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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潜邸-第183部分

小说: 潜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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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朝廷,时亦未之信。明年,虏兵大下,遂至河。车驾亲征,驻跸澶渊,而继忠自虏中具奏戎主请和之意,达于行在。上使曹利用驰遗契丹书,与之讲平。利用至大名,时王冀公守大名,以虏方得志,疑其不情,留利用未遣。会围合不得出,朝廷不知利用所在,又募人继往,得殿前散直张皓,引见行在。皓携九歳子见曰:“臣不得虏情为报,誓死不还,愿陛下录其子。”上赐银三百两遣之。皓出澶州,为徼骑所掠,皓具言进和之意,骑乃引与俱见戎母萧及戎主。萧搴车帏召皓,以木横车轭上,令皓坐,与之酒食,抚劳甚厚。皓既回,闻虏欲袭我北塞,以其谋告守将周文质及李继隆、秦翰、文质等,厚备以待之。黎明,虏兵果至,迎射其大帅挞览坠马死,虏兵大溃。上復使皓申前约,及言已遣曹利用之意。皓入大名,以告王冀公,与利用俱往,和议遂定。乃改元景德。后皓为利用所轧,终于左侍禁。真宗后知之,录其先留九歳子牧为三班奉职,而累赠继忠至大同军节度使兼侍中。国史所书,本末不甚备,余得其详于张牧及王继忠之子从伾之家。蒋颖叔为河北都转运使日,復为从伾论奏,追录其功。

    前世风俗,卑者致书于所尊,尊者但批纸尾答之曰“反”,故人谓之“批反”,如官司批状、诏书批答之类。故纸尾多作“敬空”字,自谓不敢抗敌,但空纸尾以待批反耳。尊者亦自处不疑,不务过敬,前世启甚简,亦少用联幅者。后世虚文浸繁,无昔人款款之情,此风极可惜也。

    风后八阵,大将握奇,处于中军,则并中军为九军也。唐李靖以兵少难分九军,又改制六花阵,并中军为七军。余按,九军乃方法,七军乃圆法也。算术,方物八裹一,盖少阴之数,并其中为老阳;圆物六裹一,乃老阴之数,并其中为少阳。此物之定行,其数不可改易者。既为方、圆二阵,势自当如此。九军之次,李靖之后,始变古法。为前军、策前军、右虞侯军、右军、中军、右虞侯军、左军、后军、策后军。七国之次:前军、右虞候军、右军、中军、左虞侯军、左军、后军。扬奇备伏。先锋、踏白,皆在阵外;跳荡、弩手,皆在军中。

    熙宁中,使六宅使郭固等讨论九军阵法,著之为书,颁下诸帅府,副藏秘阁。固之法,九军共为一营阵,行则为阵,住则为营。以驻队绕之。若依古法,人占地二步,马四步,军中容军,队中容队,则十万人之阵,占地方十里余。天下岂有方十里之地无丘阜沟涧林木之碍者?兼九军共以一驻队为篱落,则兵不復可分,如九人共一皮,分之则死,此正孙武所谓“縻军”也。有言阵法有“面面相向,背背相承”之文,固不能解,乃使阵间土卒皆侧立,每两行为巷,令面相向而立。虽文应古说,不知士卒侧立,如何应敌?上疑其说,使余再加详定。余以谓九军当使别自为阵,虽分列左右前后,而各占地利,以驻队外向自绕,纵越沟涧林薄,不妨各自成营;金鼓一作,则卷舒合散,浑浑沦沦而不可乱;九军合为一大阵,则中分四衢,如井田法;九军皆背背相承,面面相向,四头八尾,触处为首。上以为然,亲举手曰:“譬如此五指,若共为一皮包之,则何以施用?”遂著为令,今营阵法是也。  古人尚右:主人居左,坐客在右者,尊宾也。今人或以主人之位让客,此甚无义。惟天子适诸侯,升自阼阶者,主道也,非以左为尊也。《礼记》曰:“主人就东阶,客就西阶。客若降等,则就主人之阶。主人固辞,乃就西阶。”盖尝以西阶为尊,就主人阶,所以为敬也。韩信得广武君,东向坐,西向对而师事之,此尊右之实也。今惟朝廷有此礼,凡臣僚登阶奏事,皆由东阶立于御座之东;不由西者,天子无宾礼也。方外唯释门主人升堂,众宾皆立于西,惟职属及门弟子立于东,盖旧俗时有存者。

    扬州在唐时最为富盛,旧城南北十五里一百一十步,东西七里三十步,可纪者有二十四桥。最西浊河茶园桥,次东大明桥,今大明寺前。入西水门有九曲桥,今建隆寺前。次东正当帅牙南门,有下马桥,又东作坊桥,桥东河转向南,有洗马桥,次南桥,见在今州城北门外。又南阿师桥,周家桥,今此处为城北门。小市桥,今存。广济桥,今存。新桥,开明桥,今存。顾家桥,通泗桥,今存。太平桥,今存。利园桥,出南水门有万歳桥,今存。青园桥,自驿桥北河流东出,有参佐桥,今开元寺前。次东水门,今有新桥,非古迹也。东出有山光桥。见在今山光寺前。又自衙门下马桥直南有北三桥,中三桥,南三桥,号“九桥”,不通船,不在二十四桥之数,皆在今州城西门之外。  士人李,忘其名,嘉祐中为舒州观察支使,能为水丹。时王荆公为通判,问其法,云:“以清水入土鼎中,其下以火然之,少日则水渐凝结如金玉,精莹骇目。”问其方,则曰:“不用一切,但调节水火之力。毫发不均,即復化去。此坎、离之粹也。”曰“日月各有进退节度。”余不得其详。推此可以求养生治病之理。如仲春之月,划木奋发,鸟兽孳乳,此定气所化也。今人于春、秋分夜半时,汲井水满大瓮中,封闭七日,发视则有水花生于瓮面,如轻冰,可采以为药;非二分时,则无。此中和之在物者。以春、秋分时吐翕咽津,存想腹胃,则有丹砂自腹中下,璀然耀日,术家以为丹药。此中和之在人者。凡变化之物,皆由此道,理穷玄化,天人无异,人自不思耳。深达此理,则养生治疾,可通神矣。

    药议

    世人用莽草,种类最多,有叶大如手掌者,有细叶者,有叶光厚坚脆可拉者,有柔软而薄者,有蔓生者,多是谬误。按《本草》:“若石南,而叶稀,无花实。”今考木若石南,信然;叶稀、无花实,亦误也。今莽草,蜀道、襄、汉、浙、江湖间山中有,枝叶稠密,团栾可爱,叶光厚而香烈;花红色,大小如杏花,六出,反卷向上,中心有新红蕊,倒垂下,满树垂动摇摇然,极可玩。襄、汉间渔人竞采以捣饭饴鱼,皆翻上,乃捞取之。南人谓之石挂。白乐天有《庐山桂》诗,其序曰:“庐山多桂树。”又曰:“手攀青桂树。”盖此木也。唐人谓之红桂,以其花红故也。李德裕《诗序》曰:“龙门敬善寺有红桂树,独秀伊川,移植郊园,众芳色沮。乃是蜀道莽草,徒得佳名耳。”卫公此说亦甚明。自古用此一类,仍毒鱼有验。《本草·木部》所收,不如何缘谓之草,独此未喻。

    孙思邈《千金方》人参汤,言须用流水煮,用止水则不验。人多疑流水、止水无异。余尝见丞相荆公喜放生,每日就市买活鱼,纵之江中,莫不洋然;唯入江中辄死。乃知但可居止水,则流水与止水果不同,不可不知。又鲫鱼生流水中,则背鳞白而味美;生止水中,则背鳞黑而味恶;此亦一验。《诗》所谓“岂其食鱼,必河之鲂?”盖流水之鱼,品流自异。

    熙宁中,阇婆国使人入贡方物,中有摩娑石二块,大如枣,黄色,微似花蕊;又无名异一块,如莲菂;皆以金函贮之。问其人:“真仿何以为验?”使人云:“摩娑石有五色,石色虽不同,皆姜黄汁磨之,汁赤如丹砂者为真。无名异,色黑如漆,水磨之,色如乳者为真。”广州市舶司依其言试之,皆验,方以上闻。世人蓄摩娑石、无名异颇多,常患不能辨真伪。小说及古方书如《炮炙论》之类亦有说者,但其言多怪诞,不近人情。天圣中,余伯父吏书新除明州,章宪太后有旨,令于舶船求此二物,内出银三百两为价,值如不足,更许于州库贴支。终任求之,竟不可得。医潘璟家有白摩娑石,色如糯米糍,磨之亦有验。璟以治中毒者,得汁栗壳许入口即瘥。

    药有用根,或用茎、叶,虽是一物,性或不同,苟未深达其理,未可妄用。如仙灵脾,《本草》用叶,南人却用根;赤箭,《本草》用根,今人反用苗。如此未知性果同否?如古人远志用根,则其苗谓之小草;泽漆之根,乃是大戟;马兜零之根,乃是独行。其主疗各别。推此而言,其根、苗盖有不可通者。如巴豆能利人,唯其壳能止之;甜瓜蒂能吐人,唯其肉能解人;坐掔能懵人,食其心则醒;楝根皮泻人,枝皮则吐人;邕州所贡蓝药,则蓝蛇之首,能杀人,蓝蛇之尾能解药;鸟兽之肉皆补血,其毛角鳞鬣皆破血;鹰鹯食鸟兽之肉,虽筋内皆化,而独不能化毛。如此之类多,悉是一物而性理相反如此。山茱萸能补骨髓者,取其核温涩,能秘精气,精气不泄,乃所以补骨髓;今人或削取肉用,而弃其核,大非古人之意。如此皆近穿凿,若用《本草》中主疗,中当依本说。或别有主疗改用根、茎者,自从别方。

    岭南深山中有大竹,有水甚清澈。溪涧中水皆有毒,唯此水无毒,土人陆行多饮之。至深冬,则凝结如玉。乃天竹黄也。王彦祖知雷州日,盛夏之官,山溪间水皆不可饮,唯剖竹取水,烹饪饮啜,皆用竹水。次年被召赴阙,冬行,求竹水,不可復得。问土人,乃知至冬则凝结,不復成水。遇夜野火烧林木为煨烬,而竹黄不灰,如火烧兽骨而轻。土人多于火后采拾,以供药品,不若生得者为善。

    以磁石磨针锋,则锐处常指南;亦有指北者,恐石性亦不同。如夏至鹿角解、冬至麋角解,南北相反,理应有异,未深考耳。

    吴人嗜河豚鱼,有遇毒者,往往杀人,可为深戒。据《本草》:“河豚味甘温,无毒,补虚,去湿气,理腰脚。”因《本草》有此说,人遂信以为无毒,食之不疑。此甚误也。《本草》所载河豚,乃今之鱼,亦谓之鮠五回反。鱼,非人所嗜者,江浙间谓之回鱼者是也。吴人所食河豚有毒,本名侯夷鱼。《本草注》引《日华子》云:“河豚有毒,以芦根及橄榄等解之。肝有大毒。又为鱼、吹肚鱼。”此乃是侯夷鱼,或曰胡夷鱼,非《本草》所载河豚也。引以为注,大误矣。《日华子》称:“又名鱼。”此却非也,盖差互解之耳。规鱼浙东人所呼,又有生海中者,腹上有刺,名海规。吹肚鱼南人通言之,以其腹胀如吹也。南人捕河豚法:截流为栅,待群鱼大下之时,小拔去栅,使随流而下,日莫猥至,自相排蹙,或触栅,则怒而腹鼓,浮于水上,渔人乃接取之。

    零陵香,本名蕙,古之兰蕙是也,又名薰。《左传》曰:“一薰一莸,十年尚犹有臭。”即此草也。唐人谓之铃铃香,亦谓之铃子香,谓花倒悬枝间如小铃也。至今京师人买零陵香,须择有铃子者。铃子,乃其花也。此本鄙语,文士以湖南零陵郡。遂附会名之。后人又收入《本草》,殊不知《本草正经》自有薰草条,又名蕙草,注释甚明。南方处处有,《本草》附会其名,言出零陵郡,亦非也。

第217章 打探() 
饶是再皮实,汤媛终归也是个被贺纶娇养许多年的小女子。

    落地那一刹,她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痛。

    经过雨水冲刷的泥草地或多或少露出了底层的沙砾石子,其实这些东西并不锋利,但在一定的冲击下,足以刮破女人柔嫩的肌肤。

    后衣领子被人拎起来那瞬,她还在天旋地转,如同被人摆了数十个钵儿在脑中,嗡铃铃的作响。

    “这笔账该怎么算?你倒是嚣张啊,嚣一下给我看看。”贺维追的上气不接下气,拎起她,猛然握住她两只胳膊,将人狠狠往上一带,“怎么不说话?你……”然喷火的目光与她茫然的眼睛甫一接触,就熄了。

    汤媛直呆呆的瞅着贺维,并非傻了,而是三魂五魄暂未归体,直到嘴角传来腥甜味儿,动荡的意识方才慢慢回笼,赫然发现口鼻有温热的液体溢出,而掌控生死的魔鬼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的嘴,流血的嘴。

    一阵毛骨悚然,她总算知道害怕了,于他手中瑟瑟发抖。

    “你,你的嘴……”贺维一边眉毛越抬越高。

    “我,我的嘴……”汤媛下意识的用手去摸,细细的血丝止也止不住的往外流,原来落地那瞬间,她咬了舌头,没断算她命大。

    将将歇了片刻的风雨又开始不嫌乱的插一脚。

    雨水沿着她洁白的额头不断滚落,淌过腻脂般的香腮,樱桃般的双唇,再往下,是峰峦耸立,险峻奇峰。奇怪了,在这样风雨交加的暗夜,他明明看不清什么,却仿佛又看见了一切,直到流连的目光重新上移,对上她惨白的几近窒息的小脸,贺维才发现,雨势是这样的大。

    女人在他怀中抗拒的挣扎了一下,如同被风吹垮了的稻草人,任由他拎上了马车。

    又冷又湿,还差点儿被雨水溺毙,当被贺维放在地上,温暖而干燥的车厢就变成了天堂,汤媛猛然吸了一大口气,继而急促的喘息。

    车内有煤油灯,点燃,照亮了昏暗的空间,两个人满身雨水与血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与他打了一架。

    汤媛屈膝坐在地上,背靠木榻的边沿,挡住了存放阿蜜的木柜,心如擂鼓,依旧是傻呆呆的瞅着贺维,脑子却在飞快的旋转,同时也在祈祷枇杷快些苏醒。

    贺维翻箱倒柜,找到了一瓶外伤药和暖窠子,可惜里面的茶水早已冷却。他转头看向“吓坏了”的女人,许是目光又吓到了她,她瑟缩了下。

    “把嘴张开。”贺维走过来,半蹲在她身前。

    汤媛毛骨悚然,这样的迟钝显然惹恼了对方,只听他又凶狠的低吼了一句,“把嘴张开!”

    好汉不吃眼前亏,而且她不张贺维也有办法强迫她张开。汤媛痛苦的闭上眼,两腮被贺维一只手捏开,毫不怀疑,对方铁钳子一般的虎口只需稍稍用力,就能捏碎她的颧骨。

    舌端的伤口较深,位置靠前,周围血迹斑驳,隐隐有凝结的迹象,贺维看了片刻,用茶水和了点药粉,命她自己涂抹。

    外伤药确实有很好的止血止痛效果,却苦的她不住的吞咽,反胃。

    尽管闹不明白贺维这是要唱哪一出,却也知道此番自己断然是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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