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之金融之子-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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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滨中泰男()
“先生,您是现金、支票还是信用卡?”
穿着衬衫马甲的酒吧服务生托着托盘,上面放着账单。他恭敬地走到钟石身前,低头小声地问道。
“现金。”钟石边说着边掏出了钱包。他和安德鲁进入英国不久,只有在机场的服务处才换了些英镑。
“请问您是用英镑、美元还是日元?”服务生又追问了一句。
“呃……有什么区别吗?”钟石掏钱包的手停了下来。他很奇怪,怎么这个服务生会这么问。
“是这样的,先生。我们这里可以用不同的货币结账,您是从日本来的吧?”服务生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
在金融城里,虽然大多都是白色人种,但是随着这几年亚洲经济的飞速崛起,这里也开始出现了黄种人的面孔,而在这些人中,尤其以日本人居多。
原本香港是英国的殖民地,香港的居民可以随意地移居英国,但是在八十年代,英国当局因为香港即将回归中国而废除了这一制度,而且华人一般都居住在华人社区,很少出现在市中心这种地方。
身处金融城这种地方,即便是一个普通的酒吧服务生也是经常耳濡目染,知道不少金融方面的知识。就在这么一个普通的酒吧里,也有着一块屏幕显示着即时的货币汇率,专业性的味道十足。
“我是华夏人!”钟石有点恼火,他最反感的自然是被认作为短矮的岛国人。表面上虽然不露声色,但是他暗自腹诽道:哥们长得这么高大,怎么就老是被人当作是日本人呢!
“对不起,您是用美元还是用英镑?”服务生连忙道歉,他倒是眼尖,一眼就看出钟石钱包里绿油油的票子。
“这还有什么区别吗?”钟石又是一滞,刚抽出半张美元的手又缩了回去,饶有兴致地问道。
“区别不会很大,主要是我们这里对全世界的客户提供即时的汇率服务,方便每一位客人。”服务生依然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态度,丝毫没有因为钟石的过多问题而生出半点不满,不过他下一句回答又让钟石愣了半天。“我个人的建议,您还是支付美元。”
“怎么你也知道英镑要贬值的消息?”在愣了半晌之后,钟石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随后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美元大钞,轻轻地放在桌面上,目光不由自主地盯着“富兰克林”。
“本店虽然小,但是也知道规避外汇风险,虽然这点钱并不多,但是在经营上依然是奉行利益最大化的原则。”服务生更是语出惊人了。
“……”钟石无语了半天,这才将钞票递给服务生,彻底心服口服了,“谢谢您周到的服务,剩下的是小费。”
“哈哈,约翰逊,您就不要再卖弄了,这里的人谁不知道你以前是做外汇的!”正当钟石和安德鲁准备起身的时候,从他们身后走过来一个三十岁模样的白人,手中端着杯威士忌,正津津有味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钟石和安德鲁就是一愣,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两人不禁相视苦笑,这里果然是金融城,连一个酒吧的老板都是有专业金融背景的曾经的从业人员。
“威廉,你来了。”约翰逊打了一声招呼,对着钟石二人报了一个歉意的微笑,就转到其他的桌子去了。
“先生,可以看看您的卡吗?”名叫威廉的男子丝毫不见外,端着酒杯对钟石请求道。“请原谅我的冒昧,只是刚才我不小心看见你钱包里的卡,很像那种私人银行的贵宾卡,不知道能否借我一阅?”
“你是说这张卡吗?”钟石从钱包中抽出一张卡来,这张是他在办理家族基金的时候,汇丰银行特意为他办理的。他将一亿美元存到汇丰银行,结果惊动了他们的私人银行部,在经理的再三恳求下,钟石同意由他们来打理这笔资金,于是就办了这张私人银行的卡。
可惜的是,现在那种可以在全球任何地方提出任何要求的汇通黑卡还没有现身,否则以钟石现在的身家,肯定会得到这么一张。
不过以现在这张汇丰的贵宾卡,钟石也得到了不少业务上的便利。例如在机场可以使用贵宾室候机,也可以先于别的客户登机,又或者是在某些ipo的情况下可以在一级市场上买到股票。
“你这是……”
那位名叫威廉的男子拿着卡仔细端详了半天,脸上的表情也由一开始的疑惑变成了凝重。过了半天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这张卡有什么特殊的吗?”一旁的安德鲁也有几分惊讶了,他没看见过几次钟石使用这张卡。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张普通的借记卡,最多就是上面有个金色的vip标志。
“这张卡需要资产一百万美元以上的固定资产,还有每年一定数额的消费,至少我是办不起!”威廉苦笑着将卡递还给了钟石。不过当他看到钟石和安德鲁二人毫不在乎的表情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了。
这些金融人士每年也就几万美元的收入,比起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佬来说,他们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普通民工,虽然比起普通的上班族已经是绰绰有余了,但是在这些人看来,这点钱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你也是做外汇的吗?”钟石收起卡片,突然又不想走了,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威廉,他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不是,我是做铜期货的。”威廉放下酒杯,伸出右手,正式地介绍了一番自己。
这位威廉来自波兰铜业集团,这是一家全球铜最大的供应商之一,出于套期保值的需要,他们在伦敦金属交易所长期拥有数量惊人的头寸。
“你们认识锤子先生吗?”威廉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锤子先生?”
钟石和安德鲁互望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疑惑。他们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道谁是锤子先生。
“哦,不好意思,忘记你们并不是业内的人士。锤子先生就是滨中泰男先生,伦敦铜市场的交易员。”
滨中泰男,是来自日本住友铜业的交易员。日本住友铜业是世界上最大的铜供应商,因此他们在伦敦金属交易所上是最大的多头。
而滨中泰男,则是住友铜业在伦敦的首席金属交易员,他所带领的住友商社有色金融交易部控制着全球铜交易量的百分之五,甚至有传言,他的资金量可以一手操控期铜合约的价格。
对于这样一位业界大佬来说,所有铜供应商的交易员都希望能够和他拉上一星半点的关系,借此来探知滨中泰男的操作策略,进而跟随着一道赚钱。
对于再次被当作日本人,钟石彻底地无语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日本人的名头在伦敦金融城里竟然这么大,甚至连随便遇上的一个人都知道日本人的名头。
由于这几年的货币升值,日本财团开始大肆在海外进行资产收购,除了自然资源的收购外,日本资本也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世界各大金融交易所,其中就出现了类似于滨中泰男这样的佼佼者。
钟石和安德鲁倒是高估了日本人的影响力,其实在金融市场上,有种类繁多的金属交易产品,像金、银、铜、锡、铝、铅、锌等各有各自的市场,不同的市场上有着不同的交易商,滨中泰男只是在其中一个份额比较大的市场扮演重要的角色。
像滨中泰男,对于像威廉这样更小的角色来说,就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
见钟石和安德鲁并不认识滨中泰男,威廉又客套了几句,就端着酒杯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对于威廉这样的行为,两人都有些无语了。其实对于从事金融的人士来说,每一个潜在的机会都可能意味着一笔大买卖的形成,即便是在中午休息时候的小休。因此他们不会放过每一个结交同行的机会。
在这个行业里,对冲基金才是食物链上的顶端,其次是国际投行,再其次才是那些资金雄厚的专业供应商,然后是一些以基金形式出现的资本,最后才是那些自有资金的小客户。
像钟石这样以自己资金发家的,在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先例,也不是最后一个。在这个每天瞬息万变的市场上,一夜暴富的神话频繁地上演着。
当钟石和安德鲁离开酒吧的时候,电视屏幕上出现了英国首相梅杰的公开讲话,站在他身边的是面色凝重的英国的财政大臣拉蒙特。
“我们相信并坚持认为,现有的利率政策和汇率政策是合理的,这将对英国的经济形势有着非常好的促进作用。我再次声明,本届英国政府愿意、也有能力将英镑留在欧洲汇率体系之中。”
在电视中,学者模样、戴着一副大大的宽框眼镜的首相梅杰斩钉截铁地说道。(感谢兄弟们那么给力,三江排名很快就进了一步,希望兄弟们能够再接再厉,我也努力地码字给大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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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一次狙击英镑()
梅杰和他的内阁们已经明显地感觉到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在八十年代,欧洲出现了私有化的浪潮,大型的国有企业纷纷化整为零,卖给了私人财团,这给当时英国的经济注入了一剂强心剂。可好景不长,到了九十年代,席卷欧洲的经济衰退也没有放过英国,在九零年,英国全年实际经济增长率只有零点六个百分点,而到了九一年,全年的gdp居然比上一年下跌了二点一个百分点。
进入到九二年的第三个季度,英国经济依然没有好转,各种数据比起上一年没有明显的增长,基本上是处于一个持平的状态。
事实上,英国经济的衰退并不是由于国内的因素,而是受到整个国际经济大环境的影响。由于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美国经济和欧洲大陆的集体衰退,导致私有化后对这两个市场倍加依赖的英国经济增长无力。
为了和欧洲大陆市场有着更加紧密的联系,英国政府加入了欧洲汇率体系(erm),以一英镑兑换2。95马克的汇率水平,但这个汇率对于英国来说偏高。原因无他,就是当时英国的经济形势和德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九二年初,欧洲共同体的十二个国家的外长和部长在荷兰的马斯特里赫特签署了《马斯特里赫特条约》,这个条约的主要核心就是欧洲货币联盟。按照条约的规定,十二个国家将分为三个阶段完成统一货币的工作,第一阶段是强化欧洲汇率体系,实现资本的自由流通,第二阶段是建立“欧洲货币机构”,负责协调各国之间的货币政策,第三阶段就是推出统一的欧洲货币——欧元,并把第二阶段里的“欧洲货币机构”升级为欧洲中央银行,为各国制定统一的货币政策。
在这个条约的约束下,各个国家的汇率政策更是被压缩到一个很小的范围内,可以说,原本独立的货币政策逐渐丧失了,变成了一个只能在一定微小范围内调整的货币政策。
英镑加入欧洲货币体系时对马克的汇率是2。95,上限则是3。1320,下限是2。7780,幅度是6%。这是个貌似可以自由调节的固定汇率体系,也自然为后来的英镑危机埋下了伏笔。
九二年四月,英国大选,出于对工党可以实行国有化政策的担忧,资本开始外流,汇率逐步下跌,虽然最后和撒切尔夫人同出于保守党的梅杰最后胜出,英镑也一度恢复了往日的坚挺,但是经济数据始终没有好转,结果经过两个月的上涨之后,在六月份又开始下跌。
对于这种情况,梅杰和他的内阁心急如焚,他们都很清楚货币对经济的影响,在汇率市场无法自由调节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通过抬高利率来维持资本不继续往外流。
利率的提高也不可能是无限制的,因为利率的提高会抑制投资者的热情,可能对原本就是萧条的经济再来一层雪上加霜,因此英国当局将面临一个两难的局面,第一就是在几乎不可能对马克升值的情况下容许英镑贬值,第二就是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利率。
德鲁肯米勒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进场了。
他开始大量买入德国马克,卖出英镑,从两者之间的汇率变动中获取利润,同时也根据分析,或多或空地操作着英国市场的股票。到了八月底,量子基金已经建立了一个超过十五亿美元的头寸。
除了量子基金,其他在外汇市场上交易商们也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纷纷在市场上建立起看空英镑的头寸。
来自外汇市场的压力很快地转移到了德国中央银行的身上。
德国央行在欧洲货币体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由于东西德的合并,为了振兴整个德国的经济,德国政府实施了积极的财政政策,在基础设施建设和社会福利方面投入了大量的财力,以抵消因为东德经济并入后带来的不良影响。
在财政政策的刺激下,德国经济增长强劲,马克也因此坚不可摧。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让资本从德国回流到其他国家,能做的不是在马克上,而是在利率政策上,即减低德国的利率水平,使得资本向其他国家的市场流动。
要知道,利率这个东西,在金融市场上被普遍认为是无风险的投资,是一种理想的投资收益。原因无他,因为利率大部分是取决于短期国债的利率水平,而国债这个东西,是以国家政权的信用和财政税收为担保发行的债券,基本上不存在违约风险。
因此在市场上一些厌恶风险的资本,专门在不同的市场里以利率为标的进行投资,这些资本不是以利益最大化,而是以风险最小化为投资策略的宗旨。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样的资本是非常受欢迎的。
德国政府不能降低利率!
说来话长,这要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当时的德国政府为支付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欠下的战争债务和失败赔偿等,大肆滥发货币,于是在德国产生了极其严重的恶性通货膨胀,货币贬值的速度像脱缰的野马,短短几年内,马克贬值了几十亿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