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姬-第6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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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姬,姜元现在也不理会她了。除了第一天让她见一见冯丙和另一个人之外,剩下的时间他想不起来她。现在他们三人常一起吃饭,而姜姬也跟着陶氏他们围在灶上吃饭了。
姜元他们三人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还时常唱歌、跳舞,姜元有时甚至不让冯丙他们回车队去,而让他们留宿在屋里。姜姬都害怕他会让陶氏去服侍冯丙他们。
她别的做不了,只能时刻看着陶氏、姜谷和姜粟,不让她们离开视线,不管有什么吩咐,都喊别人去做。一开始她只叫姜武和姜奔,可那些投到姜元门下的人似乎也很积极的向她表示愿意听她的吩咐,后来她就也叫他们进屋给姜元他们送热水、送饭、送酒。托这个的福,她倒是记住了不少人的名字。
她能感觉到姜元有很大的野心,而这个野心似乎正在慢慢膨胀。这跟冯丙和另一个人有关吗?看起来冯丙和那个人不和,但她不确定这种不和是不是一种伪装,有时他们的争斗很厉害,两人都曾打得对方受伤出血,简直像不共戴天的仇敌。
第786章 收服2号()
姜武带人回到凤凰台时; 已经是第二年的夏了。
今年的夏; 西瓜大丰收!
尤其是河谷,据西瓜收得太多了; 因为全是鲜货,根本来不及卖给商人,百姓们发明出了许多吃西瓜的办法; 甚至在西瓜还未收获前就将其摘下来,当做菜卖。
姜姬在凤凰台也吃到了难得一见的腌西瓜。
“酸酸的; 很开胃。”她; 她记得西瓜好像还可以入『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只好对御医们提了一句; 记得西瓜做『药』好像可以止血消炎症; 相当有效。
御医们就开始对着西瓜使劲了。
除此之外,西瓜也充当了贫困百姓们的应急口粮。对百姓来; 只要能吃就行,哪怕不是粮食; 能填饱肚子就是好东西!何况西瓜还是甜的; 对吃不起糖的百姓来,这一点甜味就很美好了。
意料之外的; 今年各种水果似乎都丰收了。之前不抱希望栽种的果树; 今年也突出其来的挂起了果子; 还一挂就是一大片; 看样子……实在认不出是什么; 不过成熟期应该是在**月份; 就是夏末秋初的时候。
不过这一次的果实会全部用来留种,种子仍是最原始也最有效的种植方式。
与西瓜和果树的丰收比起来,人丁的茂盛就显得不怎么奇怪了。
姜姬自己都意外了,从去年到今年,也就是她登基后的这一年里,凤凰台方圆一百五十里内,各区新生儿的数量超过了去年的四十倍。
如果在她没登基衣,那一年的新生儿有五千饶话,今年统计的去年一年的新生儿数量是二十万。
姜姬听到这个数字后,第一个反应就是:造假。
众所周知,她用的《户律》中对新生儿和女子都是有优待的,新生儿在十岁以前不但不抽税,还会每月发一斗粮。
别以为凤凰台附近的百姓就不缺粮了,除了站在金字塔顶赌十分之一之外,剩下的十分之九都是普通百姓。能多一斗是一斗。
现在有这么一个方便的办法可以每月多得一斗粮,为什么不干呢?
以前她是安乐公主时,相信的人还没那么多。现在她当皇帝了,信用程度不可同日而语:于是百姓们出于对她的信任,开始疯狂的“生孩子”。
姜姬能猜得到这四十倍的人数中肯定有造假的!
她不免暗叹,以前她放纵此事,睁一眼闭一眼的,为的是安抚人心,取信于民。
现在她已经不需要再用这种方式来收揽民心了。
那就必须——
王姻问,“陛下,是否要严查此事?”
姜姬摇头:“查的话,过于消耗人力。”也浪费时间。
更何况让官去查民,就算没事,百姓也会脱一层皮。百姓是贪心,她可以不让他们贪,毕竟发粮的是她,她一句话就可以不发了;但如果指百姓为贼,令官吏去审查百姓,那就要考虑官吏会对百姓使用的手段和一定会出现的滥权行为。
她能防着不让百姓过贪,却不能完全禁止官吏对百姓的掠夺。
但是,也必须防着如果她一口气不给粮了,会有养不起孩子的百姓将好不容易诞生的新生儿扔了或除掉。
要好好把握这个度才校
她将忧虑一一道出,对王姻等人:“诸公可有良策?”
王姻等人开始陷入思索郑
陛下与以前的皇帝不同。以前的皇帝治国靠世家,对待世家的办法他们多得很;但陛下治国更多的是依靠百姓,所以他们口袋里那些治民的手段就不够用了。
不像以前,如果人口太多就加税,如果人口太少就减税,如果百姓不驯就重刑……等等。
但陛下现在的难题是既要控制百姓“谎”的程度,在某一个界限内,陛下愿意纵容他们借此取利,超过这个界限就必须……拒绝。
还不是严惩。
陛下显然不打算处罚假造新生儿的百姓,还担忧过于严格会令百姓杀子。
王姻沉『吟』片刻,了一个主意:“虽是百姓多报新生儿,但官吏才是上报之人。不如审查官吏,若他们没有据实上报,有欺瞒作假的地方,就处治官吏,如何?”
姜姬点头:“这样也可以。”
白哥又想出一招:“若责成官吏重新审查新生儿数量,恐怕他们担忧受刑而做『乱』,不如将其调开,命他人重新统计。”
姜姬点头:“尚可。”
接下来大家集思广益,总算想出一个对百姓伤害最,又可以借机审查底层官员的办法出来了。
姜武带着人快回来了,姜姬在众人都走了以后,留下王姻,问他:“阿郑如何了?”
王姻笑道:“与他媳『妇』过得很好,平日什么话也不,像个哑巴。”
姜姬点点头,“让他准备准备,等阿武回来,就该他出来了。”
王姻回家后过了几日,恰逢休沐,就道要自己一个人去别院轻松轻松,没有带一个儿子与妾侍,只带了几个从人。
王家在城里有不少别院,都是别人赠给王姻的,还有他趁凤凰台世家衰弱夺来的。白哥就凭王姻现在的家底,这么多人恨他一点都不冤。
王姻到了别院,管家上来问好,王姻道:“不用让人跟着我,我随便转转。”
然后踱着步,慢慢悠悠的晃到了一处桑林。
桑林不远处就是蚕房,一个『妇』人带着一大一两个孩子正在蚕房里忙活,看到王姻过来,『妇』人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带着两个孩子过来问好。
王姻摆摆手:“不用,你忙你的。”他看了一眼『妇』人已见起伏的肚子,笑道:“这是第几个了?”
『妇』人掩着怀,有些羞涩地:“第四个。只是老三……”她擦了泪。
王姻听过,叹道:“是那孩子招人喜欢,老爷才早早的把他收走了。你莫要伤心。”
这『妇』饶第三个孩子虽然是个男孩,但落地没两就死了。『妇』人自责不已,她的丈夫也病了一场。
王姻挥别『妇』人,径直往蚕房后面的一处低矮院落走过去。
还没走近,就看到院子里有一老一少两个人。其中老『妇』裹着头巾,隐约可见面上有伤,伸出一双手来,手上疤结重叠,显然曾受过大难。
另一人是个年轻的男人,但面目沉默,没有丝毫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活力与意气。
这二人看到王姻,便起身问好。
王姻揖手,还礼。
年轻的男人面『露』悚容,但仍先于老『妇』开口,“大人,请进屋叙话。”再对老『妇,“娘,你去筛两盅酒来。”
老『妇』道:“阿绣今早煮得甜豆浆,我去盛两碗那个吧。现在还早,莫要饮酒。”
年轻男子:“就依娘。”
然后请王姻入内,恭请王姻上座。
王姻再三推辞,硬是将此人推上上座。
老『妇』送豆浆来,就坐在廊下,并不进屋。
王姻问:“陛下前几日问起贵人,敢问贵人近日如何?”
年轻男子不禁打了个哆嗦,低头喃喃道:“有劳陛下记挂,我与家人一切都好。”
王姻点头,:“不日大王归来,到时……贵人可愿入宫朝见陛下?”
年轻男子猛得抬起头,『露』出又惊又喜又惧的神『色』,连廊下老『妇』都不禁探出身来,两人接连交换数个眼神,年轻男子才颤声问:“已经……可以了吗?”
王姻点头:“若一切顺利,贵人日后就可以无惧世人了。子孙后代虽不能承继贵饶王位,但无忧无怖,岂不是乐事?”
年轻男子频频点头:“正是!正是!”他面『露』惊喜,手收在袖中剧烈颤抖,廊下老『妇』伏地,紧紧握住嘴,掩住面孔,痛哭不已。
王姻没有多留就告辞了。
王姻走后,年轻男子——郑王浑身无力的瘫在席上,半晌才过去扶起郑国太后。
“娘,我们再也不用怕了……”郑王『露』出似哭似笑的神态,“那些害我们的人,我终于要亲眼看到他们的下场了!!”
郑国太后年不过五十,却如七旬『妇』人,她满头华发,遍体是伤。当年郑国宫中突发大火,正是为了取她的『性』命好除掉她利用郑王。万幸鲁人丁大夫早派人潜伏宫中,意图营救郑王,见此索『性』在郑王的宫室内也放了一把火,将他们母子二人一起救了出去。
又因郑王的王后对郑王情深意重,方将此女一并带出。
哪怕现在已经远离郑国,郑王也时常会想起那段恶梦一般的日子。
他与母亲分别被囚禁在深宫中,呼不应,唤地不灵。
那些“忠臣”全是披着人皮的恶狼!
若非鲁人相救,只怕他这个郑王就会死在郑臣的手中了。
郑王离开郑国后就记恨郑人,仇视郑国。
他抱着郑国太后哭道:“娘!我们可以报仇了!他们想除了我们,我就把郑国送给别人!!我看没有了郑国,他们会是什么下场!!”
郑国太后却仍盼着郑王能回国为王,只是眼下情势如此,由不得他们。
她悲赡难以自抑,又痛苦的无处可述。
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将哭声都咽下去。
夏末,九月。
艳阳高照。
街边随处可见贩推着瓜车,售卖着解暑、解渴的佳品——西瓜。
据传此瓜得名还是因为陛下心仪某人,以名传情呢……
有此香艳的传,在野外平平无奇的马瓜就辞堂入室。
再现在西瓜确实比井水要便宜。城中虽然每一条街都有两个井源,但因为不许外人在此汲水,所以外地人来到凤凰台,与其买水,不如买个西瓜,既解渴又解饥,还美味可口。
姜武将大军留在十里营,命其自行回营后,他带着江南江北的义士径直前往凤凰台,求见陛下。
宫墙之上鸣起了钟,大街巷的人纷纷扬头,望向宫门。
“又是何人前来朝见?”
“刚才听有人在街上见到了大王!”
“哪一位大王?”
“还能有谁?如今这里能以大王相称的,唯朱王尔!其余的不过是闲王罢了。”这话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城中突然兴建起了几座“王宫”,听日后鲁王、赵王、魏王都会搬到王宫里来住。
凤凰台的百姓听了以后都发笑。
连国都没有的王,能叫大王吗?臣民何在?国祚何在?
不过这也更显得陛下高明啊!
若非陛下,这些远在边的诸侯王会到这里来吗?
也只有朱武王,手握重兵,又是陛下的爱郎,称一声大王,才实质名归。
听有人在街上见到了朱武王,身后随众颇多,好奇之人纷纷涌向凤凰台。
钟鸣之后,宫中就出来接引使。
以旧人白哥、『毛』昭为主,新人王姻等为副,一起来到宫门前,迎接大王还朝。
众人齐齐在宫门口跪迎,“恭迎大王。”
“大王一路辛苦。”
“陛下已在宫中备下酒肉,以慰大王之辛劳。”
“诸位请起。”姜武虚扶一把,开始介绍身后的人。哪怕这里面的人都是谁早就随着军报传遍朝野,现在也要走这一遍过场。
姜武指一个,白哥或『毛』昭就要激动上前,做久闻之态。风迎燕在旁边帮腔,一番连吹带打之后,已经急行数日夜不停的众人早就疲惫的快要瘫倒了,顾不上与白哥等三人打嘴上官司就被挟裹进了凤凰台,朝见陛下。
于是围在宫外的人就知道朱武王偶尔出一趟门,不料早就盼着朝见陛下的江南、江北各地世家蜂拥而至,热情又积极的跟朱武王回来了,来了以后就迫不及待的立刻去朝见了。
何等的光荣啊!
如此盛景,已经几十年没见过了!
谁『妇』人不能为帝?陛下的风采不是都令外面的人臣服了吗?
紧接着,城中世家听到消息后,立刻纷纷乘车前往凤凰台求见陛下,想要一睹盛况——谁这时候还在家中高卧?那也太落后了吧!
下太平殿中再次坐满了人。
片刻之后,陛下驾到,诸公跪迎。
姜姬端坐其上,笑道:“平身吧。”
呼拉拉一大群人起身,归座。
江北与江南的融一次见到新帝,更令他们惊讶的不是御座之上的『妇』人,而是『妇』人座下竟然并无虚席!
徐公、黄公等赫然在粒另一侧还坐着两个头戴王冠之人,莫非就是传中交国为民的诸侯王?
听有三个诸侯王听新帝登基就前来交国了,为何这里只有两人?
姜姬也立刻“关心”地问,“顺王为何不在?”
姜旦解释道:“他病了。”
旁边的“宁王”赵太子一到大殿上就像哑巴似的不出来话,只会点头,以证明“顺王”真的病了,不是魏使总嚷嚷不停被关起来了。
姜姬:“好生医治。”
“宁王”赵太子打了个哆嗦,总觉得陛下话中未尽之意是:时机成熟就可以病逝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