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林黛玉-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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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三郎脸上赤橙黄绿青蓝紫过了一遍,一拍大腿:“哎呀不好!快走快走!”
“怎么了?”
“二郎方才找我,说最近睡得不好让我给他讲经,这会子该在道观里睡的正香呢,别有冒失鬼大白天进去看,看见皇帝在我床上,啧啧啧,我岂不是成了董贤邓通?”
“呸,不吉利!”黛玉拉着他加快了御风的速度,尽快赶回宫中。
道观中皇帝正抱着被子安睡,皇后得到消息慢慢的乘肩舆过来,到了屋里时皇帝睡的打呼噜,前所未有的香甜。
一向很喜欢读读道经的皇后叹了口气,拿起一本经试着讲一讲。
皇帝听了还没三句,嗷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皇后吓得够瞧,怎么姚神仙讲经讲的那么好,皇上听了就能睡着,我讲得不好,皇帝都听的哭出来了?虽说我悟道不够深,也不至于把人吓哭吧?
皇帝哭着说:“舅舅不要,不要这样,嘤嘤嘤,不要”一直闭着眼睛,显然是说梦话。
皇后坐在旁边不明觉厉,汗毛倒竖,脑海中翻涌:舅舅?皇上有两个舅舅,大舅上了年纪在家里荣养,二舅是内务府总管。
想起来了!皇上刚刚去内务府算这个贪污的账目,算到了舅舅头上。
二郎这人平生有四大恨事:一恨幼时失沽,最后报复了太上皇和皇太后,反倒给两个出身贫寒的舅舅封了高官厚禄;二恨太子哥哥之案,也报复了很大一批官员;三恨有人骗他,无论大事小情,只要敢有一点隐瞒,他心里头就记住了;第四,恨贪污受贿,小钱钱真心甜。
舅舅沾了三条啊他母族的亲人不多,见过明德皇后的人只有这两个老国丈,皇上对他们好聊以慰藉思母之情,现在这事儿无异于往他心口戳了一把刀。
皇后想到此处,轻轻的站了起来,走到隔壁供有三清道祖的屋中跪了下来,默默祈祷。
皇帝哭着哭着一滴眼泪流进耳朵里,那感觉非常不爽,他在睡梦中一激灵,猛地坐起来擦耳朵,惊慌失措的环顾四周,屋中没有人。“来人呐!多福!”
多福连忙进来:“皇上,您醒了?”
皇帝随手抓起枕头擦擦脸:“姚三郎呢?”
“两个时辰前,您睡着之后姚神仙就出去了。”
“重色轻友!”皇帝气哼哼的说:“皇后呢?她没过来看我?”
皇后微笑着在外答话:“岂敢不来。”
炸毛的皇帝看她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容貌不是倾国倾城的佳人,胜在温柔娴静。慢慢放松下来,伸手道:“梓童你过来,陪我呆一会。内务府总管贪污*,被朕革职查办,交由刑部审理。呜呜呜你说我娘她在天有灵,会不会说我不对?”
皇后给他顺毛:“你放宽心,我原先除了你之外最喜欢我哥哥,现在有了太子,秩序重新排过,最喜欢你,其次是太子,再次才是娘家哥哥。”
皇帝听的潸然泪下,一头扎进皇后怀里:“太子真是好福气,不仅父母双全,而且父母都很好。我都有点嫉妒了。”
真伪美少年二人组隐形御风急匆匆的回到宫里,看到帝后相拥滚在床上,极其尴尬的转身奔向御花园。
皇帝还怨念十足的唠叨:“难道我给舅舅的钱很少么?别的勋贵逢年过节,只有一千两银子的赏赐,我给他三千两吔!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他家里人口少俸禄又高,难道还不够花吗?为什么还要贪污!贪污也就算了,呜呜呜,他居然常常骗我!动不动就说这次做龙袍省了几百两银子,下次新制的书和砚台省了几百两银子,我傻了吧唧的可开心了,觉得舅舅跟我真是一条心。可他贪污了千万两白银!户部官吏说但从宫中吃用的粮面鱼肉上,他每年都能贪污十万两!”
皇后听了这话也觉得肉疼:“那我做衣服打首饰的银子一定也被贪污了不少。”
皇帝抬起头,气的两太阳穴冒火七窍生烟,摧床:“御史不曾说过倒也罢了,卓东来竟也不曾告诉我,难道他与舅舅勾结在一起贪污朕的银钱么?”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他手下的商行有时候会负责采买供货,两厢作伪可不好查了!哎呀,原先朕还有一个得用的秦阿姜,两袖清风没有朋友,是孤臣直臣,如今也成了他的亲戚!好大的势力!”
皇后安慰道:“别急,慢慢的调查,所有的事都会水落石出,陛下用老国舅爷是任人唯亲,用卓东来可是精挑细选,反复琢磨过的。没来由的不好猜忌诬赖人。”
皇帝蹦起来:“你说得对!趁着他不在京城,没时间作伪证,朕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他家里账也查了。”
皇后连忙拦住:“三思!二郎,我听说他要他办的都是些机密紧要的东西,若是派人去查,没查出账册来,把你拍他私下里监督各级官员的账册查出来,那将如何收场?
你要派谁去搜查,若是去的人立身不正存心不良,做些伪证拿来给你看,离间了君臣且不说,牵连出别的事来。此时不妨从长计议,你也派人私下去查,再等他回来将此事问他,圣人说观其言察其行,人焉廋哉?”
皇帝被劝住了,呆坐了一会,搂着皇后叹息:“若没有你,朕就真成了孤家寡人。”
想想应该不能够,而且也没法子查,他跟我说的生意遍布各行各业,还收各种保护费,马头河运盐帮他都吃一份子,蓝田的玉东北的参什么都卖。每个季度也给我报账,若不是要花钱维持无孔不入的情报机构和消息传递,还在向别国扩张,每个季度我也有二十万两银子的进账呢。
这和我舅舅不一样,内务府常年要钱,东来只在刚开始跟我要了些银子和身份便宜行事,之后就没跟我要过钱,唉,真是气昏了头,乱疑人。
第186章 风流+宝光()
黛玉坐在八角沉香亭里;把玩着花串;她一直在担心手触碰过的茉莉花苞会变黄,不好看;可是捧了这半天,也没见花苞变黄。或许是紫述师兄的花儿都与凡间不同。
姚三郎神搓搓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慕斯蛋糕:“妹妹,你方才没吃几口,饿不饿?”
黛玉有些惊喜:“干娘做的蛋糕你存了多少个呀。”
姚三郎笑而不答:“你尝尝看。”
黛玉切了一块;尝了一口;细细的品咂之后;断言:“这不是她做的,是你做的?”
姚三郎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难道蛋糕上会沾有气息?”
他也切了一块,抓起来扔在嘴里,嚼了嚼:“没有什么差别吧”
我原计划是等文四姐百年之后;只要你想她觉得伤心了;就拿一个蛋糕给你安慰你,就说是她留下的;怎么这计划还没实施就被戳穿了?
黛玉笑道:“感觉不同。”就是吃着感觉不同吗,口味没什么差别。
姚三郎无语拜服:“呐呐;我做的好吃么?还算能吃吧?”
“味儿不错。”她又吃了一口;轻轻用手掩口:“看那天边的流光,这些人太明目张胆了。”
姚三郎看向天边那数道光华,嫌弃的撇撇嘴:“就数这些人最讨厌,不高不低还总是嘚瑟。妹妹,你说这些人到京城的事,我要告诉皇帝么?”
“他们看了星象,紫微星旁边有流光,又看到皇城中有白日飞升的幻象,你说呢?”
姚三郎猜她的意思是应该说,可他有点不想说,皇帝那个人看着萌萌哒,细思恐极,我来完成当国师小目标以便娶老婆,那时候可没发现皇帝是这样的人。
犹犹豫豫的说:“这些修真者闹起来也只是自相残杀,不敢殃及无辜百姓,也不敢在皇宫中兴妖作怪。”
黛玉沉吟片刻,又吃了几口:“我不知道,没见过你说的那种修真者。”第一个武功师傅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人人敬仰的文大侠,然后见到了仙人,真的差不多要成仙了,我的运气真好。
姚三郎挠着桌子想了一会,忽然一拍脑袋:“这事儿先不急,好妹妹,你今夜歇下之前,把你知道的禁制都布置出来,以防有人前来窥探。我再帮你布置几层。”
黛玉当即吃不下去了,她再怎么样,也是被母亲耳提面命教导出来的大家闺秀,出门去也要带几个丫鬟小厮伺候着,岂能容忍别人趁着自己睡觉/打坐时前来偷看?
就算早有防备,听着也觉得不舒服呢。犹豫了一会:“有没有什么法子,震慑他们不敢靠近?”
“没有。咦,你可以不住在宫里,回家暂避一段时间,隐藏起气息他们找不见。”
黛玉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不好,稍一打听就知道我是谁家的女儿。”
那些天边的流光渐渐来到京城上方,落地之后隐匿了气息、变换了样貌,自以为来的时候凡人瞧不见,现在融入人群中毫无踪迹。
实际上呢,在御花园中一位‘上仙’一位小仙女眼中,就如同绚烂的烟花落入湖中,轨迹清晰,到了湖中也有灰屑可查。
二人一边数着来了多少人,你一刀我一刀的切着吃完了蛋糕。
黛玉仰头望天:“最近好无趣,爹爹不给我布置功课,大师兄收走了作业也不安排新的,就连娘娘也不叫我练琴练字。”没有作业,只有一堆烦人的家伙,人生了无趣味,我要闭关。
咦?不对呀,我记得大师兄叫我试着练法宝,手法成熟就可以用好材料炼制。想一想我看过的书,似乎被我的真炁浸透的天然材料可以炼制法宝,沾染自己气息的法宝则更好,不知为何想起被我哭湿的手帕们,那是真正被我气息浸透,但是都拿去洗了。
姚三郎忽然挺高兴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古琴,先摸出个琴首,然后搭在桌子上慢慢往外抽,黛玉心疼这琴在桌子上磨,伸手帮他拽出来,随手弹了个轮指(古琴右手指法:拇指扣住无名指、中指和食指,三根手指轮流弹同一根琴弦的同一个位置,速度要快,拨弦要准)。这琴音色圆润。
姚三郎挽了挽袖子:“我最近练琴练得不错,酒狂关山月凤求凰,你选一个。”
黛玉大气的笑了笑:“都弹。”
姚三郎心里头真有点小激动,凤求凰喔,那可是司马相如勾搭卓文君的曲子,我虽然文采没有司马相如好,但是我人品比他好多啦!妹妹要听我弹这首曲子,是不是说她对我们现在的订婚并不反对?好激动,好激动,手都抖。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其章句节奏,吟猱顿挫,曲折之际,虚实之间
睡醒了也哭够了帝后携手回宫,他们从道观回到永福宫的路上,正听见琴曲和吟唱的声音。
皇帝听见隐隐约约的声音,便命过去悄悄,到了且近躲在树丛后偷听,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三郎永远都是重色轻友。”
皇后笑道:“他真有几分风流意。”风流即风情
皇帝叹了口气道:“是啊,人活得像是他俩这样,真是逍遥自在,你瞧,咱们俩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咱们又深情不渝,还有数不清的烦心事呢。难怪世人都爱修仙。”
他有些小小的嫉妒,吩咐道:“多福,过去打断他们,请公主去书房。”你出去玩了一趟逍遥自在,朕写‘知道了’写的胳膊疼。
姚三郎刚红着脸弹起凤求凰的第一段,就被打断了,那感觉好似凉水浇头怀里头抱着冰,盛夏里穿着小褂和短裤忽然就穿越到西伯利亚的山口喝着酸梅汤还用蒲扇扇风。
眼巴巴的看着小公主忍着笑摆摆手,走了。
他伤心的把琴塞进袖子里,回屋布置禁制去,化悲愤为力量。
黛玉走了没几步,就瞧见帝后的步辇,她笑道:“哥哥有心的?”
皇帝正经脸:“你才几岁,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
黛玉接口道:“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你最爱打猎,还来说我。
皇帝默默的从步辇上走下来,对皇后说:“娘娘回宫吧,我给她安排些作业,不要嬉戏游乐,京城中的风气真是太糟糕了!”
皇后笑着点头:“是是。”
皇帝跟她一起走回养心殿,有点郁郁的说:“黛玉,我对你好不好?”
“很好啊。哥哥怎么不开心”好像还哭过。
皇帝问:“你为何给林如海送了玉镇尺,却给朕一只玉麒麟?”我想要镇尺哼。
黛玉无语片刻:“哥哥,你有好几对玉镇尺,送了也不显。”好像我爹想要玉麒麟,你反而喜欢镇尺,我都送错了?
“难道林卿没有镇尺?我的玉镇尺多,正表示我喜欢那东西,你才应该送给我。算了,你回宫来这几日,每日请了安就在屋里睡觉,也不想着来我这里分担些事。”
黛玉看他这么生气,笑道:“是,往后再预备了礼物,让哥哥先挑。我这几日浑身难受,怕写不好字。”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若难受得紧,就别来了,回去再歇几天。我这心里头难受,不是冲你发脾气,这世上的烦心事太多了。”
黛玉问:“是南疆的叛乱?”
皇帝一撇嘴:“将领不利,越冬吃紧,而且没钱了要议和了。”
黛玉又问:“是文继英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叫哥哥心烦?”
“他可能骗了我但故意装作不骗我,可能是真没想骗我,也可能是知道朕最烦别人骗朕所以特意说了真话。唉。”
黛玉略有点晕,捋了捋,捋顺了思路,又问:“是皇太后不安分守孝么?”
皇帝脸上一亮有些高兴:“她现在一定在安分守孝呵呵呵”强迫的!
黛玉不解:“既然这些事同以往没什么变化,哥哥为何特别生气?”
皇帝咬着牙抿着嘴,气哼哼的说:“有一个与众不同的人让我失望。你那两个舅舅,一个两个都以真面目示人,我的舅舅只会骗我,哼。”
黛玉不知道他舅舅是谁,只好说起文继英的事打岔:“细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