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之金融之子-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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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是交易所推出的1992年发行的三年期的在1995年6月交割的国债期货品种(f92306)的代码,国债期货当时在交易所的保证金率是2。5%,即40倍的杠杆。交易所之所以设置这么高的杠杆,正是看在标的物国债的价格波动不是很大的原因。
当时这款国债的票面价格是100元,票息是9。5%,即到期后持有者将得到本息总共128。50元。原本像这样一款国债,市场的价格将取决于三年期存款利率的水平,但是在93年,为了抵抗通货膨胀,财政部发出公告,宣布这款国债品种将和居民储蓄利率一样享受保值贴补。
保值贴补,就是根据当前的通货膨胀率,在定期存款利率的水平上再加上不固定的利率,以达到财富不缩水的目的。这样就等于是在一个固定的利率上加上了一个浮动的利率,这个利率怎么调整,调整到什么水平,无人知晓。
财政部在发出公告的同时,并没有说明该款国债是否随着储蓄利率的提高而同步提高,这就给市场留下了无限的遐想,进而直接影响到这款国债的到期价值。
当时的市场空多双方对此有着不同的看法,空方认为,随着通货膨胀的下落,这款国债的保值贴现率也将随之而下滑,因此该国债在市场上的价格也会下滑;同时他们认为,对某支国债支付较高的贴现补息不符合国家的财政政策,而在95年新国债的发行额度也比上一年猛增五成,在流通量较大的情况下就更不可能对先前发行的国债进行高额的贴息补贴。而多头对此正持相反的观点,因此双方在这款国债的期货市场上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对峙的双方中,空头是以当时华夏第一证券公司万国证券为代表的中小散户,箭头人物是有着证券教父之称的管沪生;而多头则是以财政部旗下的华夏经济开发公司为首,联合了富裕地区的一些大户,而华经开的董事长就是当时财政部的一个副部长。
双方在327国债期货品种上展开了反复的厮杀,最终在95年的2月23日这一天到达了最高峰。
在这一天,流传已久的关于327国债的保值贴现率被证实,定在了12。98%的位置,这一利率比三年前的国债利率高出了超过五个百分点,这些对空头造成了致命的打击。
这一天开盘,空头的另一支主力反手做多,在空头平仓和开多的情况下,327国债价格直线上涨,最大的空头万国证券在148。50元位置上抛出120万手的空单,想要把价格封在这个位置,但是被多头很轻易地击穿了。盘中该国债的价格一度上升到151。98元的位置,走投无路的空头在收盘前的八分钟内孤注一掷,抛出超过一千万手价格在148。00元位置的空单,在七分钟内将327合约的价格从151。30生生砸到了147。50元位置。
一千万手的合约,票面的价值超过两千亿人民币,保证金则需要三十亿人民币,做空的万国证券到底有没有拿出这么多的现金,已经无法考究,因为在期货价格下跌的过程中,作为最大空头的他们按照收市的价格盈利已经超过了四十亿,足够支付相应的保证金。但就是这一点,最终给多头的翻盘留下了把柄。
在这一天交易的多头损失惨重,基本上在第二天都是一个爆仓的结局。但是毕竟华经开是财政部旗下的企业,政府是不容许他们破产的,因此在当天夜里,交易所“受命”宣布,当日收盘前八分钟的交易无效,327产品的兑付价格由会员协议确定,即拥有交易席位的期货公司相互协议价格,最终价格被定在151。30元的位置。这一决定让万国证券的惊天大翻盘化为泡影,最后万国证券亏损56亿元人民币,被迫宣告破产。而多头一方则获利超过70亿人民币。
这一事件震动了整个华夏的证券界,甚至连当时主持国务院工作的常务副总理诸葛馆也被惊动了,最终的处理结果还影响了其他年份国债期货的价格水平,最终在三个月后国债期货市场被迫宣布暂停,直到钟石重生前也没有再次开启。
而在媒体界,金融时报将这一天定义为华夏证券市场上最黑暗的一天,国内的媒体将这一事件和巴林银行倒闭相提并论,称其为华夏的巴林银行事件。
整件事情最富争议的地方有很多,首先是关于保值贴现部分,据说是华经开的人在财政部游说,最终使得国家财政补贴了十几个亿给国债持有者,但是由于华经开是市场上该债券期货多头的最大持有者,这明显涉及了内幕交易,这一点没有得到证实,也无人调查。
其次,当时的国债期货交易办法明确规定容许做空,也没有规定做空的限额,因此对空头最后疯狂地抛空定性为无效是极其不合理的。
再者,最后八分钟的上千万手空单并不一定都是万国证券的,因此给万国证券安插“保证金不足”的罪名而取消所有空单的行为就不能成立,因为这其中只要有一手保证金是充足的空单,就不能对此进行取消。而在另一边的多头华经开,则持有超过750万手的多单,保证金需要超过二十五亿元,根本无人追究保证金是否充足的问题。要知道,多头持有的这些多单,可是在最后八分钟前就拥有的,因此要说保证金不足,也应当先追究多头的一方。
先设置游戏规则,然后以裁判的身份进场,肆意地破坏规则,这就是华夏证券市场当时的现状,而这种情况将持续下去,甚至在钟石重生后也没有多大的改观。
这也是钟石为什么不在国内的市场上吸金的原因之一。
空头的领军人物管沪生的下场极其悲惨,在此次事件发生的三个月后,他锒铛入狱,原本是要被判处死刑的,不过在某位大人物“人才难得”的庇护下,最终判了十五年的刑期。而最为讽刺的是,关于在期货市场上操纵的这条罪名最终被法院驳回,这使得交易所的决定在某种程度上凌驾于法律之上。
钟石默默地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想着这件“陈年往事”,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感慨,一方面是自己深爱的国家,一方面是本来就不健全、还要被肆意破坏的制度,这让他很是为难,有种报国无门的无奈感。
“在想什么呢?”钟小慧见钟石愣了半天都没有说话,不禁好奇地问道,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尽是疑问。
“我在想,可能要给你找个保镖了。你觉得怎么样?”钟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有些戏谑地对钟小慧说道。
钟小慧不说话了,低下头闷声喝茶。
钟石早就有给每个家人配备保镖的想法,在他的授意下陆虎开了一家保全公司,招收了一批退役军人,虽然才刚起步,但是应付平日里的“骚扰”已经绰绰有余了。
身家一旦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引起有心人的觊觎,就好像廖承德一样,即便是平日里低调,为人处世也以和为贵,但还是被不法之徒盯上。要是纯粹生意上的事情,那么钱就能解决,而像上次那样的亡命之徒,则需要保镖无时无刻的保护。
还好钟小慧在大陆的学业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到时候就可以和家人一起去香港,这样的话会减少不少保安方面的压力。
钟小慧心中清楚,钟石所说的话基本上就是决定,今天的管伟还算是有点风度,但保不成有其他人用下三滥的手段对她开展追求,如果是这样的话,估计就有点危险了。
就在姐弟二人相对无语的时候,突然从他们桌子后面传来一道极其夸张的声音:“看了最近的外国媒体了吗,听说一个叫索罗斯的人在英镑上赚了一亿。”
“什么?一亿英镑,那得是多少人民币啊!”
“是真的,后来索罗斯自己也出来说了,说什么利用杠杆,什么做空英镑,总之不知道怎么弄得就赚了一亿,我一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的钱啊!”
“你现在赚不了,可不代表以后赚不了,等你们万国成为全球顶级的券商后,也能和这些人掰一掰手腕吧!”
然后就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声。
“什么英镑,他们在说什么?”钟小慧有心打破沉默,故意开口问道。她原本是对金融不怎么感兴趣的,但是她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在金融方面有几分天赋,说不定他可能知道一些。
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她的这个弟弟也是英镑危机中的大赢家,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被称为始作俑者。
“没什么,就是英镑莫名其妙地贬值,在这个过程中只要借入英镑卖出,然后在英镑贬值的时候买入低价的英镑偿还,从中赚取利润。”钟石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在他心中却感叹历史的巨大惯性,索罗斯做空英镑的消息终归还是泄露出来了。(大家的支持就是作者的动力,作者加油码字就是对大家最大的感谢)
。。。
第二十一章 为什么是量子基金?()
国际财团做空英镑的消息本来属于高度的保密,流传的范围只限于对冲基金以及相应的投资人,甚至连行业内的对手都不知晓。
没有人愿意站在一个国家中央银行的对立面,尤其是面对英国这样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
只是投资在量子基金的意大利菲亚特集团的掌门人詹尼阿涅利在十月份无意中对记者说起,他在量子基金投资的份额在这大半年的时间所赚取的利润超过了他在汽车公司内股份所得的利润,这让英国的记者如获至宝。在10月24号,英国的《每日邮报》就爆出了索罗斯在英镑贬值中赚取了超过十亿美元利润的报道,然后记者们就围在了位于伦敦的索罗斯的住处,恰好索罗斯正在那里。
最终索罗斯接受了泰晤士报的访问,在访问中索罗斯以一个市场投机者的角色详细地讲述了对于英镑的攻击,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收益于极其夸张的利润,量子基金的管理规模在第二年就扩张到了八十亿美元,足足比上一年扩大了六成。
可不为人知的是,在吸取了消息泄露的经验后,索罗斯对基金的投资者下达了封口的命令,使得他在后续的欧洲汇率体系的攻击中的收益鲜为人知,事实上在十一月份的瑞典克朗的攻击上,索罗斯再次获得十亿美元的收益。
除却量子基金,像商品公司的创始人布鲁斯卡瓦纳和保罗约翰斯也在英镑上赚取了超过五亿美元的收益,而像美国银行、jp摩根和化学银行等大型的商业银行,因为在外汇交易中占据巨大的头寸,也获得数额巨大的利润。
那些在里拉、比塞塔等货币上攻击获利的机构则永远是个谜团,包括老虎基金在内,收益则不为外人所知。
欧洲汇率体系的风暴远远没有停歇。
不过钟石已经在相关的市场上做了场外期权的套利,获取相关的利益只是时间问题。
告别了钟小慧之后,钟石坐上了去南都的运输大巴,钟方卓告诉他,当年他的小姑姑就是送给了南都一家姓吴的人家。他只身一个人,身上带着旅游证件和临时兑换的一点人民币,还有几十张外汇兑换券,此外还有几张在中国银行开的借记卡,就这么上路了。
原本陆虎想派一个人跟着来,但是钟石仔细一想,觉得自己此次返回内地还是不要太过高调,而且他这次是来找人,也不宜大肆宣扬,因此就没同意。再者这几年他大江南北走得多了,也没遇到过什么危险,如今国内治安还算有几分保障,陆虎也就勉强同意了。
作为前一个政权的首都,南都在最近几年都有来自琉球的商人,在这一趟车上钟石就遇上了几个口音腔调明显是琉球的人。
坐在钟石身旁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年轻人,二十来岁,长得很是帅气,就是有点傲气,总是拿鼻孔看人,对谁都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看得钟石有些好笑。试想一下,如果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么从离海去南都又会坐大巴呢?
在他的前排坐着两个明显是来自琉球的人,一名是头发皆白的老人,另一名则是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人,时不时地用闽南话在老人的耳边嘀咕着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石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昏昏欲睡,正半睡半醒之间,突然听到过道边一位老人使劲地咳嗽起来,一个不小心一口浓痰喷到了过道上,中间还夹杂着几道血丝,看来是病得不轻。老人缓过气来,连忙从怀中掏出手绢,将过道上的痰擦拭掉,随后又向周围的人歉意地一笑,示意自己不是有心的。
这时候,坐在钟石前面的中年人眉头就是一皱,有点阴阳怪气地说道:“哼,华夏人就是素质低,随地吐痰太不卫生了。”说的是另一种腔调的普通话,不过车里的人都听得清楚。
老人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没有做声,默默地将手帕收回怀中,同时把头别了过去,装出一副充耳不闻的架势。
谁想到这个中年人依然不依不饶,还喋喋不休地说道:“老人家,有病就赶紧去医院,就不要学别人到处乱跑了,要是传染了别人可就不好了!”
钟石微微皱起眉头,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却是不干了,猛地一脚踹在前面的座椅上,大声地质问道:“喂,你tm哪个国家的啊,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戴眼镜的中年人猛然站起身来,一脸的不忿,但看到是一个精壮的小伙子后,又悻悻地坐了下来:“我是琉球人,你想怎样?”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闷哼了一声:“操,原来是假洋鬼子,要不是看在你也是华夏人的份上,老子就动手了!”
眼镜男小声地嘀咕道:“我是琉球人,可不是华夏人。”不过声音很低,钟石身旁的年轻人没有听见,不过钟石倒听得清清楚楚。
琉球在几任政治强人去世后,开始了去华夏化的运动,成长于岛内的某些年轻人很难把自己和华夏人联系起来,与之相反的是,他们倒是很乐意和日本沾上关系,毕竟他们现在的“总统”身上就有一半的日本血统。
眼镜男还想说些什么,他身旁的老人已经大声地用闽南话训斥起来,他连忙换了个笑脸冲着老人说了几句闽南话,想来是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