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姬-第6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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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姜武咽了口口水说:“这可比鸟大多了!”
姜姬:“好!”她也条件反射的咽了口口水。
接着姜武把她往地上一放,她转头拔足狂奔,听到身后姜武已经跑向鹅群!
她没有往后看,自己继续往上跑,不等她跑上去,姜奔已经跑下来接她了,也跟姜武似的将她挟到怀里就往回跑,姜姬拍他说:“快去帮姜武!”
姜奔不理,一气将她送到姜元面前。
姜元一脸笑意,弯腰把她抱在怀里,往前走了几步,将她抱高,让她看姜武大战群鹅,而那一片鹅足有数百只,除了骑马射鹅的展用之外,那个吹口哨的人也冲进鹅群,没有用剑,而是用双手屠杀鹅,在他身后已经倒毙了数十只鹅,全都脖颈扭断。
众人的视线慢慢被那个人吸引。
只见他冲进鹅群,两手一扑就能神准的抓住鹅的脖子,再一甩,鹅的脖子就断了,他随手一扔,抛掉死鹅,再接着抓鹅又是一甩,身后就又掉了一只死鹅。
“真乃勇士。”姜元赞道。
姜姬就算是听不懂也看懂了,原来那人吹口哨引鹅来追他们就是为了展示勇武!这是在向姜元自荐!
跟这位杀鹅杀得快成艺术的人相比,姜武就有些粗暴了,他也是扑向鹅,抱住一只就开始跑,途中拼着被鹅啃上几口,趁机扭断鹅的脖子或扯伤翅膀或扭断脚,然后将受伤的鹅抛下,再去抓鹅。
叫姜姬说,虽然不够勇武,但也很聪明啊。
但另一边连展用也开始炫技,伏在马上两手放开缰绳,一手握弓一手抓了一把箭,连珠般射出!一箭中一只鹅都是少的,多数是一箭双鹅,还有两箭串了三只鹅。
鹅群受惊,再有这三个屠夫在,很快损失大半,四散奔逃。余下的人似乎也发现这是展现自己的良机!纷纷去捕鹅,有活捉的也有杀鹅的,最后有一个人最聪明,嘬唇吹响口哨,竟然把已经四散的鹅群又收拢起来,赶成一堆。如果论成果,他手中的鹅最多。
好一出大戏,令人叹为观止。
姜元笑道:“今天中午就吃姜武杀的鹅吧。”他柔声问姜姬,“哥哥厉害吗?”
姜姬当然捧自家人的场,拍掌欢呼道:“哥哥最厉害!”
蒋伟和冯丙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都先夸了姜武两句,然后才推荐起自家的人。
蒋伟道:“大公子刚才赞的那人姓焦,没有名字,只称焦翁即可。他无父无母,无家无业,孤身一人,四处流浪。七年前,某在袁州见他与人争斗,甚是勇猛,就将他带回了家,不过此人少言寡语,似乎并不肯投效蒋某,今日却”说到这里,他还有点羞惭之色。
姜元听了他这个话,欢悦之色渐浓。毕竟今天,他名份未定,却已经有两位公卿之后来找他,还有人未见其名、未闻其名就要向他投荐,真是、真是
姜姬就看姜元都开始隐隐发抖,抱她的手都有点抖了。
最后,焦翁被蒋伟喊了上来,姜元将姜姬放下,亲自去扶起此人。
姜武早抱着七…八只死鹅上来了,姜姬跑去找他。
“那人是谁?”姜武把死鹅抱到火灶处,姜谷和姜粟赶紧接过来,却不知该怎么处置,姜姬跟上说:“爹说这是今天午饭要吃的!”
姜谷和姜粟这才高兴起来,开始烧水除毛。
姜武刚才杀鹅也被扑了一身鹅毛,姜姬伸手替他把头上的鹅毛摘掉,小声说:“那个人好像是想投到爹的帐下。”
姜武有点担心的说:“那爹也会收他当儿子?”
“应该不会。”姜姬摇头,“别担心,爹也不是谁都收的。”她顿了一下,小声说:“爹收下我们是个意外。”
姜武看到姜奔冲他大步过来,顾不上跟姜姬多说,站起来扔下一句:“我去洗洗。”然后就跑了。姜奔看到他跑追了几步,又忿忿的停下来。姜谷刚好叫他:“姜奔!过来帮我杀鹅!”
姜武干掉的鹅多数还没死,杀掉放血,肉才会好吃。姜谷和姜粟刚把水架上,对姜奔说:“你把鹅带到河边杀了吧。”
姜奔就抓起几只鹅,姜谷和姜粟也抱着一只,几人准备去河边。姜姬想起姜武也是去河边,追着姜奔说:“你不要跟姜武吵架。”姜奔回头,她道:“有客人在,不好。”
姜奔听到这句才熄了火,答应了一声。
等他们回来,姜姬看到姜武和姜奔一前一后,都抓着几只杀过的鹅,两人脸上、身上都没伤,她才放了心。
现在情形不明,他们自己人之间还是别生气的好。
中午,每人都能分到大半只鹅,鹅肉筋道,香滑可口,虽然只抹了盐和花椒也很美味。姜姬吃完感动的想哭,她还以为以后想吃肉都只能吃熏制的了。
吃完午饭,姜元谈兴正浓。他对鲁国一无所知,在蒋伟和冯丙的话中,他似乎渐渐认识了那个他日夜怀念、既陌生又熟悉的国家。
……
蒋伟虽然看上去是个莽夫,但却不是撞上南墙也不回头的人。那天晚上,他从大公子那里回去就钻进了冯丙的车。等他从车里出来,蒋、冯两家已经算是结盟了。既然蒋、冯两家都不可能独吞这个好处,先找个合适的盟友不是很好吗?
蒋伟觉得冯家势弱,特别是有冯营在,两家结盟肯定是以蒋家为主。
冯丙觉得只要冯营在一天,冯家就不可能改,既然这样,跟蒋家结盟对冯家也有好处。
两边握手言和,到了姜元面前便翻倍的争风斗气!每天不吵上两架就浑身不舒服。
“胡扯!”冯丙的口水都快喷到蒋伟脸上了,“你这是这是胡扯!!”
两人现在每天给姜元讲故事,多是伪王的宫中事,捎带着也讲一点鲁国其他世家。冯、蒋两人互相拆台,都拿对方家里的糗事来讨姜元欢心。
刚才蒋伟就说冯丙的兄长,冯瑄的大父:冯甲的老婆为什么会死呢?
——听说是冯营逼奸弟媳不成,弟媳怒而自尽。
冯丙胡子都气飞了,他嘴巴没有冯丙利害,骂也骂不出新意,最后一撸袖子就扑到蒋伟身上去撕打起来然后打不过,被蒋伟一脚踹了出去,骨碌着摔到屋外,掉到廊下。吓了姜姬一跳,她正好在屋前看焦翁和展用比箭。
焦翁人长得魁梧,胡子留得老长,头发也乱糟糟的,让人看不出年纪。但他的武艺是真的很不错,性格好像也很好。他吹口哨引鹅来追姜姬他们时,她还以为他是一个性情狂放的人,结果吃过午饭,他就来找姜武“道歉”了。
这是姜姬猜的,因为他是来找姜武摔跤,摔了几回后就开始指点姜武怎么摔才能把人摔倒。之后他就理所当然的留在了姜武和姜奔中间,从昨天到今天,三人一直在换个法儿的比武。
今天冯丙来了以后,展用也找借口上来了,满脸不忿的要跟焦翁比试。
焦翁痛快应了,他还要跟展用比弓箭。
姜武和姜奔从昨天起就跟焦翁混熟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焦翁还带了一袋酒上来。现在这二人看到焦翁要跟展用比弓箭,更加兴奋起来,都站在一旁呼啸叫好,竟然把其他人也引上来了。
待众人或坐或站已经占据了有利地型准备观赏一场精彩的比试,屋里的打斗声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这堆人里有蒋伟的人,也有冯丙的人。不等大家想清楚要不要怒目相对,冯丙已经摔出来了。
眼看情形就要不好,姜姬喊姜武:“大哥!快扶起冯公!”
姜武上前直接把冯丙给托了起来,姜奔慢了一步,也上前伸出手,结果这两人根本没让冯丙的脚落地,又把他给抬了回去。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烟消云散。
姜姬想让焦翁直接开始比试,可她又不会说他们的话,正干着急,就见焦翁突然举起弓箭拉弓一射,一枝短箭咻的飞向远处的靶子:山脚下马车顶上绑着的猎物,那都是这几天里这些人无聊的时候猎的,吃光后剩下的皮毛、羽毛等到回到县城后再卖掉换钱。
767 将与相()
购买v章比率不到50%的人12小时后可以正常阅读^^姜元虽是大公子; 可身边却无人可用。衣食住行,全是冯家的人。
怜奴心中暗笑; 从河中走出,坦坦荡荡的走向车队; 突然他看到冯家玉郎从后面的一辆车中走出; 车上还雕着冯家纹饰。
那是
他往那边望了一眼; 恰好看到一个女子从车中跳出来,抱着一个包袱; 满脸羞红的向他跑来; 跑近后叽哩咕噜了一句什么,把包袱往他怀里一塞,跑了。
手一摸就知道包袱里是衣服; 怜奴还摸到一个硬东西,掏出一看是把梳子。他就地把包袱解开,捡出一件衣服一裹; 开始梳头。
他的头发虽然洗净了泥沙,但还是纠结成一团,而他唯一会的一招就是把头发全盘到头顶; 梳通结发这技术太高端了他记得蒋淑给他梳发时会倒一个小瓶里的东西; 香香的。他在包袱里摸了摸; 什么都没有。
算了。
怜奴头也不梳了; 抱着衣服几步跑到姜元车前。
姜元正在车内捧着一部竹简在看; 听到声音抬头就看到怜奴; 不觉惊艳; 但看到他刻意用几缕头发挡住的左眼,更是可惜的叹了一声。
“上来。”姜元招手道。
只见怜奴先施礼,然后挽住下摆,走了上来,坐在姜元下首后再将袍子下摆放好,一举一动,几可入画。
就算是他现在一头仍在滴水的乱发,也令人觉得天真烂漫。
姜元道:“你把头发梳起吧衣服是谁给你的?”
怜奴道,“一个女子。”
队伍中的女人不多,特别是姜元车旁只有四个。姜元一听就知道不是姜谷就是姜粟,肯定是姜姬的吩咐。这个女孩子简直像成精了一样,他之前就发现她把陶氏三人都叫到身边,一步不许她们乱走乱动,有事都吩咐姜武和其他投效而来的壮士。
陶氏几人虽然穿着整齐的衣服,梳着整齐的头,但从形貌就能看出她们不过是本地女子而已,在队伍中多的是人一时兴起就可以肆意对待她们。如果没有姜姬,发生了这种事,姜元也只会一笑了之。
也多亏姜姬此举,冯家才会更高看姜谷与姜粟一眼。不然,她们也只能做个女奴了。
姜元笑道:“我有一个小儿,聪颖灵秀,改日必为你引见。”
怜奴猜不出是谁,他记得姜元有一子,只是好像才学说话吧。但姜元说的肯定不是这个孩子。都怪蒋淑,走之前什么都不跟他说,这还是他自己查出来的,这下好了,姜元身边肯定有个别的孩子很重要!
他在心里翻来覆去的骂蒋淑老狗老奴老东西老匹夫,面上笑得乖巧极了,“是,爹!”
哼哼哼,他就不叫他爹,就叫别人爹,让他在底下睡都睡不安生!!呵呵呵呵呵呵!
吃饭时,姜元只请了冯丙和冯宾,另一个列席的就是怜奴了。只是怜奴坐在姜元身后,一直低着头,车内昏暗就看不清楚他瞎了的那只眼睛了。
姜元细听怜奴用饭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直到此时,怜奴的一举一动无不显示出他确实出身良好,就算不是蒋家子弟,也该是大家族所出。
姜元不免感叹,都说天命所归,或许他也有老天保佑,才能心想事成吧。
这顿饭吃得冯宾和冯丙胃痛。他们都知道蒋淑有一私生子爱若珍宝,但谁都没见过,毕竟谁没事会去管一个歌伎之子长得是圆是扁。现在蒋淑死了,这人突然冒出来,跟蒋家喊打喊杀,又似乎与蒋家渊源颇深,冯宾总觉得这人是一个变数。
他们两人回到车队中,冯营与冯甲已经用过晚饭,车厢里还有烤肉的香味。为了在进合陵前吃光这些牲畜,这几天队伍里哪一家都是杀鸡宰羊,吃得人都腻了。
“你们两个,都说了不用放在心上。”冯甲一看这二人的神色就知道肯定又瞎操心了,“不过一个小儿,能有什么用?”
冯宾摇头,坐下道:“我看大公子似乎非常喜欢他,这世上真有一见如故?”虽说怜奴确实长得不错,风姿不俗,可他瞎了一只眼睛,谁看到他不害怕啊?
冯瑄提着酒壶靠在窗旁,闻言喷笑,“爹啊,你想多了。今日女公子也给那小儿送东西了。”
冯营几人都扭过头来,冯瑄道:“这对父女打的是一个主意:收服。”
“收服?”冯丙不明白,怜奴有什么好收服的?奴仆之子,还瞎了一只眼。
冯瑄道:“大公子身边的人太少了,有一个,是一个。”
他这么一说,冯宾才恍然大悟,立刻放下了一半的心,道:“我觉得此人不祥,不如赶在回宫前,除了他吧。”既然姜元是这样想的,那就到合陵再安排几人让他遇见,看他想不想“收服”。
冯瑄虽然不解,也答应道:“既然爹这么说了,儿子就去安排。”
这天晚上,自然是怜奴服侍姜元睡下。
姜元开门见山的问他,“既然你是蒋淑从小养大,对他就无一丝留念之情?”
怜奴道:“主人宠爱猫狗,时常抱在怀中怜惜,可对猫狗而言就一定是幸事吗?”
“你自比猫狗,难道蒋淑对你不好?我看你也读书识礼,可见蒋淑对你并无疏忽之处。”
怜奴道:“正因奴读过书,才更觉痛苦。”
姜元:“哦原来如此。”
怜奴捂住眼睛,道:“我本想离开蒋家,自谋生路,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何处不可为?只是”
姜元怜惜的拍上他的肩,疼爱道:“不要妄自菲薄。”
怜奴摇头,“奴这样,已经什么都不能做了。”瞎了一只眼睛,他就算投效到一位主公座下,也不可能列席诸公之中。空有满腹锦绣,却无处可投。
姜元此时才懂怜奴想要什么,他在蒋家时为人所欺,大概一生所愿就是能抬头挺胸的做人,说不定还想把蒋家踩在脚下。可惜眼睛被人刺瞎后,这个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了。所以他才会这么恨蒋淑。
他低声道:“若我为王,日后你或可为卿。”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