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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姜姬-第24部分

小说: 姜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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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钉一根时,姜武的手连颤都没有颤一下;第二根时,他的手动了动。

    姜姬捧着他的手欣喜的亲上去,几乎要哭了。

    姜奔在旁边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不知该说什么,又似乎心中有一丝触动。

    冯瑄继续钉,终于在钉到第四根手指时,姜武睁开了眼睛。

    姜武醒了,他仍很迷糊,连姜奔都认了好一会儿。硬给他喂进去了两口水,他说恶心不想喝。

    冯瑄已经把竹针都□□了,拔完竹针,姜武好像更加清醒了。

    姜姬拆了很多布,把车内都给铺得厚厚的,让姜旦与姜武都躺在车里休息。

    姜谷与姜粟也累了,见姜武醒来,都放心了,靠在车壁上昏昏欲睡。

    姜姬却更加有精神了,冯瑄看她双目炯炯,道:“某昨日追上一人,刺了他两剑,叫他跑了。”

    姜姬看向他。

    “不过,某没看到他的脸。”冯瑄握着剑,将剑上的血渍露给她看。

    姜姬道:“跑就跑了吧。”日后总有机会。

    冯瑄道:“不过……他看到某了。”

    姜姬道:“那先生要小心了。”

    冯瑄道,“公主以为他会来杀我?”

    姜姬摇头,“不,我以为他会借着这两道剑伤,污蔑冯家。”

    冯瑄笑道,“是啊,只怕冯家又要做蒋家的踏脚石了。”不过他也不看好冯乔能当王后,还是别嫁了,到底也是他的妹妹。

    怜奴捂住胳膊上的伤口,血顺着胳膊往下流,他跪在姜元脚下,“不是,奴回来时没让人看到,是那冯瑄看到奴就一剑刺来!半句话也不让奴说!”

    姜元皱眉道,“你是说……他是看到是你才杀的?不是因为你被人撞见?”

    “不是!”怜奴肯定道,“奴当时已经离开很远了,身上的衣服都换了,剑也扔了!手无寸铁才会被他刺中!”

    姜元惊疑不定,“他为何要杀你?你与他有仇吗?”

    怜奴道:“奴才十五,那冯玉郎早就不在国都了,何况奴在蒋家时是不能出门的!”

    姜元喃喃道:“既然不是与你有仇……又见你就杀……那……”

    怜奴抱住他的脚,小声道:“会不会……会不会是想……让爹爹身边只用他们的人呢?”

第29章 王后() 
怜奴藏在了姜元的车上,他的右臂与右腿都有一道剑伤,右腿上那道深可见骨,当时他竟然能带着这种伤偷偷潜回营地,溜回到车上来,其心志之坚令人惊叹。

    姜元不免更加看重他,不但将他藏在车内,还特意给他找来伤药,亲手为他裹伤。

    车内有人,姜元不再在车内见人,每日都与龚**策马畅谈。

    龚**“送”了七天才终于被劝回合陵,临走前,龚獠去送他,龚**饮下一杯水酒,问他:“这几日营中出事,公主想必惊慌忧惧,你要好好安慰她。若有所需,尽可送信回来。”

    龚獠面现迟疑,龚**道:“怎么?是冯家那小子找了你麻烦?”

    龚獠摇头,令从人避远些,对他道:“爹,公主没有惊慌忧惧。”

    龚**道:“我记得那个死去的夫人一直住在她的车里,想必感情深厚。她没有伤心落泪?”

    伤心是有,落泪也有。

    龚獠迟疑着点头,龚**笑道:“那你有没有安慰公主?”

    龚獠也点头。

    龚**道:“这不就可以了?你担心什么?”

    龚獠道:“公主……不似平常女子。”

    龚**道:“她当然不是你以前见过的女人!你不要胆怯!告诉她,你什么都愿意为她做!她自然就会感动的。”

    龚獠道:“……若公主所求,我办不到怎么办?”

    龚**笑道:“办不到就不要办,只要更加温柔,多送礼物,公主不会怪罪你的。”

    龚獠总觉得陶夫人遇袭之事有内情,而从那天之后,大公子新收下的那个仆人也不再出来,据说一直在车内躺着,食水都由大公子亲手端到车内,让人侧目。

    龚獠道:“我总觉得大公子对陶夫人太过薄情了。”人死了,他问都没有问一句。

    “这有什么?”龚**笑道,“我只问你,在你房内的女人,除了你妻子,你还记得几个?”

    这就不好意思了。龚獠只记得两个的名字,其他的留在他心中的印象不过是“那个腮上有痣的”“那个喜穿绿裙的”“那个有一头好头发的”,若有一日从人来报其中一女死了,只怕他只听名字也认不出是谁。

    “何况,有那帐中小儿在,大公子心神俱为其所牵,哪还会挂念旁人?”龚**大笑道。

    龚獠皱眉:“那小儿只有一只眼……大公子怎会……”太不挑了吧?

    龚**:“只要皮光肉滑,少一只眼睛算什么?再想想,毕竟是蒋淑之子。”

    龚獠这才接受了这个解释,也在心里道,若是蒋淑之子,少一只眼睛……确实不算什么。

    龚**走后,龚獠就日日都来拜访姜姬,早上露水还没落,他就带着美食过来,一直到晚上姜姬要休息了才走。来得多了,他就发现姜姬其实对鲁国所知不详,他说什么,她都很有兴趣的听,津津有味。而姜元那里对姜姬既不像是捧若珍宝,也不像是置之不顾,十天里,总有两天,姜元会给姜姬送些东西。

    而姜姬当面收下,之后就随手放在一旁,再也不会拿出来。有的更是顺手就给了别人。他都收到过一盒奇石,个个鸡卵大小,上面天然的纹路仿佛虎豹牛马,颇有奇趣。

    若是只看姜元,他对姜姬如此,龚獠早就不必再来了。可越与姜姬相处,他对姜姬的兴趣越大。

    同在车队中,他也曾与姜元对坐,一起谈笑饮酒,凭心而论,姜元待人温和,言谈举止没有失礼之处,再想一想他的身份,不免令人心折。可龚獠发现冯瑄就从不去姜元面前,反倒是冯宾、冯丙两人天天去。其他几家也极少有与姜元同龄的人去见姜元。

    龚獠摸摸自己的肚腹和下巴,觉得如果他不是长成这样,如果是龚器在这里,估计也坐不到姜元面前了。

    除了姜元似乎见不得比他俊美的郎君这点小心眼外,龚獠还发现姜元对待食物器具过于珍视。他用的车是蒋淑的,车内器具不说至宝至贵,也是国内罕见的,而姜姬的车是冯营的,比蒋淑的车自然是要逊色一筹的,但让龚獠说,现在反倒是姜姬的车更显华美,也不知是不是她在车内辅满绫罗的缘故。

    这些日子估计是车内闷热,而荒野之上蚊虫太多,放下车壁过于闷热,取走车壁只留帘子又容易进蚊子。她让两个女奴将最薄的绫纱找出来,将绫纱用竹片绷紧,制成门壁,既透光,又透风,还不易进蚊虫。

    为了要做出能将四面车壁都替换的纱壁,她把冯家送来的绫纱全都用光了。

    少说也要五千金!

    龚家在合陵时也算豪奢,但用绫纱做车壁这种事还是没试过的。他都能想到冯营那老头子知道后是什么表情了,偏偏冯瑄还亲手帮忙劈竹片,还与公主商议用绿绫纱好还是红绫纱好,有花纹的是不是更美观?若是一层不够,要不要多蒙几层?

    “这般奢靡!非鲁国之福!”冯营拍了下身旁凭几,对冯瑄骂道:“你当时就该斥责于她!”

    冯瑄乖乖认错,“都是侄儿不好。”

    冯宾也是眉头紧皱,他现在越看姜姬越不安,他问:“你与龚獠现在日日在女公子身边,她对什么最感兴趣?”

    冯瑄道:“女公子最感兴趣的就是鲁国世家,她问的最多的也是这个。”

    冯营冷笑:“怎么?她现在就想替自己挑一个可供她尽情享受夫婿了?”只要想起永安公主在肃州的穷奢极欲,就让他痛恨!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公主,如果鲁国也出了这么一个公主,日后他羞于自称鲁人!

    冯甲道:“你先把嘴闭上!”

    冯营的脸登时就气红了,然后他就把嘴闭上,一副他已经不打算再开口的架势。

    童儿犹豫了看了冯营一眼,悄悄溜出去了。

    冯甲觉得这样正好,反正冯营最多明天早上装病不起床或不吃饭让人来劝,这是他发大脾气时的样子。

    “女公子多问哪几家?”冯甲问。

    冯瑄道:“女公子都很感兴趣。”

    “她就不想知道赵家的事?”冯甲压低声,“她有没有问朝午王?”

    冯瑄摇头,“她倒是常问起先王时的事。”

    比如先王时莲花台下八姓都是哪八姓?这八姓当时家中都有何人担任何种官职,如今这些人又在何处?

    冯宾皱眉:“难道她想拉拢世家?”

    冯甲道:“她必然是要拉拢世家的。只是……她现在能许出去的只有她的婚姻,那也只能许一家而已。”他瞪冯瑄,“你就没做点什么?”

    冯瑄诧异道:“我父将娶其姐,我若娶了公主,日后见了我爹要怎么称呼?”一面转头,对冯宾拱手:“连襟。”

    冯宾厌烦的推了他一把,“滚开。”当时他觉得娶了姜谷或姜粟也未尝不可,现在却不想娶了。有姜姬在,娶这样一个妻子,对冯家是祸非福。

    冯营道:“娶还是要娶的,娶了之后要如何再说。”

    冯瑄看看父亲的神色,正色道:“爹,如果你不想娶,最好不要娶进来再打着让她去死的主意。”

    冯宾挑眉,“怎么?这么快就认上娘了?”

    冯瑄苦笑,“我娘在地里埋了快十年了。”他犹豫了一下,道:“我观女公子,心如坚石,谁若害她,便如在金石之上刻下了名字,她是轻易不会忘的。”

    冯宾和冯甲交换了一个眼神,装着不听不看不搭理的冯营也竖起了耳朵。

    冯甲道:“你是指陶夫人?”

    冯瑄点头,握着手中的宝剑,道:“我刺伤怜奴后,本想告诉女公子此事,可是却发现她已经知道是怜奴刺杀了陶夫人,但之后却未见她去告知大公子。”

    “就是大公子要她死,她去说了也没用。”冯甲道。

    “不是这么回事。”冯营忍不住开了口,道:“凡是子女,纵使知道父母的心意,仍会去试探一二的。”她去说了,大公子为了令她息怒,说不定会惩罚怜奴——当然现在看这是不可能的,不过姜姬怎么会知道这个呢?怎么会如此确信呢?

    冯甲自己没有长大的孩子,庶出的几个在他面前犹如仆婢,听了这个,只得去看冯瑄。

    冯瑄点头,“我能离家十几年不归,就是知道爹和叔叔们不会生我的气,便是我闯出再大的祸,冯家仍是我的依靠。”可见,姜姬心中,姜元不是依靠。

    冯营这回也要心惊了,“……难道,她把大公子也给记恨上了?”子恨父,为的却是一个不是生母的仆妇,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简直匪夷所思!

    冯宾皱眉不语,冯瑄再一次劝他道,“爹,若是真不想娶,明日就去向大公子退了此亲吧,就说你对娘感情深厚,不忍相离。”

    冯宾不想因为怕一个小小的女子记恨就退避三舍,冷道:“不去!”

    “我去。”冯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女公子性情殊异,那姜谷你又不是特别喜欢,就不要招惹她了。”

    冯瑄松了口气,有时,他还真喜欢叔叔的这个软弱劲呢。

    姜武这两天已经可以坐起来也不会头晕了,前两天他说坐起来就觉得天跟地是颠倒的,姜姬都抱着他会变成瘫子的准备了,结果在没有药、没有医生诊治的情况下,他硬是自己慢慢好起来了。

    能坐起来后,食量就瞬间回来了,烤肉、干饼,有多少吃多少。

    天气太热,粮食存放不易,做蒸食极容易坏,最近的饼干得让人生咽都咽不下去,姜姬每天只能勉强自己啃两个饼,肉是一口都吃不下——太硬了,现在做肉虽然也放盐和花椒调味,但就是一直烤,把里面的水份和油脂都烤出来,烤成黑色,她都以为这肉已经烧成炭了。

    龚獠每日都会给她送一些蜜饯果脯,这个倒是难得的美食。姜旦已经达到每天见到龚獠就会高兴,不见龚獠就生气的地步了。

    ……而他已经把陶氏忘了。

    他早起时不再找陶氏,而是直接转向姜谷或姜粟,要她们抱。他吃饭时也会扯一扯姜谷与姜粟,找她们要吃的。

    姜姬心内五味陈杂。

    可能是他年纪太小,而陶氏平时是和姜谷、姜粟一起照顾他,所以现在只少了陶氏一人,他才没什么感觉?

    她不知道该不该让姜旦记住陶氏,现在告诉他,让他明白他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太残忍。可如果等他长大后再告诉他,她又担心到了那时,陶氏对他而言只是遗失在记忆长河中的一个符号,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姜武看姜姬看了一会儿姜旦就转开头,神色沉郁,就伸出手搂住她,“不要难过。”

    姜姬靠在他身上,不说话。

    姜武平静的说:“我也记不得我娘了,我爹、我的弟弟、妹妹,我都不记得了。”留在记忆中的是挥之不去的惊慌恐惧与饥饿,腹内永远像火烧一样,永远会为远方传来的声音而害怕,听到像是马的奔跑声、嘶鸣声,他都会随时往地上一扑,藏在草丛间、地沟中,有一次在山坡上,他吓得抱住头滚了下去。

    他用两只手抱住姜姬,“现在我们才是一家人,我记得你是我妹妹。”

    姜姬像是永远落不到实处的心,慢慢落到了地上。

    远远的看到龚獠那巨大的身形,姜武放开她说,“我带姜旦出去玩。”

    姜姬说,“你动不了。”她探头出去,在不远处看到姜奔骑马的身形,喊道:“姜奔!回来!”

    姜奔策马小跑着过来,他现在已经算是会骑马了,虽然一跑快还是会掉下马,但平时这样让马慢慢走已经没问题了。

    他走过来,看到姜姬指着姜旦说:“带他一起去骑马吧。”

    她说完就没有给姜奔说话的机会,转身唤来姜谷,让她带姜旦出去,“你们三人一起坐在马上,你抱住姜旦。”

    姜谷很喜欢骑马,因为马跑得快。马儿高大,她一个人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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