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妖妃:执念千年终不悔-第5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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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在这里,求得是毓筱平安归来。
他跪在这里,是担心私上云山的过。
他跪在这里,是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与她同苦
明白,懂得却也正因为懂,所以说不出感谢的话,也讲不出拒绝的话,毓筱深深的看华枫一眼后,毅然而去。
数不清的阶梯,她一步步跪着前行
也不知跪过多少阶,当华枫看到血珠缓缓低落时,心狠狠的揪着痛了一下,目光不自觉的又追着那道人影
应该是痛,可她没有身子不稳,一阶又一阶,跪的从容又稳健,背挺得笔直,脊梁不弯,只从背影就看出了她的义无反顾。
华枫深深留恋一眼,又再次闭上眼。
他不看,心不痛,便不会冲动。
心里默念着“我佛慈悲”,他一遍又一遍,将一句佛语念成了祈愿。
谁说佛慈悲他懂“天若有情天亦老”,怎堪信佛会慈悲
可他却求
只因为,那个赌上自己的女子是他心尖上的人,她赌的,便是佛的慈悲
与他同求佛慈悲的还有一个人,此人就在云山上,此人法号忘尘,过去曾有个俗家名,叫阚泽。
自从那一次探云山他就再没回去,了缘说能到了云山的便是有佛缘,但私闯云山之罪依旧得罚,于是,他剃度,成了忘尘,要忘却了尘世。
可他曾立过誓,有要效忠的人,尘缘倘若易断,这世上便也不会再有那么多人总也脱不出红尘的苦。
于是,当他听闻在外头跪求上云山的人是毓筱,是他的主子时,他就心乱了。更听到她正一步一阶跪上云山时,他便觉得自己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所以他去求了了缘。
一直跪在了缘大师的门外,阚泽一个又一个磕下响头,将脑门撞成了一片模糊,滴滴答答的血,将石板地染得一片红。
山门外,华枫隐隐闻到了血腥气,终于忍不住又睁开了眼。
蜿蜒的血流顺着不知什么材质的阶梯已经漫下来,缓缓的,留到地上,在他面前的泥地上浸出了一片血洼,和着泥
泪就这么倏然落下,华枫这一刻忽然不知该求些什么。
他想求的东西太多
他想冰棺里的墨宸不要死一定要等着
他想要在外逃的妹妹不出事平平安安
他想要高台上正跪爬的毓筱少痛一些
他想要云山里头修佛的僧都心软一点
他想要一切都平平顺顺再不要生波折
他想要
第1879章 冰棺封之·再远行()
终于还是上了云山,可这份代价不可谓不大。
阚泽的后事是毓筱亲手办得,即便是站在别人的底盘上,她还是坚定的在墓碑上写了阚泽二字,没有让法源寺将“忘尘”化为舍利。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当她站在云山门外时,法源寺的忘尘就已经死了,活着的是她的阚泽,为感动佛而死的也是阚泽。
了缘大师对毓筱这样不近情面的态度并不恼怒,待到人下葬,他二人才终于坐下来,谈一场。
了缘知道毓筱拼命上云山的目的。
“蓝姑娘,这世间欲寻塔者无数,但都有去无回,你可想好了”
毓筱看着了缘的眼睛,不答。
“哎”长长的叹气,了缘似早知如此,“我正是知你目的,所以才不允你上云山早前月神要老衲照应与你,如今却要送你去一条不归路哎”
了缘又是一声长叹,毓筱又想起了她的丝冉姐姐,她浅浅一笑,道:“不是不归路”
“嗯”了缘愣怔了一下,似是没懂她的话,可抬眼看,那坚定的眉骨,如磐石的目光,恍惚间了缘都要信了,信了她能回来
终于是再不言其他,了缘将一张纸递给了毓筱。
“蓝姑娘,这上头有你要去的地方,你便自去吧,忘尘阚泽的事儿,老衲也很遗憾”
阚泽是了缘收的唯一一个入室弟子,心疼他是真情实意的,只是有很多事儿都应了那句“世事难料”。
并非不知阚泽在门外求,响头磕了一个又一个,可修佛的人,终是要斩断尘缘的
山门外一步一跪逼着他开山门的人是月神要照应的人,绝不能死的人
他亦是两难,一颗心煎熬了几百回,却是没想到,就是他煎熬的时候,阚泽竟血流太多没撑住,身子一歪又正好磕上了台阶,一命归西。
都是傻若是不傻磕个头又何必那样卖力轻伤几分又何以血流不止
傻的让人,连挽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毓筱收了纸道了谢,却不曾提及阚泽,于阚泽一事,毓筱也有些说不出的东西憋在心头,藏在心底。
探查云山本就是冒险,那时的她年少轻狂下了草率的命令,从醉公子处得知阚泽并无性命之忧她甚至庆幸,甚至觉得她是欠了云山一条命
而如今,这条命终于还是没了
感激云山当初饶过阚泽
亦恨云山上阚泽丧了命
怨自己是真,不能原谅了缘大师也是真,感激云山亦是真
就这样怀揣着一腔难言,毓筱与华枫一同上路了,没跟他提及云山上发生的事儿,华枫也没问
一身夜行衣烂成了褴褛,蓬头垢面窝在无人的破庙里躲避春夜的寒,她呆滞的目光仰望着残破半拉的佛像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已算不清多久没吃东西,可她却不敢去有人的地方,甚至连乞丐窝都不敢追杀她的人无孔不入,不定何时就会忽然利剑而至,她不想再有人因她而死
第1880章 琉璃塔之无处容身()
又一次拖着一身残伤被抄了窝,华清面目难看的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趁着早市开场长安城又热闹起来,她遛弯儿转过一个墙角甩开后头猫捉老鼠般追着她的人儿,钻进了一处红楼。
这座三层小红楼是个雅宅,楼牌上挂着“弄墨谈竹”,门脸是个商铺,专卖文房四宝,还件件都是上上品,但实际里头是被圈养的雅妓。
蓝雪国虽有妓坊,但官员皆不得入内,这是律法。于是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弄了这雅园出来,名义上附庸风雅弹琴赋诗,实际上也不过是纵放肉欲罢了。
这个时辰,刚好是雅园姑娘们盘账的时辰,华清不费劲便躲过了耳目,钻进了一间房。
房里的残景未收,华清不适的皱眉,手脚麻利的翻找衣柜,又匆匆拿了些吃食,边吃边换装。
三两下收拾停当,她又悄无声息的离去,终是得了机会甩脱了后头一直追着的尾巴。
跌跌撞撞的入墨王府,赤风看到华清时差一点震惊的说不出话,他印象中的那一个人,华国公府的大小姐也好,冥楼守君星阙也罢,都是个淡然如莲、韵若君兰的女子。
“星阙,你”急忙忙去扶,两人几乎撞个满怀赤风这才捞住了即将跌倒的人儿,小心的扶在怀里,他着急的一边找大夫,一边慌不择话的乱问。
“是谁伤了你华公子一直在找你他是没找着你吗冥楼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何会暴露呢清奈还好吗你是从冥楼逃回来的你”
一顿乱问中人已经被赤风送到了榻上安顿下来,还没答话的功夫大夫已到了,处理过伤服了药,终于才消停下来,华清也这才有功夫将情况言明。
“我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好好的计划会暴露,但清奈应该还活着,我一路逃往京城,没遇着哥哥,弄成这样也是因为那些人似乎无心杀我,只是”
是在耍着她玩
华清心里的滋味实在难以言说,她也是个有傲气的姑娘,宁死不折的骨气,可偏偏,对方猫捉老鼠般逗弄她,可也偏偏多亏了对方的逗弄,否则她绝无机会坐在赤风面前,将冥楼和这一路上的事儿告知。
赤风半敛着眸心思不定,温厚的手安抚的拍两下嘱咐华清先好好休息后,他转身离开。
关上房门,他立在门外思绪万千。
担心星阙的一身伤是真,他们曾在冥楼结下特殊的缘分,且不论星阙的初衷为何,始终都是于他们有恩人心肉长,多年相交,又岂会没有情分,岂能不担心
可他心里也存着怀疑
计划败露太蹊跷,别说星阙,他连弱水暗冥都怀疑了,当然,他也怀疑过毓筱。
谁又知道毓筱会找上墨宸合作不是套呢
她知晓主子并非背叛两人感情与冥楼出事的时间实在太微妙了
许她就是怨极了主子的负心,故假意合作真心使坏,结果一转眼又发现是误会了主子的良苦用心,但又因着心里太愧所以不敢说。
可这是猜测。
而关于华清
星阙为何帮他们要么是她良善,在要么,便是她本就别有目的
都说:所有的忠诚都是为了最后的背叛
再加上那十足可疑的说明
不明原因的计划败露,莫名其妙的只追不杀
可,也有可能背后人做这一切本就是有意要让他们互相猜忌,自乱阵脚
所以,他不轻举妄动。
华清虽都是皮外伤却新伤旧伤伤上累伤伤的不算轻,多着两人借保护之名多加监视不是问题,而至于毓筱她懂了主子的心,为了主子愿上云山寻宝塔,有这份情,纵使她曾经真做过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儿,也该罢了。
第1881章 琉璃塔之死讯(求推荐)()
京城炸开了锅小摊贩顾不上叫卖,酒楼顾不上揽客,青楼楚馆青天白日都不休养精神了,老百姓也不忙活织布做菜了,所有人都慌慌的,脚下跟加了风火轮似的,急急躁躁不稳当。
墨王府的大门外挤成了集市,男女老少,三教九流,竟都一股脑儿的堆在了墨王府大门外不太宽的官道上,人挤着人,站不开的时候相互吵几句嘴,却没有一个人肯离去。
蓦然间就想起了毓筱散尽三千聘礼时,大约都没有这个阵仗坐在墨王府主宅上看情况的赤风有些事不关己的想。
可真是事不关己吗
他也就装装样子罢了实际上他早已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早上陀螺似的转个不停,也不知是转累了还是急太久了反倒镇定了,反正此刻看着真颇有几分大家风范,很唬人。
今日早起,一个消息卷了京城宸世子,蔑
赤风不知自家主子的死讯究竟是从哪里刮起,但确实刮得厉害,比飓风更甚,一下子就扰了百姓的日常,都丢下了手里的活,全聚在这里要等一个确切。
可确切赤风也想要一个确切
想一想密室里藏着的冰棺,赤风心想:说是死了也不是瞎话,主子睡在棺材里生息全无,可不就跟死了一样嘛
可要让他就这么承认墨宸已死,他打死不干
他心里信:毓筱定能回来
也只愿信:蓝毓筱定能带着琉璃草回来救墨宸
所以,他给不了门外那些人一个确切,也不能给
冷不丁的为何会有人传主子已死的消息背后那些散布消息的人想要做什么许就是试探,探一探墨王府的底,看一看墨宸的情况
可冰棺封人一事做的极隐秘,那些居心叵测之徒又是从何处得知蛛丝马迹不惜如此来试探呢
问题一定就出在墨王府里,赤风沉沉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那一处屋子上。
那里住着的人是华清。
为何她昨日才入府,偏今日就有主子已死的消息
门外聚集的百姓始终没等到墨王府的门开,没看着挂白幡他们就固执的不信,关于宸世子是否还在,京城吵成了一锅粥,有不少人甚至因此大打出手,炸一下看起来,似比当初蒙骑兵马杀入长安城时还要乱。
赤风审了府里负责看护安宸阁的几个隐卫,从隐卫处得来的消息加重了华清的嫌疑。
华清今日进过安宸阁
因着曾假戏糊弄毓筱,华清得了出入安宸阁的机会,可墨宸病痛缠身之下难免疏漏,院里的阵法没再改过,要不也不会让盗兵符的毓筱如此轻易便进了院。
赤风并不知华清进安宸阁的目的,院子里没有隐卫,而他也不在,兴许只是担心墨宸去看看,也兴许
赤风没去问,许多事,问了也不见得别人就会说实话,真不如不问。
无思乱想着坐在屋门外守着屋里的棺,赤风总觉得今日定不得安宁
兵戈相接,赤风动了动耳朵听声辨位,外头已经打起来了,地方偏又巧了,又是华清的住处。
赤风没动。府里隐卫不算少又各个精良,他且等着看,这些人究竟是早前追杀华清的人,还是要来调虎离山的
消息来来回回的送,赤风只作壁上观。
“清姑娘与来人交上手了”
“清姑娘受伤,来人未下杀手”
“清姑娘被救下,来人已经往这边来了”
“又一批杀手到了”
兵戈声已经近到不需要隐卫传信了,赤风隐约间能看到眼花缭乱的交手,可他依旧岿然不动
等他等着这些人打到眼前来,然后都死在这里,绝不让他们扰了主子的清净
“统领,君少回来了。”
正闭目静听外头的兵戈交错,隐卫突如其来的禀报让赤风恍惚了一瞬。
君少顷
他回来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
可话说回来,蒙骑兵马入京是他一路跟着的,为何那时不曾回京城且这几月又是去往何处做何事
主子针对冥楼的部署并非近期做下,君少顷究竟知几分他虽不甚清楚但却肯定他所知定然不少,那个人,总是能知道些鲜为人知的东西。
再者,他们与君少的交情到底算哪种,也很难说。
死亡谷里,他舍身将主子的毒过到自己身上并非是什么舍己为人,不过是心里明白有舍才能得施恩之大代表着所求之大
可君少所求的,主子依旧能给他,应该不至于
也或许,还有些他不懂的惺惺相惜之情
总之,且不论君少顷此来是善是祸,他总还是要将人请进来的。
有些人,不是凭他一个赤风能得罪或处置的,比如毓筱,比如华清,也比如君少顷
“去请人进来。”赤风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对了,还要告诉他:我不便离开,不能亲迎,失礼了。”
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