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何处停靠-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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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的话尚未说完,柱子的脸色已然变得铁青,怒吼道:“我早就说过了,她不是我媳妇儿,她爱上哪儿上哪儿,跟我没关系!”
“行啦,大小伙子,甭生气,我往后都不再问了,成不?”铁蛋心知柱子心中有事,不想再勾起他的伤痛,适时打住,柱子歉疚的望着他:“铁蛋叔,对不起,我不该跟您发脾气!”
“行啦,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啥对得起对不起的,再说了,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孩子,跟你较真,岂不是很跌份儿?”铁蛋呵呵一笑,化解了话不投机的尴尬。
“嘿嘿,铁蛋叔最好了,要说跌份儿,也是我!小肚鸡肠,拿得起放不下!”柱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望着铁蛋:“铁蛋叔,咱俩喝几杯,行不?”
“行啊,咋能不行,咱们叔侄俩有些日子没一块儿喝酒了!”说风就是雨,铁蛋忙乎着张罗:“柱子,你摆碗筷,我去弄俩下酒菜,咱就开整!”
“哎!”柱子应声,一路跑向橱柜,铁蛋哼着小调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手中的托盘里放着几盘菜。
柱子帮着把菜摆在桌子上,铁蛋返身去了吧台,回来时,手里拎着一瓶白酒,乐呵呵的说:“咱爷儿俩今儿整一瓶好酒!”
“行啊,那就谢谢铁蛋叔了!”柱子兴奋的落座,跟铁蛋在一起,他总感觉随性、舒坦,特别亲切;这种感觉,是与父亲纪闫鑫相处时,决然不会有的。
某些时候,柱子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他跟铁蛋叔之间,更像是父子,那种亲切感,是与生俱来的,无法割舍,无法斩断。
近日来,柱子总是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的铁蛋叔很穷,可他待家里所有的人都很好,不管是不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回忆着过去,柱子真切的感受到了,铁蛋叔当初的不容易,他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干出来的;柱子觉得,铁蛋叔才是他的偶像和榜样,相比之下,父亲纪闫鑫投机倒把的成功,的确算不得什么。
用铁蛋叔的过去、现在做对比,柱子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相信,只要像铁蛋叔那样,勤勤恳恳、脚踏实地,将来的某一天,他也一定能够收获成功。
推杯换盏,铁蛋和柱子喝得热火朝天,在酒精的作用下,柱子的话渐渐多起来,天南地北的神侃,尤为生动的是,绘声绘色的讲述他所读过的武侠故事。
铁蛋始终笑意盎然的望着柱子,内心安慰,这帮孩子一个个都逐渐长大成人了,而他们这一代曾经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将会渐渐衰老,一步一步退到幕后。
在铁蛋的眼里心里,柱子和小冉,是他带过的最为乖巧、懂事的孩子,他由衷的希望他们过得平安、快乐、幸福。
铁蛋看好柱子,觉得他憨憨的模样,有些像他;人生嘛,终会有许许多多不如意的事情,坚持本真的自我,做一个诚实、善良、勤劳的人;好人有好报,天道酬勤,凡是勤劳善良的人,终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
……
齐宏的刀伤在毛医生的悉心诊治下,好转得很快,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下子获得了自由的囚犯,全身上下都痒痒,不弄出点儿动静来,都对不起自己躺在床上寂寞死了的万千细胞。
何芳菲的肚皮一天比一天大,瞅着镜子中身体臃肿、丑陋的自己,脾气比肚皮膨胀的速度还要快。
何老夫人深怕何芳菲与齐宏狗见羊,见面就掐,谨慎的将他们隔离,尽量不让他们碰面,至于孩子平安生下来之后,要打要闹,随他们去。
齐宏住在家里,何老夫人就不得片刻安宁,随时随地都在防范着他对何芳菲不利,可,同在屋檐下,防不胜防,岂有不碰面的道理。
齐宏自从能下床活动之后,就如同患了多动症的患者,没有一刻不在院子里、屋里四处溜达;何芳菲是个大活人,总不能绑着手脚关起来。
一来一去,横竖不对付的小两口,在何家大院的花园里狭路相逢了,齐宏得意忘形的堵住了何芳菲的去路:“哟,何大小姐,一向可好啊?”
“托你的福,你半死不活的时候,我好得很!”齐宏冷面瞪着齐宏,语气冰冷且恶毒。
齐宏拍着巴掌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何大小姐就是何大小姐,都变成长着一身肥膘的母猪了,还得意得起来,真是佩服啊!”
齐宏的话,戳中了何芳菲的要害,一股怒火涌上她的心头,气愤至极的想: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的,不就是你这臭流氓嘛?这会儿你在这幸灾乐祸,说风凉话!看我不捏爆你的命根子,让你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唉,没事儿,等你肚皮里的小杂种爬出来,肚皮蔫了,兴许还有男人把你这破烂捡回去!”齐宏并未觉察到何芳菲已经怒不可竭,依旧不停的说着恶毒的话刺激她。
“臭不要脸的,你去死吧!”何芳菲出其不意的抬起脚,一脚踹在齐宏的裤裆里,一阵剧痛席卷至全身,齐宏咧着嘴,眼里喷着杀人的怒火,待疼痛稍微缓解,冲上去揪住何芳菲的头发就是一顿暴打,边打边骂道:“臭婆娘,心肠够歹毒的,居然想让老子变成废人!哼哼,你不仁,老子不义,一不做二不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久久压抑的情绪,令何芳菲失去了理智,她拼命与齐宏厮打,歇斯底里的喊叫道:“不就是死嘛,姑奶奶我奉陪到底!今儿不死一个,你他妈的就是孬种!”
齐宏内心的杀人欲望被何芳菲彻底激活,他瞪着血红的眼睛,面目狰狞的凑到她面前:“老子活了不到半辈子,鸡鸭、牲畜没宰过,人倒是宰了不少!”
何芳菲咬牙切齿,毫不畏惧:“你试试!”
“行啊,老子这就送你去见阎王爷!”齐宏用力将何芳菲的身体往怀里拽,何芳菲趁机狠狠的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他愤怒的甩了她两耳光,双手箍住她,将她悬空抱起来。
“齐宏,你个畜生,放我下来!”何芳菲奋力挣扎,齐宏强忍着伤口撕裂开来的剧痛,一步一步朝前移动。
扑通
水面上溅起了巨大的水花,何芳菲惊慌失措的在水里扑腾,齐宏的面孔阴森可怖,冷冷的盯着她:“去死吧,跟你肚皮里的小杂种一起到地狱里去享乐!”
“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落水了……”一个家丁惊慌失措的从齐宏背后跑过,齐宏闻声,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上,冷声喝道:“不想死,就别他妈的管闲事!”
“姑爷,饶命啊……我啥都没看到……”家丁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可怜兮兮的望着齐宏,齐宏看了一眼渐无力气的何芳菲,挤出一个冰冷的字:“滚!”
家丁连滚带爬,跑向后院,尽管他没再喊叫,何老夫人还是在众人的搀扶下,急急赶来,齐宏冲着在水中沉浮的何芳菲冷笑两声,朝后院跑去。
“快呀……快救大小姐……”何老夫人急火攻心,喊出一句话,昏厥过去。众人顿时慌了神,有人抬何老夫人回屋,有人跳入水中救何芳菲。
失去意识的何芳菲,身体很沉重,一个人根本无法将她推上岸,管家心急如焚,又喊了几人跳入水中,这才合力将她推到了岸边;又折腾了好一阵子,才将她弄上岸。
“大小姐……大小姐……”管家摇晃着何芳菲的身体,见她没有丝毫反应,情急之下,双手在的胸口不停的按,做复苏运动。
齐宏突然气喘吁吁的跑来,一脚踹开管家,怒喝道:“大胆狂徒,你在对大小姐做什么?”
“姑爷,我这是在救大小姐啊……她背了气儿,不赶紧恢复她的呼吸,她和小少爷就都没命了呀……”管家跌坐在地上,满腹委屈的望着齐宏。
“男女授受不亲,尊卑有别,这道理你不懂?这里这么多女的,为何偏偏是你?”齐宏愤恨的说着话,伸出双手,假模假式的在何芳菲的胸脯上按压,心里却在与她进行最后的对话:何芳菲,你不是能耐吗,咋还是死在老子的手上了?你放心,你那老不死的奶奶,很快就会下去找你了……何家的产业,我一定帮你牢牢的守住,绝不让旁人觊觎;当然,女人是少不了的,我会把这何家大院,当成别院,在这儿养上佳丽三千,过‘土皇帝’的快活日子!
管家爬起来,忧心忡忡的望着双目紧闭、嘴唇紫绀的何芳菲,忌惮的看了齐宏一眼,不敢说一句话。他在心中祈祷:大小姐,您快醒醒吧,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何家就完了!
有了管家的前车之鉴,围在一旁的家丁、佣人,一动都不敢动,整个现场鸦雀无声,死一般寂静。
做戏要做足,让人看不出破绽来,齐宏低下头,掰开何芳菲的双唇,嘴对嘴,朝里吹气,心想:何芳菲,我也算是尽力了,装模作样一阵子,你还没有反应的话,我就可以宣布你去见马克思了!
第一百四十章 真相背后()
第一百四十章 真想背后
即便是大中午,柱子和铁蛋喝酒还是喝得热火朝天,很是尽兴。渐渐的,柱子觉着讲书上那些武侠故事不过瘾,开始东拉西扯的讲自个儿经历过的那些事儿。
听着柱子这些年不为人知的经历,铁蛋的心中酸涩难耐,他鼓励道:“柱子,凡事不要搁在心里,说出来就痛快了,你说,铁蛋叔听着,咱们哪儿说哪儿了,明儿醒来,心里就敞亮了!”
柱子抬眼望着铁蛋,目光涣散,停顿了片刻,突然开口道:“铁蛋叔,你说女人在床上突然推开自个儿男人跑了,还骂他是废物,这是咋回事儿啊?”
铁蛋心中一惊,心想:莫非,柱子小两口之间的问题出在这儿?
望着柱子急于求解的目光,铁蛋拍了拍他的手:“别瞎想,叔明儿带你去医院!”
“铁蛋叔,我又没毛病,去啥医院啊?”柱子腾地一下站起来,说话的声音很高,正值店里用餐高峰期,惹来不少诧异的目光。
铁蛋一把拽柱子坐下,低声责备道:“你大呼大嚷的干啥呀?谁跟你说有毛病才能去医院?”
柱子不明所以的瞪着铁蛋,一脸懵懂,嘀咕道:“没毛病当然不要去医院,那又不是啥好地方!”
往事历历在目,尽管过去了十好几年,铁蛋还是清晰的记得当年柱子换肾的一幕幕,那时候的柱子还那么小,却是那么坚强,惹人疼爱;或许,长大了的他已经遗忘了那些苦难;可铁蛋牢牢的记得,从来不曾忘记;因为,存活在柱子身体里,维持他的生命的那颗肾,是他的父亲马栓儿,当年行刑前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此时此刻,铁蛋心中在想:若是我将当年的实情告诉柱子,他心中对父亲的怨恨,是否会就此烟消雾散,化为无尽的感激?不,还是暂时不要说吧,柱子还年经,过去的事情,既然忘记了,那就不要再提起!
铁蛋恶作剧的凑过脸,低声道:“你小子可别忘了,你打小就爱尿床,如今还尿床不?”
“哎呀,铁蛋叔,你这不是埋汰我吗?我都多大了,还尿床?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柱子感觉面红耳赤,别说尿床,尿裤子的时候也是有的,可他哪儿能说出来,哪怕是喝了酒,也不会忘记,那是丢人现眼的事儿。
柱子在山里生活的时候,气温低,那时候,他就时常尿床,杨智建挖了不少草药给他补身子,渐渐的,身体有所好转,尿床也得到了控制。
后来,回到了金都,穷困潦倒,辛辛苦苦赚钱糊口,即便是身体有哪儿不舒服,柱子也总是硬扛着,扛过去也就好了;柱子最不愿意想起的,就是第一次在夜总会与齐宏碰面,那次,他居然尿裤子了,仓皇而逃,再也没去那里上过班。
“柱子,既然你信得过铁蛋叔,来投奔我,你就一定得听我的,明儿咱就去医院,检查检查心里放心!再说了,纵然身体没毛病,定期体检,还是有好处的!”柱子笑望着铁蛋:“行啊,我听铁蛋叔的!我咋感觉,您跟我爹似的,跟您在一起,觉着亲近!”
随心而发的话一出口,柱子不好意思的垂下头,一股酸涩涌上心头,铁蛋看到他那副模样,心中同样不是滋味,说道:“柱子,打小,叔就一直把你当亲儿子,我跟你爹是兄弟,他的儿子,自然也是我的儿子!你若愿意,打现在起就留在总店,咱们爷儿俩天天一起上班,一起聊天!”
“铁蛋叔,远香近臭,我还是留在分店,隔三差五来看看您,才更亲!”柱子反应极快,他可不愿意离开李旺等哥们儿。
“嘿嘿,你小子够精明的!”铁蛋伸手拍了柱子的后脑勺一把,爽朗的笑了。
……
齐宏万万没想到,他最后给何芳菲补的那点儿气,居然鬼使神差的让她活了过来。一股水从何芳菲嘴里冒出来,她清咳了两声,齐宏吓得不轻,仿佛活见鬼,慌神的喊道:“赶紧的,打电话喊救护车啊!”
众人闻声而动,拔腿往别墅里跑,恰在这时,来接昏厥的何老夫人入院的救护车,呜啦呜啦的叫嚣着开进了何家大院,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何芳菲和何老夫人一并抬上救护车。
齐宏开车跟在救护车后面,心中懊恼不已,愤恨的想:何芳菲,你还真是命大,这么着也弄不死你!行啊,那咱们就接着玩儿!
齐宏自个儿也不清楚,从啥时候开始,他跟何芳菲之间,发展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为了啥,那就更不清楚了。
为了掩人耳目,齐宏效仿‘好男人’,故作一副焦急状,守候在手术室外,等待着最终的消息。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究竟期待着怎样一种结果。
何老夫人居然从鬼门关爬了回来,睁开眼睛的第一反应,令人潸然落泪,她气若游丝的追问道:“芳菲……我的重孙子……他们娘儿俩,还好吗?”
贴身佣人抹着泪,安慰着何老夫人:“你就甭操心了,先顾着自个儿吧!”
“他们?”何老夫人面色惨白,眼里充满了期待,佣人不忍心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