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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部分

姜姬-第295部分

小说: 姜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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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这个东西叫纸。

    她让人拿墨和毛笔来,用纸写字。

    她嫌这纸太脆,不够软,因为折几下,不知是太干的缘故还是别的,很容易破。

    但龚香已经够震惊的了。

    公主说,以后此纸就叫鲁国纸,以后鲁国百姓要习惯使用此物,先从官衙开始,这样很快就会流传开来了。

    他说:“叫公主纸。”当然没人反对。但私下里,公主不高兴了,“你不懂吗?我是要抬高鲁国的地位,免得人人都觉得鲁国像个小可怜谁都能欺负一把。”国力不强,只好先在别的地方刷刷存在感。

    龚香有时觉得公主很自私,有时又觉得她太无私。

    鲁国没这层光环一时死不掉,真要亡国,一个纸也救不了鲁国。

    但她不同啊!

    大王就要迎娶郑姬。这意味着留给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这个纸给她比给鲁国能起的作用更大!日后哪怕是再危机的时刻,不管世家或……大王要怎么对付她,“公主纸”都可以替她续命!让那些人投鼠忌器。

    龚香已经有点放弃想改变她的观念了,他也说了不止一次了,想了想,这次就直白的说:“公主,此物可以救你的命。”

    姜姬笑了:“谁要我的命?”她还真不觉得鲁国有人能干掉她。

    龚香呵呵笑,不说话。跟这种傻子没什么好说的。是,你自负聪明绝顶——但这跟保命有什么关系?保障越多越好吧!

    于是此物就叫公主纸了。

    然后今天他们是要来商量过年的事。

    今年过年有两件事需要当众解决。一件是姜旦要亲手拉着龚獠一起出现在新年大宴上。

    只要平安过了新年大宴,龚獠就可以带着那道刀疤出门了。

    所以今天龚獠预备了很多当日可能会出现的质问,要一句句教给大王如何应对,姜扬也要旁听,以防万一有人问到他。

    没人敢问公主。

    ……有人敢问,公主要怎么说,龚獠可不敢教她。

    另一件事就是郑王已经在没有得到鲁国的官方回音之前,以他跟丁强早有“约定”为由,派人带着郑姬和郑姬的嫁妆往鲁国来了。

    这也算另类的强买强卖了。反正等郑姬到了鲁国,鲁国未必敢把人再给赶回去,因为那就是光明正大的结仇了。

    姜姬还真想跟赵国结个盟再把郑姬赶回去,开战!自从听说郑国沃野千里全是平原后,她就忍不住想跟赵国一起瓜分郑国了。

    与其跟弱国结盟,她更愿意跟强国结盟——还是不接壤的强国,呵呵呵呵。

    胜算大,对已方危险小。

    越想越美的她已经在考虑出使的人选了。

    被龚香劝住了。

    第一,鲁国自己也是弱鸡。真对郑国下手也要看自己够不够强,万一他们前脚对郑国下手,后脚自己也被人从背后捅了怎么办?两边开战,鲁国必亡。

    第二,挖郑国墙角办法很多的!公主你随随便便就能想出七八十个对不对?让我们和平的挖墙角,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破坏和平。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338章 器行与鲁字() 
今年的新年是势必要好好庆祝一番的。

    龚香当着龚獠的面也不客气的说:“今年发生的事太多了,不能像前几年那么简单。先是樊城意图谋反; 后来又发生了合陵派兵围城的故事; 整个鲁国都会担心大王是否安好,莲花台是否太平; 鲁国是否祥和依旧。”

    换言之; 给姜元守孝这种小事可以先放到一边; 当务之急是安定民心。

    龚獠从刚才就低头闭嘴装自己不存在,等龚香说完; 立刻接话改话题:“正是如此!如果大家再知道郑姬就要来了,一定会更加替大王高兴!”

    百姓们高不高兴不知道,商人们高兴坏了。

    因为要过年的关系; 乐城的城门税只需要平时的三分之一,虽然货物不能进乐城,但商人们却可以把货物放在二环; 那里现在也是乐城了嘛。

    他们听说等开春破冰后,涟水河的河道也会打开,只要去姜将军那里登记一下,拿个牌子挂在船上; 就可以自由从晋江进入涟水河; 直达凤城与乐城。

    以前涟水河都被樊城的世家包了,外面的商人到这里来必须要租用他们的船,泊船也好,用河边的苦力也好,都要用他们的; 不能用他们自己带的。如果不守规矩,船和货都会被扣下,他们只要在船头船尾沉下巨石,船就走不了了,有更黑心的还会找来好手破开船底,让他们走到半路再沉船,一整条船上的人、货都会化为乌有。

    现在不用怕了,有公主和姜将军在,他们这些外地商人想进凤城、乐城做生意也容易多了。

    二环的流民也很快都给自己找到了活干。虽然天越来越冷,但他们不再是流民,而是乐城人了,有了户籍,他们就不必怕再被人赶走,或被人欺负了。

    在登记时就有很多人找到了“新工作”。

    二环虽然说是乐城,但它还是一片荒地。房子、街道都是空中楼阁,只是人们知道了邻居们都是谁,住在这条街上的人都会是什么人,家里是干什么的,有几口人,有几个孩子,等等。

    大家自动自发的就聚到了一起,女眷们带着孩子,照顾老人,男人们则开始想办法熬过这个冬天。

    地是荒地,当然是要盖房子的。一家一户现在有马车的住在车里,没马车的要么借别人的马车住,要么只能住帐篷。

    不过当然还是马车住着舒服,能躺能坐,有危险还可以逃命。于是一时之间,马车突然成了紧俏的商品。

    会做马车的木匠们都是第一批找到工作的人,但很快大家发现,木匠在登记时一说自己会干木匠,哪怕只是对着准绳劈木头片子,都立刻被大王找去干活了:替士子村的那些士子们准备木简,因为现在乐城外有了这个迎客村,里面住的士子太多太多了,简片就成了紧缺之物。

    一匠难求。

    于是有很多流民就想学木工活了,这个心愿当然很快就达成了。

    于是不但简片再也不缺了,二环区很快多出一个器行,木匠这一行当在里面进行了登记后,发现他们个个都成了大王的役夫,是一个新开的役夫种类,叫工役。

    单凡是工役,不但自己不必再服役,家人也不必服役,而且每年可以领谷子,领钱。

    已经登记为一等木匠的古石还不相信,“真的不必服役?还有钱拿?不用干活就给我发钱、发粮?”

    姜勇笑着说:“古叔,你就放心吧,这是公主说的话,不会假。你替公主造了摘星宫,现在这个行宫也是你造的。这个一等,你是应得的。”

    古石当年被村子留下来,他就成了姜姬的奴隶,他的子孙后代也都是奴隶。但他万万想不到,公主现在把他变成了“官”。这让他手足无措,已经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了。

    现在邻居都叫他“木匠官”,虽是调侃,但也不无羡慕之意。

    工役分九等,一等最高,九等最低,钱粮也有分别,一等一年可领七十石粮,九等一年是七石。

    当器行公布这些规定后,连乐城里的木匠都要疯了,他们纷纷涌到器行,问清这个器行不是只管二环的人,他们也可以登记后,都纷纷问如何登记?如何评等级?

    古石是唯一一个一等木匠役夫,在他之下多是七级、八级、九级,还有一个初级,分一、二、三等,专为学徒设的,学徒就没有钱粮可领了。

    怎么评呢?

    评等级的是古石,他是一等,由他来替其他人评级。

    姜姬命人在器行前面的空地让设了一个擂台,古石做为唯一一个评审坐在上首,蟠儿和姜智做为“嘉宾”坐在旁边,当个旁观者。

    底下的百姓们看到“蟠郎”纷纷指指点点,“公主让人来看!”

    “那要是比得好的,是不是公主会见见他啊?”

    很多想评级的人都交出了自己的作品,不过更多的人是带个名字来了“我姓甚名谁,家乡何处,师从何人,某年月日,某地,某物是我建的,你看我该评何级?”

    这都是有自信的大牛,与其说是来让古石评级,不如说是来挑战的。

    蟠儿就在旁边听着,听到他觉得公主能用得着的,就发话说:“不能只听你说,这样吧,你如果能造一个出来,献给大王,我就信你的话。”

    有人说他造出了一辆神车,还有人说他造出了能前开、后开、左开、右开,怎么开都行的门,更有人说他会造出能把一池水都吸干的器物。

    这些人都被留下来了。

    等真有人因为古石一句话就免除了全家的劳役,还领到了钱粮,铁匠也找上了器行。“我是打铁的,你们要打铁的吗?”

    乐城城内被公主的一个器行搅得风起云涌。不是没人反对,可器行是在城外,管的是流民……很多人就搞不清楚,该不该反对,或者他们有没有理由反对?

    匠人都是手艺人,在乐城人的眼中,属于并不需要他们关心在意的人。大王给他们免役,这个可以说是德政,是大王心善,但评级?发钱?发粮?这个又有点像官身。

    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呢?

    等到乐城的木匠也开始蠢蠢欲动,想到城外去安家落户时,还有人嘲笑他们只顾眼前的蝇头小利,外面再说是什么二环,那他们住在城墙里面吗?说是乐城人,他们有房子吗?有地吗?还不是睡在野地里?

    乐城百姓大多数都觉得这个二环还有户籍登记什么的,是上面的大人们在哄骗外面的流民,免得他们想挤进城里来闹事。

    这是应该的嘛,那些流民不被赶走就不错了,现在能让他们住在城外,已经是大王对他们的爱护了。

    但大王不该太照顾他们,多了就不对了。

    然后铁匠也跑去了,也被器行留下了,然后做衣服的裁缝、打首饰的金银匠、织工、陶工……等等,后来竟然有人在街上说,只要有一门专精的手艺都可以去器行登记!

    会这么说是因为有一个世家子弟很擅长调制香膏、胭脂,专给自己的妻妾妆饰颜色,令她们粉面生辉,他就心满意足。他听说这个器行后,出于逗乐的心态跑去了,问他这个制胭脂的手艺,器行要不要呢?

    器行就请他拿出作品来。

    此人就把他最得意的九件胭脂给拿出来了,有胭脂膏、胭脂粉、还有胭脂水等。问器行什么时候能给他回复。

    器行说他需要稍等几日。

    此人本来就是为了逗乐子,回去就忘了。结果数日后,大名鼎鼎的蟠郎上门了!笑意盈盈的对他说,他制的胭脂虽好,却只能评个二等。

    此人刚开始只顾看蟠郎的脸了,听了他的话不忿起来:“为什么只是二等?难道还有人做的胭脂比我好吗?”

    蟠儿笑着说:“公主说颜色稍显单调了些,不够好看。”

    此人没想到自己的胭脂是被公主拿起用了,立刻收起傲气,想了想,请蟠儿稍等,他回去悄悄溜进房间,从妻子的妆台上偷了一盒胭脂,回来递给蟠儿说:“这是我只调出来过一次的颜色,只有这一盒,请公主再试。”

    又过了一日,蟠儿回来将胭脂奉还,说:“公主说,你可以为一等了。但要再调出一次这个颜色,就封你为探花郎。”

    此人把“探花郎”这个词在嘴里喃喃几遍后,整个人已经半痴了,“好好好! 此名必是我段玉的!”

    段玉的事出来以后,外人再看这器行就不免多了一些别的念头:好像是一架登天之梯啊。

    而且好像很容易就能爬上去的样子!在这之前,谁会想到做个胭脂都能得到公主的夸奖呢?

    这也太儿戏了!

    儿戏的好!

    于是反对器行的人少了,议论该不该给匠人们评等发粮的人还是有,可关注的人也不那么积极了,比起这个,他们更关心自己能不能用一两个特别点的技艺,得到大王和公主的欢心呢?

    给妻妾调的胭脂都行,没道理他们不行!

    龚香早料到了这个结果。他发现自己竟然并不惊讶,当时他反对给工匠们发钱粮,公主说:“没关系,反对的人会顾不上反对这个的。”

    他知道公主早就安排了另一个人,但段玉蹦出来后,公主安排的人就不必出来了,自然的效果更好。

    当人人都发现这个器行其实也不是只为流民们谋利后,他们就会更想利用它,而不是去关心流民中有人得了几石粮食这种小事。

    他来到摘星楼,发现公主仍在写字,一排字都是同一个字,不是这个少了一笔,就是那个少了一点。

    看到他来,姜姬转过头,问他:“你看这一排,哪一个看起来更顺眼?”

    龚香上前,一眼望去,指着中间的一个说:“这个好。”

    姜姬就用沾了胭脂的笔在上面画了个圈。

    在另一边的桌上已经有了一摞这样的字,都是画过圈的。它们是新的鲁字。

    也是简化字。

    看到那一百多个字,龚香心潮起伏。那天,公主跟他说要把纪字简化一下。

    “文书工作上再用纪字已经有点不太方便了,很多人只是要学怎么写它就要花太多功夫,我想把纪字简化一下,只用于公文往来,以后就称鲁字。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

    龚香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他只是呆愣的听公主说她不打算简化得太厉害,就是如果有很多条道道来表现河流,那就只画两道或三道就行,如果要表现星光、光芒,只画三点或四点就行……

    “一点小改变,不会太大,这样也不容易招来太多的反对之声。”公主说。

    他说:“公主,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其他的,他来解决。

    他觉得,再拿那些小事来让公主烦恼已经不应该了,公主应该去做更重要的事。

    于是,器行发生的事,他一手按下来了。那些叫嚣的最厉害的人,他都找了一些罪名,趁着过年前的好日子,把人送去修王陵了。

    流民没有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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