阳长公主身上的云锦上有熏香,里面含有一种慢性毒药。每十日襄阳进宫见魏皇一次,不需多久,魏皇就会染上这种慢性毒,不治身亡。
010()
卫步等这一出好戏足足等了四年。
一日早朝魏皇突感身体不适;早早便退了朝。等回到寝宫来问诊的太医还未到;魏皇便昏迷过去。
“秦太医;皇上到底怎么了;您快说话啊;叫咱家给急死了!”魏皇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的太监顺来替魏皇掖了掖被角;惊忧地问道。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