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春院-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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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接着,放到嘴边一口喝了。
沈毅堂见她难得如此乖巧伶俐,脸上笑意更深了,问她味道如何,又替她倒了一杯,耐心道:“品茶得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小呷一口,任清清浅浅的苦涩在舌尖荡漾开来,溢齿喉,余香满唇,这样才能够体会到其中滋味,来,照着爷的法子,在尝一口。”
春生见他还没完没了呢,一时垂着眼皮,低声道着:“奴婢不爱吃茶。”说完终究有些心有余悸,还是抬起了眼皮,偷看了一眼。
却见那沈毅堂面上未变,只直直的盯着她,语气柔和道:“唔,既然如此,爷便不勉强你了。”
这日沈毅堂心情瞧着有些不错,春生心下一松。
只忽然便瞧见他竟然就着她尝过的茶杯吃了,后便一直用着她的杯子,边吃着嘴里还如同小孩子似的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听得春生只有些脸热。
春生只垂着头,便要退下,却见那沈毅堂也不恼,反而得意的笑出了声。
春生红着脸,遇到如此厚颜无耻的主子,她竟是无言以对,心中恨不得将他祖宗悉数问候一遍就好。
过了没多久,待那沈毅堂吃饱喝足后,便又使唤她道:“外头起风了,还不替爷将窗子给合上,回头爷染了风寒,看不好好教训教训你。”看似严厉的说辞,语气却是懒洋洋的。
春生便过去将窗子关了,心道,外头分明未起风了,且快到五月天了,天气已经非常暖和了,她平日待在书房里都是敞开窗子的,可是谁让他是主子,自然是他让如何便如何了。
只觉得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爱对她指手画脚,随意使唤的日子。
一时,春生合上窗子便要退下。
却又见那沈毅堂吩咐道:“替爷拿块毯子过来,爷身子有些发凉。”
春生听了只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却见那沈毅堂避开了她的视线,末了,假意咳嗽了下,见她还立在原地,只瞪了她一眼,道:“还不快去,爷是唤不动你是吧。”
春生闻言,只得匆匆到箱子里翻出了一块轻薄的毯子出来,这类毯子早就被她收拾进了箱子里锁起来了,这几日元陵的天气好的出奇,便是早两日,她还往书房里备了几把扇子了,只无法,将毯子取来,轻手轻脚的与他盖好,却无意间瞧见他的腰间带了一个颜色夸张的香囊。
春生不由多看了眼,觉得有些眼熟,分明是上回她在那东厢房袭云屋子里瞧见的那个,彼时,虽还未完全缝制好,却也只差了几个字样了,还是她亲手写了那样几个字留给了袭云,现下一瞧,虽字体绣得有些小,可不就是自个的字迹么?
沈毅堂见她总算瞧见了这个香囊了,嘴角一扬,只一把将香囊取了下来,将香囊举到半空中细细观摩,末了,眼里却是无比柔和的看着春生问着:“这几个字可是你写的?”见春生尤在发愣,只上前在春生的脸上掐了一把道:“字虽是你写的,可爷却不喜欢这个,爷要你亲自绣个一模一样的送给爷!”
春生抬眼,便见那沈毅堂双目炙热的看着她,两人面容凑得极近,之间不过咫尺的距离,春生有些慌,一时想要逃,却见那沈毅堂捉着她的手又将她一把拉近了几分,嘴里喃喃地问道:“小丫头,你今年几岁了?”
春生有些颤颤巍巍地,只觉得双手一时被禁锢得无法动弹一下,她此时忽然心中一阵害怕,她情愿那那沈毅堂生气,咆哮,怒气朝天,也不愿他如同此刻这般温柔得不像话,他越是温柔,她却越是害怕,春生只心底打颤着,一时避无可避,只颤着声小声道:“奴···奴婢还小,奴婢才十三岁···”
沈毅堂闻言笑着,胸腔一起一伏,柔柔道着:“你又戏弄爷,哪里才十三,你十三岁早已经过了,现在分明是十四了。”
第102章 求您()
春生见那沈毅堂柔和的凝视着她,随即眸间开始变得深邃,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鼻息间呼出的温热气息悉数打在她脸上,春生只觉得无比心慌,见那沈毅堂还在缓缓地往她跟前凑,春生下意识的不住的往后缩着。
沈毅堂见她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似的,颤颤巍巍的,一时怜惜,只凑到春生耳边柔声道着:“怎地如此害怕爷,不要害怕爷,爷又不会吃了你···”
嘴里这样说着,眼里却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风景瞧着,小丫头肌肤细腻,肤若凝脂,吹弹可破,那精致的小耳朵亦是生得小巧可爱,圆润的耳垂,细看还泛着微微的粉色,在油灯安静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心猿意马。
沈毅堂本就有些喜欢眼前的小丫头,她本就生得花容月貌,脾性又尚且合他胃口,话虽不多,却是胜在聪颖伶俐,总是乖巧温顺的伺候在一旁,虽偶尔也有倔强的时候,却像只耍脾气的小猫儿似的,只觉得鲜活可爱的紧。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她的,只觉得每次踏进书房,第一件事便是眼神便不由自主的开始去搜寻。
但凡只要是有她在屋子里,便是一整日不说一句话,只要乖乖地站在那里,站到他一抬眼便能瞧见的地方,一整日便觉得心情愉悦了,无论做什么事情哪怕是只单纯的看看书发发呆也并不觉得无聊。可是,一进去倘若尚未瞧见那个小身影,便觉得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总觉得这一日过得极为漫长,每每在书房里坐不住,待个一时片刻便出来了。
沈毅堂对她有好感,自然忍不住想要亲近,可是,到底知晓身边这个小丫头过于年幼了,尚且才不过十三四岁,他怕他吓着了她,遂一直皆是小心翼翼的,轻手轻脚的,半点是不敢明目张胆,只盼着她快些长大些才好啊。他觉得她聪慧美好,静若处子,气若幽兰,身上有股子淡淡地伶俐劲儿,不如寻常宅门后院里头一惯的世俗,又远未及那世家大族里故作的高情逸态。
对待美好的女子,他向来是温柔呵护的。
只前些日子,闹了些小脾性,虽当时惹得他发火,可时至今日,非但不觉得恼怒,反而只觉得心里被人挠了一把,愈加让人心痒痒了。
然而就在此刻,良辰美景尚且就在眼前,他软玉在怀,不由心生摇曳,盯着眼前的玉质凝脂,沈毅堂一阵意动,忍不住缓缓地凑过去,轻轻将她的小耳垂一把含住在了嘴里。
却见春生是大吃一惊,几乎是被吓得魂飞魄散,感受着从耳尖传来的滑腻触感,她一时头皮发麻,浑身打颤,只觉得浑身的血都要凉了,吓得奋力挣脱了起来,嘴里惊慌失措的道着:“爷,您撒手,求您松开奴婢···”
沈毅堂见她挣扎得厉害,浑身都在打颤,只权当她在紧张害怕,他稳稳地捉住她的双肩,含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喃喃的安抚道:“莫要害怕,爷这是喜欢你呢,小丫头,别怕,爷很喜欢你呢···”
一时只觉得唇齿间触感香软细腻,沈毅堂心中一荡,隔得如此近的距离,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悉数沁入他的心脾,沈毅堂埋在她的脖颈间不由深深地嗅了一下,一只手下意识的往下移,来到她的腰间,只手搂住她的腰,只直接往怀中紧紧地一带。
春生一把撞进了沈毅堂的怀里,这一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她吓得眼泪都已经流了下来,只哆嗦着道着:“爷,您···您要做什么,求您···求您放开我···”
一时间,一只手终于挣脱了出来,只抵住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
却见那沈毅堂轻而易举的便将她的手给捉住了,一只大掌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子,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嘴里还在温柔的抚慰着:“爷不会做什么的,你别怕,爷实在是喜欢你,等你长大了,等你到了十五岁,爷便宠爱你可好。”
春生听到这一句,只觉得连挣扎都要忘记了,吓得满脸苍白,毫无血色,只觉得浑身的血都被流干了似地。
沈毅堂感觉到异样,一时微微抬眼,见春生小脸苍白无力,脸上还留着泪水,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又见自己一把将她放在了自个的腿上,直搂在自个的怀里,这般轻浮的“欺负”着,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
沈毅堂有些尴尬,心知她胆小怯懦,年纪又小,一看便知对这般男女之事知之甚少,且平日里他不过是直直的看了她一眼,便见她脖子耳朵便开始泛红了,更别说如此这般了。
此刻瞧她一张小脸满是梨花带雨,身子颤颤巍巍的直哆嗦着,沈毅堂心中不由有些怜惜,心知是自己一时情不知所起吓坏她了,却也并不曾后悔,反正以后会是他的人,总是要伺候他的,他深知她面皮薄,见她总是同小兔儿般羞涩,害他总是轻易丢不开手,如此挑明了,往后便慢慢习惯了。
心里这般想着,便伸手轻轻地替她擦泪,春生却将头一偏避开了。
他的手落在半空中。
沈毅堂一时眯着眼,却见眼前的小丫头半垂着眼,只斜视着地面,下巴绷紧着,人虽乖乖巧巧任由他搂着不见挣脱挣扎,可分明却是在无声的反抗着。
他眼底原本的欣喜渐渐地散去,只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春生,挑眉质问道:“怎么,爷喜欢你你难道不高兴么?还是说你根本就不乐意伺候爷?”
春生闻言,只抬起眼帘看了那沈毅堂一眼,那双眼像是一把利剑,冰冷而锋利,直勾勾的盯着她,好像只要她回答得不对,便会一剑刺人她的胸膛似的,直让人心底发寒。
春生浑身颤抖,两只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虽心里的恐惧蔓延至全身,可越是到了这般地步,她越是逼着自个冷静,沉着,这个局面早就料到了不是么,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不是么?这般想来,春生只逼着自己与之对视,看着那沈毅堂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奴···奴婢只是个低贱的家生子,不配得到爷的喜爱,爷这样的人中龙凤唯有太太那样的高门贵女才能够配得上,岂是奴婢这等粗鄙之人能够肖想的,奴···奴婢只想到了年纪便被放了出府,嫁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实人过一辈子,还望爷能够成全。”
沈毅堂听了,脸不由沉了下来,只眯着眼,凌厉的望着她,道:“你的意思是宁愿出府随便嫁个阿猫阿狗也不愿跟着爷?”
那双眼发着寒,只让春生心里打鼓,不敢与之对视,那话语冷若冰霜,听了只觉得浑身冒起了凉意,春生浑身发寒,咬着牙道着:“奴婢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只是性子木讷,不适合待在府里···”顿了顿又抬起眼看着沈毅堂,只深吸了一口气,补充道:“奴婢不乐意与人争抢,不乐意与人做妾,奴婢只想找个知冷热的人,一辈子只守着奴婢一人的人生活。”
沈毅堂听完她那句“一辈子只守着奴婢一人”,只忽然嗤笑出声,笑得连胸腔都在一起一伏的震动起来。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不由又加深了几分力道,只直勾勾的盯着她,嗤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总在爷跟前装作这样一副欲拒还迎,可怜兮兮的姿态,你忘了爷上回与你说过的么?”说道这里,沈毅堂只忽地凑近,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冷声道:“爷早就说过了,你越是这样可怜兮兮地,爷越是忍不住想要欺凌,所以,你此番定是故作姿态的对不对?你这样欲拒还迎,如此千方百计,还说什么一辈子只守着一人,不过就是想要爷只宠爱你一人对不对?没想到你小小年纪,野心倒是不小!”
见春生咬着唇瓣,尽管害怕得浑身直打颤着,却仍是极力的反驳着,一口一个“没有”,“不愿”,“望爷成全”,沈毅堂当真是气得咬牙切齿。
一时,只见他忽然从腰间扯出了那个色彩艳丽的香囊,一把举在春生眼前,又捏着春生的下巴,强迫她看过来,只有些气急败坏的道着:“那你好好瞧瞧,这句话总不会是爷逼着你写的吧?”
春生被强迫着,盯着眼前的香囊,原本没有焦距的眼,微微轻颤着,只表情一时有些异样,这几个字样确实是她的笔迹没错,可是听那沈毅堂话里的意思,莫不以为这个几个字是她写给他的吧?他为何会这样认为?这几个字分明只那东厢房里的袭云交代她写的啊。
沈毅堂见她直直的盯着那个香囊,表情微愣住,显然是默认了。
不由有些得意,尽管她口是心非,嘴里如何否认云云,然而事实就是事实,不管她为何不愿承认,还口是心非的道出那些言辞厉色,冠冕堂皇的“气话”,他却是半点都不信的,此次,分明是她先来撩拨的他在先的。
第103章 别动()
岂知春生只是瞅了香囊一眼,便淡淡地道着:“字是奴婢授意写的,仅此而已。”
沈毅堂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的笑意便淡了,只仍不错眼似地勾勾的盯着她,就在春生以为他又会甩脸发怒之际,怎知那沈毅堂忽然勾唇一笑,道:“小小年纪就学着口是心非可不好,我知你面皮薄,又历来是个倔强的性子,便是心里如此想嘴里也是不会承认的,没关系,爷不与你计较!”
春生听了沈毅堂的话,微微怔住,只仍急忙否认,却见那沈毅堂忽然扶住她的肩膀,笑容怪异的看着她道:“乖乖的,不要乱动。”说着便语气暧昧的补充道:“你既然想要继续坐在爷腿上,爷自是乐意的,可是得规矩着点,不能乱动,不然···嗯?”
边说着,似乎身子轻轻地顶了顶。
春生起先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待一回过神来,只被吓得面色发白,见他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几乎是连爬带摔的从他身上挣扎下来,动作带着些慌乱,几乎要摔倒了,还是沈毅堂伸手扶了一把,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见她站稳了,小脸发白,眼睛微红,脸上还残留了尚未干涸的眼泪,几缕碎发缠绕在面上,整张脸像是一张花猫一样,沈毅堂想要伸手替她擦拭,却又怕在次惊着她了,又见她战战兢兢地,明显有些不知所措,沈毅堂几不可闻的轻叹息了一声,便微垂着眼帘,微微溺宠的看着她道:“还不到后头清洗下,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