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安容传-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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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用完午膳便回去好生歇会儿,若是还有不适,便传人来瞧一瞧。”
“是。”
草草的吃了些东西,南宫青婉满脑子里都记挂着林非煜。
装模作样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宫里,吩咐了下人不得进来后,便从后窗翻了出去。
快马加鞭,不一会儿就到了树林子里。
躺在那里的林非煜仿佛还没有醒来。
南宫青婉重新给他带了些水来,又拿了些点心放在一旁。
做完了这些,南宫青婉坐在一旁,这才发觉,男子的脸上干干净净的。
许是上午醒来,自己洗了脸,南宫青婉心里默默的想着。
不过没有了那些污渍,南宫青婉看着这一张脸,心里更是紧了紧。
对着躺在那里的人又看了一会儿,南宫青婉不敢多逗留,便又离开了。
整整十日,南宫青婉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宫里的人都甚是奇怪,为何平日里喜欢四处跑动的公主,怎的这些日子里日日待在寝宫里不出门。
只是有些让她失落的是,每一次她去探望林非煜时,他总是在睡着。
也许是恢复体力的人总是困乏吧,南宫青婉心里想着。
不过每次带去的东西他都吃了,想来身子也在恢复着。
而后又往衣服里塞了些东西,上了马。
又是一夜,南宫青婉坐在林非煜的身侧。
夜里有些冷,南宫青婉穿的有些单薄,起了些风,倒是有些冷。
侧头看了一眼闭着眼的林非煜,南宫青婉不着痕迹的朝着他靠近了些。
不知为何,突然感觉暖和了许多许多。
“婉儿,婉儿”
突然听到有人唤自己,南宫青婉吓得一滞,一下站起了身。
四下瞧了半天,却没有看到一个人。
“婉儿”
又听见了一声,南宫青婉这一次听的真切,真真切切的有人在唤她“婉儿”。
突然间反应过来,无比惊讶的看着靠着树干的人。
“你方才说什么?”
南宫青婉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问完才反应过来,林非煜还在昏睡着怎么可能回应她。
“婉儿”
这一夜,一个昏睡的男子,和一个坐在他身侧,时不时的扯起嘴角的女子,在月光的印衬下,构成了一幅柔美的画。
“公主,您近日可是有何喜事?”
回到了宫里,身侧的宫女姬漪开口问了一句。
“怎么?为何突然这般问?”
南宫青婉嘴上抑制不住的笑意,但还是装作严肃的样子问了一句。
“奴婢瞧着您这几日总是动不动就发笑,实在是有些好奇,便忍不住问一句。”
姬漪低下头,开口应了一声。
“姬漪,你可曾听闻过林非煜此人?”
南宫青婉不知不觉就把心里所想给问了出来。
直到说出了口,才反应过来,赶紧看向了姬漪。
然而姬漪却并没有多想,还仔细思考着。
瞧着她这般,南宫青婉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公主!奴婢想起来了!”
刚落下去的心,因为姬漪这一声大喊又提了上来。
但是更让南宫青婉激动的是姬漪的话。
“公主,奴婢想起来了,公主可还记得玄毅国?奴婢记得,玄毅国的大将军仿佛便是叫做林非煜这个名字。”
姬漪开口说着,说完看向了南宫青婉。
玄毅国大将军林非煜?
南宫青婉恍然大悟,林非煜,林非煜,林非煜
自己怎会想不起来这个名字了呢。
这是父王日日挂在嘴边的林将军啊,还有她的那些姐妹们也会提及的英勇神武的玄毅国大将军啊
一想到此,南宫青婉几乎是抑制不住想要即刻见到林非煜的心思。
四下看了看,而后朝着姬漪吩咐道:
“我有些乏了,你先出去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人也不许进来。”
姬漪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南宫青婉,最后还是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南宫青婉甚至等不及再坐上片刻,几乎是姬漪的门一关,她便从后窗翻了出去。
一路的心情不知该如何描述,南宫青婉此刻就只有一个想法,快些见到林非煜。
然而,在赶到那处时,南宫青婉看到的只有那些树,而再也没有自己最想见的那个人。
南宫青婉以为是自己找错了地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可是不过片刻,她便撑不住了,自己一日跑来好几回的地方,闭着眼她都能寻到,怎会找错。
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一样,过了许久,南宫青婉走到了林非煜每日靠坐着的那棵树旁,缓缓坐了下去。
轻轻抚着林非煜靠过的地方仿佛他还在这里坐着,紧闭着双眼,脸颊上有些细汗,眉头微微的蹙着。
可是他怎会就这样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呢
林非煜明明亲口对她说过:
“敢问姑娘是何人?”
“在下林非煜,多谢姑娘搭救。”
“日后若是有机会,定当报答。”
还有,那一声声的
“婉儿”
南宫青婉不知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久到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缓缓起了身,南宫青婉最后看了一眼那棵树,终于是转过了身。
刚走出去一步,突然感觉脚下仿佛是踩着了什么东西。
南宫青婉低下头看了一眼,一个小小的福包映入眼帘。
弯下身子捡了起来,南宫青婉仔细端详着,忽而便笑了,轻声的笑着。
这是林非煜佩在身上的福包,没错,南宫青婉记得非常清楚。
这是他故意留在此处给自己的吗?
还是有何突然大声的的状况,让他不得不离开,来不及同自己说一声,然后留下了这个福包同自己道别,不,是约定。
南宫青婉兀自在心里想着,方才的情绪似乎都好了许多。
而后将福包小心翼翼的收好揣进怀里,走出了那片树林。
自那以后,南宫青婉的人生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别的男子。
林非煜似乎成了她心里的一部分。
一个别人不能触及而她却永远无法忘记的秘密。
整整三年,南宫青婉想尽法子打探关于林非煜的任何消息,一点一滴都不愿意错过。
实在是想念的紧,便一个人骑马去那片树林里,去林非煜曾经靠着的树旁坐会儿,仿佛林非煜还闭着眼在自己身旁一般。
直到父王与母后的谈话被她偷听到,南宫青婉几乎是恨不得立即冲进去。
她知晓,这恐怕是自己此生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于是,就这样,南宫青婉放弃了自己的所有,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去往玄毅国的路。
离开前的那一刻,南宫青婉最后看了一眼北辰国的宫殿,然后拿出一直珍藏着的福包,轻轻抚了抚,微笑着开口说了一句:
“等我。”
番外2 过去的都已过去了()
这一天的玄毅国的皇宫里,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玉玦殿内,却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
“竹心,这声音是何处传来的?宫里有何事竟这般热闹?”
叶德音从正殿走到了院子里,开口问了一句,目光有些缥缈。
“回娘娘,奴婢也不甚清楚,今日许是宫里有何喜事,才这般庆贺。”
竹心言辞闪烁的应了一句。
“喜事?宫里还能有何喜事需要这般大的阵势?”
叶德音又开口问了一句,看向了竹心。
竹心被问的有些发毛,不敢直视皇后的眼睛,埋下了头,才开口应道:
“回娘娘,奴婢,奴婢不知。”
虽然被废除了后位,可是竹心依旧唤叶德音为皇后娘娘。
皇后也任由她这般叫着。
“竹心,你跟在我身侧,也有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知晓我最憎恶的是什么。”
叶德音开口淡淡的说了一句,看向了竹心。
竹心自然明白她话里这意思,但是今日之事,她却不愿意说。
头一次,竹心对于皇后的话沉默以对。
越是这般,叶德音越觉出了不妥来。
“到底是怎的回事!你为何不说话。可是宫里出了何大事?还是皇上出了何事?”
叶德音稍稍犹豫的问出来了最后一句话,随即便又自我安慰似的说道:
“定是宫里又进了新人,还是哪个嫔妃又有了身孕定是这般。”
竹心看着她,心里难受极了。
“到底出了何事!”
最后,叶德音大喊了出来。
竹心被吓的一愣,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竹心一边猛地磕着头,一边开口说道:
“娘娘,奴婢不是有意欺瞒着您,只是今日是新帝文璟帝的登基大典,宫里所有人都在乾清宫处呢。”
“你这话是何意?嗯?什么新帝登基大典?皇上呢?皇上好好的,为何突然有什么新帝,哪里来的新帝,我为何不知晓?”
叶德音一下站起身子,走到了竹心身边,几乎是抓着竹心的衣领将人拽了起来,有些发疯似了的问着。
“娘娘,奴婢该死。娘娘您节哀,皇上他皇上他驾崩了”
几乎是竹心话音落下一瞬间的事,皇后一把推开了她。
“你胡言乱语!本宫要制你的罪,你竟敢这般在背后编排皇上,本宫要见皇上,要见皇上!”
叶德音先是指着竹心大声呵斥道,而后便直冲冲的朝着玉玦殿门口冲了过去。
还未来得及打开门,就被竹心死死的拦了下来。
“娘娘,娘娘,外面都有禁卫军守着,娘娘您出不去的,娘娘您节哀啊,娘娘。”
竹心一边将皇后往回拽着,一边开口大声劝慰着。
然而皇后却像是丢了魂儿一般,不再大声喊叫了,却是一直在嘴里念叨着: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皇上前些日子还将我宣去了养心殿,说着永生不复相见”
叶德音苦笑了一声,接着喃喃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
竹心在皇后的身侧,一直安抚着皇后,脸上的泪水没有停下来过。
外面的鞭炮锣鼓声仿佛是此刻最大的讽刺。
整整三日,叶德音滴水未进,每日将自己关在玉玦殿的内殿里,没有人知晓她在作何。
竹心担忧的不得了,奈何叶德音却不许她进去。
三日后,这一次还未等到竹心去敲门,叶德音主动先打开了门。
竹心看着走出来的皇后娘娘,心里一愣,鼻子又有些泛酸了。
“娘娘,奴婢给您把准备好的早膳端上来,娘娘您用上些。”
竹心低下头,说了一声,便赶紧退了出去。
走出了殿门,眼泪才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皇后娘娘整个人仿佛是被抽空了魂儿一般,消瘦到不能行。
竹心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照顾好皇后娘娘。
“竹心啊,你去去把雍华宫那位给我请来,我有些话想要问她,同她讲。”
用过了早膳,叶德音的气色感觉好了一些,看着竹心,开口吩咐了一句。
“娘娘您有何想问的,奴婢去替您传话便是,何必还将人请来。”
竹心开口劝慰着,不是她不愿意去,她是怕那位如今的太后,会再次刺激到自家娘娘。
“你去把人给我寻来便是,无需你带话。”
叶德音又开口,冷漠而又平静的说了一句。
然而此刻在雍华宫内,沈安容坐在那里,看着一桌子的早膳,却毫无胃口,只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太后娘娘,可是饭菜不合胃口?那奴婢再去给您重新准备些。”
“不必了,哀家只是有些没有胃口罢了,且放在这里吧,哀家用上些便是。”
沈安容开口,那句“哀家”像是在提醒着她,萧瑾瑜早已驾崩一般。
吉祥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退到了一旁。
沈安容拿起手中的银筷,看着桌子上的菜食,突然想起了许多年前。
自己也是坐在现下同样的位置上,对面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皇帝,然后自己故意看着他对着一桌子的口味甚重的菜肴轻轻蹙眉,却视而不见,依旧热情的让他吃了下去。
轻轻扯了扯嘴角,沈安容眼眶又泛了酸。
赶紧收回了思绪,沈安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太后娘娘,竹心在外求见,说是玉玦殿的那位叶氏,想要请您去玉玦殿一叙。”
这时,如意走了进来,看着沈安容,回禀了一句。
“叶氏?”
沈安容轻声念叨了一句。
原来是皇后娘娘
沈安容又微微笑了笑,自己同她还有何可叙的呢。
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沈安容不愿再去见一些无谓的人,做一些无谓之事。
沉默了片刻,开口应道:
“去告诉竹心,哀家同她的主子已经无甚可叙的。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哀家不愿意再忆起往事,若是叶氏想要同哀家叙旧,那大可不必了。至于旁的,新帝登基,哀家还有许多要事需要处理,怕是不得空去玉玦殿见她了。”
沈安容平静的说了几句,而后便拿起了银筷,用起了早膳。
如意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娘娘,最终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太后娘娘,殿外徐婉仪主子求见。”
过了些时辰,喜贵走了进来,开口禀报着。
徐婉仪?噢,原来徐徽音早就已经升成婉仪了。
不过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而已,沈安容为何觉着像是过了许多年一般悠远。
这些嫔妃之事还未来得及宣告,这些奴才们也就只能按着文瑄帝在世时她们的位分来称呼她们了。
“请她进来吧。”
徐徽音面色很是平静的走了进来,看见沈安容面无波澜的坐在那里,开口先请了安:
“嫔妾见过太后娘娘。”
“好了,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多礼。”
沈安容淡淡的说了一句,给徐徽音赐了座。
“不知徐妹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