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何处停靠-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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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金都的大街小巷被搅得鸡飞狗跳。
顾远山开车路过。就亲眼目睹了不止一幕这样的事件。他怒火中烧。又把金毛召去痛骂一顿。
这一次可比前次骂得更狠。他指着他的脑袋。问他：“你这究竟是长的人脑袋。还是猪脑袋。我咋就能跟你这头蠢猪为伍。”
金毛心中恼羞成怒。却不敢发作。只有在心里回道：“我是蠢猪。你是什么。不也跟我一桌吃饭、喝酒。”
他心里骂着。脸上却是一副细听教诲的表情。让顾远山骂骂就觉得无趣。
顾远山不耐烦的冲他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金毛这次回去之后。不光是骂。还一人赏了他们两个大嘴巴。一行人被打得浑浑噩噩。不明就里。
末了。金毛才训道：“老子叫你们找人。你们却把金都弄得鸡飞狗跳。再不动脑筋做事。都给老子滚回家种地去。滚。”
大伙儿这才明天挨打的缘由。一个个颓丧着脸走了。
……
顾远山坐在办公室。冥思苦想。
按说。以杨铁蛋的为人。不应该会得罪什么人。更不会与人结下梁子。
他回忆着这段时间以來发生的事情。点燃了一支又一支香烟。在袅袅烟雾中。终于茅塞顿开。他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与他和杨铁蛋都有冤有仇。
他急匆匆出门。开车出了市政府的院子。
为了不那么招摇。他先回了一趟家。带了一些东西丢在车上。这才驱车赶往目的地。
顾远山把车停在隐秘处。等到夜深人静。他才换了衣服。贴了胡子。裹着带耳扇子的帽子。朝胡同里走去。他像猴子一样熟练的爬到一棵树上。潜伏在树荫中。静静的观察里面的动静。
“爸爸……爸爸……我要爸爸……”四合院里传來了女童的哭声。
“不许哭。再哭我就拿你去喂狼。”这是老秀仙的声音。
“呜呜……呜呜……”女童低声的抽泣。
“奶奶。你干嘛呀。别吓唬她。”一个男孩沙哑的声音。
“你爹妈洠Я恕ＫΦ媚愣宥装喾俊Ｎ覜＇打她就算好的了。还不敢吓唬吓唬她。睡你的去。”老秀仙喝道。
顾远山在寒风中冷笑。终于真相大白：老秀仙因为记恨铁蛋和他爹不肯和解。硬是把黄广宣送进监狱而耿耿于怀。于是。就设法掳走了小暖。报复他。
顾远山不得不佩服老秀仙的智慧和心狠手辣。他终于找到自己蜕变的根源了。一个吸大烟的烂赌鬼。和一个阴狠毒辣的女人生出來的孩子。能好到哪儿去。
他悄悄地从树上下來。退出胡同。上了车。卸下伪装。才开车回家。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该怎样处理这件事情。
通知铁蛋。让他直接去把孩子领回去。太便宜他；报警。不可取。搞不好老秀仙胡乱咬。反而会牵连自己。怎么办。直到走进家门。他也洠в邢氤鐾椎钡姆椒ā�
他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坐在客厅里独酌。红色的液体在他手中的杯子里荡漾。他就那么举着杯子。陷入苦苦的思索中。
许久。他才一口气干掉了杯中酒。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似乎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
“啊……不要伤害我女儿。”铁蛋从噩梦中惊坐起來。满头大汗。谢雨涵被惊醒。赶紧披衣下床。轻轻的拍打他的后背。
铁蛋爹、娘听到响动。赶紧跑过去拍门。铁蛋和谢雨涵惊慌失措的。把铺在地上的被子往床底下塞。藏好之后。铁蛋才打着哈欠去开门。
“咋啦。铁蛋。”铁蛋娘惊魂未定的问道。
铁蛋爹也担忧的盯着他。这阵子。他们成了惊弓之鸟。根本就睡不踏实。稍有动静。就会惊醒。
铁蛋摇摇头。说：“洠隆Ｗ隽烁雒味选！�
“你可要好生休息啊。家里可全指望你呢。雨涵啊。你多看着他。啊。”铁蛋娘叮咛道。
“哎。我知道的。”谢雨涵答道。
“赶紧睡去。别冻着。”铁蛋把爹娘推出门。关上房门。
他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直到听到隔壁屋的关门声。他才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从床底下拖出被褥。拉平展。钻进被窝。继续睡觉。
“要么。你还是到床上來睡吧。”谢雨涵靠在床头。看着他的背影。说道。
“不用。你快睡吧。别冻着。”铁蛋把脸朝被子里一蒙。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谢雨涵靠在床头。全无睡意。心事重重。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看來。他们的婚事暂时搁置了。原本说好了。铁蛋陪她去找姜新的父母。提离婚的事儿。现在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她觉得不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活着。她得自个儿去把这些事情处理好。等到把孩子们都找回來。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铁蛋。和他一起照顾他们。
打定主意。她才躺到床上。熄灯睡觉。
第八十九章 有得有失（）
第八十九章 有得有失
谢雨涵挺着大肚子站在姜长河夫妇面前。无疑对他们是莫大的刺激。他们刚刚结痂的伤口。又被她无情的撕裂。
“爸、妈。我今儿來。是请求二老告诉我姜新的下落。我们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谢雨涵被堵在门口。尴尬的说道。
“呸……谢雨涵。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这时候你才想起姜新。”姜夫人朝她脸上啐了一口吐沫。横眉冷眼的看着她。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事已至此。我也洠裁春盟档摹Ｎ沂莵碚宜牖榈摹！毙挥旰僬剿倬觥５サ吨比氲乃怠�
“离婚。你净想美事儿。当初你爸入狱。我家姜新都洠悠恪Ｄ闶歉鍪裁炊鳌３允旱幕瓜悠硎旱牧恕！苯蛉似弥毕肽眯壮樗�
“到这份儿上了。你要觉着骂我能解气。那就骂吧。这婚我是离定了。”谢雨涵咬紧牙关。强忍着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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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谢雨涵自知理亏。百口莫辩。无法再继续僵持下去。
“谢雨涵。我奉劝你。人在做天在看。不要把事情做绝了。你给我姜长河留老脸。我也不会难为你。”姜长河老辣的目光盯着谢雨涵的脸。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事。
“我走了。你们多保重。”谢雨涵仓皇逃离了这个她永远不想再來的地方。
逃离了他们的视线。她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失声痛哭。现在该怎么办。她不可能真的去跟他们打官司。她洠в杏缕＝亲永锏暮⒆拥纳馈Ｆ毓庥谔煜隆�
可。这样不死不活的耗着。她怎么面对杨文铁及他的家人。还怎么可能嫁给他。上帝关上了一扇门。打开另一扇窗的时候。却拴住了她的脚。让她进退不能。
……
铁蛋一觉醒來。不见谢雨涵的身影。屋里静悄悄的。让他感到心里发慌。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客厅走。扯着喉咙喊：“娘……爹……”
“咋啦。”铁蛋娘手里握着菜刀。从厨房里跑出來。
铁蛋看看她手里明晃晃的刀。身子朝后躲。说：“娘。刀。”
铁蛋娘这才把刀背到身后。问道：“扯着嗓子喊啥呀。”
“雨涵呢。”
“看你这点儿出息。才一会儿不见。就想啦。”铁蛋娘瞥他一眼。偷偷的乐了。
当娘的人。谁不希望自个儿的孩子过得开开心心；她倒是希望。谢雨涵能够让他忘记所有的不痛快。从此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究竟去哪儿了嘛。”铁蛋有些不耐烦。洠乃几豪肿印�
“说是去上班了。”铁蛋娘心中有些发堵。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说个话都不耐烦。
她捏着刀。返回厨房。继续干活儿。
洗漱完。铁蛋冲着厨房喊：“娘。我出去了啊。”
“你又干啥去啊。”铁蛋娘跟着撵到门口。
“我再出去转转。中午不回來。”铁蛋一溜烟跑得不见人。
铁蛋娘看着桌子上洠Ф脑绮汀Ｐ奶鄣穆裨梗骸耙膊凰蛋抢娇诜埂Ｔ僮摺！�
铁蛋爹遛弯回來。恰巧碰到铁蛋。他把他拉到一边。叮咛道：“铁蛋啊。赶紧跟雨涵把结婚证领了。别让人闺女委屈。肚子都那么大了。等不得。”
“爹。我知道了。”铁蛋这才想起了。这几天光忙着找孩子们了。还真把这事儿忘得干干净净。
“早些回來啊。”铁蛋爹说完话走进楼道口。
“哎。我接着雨涵一起回來。”铁蛋估摸着。谢雨涵会不会为他忘记了去谈离婚的事情而生气。
一路上。他都在提醒自己。往后可不敢再这样粗心大意。不经意伤了谢雨涵的心。就不划算了。
班还是得上的。一家老小全指望他养活。街上转了一圈。洠妒栈瘛Ｋ廊チ说ノ弧�
奇怪的是。今天老徐洠в姓宜穆榉场Ｌ跋耄嚎磥砟翘斓目窒拧４锏搅艘欢ǖ男Ч�
正当他志得意满的时候。财务部经理过來说：“小杨。來啦。到财务室领一下你的工资吧。”
“领工资。不是还洠У饺兆勇稹！碧安镆斓奈省�
“來了你就知道了。”财务经理丢下一句话走了。
铁蛋望望办公室的同仁。他们都躲避着他的目光。他明白了。看样子。老徐把他扫地出门了。
他在心里冷哼两声：老徐。你够狠。咱们走着瞧。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铁蛋大大方方领了工资。收拾个人物品离开。洠в惺б档氖洹Ｐ闹蟹炊芯醯角崴伞�
铁蛋心想：趁着空闲。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了。找孩子们事大。结婚事也大。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他深爱的。不可缺少的。
……
知晓了小暖的下落。顾远山的心事少了一桩。他派金毛亲自去了一趟l省。办一件重要的事情。
打发走了金毛。他也该办自己的事。
他寻思着。老秀仙不可能守在家里寸步不离。也不可能带上小暖出门。最好的时机是趁着她不在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将小暖带走。
这件事他不能亲自去做。更不放心别人去做；更重要的是。带走小暖。把她放在哪里。她毕竟是个孩子。不如娟儿和杨智建安静。怕是早晚得弄出乱子來。
思前想后。顾远山推翻了昨夜敲定的计划。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把小暖弄走。岂不是拔掉了挡在谢雨涵和杨铁蛋之间的障碍。让他们安安逸逸的。其乐融融的与自个儿的孩子过日子。小暖应该留在他们。一辈子跟他们作对。把他家搅得乌烟瘴气。永无宁日才痛快。
这样想着。顾远山当机立断。做一个顺水人情。让铁蛋去把小暖接回去。
于是。傍晚时分。他去了金色流光小区。恰巧在门口遇到铁蛋和谢雨涵。
他装作对他们的亲昵若无其事。喊道：“铁蛋。给你一个机会。还我的清白。你要不要。”
铁蛋驻足。回头望了他一眼。然后对身边的谢雨涵说：“你先回去。”
望着她走进小区大门。铁蛋才走到顾远山面前。说：“说吧。啥机会。”
“上车。”顾远山嘴里吐出两个字。先行坐进车里。
铁蛋短暂犹豫之后。钻进汽车。
一路上。两人无语。各怀心事。气氛沉闷。且压抑。
到了一个胡同口。顾远山停下车。说：“下车。”
两人下了车。顾远山指着胡同深处。说：“去把。一直朝里走。门口有一棵黄葛树的那家。是黄广宣家。他妈住在那里。”
铁蛋这才恍然大悟。这些天。想來想去。咋就把黄广宣这茬事儿给忘得干干净净。他感激的望着顾远山。心中对他千恩万谢。却无法说出一个字。
顾远山推了他一把。说：“愣着干啥。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们。别说是我领你來的。”
铁蛋点点头。朝胡同里走去。
他心想：顾远山毕竟是市长。做什么事情。都得注意保持形象。
“爸爸……爸爸……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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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从里面反锁着。情急之下。他洠в信拿拧６且唤沤捧呖３褰ァ９婵吹叫∨话笤谝徽乓巫由稀�
一个老太婆正在水管边洗菜。看到他破门而入。震惊的瞅着他。手里的菜散落一地。水哗哗流到地上。
“爸爸……救我……”小暖冲着他呼喊。
老太婆反应过來。扑过去护着椅子上的小暖。惊恐的望着这个不束之客。
铁蛋不想硬來。怕伤了她。伤了小暖。他为刚才的莽撞后悔不跌。
“老人家。你让我把孩子领回去吧。你看看。孩子吓得。”铁蛋请求。
“你还我儿子。我儿子不回來。她就不能回去。”老秀仙冲着他喊道。
“呜呜……呜呜……爸爸。我怕。”
铁蛋的心被小暖的哭声刺痛。心如刀割。苦苦哀求：“老人家。求您高抬贵手。让我带孩子回去吧。”
“我的大儿子和儿媳妇死啦。二儿子又被你们送进班房。你让我这孤老太婆带着孙子。可怎么活啊。”老秀仙老泪纵横。哭天抢地。
铁蛋听了心里发酸。此刻。他从内心原谅了面前的老人。她也是伤心过度。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也是伤心过度。才会把我家孩子接走。可你并洠в猩撕λＨ梦野押⒆哟厝ァＮ也换嶙肪磕愕脑鹑蔚摹！碧俺峡业娜敖胨�
“奶奶。让妹妹回家吧。”一个声音从铁蛋的背后传來。
他扭头看到。一个十來岁的男孩。背着书包站在门口。
铁蛋觉着他的那张脸似曾相识。一时又想不起來在哪儿见过。
黄继鹏看了他一眼。喊道：“叔叔好。”
“你好。”铁蛋机械性的回答。
黄继鹏走到椅子旁边。安慰小暖：“小暖不哭。哥哥下次再给你讲故事。”
“好。”小暖破涕为笑。
“奶奶。让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