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何处停靠-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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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冲纪闫坤一笑:“把我当外人啊,这般客套!”
“先生哪儿能是外人,您可是我的亲人!”纪闫坤眼里泛着泪光。
“行啦,甭跟这儿煽情,赶紧领着弟兄们安排食宿,我今儿可得吃现成的!”纪闫坤一听齐云的话,赶紧招呼着众人朝山洞走去。
齐云见众人走远,拽着绳索攀到后山上,解掉绑在树上的一头,盘成卷儿,丢下山崖,这才抠住峭壁上微微突起的部位,一步一步爬下谷底。
再次双脚踏上谷底地面时,齐云舒了一口气,为了安全起见,只许进,不许出。离了他,众人可是插翅难逃
第十六章 欠债还钱()
第十六章 欠债还钱
三个人的小家庭,扩大成了十多个人的大家庭,大伙儿在一起吃喝拉撒,相处融洽。
尽管,人人知晓齐云撤掉了岩石上的绳索,防止大家私自逃跑,却没有一个人有怨言。
大家起早贪黑,齐心协力的干活儿,就连齐云和纪闫坤,也参与到其中。华子领着弟兄们在洞里打矿,留下两人负责把矿石砸成粉末。原本该上碾子的活儿,因无工具,只能采用笨拙的方法。
纪闫坤用纱网筛粉,齐云则负责筛金。
忙乎了一个多月,第一批金子终于摆在众人面前,在阳光下折射着金灿灿的光芒,人人喜笑颜开。
齐云望着大家:“这阵子辛苦了,我和阿坤进一趟城,把金子卖了,给咱添置一些工具,再采购一些好吃好喝的大伙儿只要肯吃苦,好日子就露头了!”
“齐先生、坤哥,你们放心去吧,我们指定不偷懒!”听到有吃有喝,华子比谁都高兴。爹妈在家有田有地,饿不着,他不像别人,成天惦记家里,整个一人吃饱全家饱。
蔡骏阳等人也拍着胸脯表决心,齐云从洞里扛着绳索出来,纪闫坤接过绳索:“都忙去吧!”
众人涌进山洞,不一会儿就响起‘噹噹’的声音。齐云和纪闫坤走到峭壁下,纪闫坤望着峭壁,心生愧疚:“先生,又得劳烦你,我真是没用!”
“又来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人啦,哪儿是样样都能?”齐云把绳索一端系在腰上,轻车熟路的往崖上爬,纪闫坤忧心的望着他的身影,喃喃道:“先生,你就是无所不能的!”
齐云爬到后山,把绳索拴在树上,用力的甩了几下,看到绳索如蛇舞动,纪闫坤会意的将绳索绑在腰上,扒着峭壁使力,配合齐云的拉力,顺利的爬了上去。
尽管,纪闫坤已经听齐云描述过后山坟堆,亲眼见了,还是不免心塞,他久立于纪闫鑫的墓碑前,道出了肺腑之言:“大哥,我始终相信,你我兄弟二人,终有重逢的一天!无论你在哪里,我的心都陪伴着你”
“阿坤,来日方长,还是快些赶路,兄弟们还等着我们呢,菜式再不换换花样儿,谁也熬不住。”齐云盘好绳索,藏在可避风雨的地方,走过去,拉起纪闫坤的胳臂。
纪闫坤依依不舍,走远了,还忍不住回头看。齐云冲他笑了笑:“阿坤,天天都守着呢,还念念不舍的,放心吧,不日,准能见到你大哥!”
“先生,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对你的话,可是深信不疑的!”纪闫坤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下山的时候,纪闫坤远远的望着废弃的大本营宅院,心中落寞,心想: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让这里重新繁荣起来!
没有汽车代步,齐云和纪闫坤走了大半天,才走进金都城。
前次进城,齐云已经踩好点,看准了收购黄金的店铺,径直前往,不费周章就将黄金换成了花花绿绿的钞票。
揣着成摞成摞的票子出来,纪闫坤望着齐云:“先生,这会儿,我们去哪儿?”
“还债!”齐云神秘一笑,搞得纪闫坤莫名其妙:“还债?”
齐云见纪闫坤一脸困惑,将他如何盗得工具、酒,悉数讲了一遍,末了,说:“这不是啥光彩的事,所以才没跟你讲!”
纪闫坤望着齐云呵呵笑:“先生,你这充其量算是借,而非盗,你见过哪个盗贼主动去还债的!”
“借也好,盗也罢,对得起良心就好!人家经营小本生意,都不容易!”想着打今儿起,无债一身轻,齐云脚步轻盈。
“先生不愧为大善人!”纪闫坤由心而发的夸赞,随着齐云加快了脚步。
白酒经销店,伙计们正在装货,齐云和纪闫坤走到门口,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迎出来:“两位,买酒?”
“老人家,你是这儿的老板?”纪闫坤目光温和的望着老者。
“混口饭吃而已!”老者抬眼望着精神矍铄的齐云:“先生高寿?”
齐云笑道:“吃七十九的饭了!你呢?”
“哎呀,乖乖,我可是不敢跟你老人家比,我才刚过七十!”老者自愧不如,目光里透着崇拜与羡慕之情。
“那我就大言不惭的喊你老弟了?”齐云面色略带尴尬。
“老兄,当之无愧、当之无愧啊!你可得给我好生讲讲养生之道?”老者笑逐颜开。
齐云怕再寒暄下去,自己开不了口,直言道:“老弟,请恕哥哥我无礼!我今日既是来买酒,也是来还债的!”
“还债?”齐云的话让老者云里雾里,直愣愣的望着他,死活想不起来啥时候见过他,又何来的债。
“一个多月前,我在你店里借走了两桶酒,真是对不住,我啊那时候身上没钱,也没给你打个招呼”齐云面色微红,感觉无脸面。
“哈哈老兄,你本事了得,我成日坐在店里,你竟然能避开我的眼睛,把那么大两桶酒弄走,可是了不得!”老者哈哈大笑,兴奋的望着齐云:“两桶酒算啥,往后,老兄的酒,我管够!”
“那可不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朋友归朋友,咱们亲兄弟明算账,你把酒钱收了,往后,我们的酒就在你这儿买了;若不然,我就换别家!”齐云急了,上了硬杠杠。
难得遇知音,老者不敢坚持,笑呵呵的说:“好好好,全听老哥的,你说咋办,咱们就咋办!不过,今儿一定留下来,一起喝一顿?”
“行啊,还有一笔债,我去清了,一定过来陪你喝酒!”齐云爽快的答应了,成日跟纪闫坤等年轻人混一块儿,偶然交了一个与自个儿一样,须眉齐白的朋友,心中畅快。
“老兄,咱们一言为定,我备着好菜等你!”老者越发兴奋,险些如孩子一般高兴得跳起来。
纪闫坤在一旁望着他们,心觉好笑又好玩儿,俗话说,人老如孩童,还真是有些道理。
齐云领着纪闫坤到了一间杂货铺,老板是个年轻小伙子,听齐云讲明来意,一阵捧腹大笑,他的表现令齐云心中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
纪闫坤与齐云面面相觑,纪闫坤转头盯着笑得直不起腰的小伙子:“兄弟,真是抱歉,我家老爷子那天没带钱!”
小伙子摆摆手,强忍着笑,直起腰,望着齐云,齐云顿时满脸通红,深觉这辈子没干过这般荒唐的事。
小伙子终于控制住,恭敬的望着齐云:“先生,我真是佩服你,佩服得五体投地!我找朋友问过,金都市响当当的人物,也干不了你这么漂亮的活儿!”
“老板,你可别误会,我家老爷子可不是你说的那样儿那天,他真是没带钱!”纪闫坤听到对方将齐云与那些贼匪相提并论,心中大为不快。
“老兄,我并无诋毁老爷子的意思,实则是打心眼儿里佩服,我想了一个多月,也没想明白,咋能不破门窗,而且是在大白天店里人不少的时候,从我的阁楼上,把这些东西带走。”小伙子看了看纪闫坤,目光又落在齐云脸上。
齐云已经坦然多了,他递过去一摞钱:“付了上次的钱,剩下的,都按那次的东西给我配,能配多少配多少。”
“好嘞,前次那个就算了,就当咱们交个朋友!”小伙子满脸堆笑,纪闫坤立即强调:“朋友要交,钱一定要收。这是我家老爷子的原则!”
“行,放心,我一定给配最好的工具!”小伙子拍着胸脯保证,尔后,望着齐云:“老爷子,一起吃个便饭?”
“今儿不行了,与人有约在先,谢谢啊,后儿,我们来取货。”齐云说完话,转身走出杂货铺,一身轻松。
小伙子一脸敬佩的目送齐云走出很远,冲纪闫坤竖起大拇指:“你家老爷子真厉害!”
“别说你,我也大开眼界呢!再会!”纪闫坤摇头带笑,大踏步追随着齐云的脚步。他觉得,齐云身上,总有那么多闪光的地方,照耀着他脚下的路,让他每一步都能走稳、走好。
纪闫坤希望自己跟在齐云身边,将来的某一天,也能成为一盏明灯,也能通过自身的人格魅力,赢得尊重。
若不是齐云开解,纪闫坤早就冲到简冰面前,兴师问罪了;然而,今天与齐云一起行走了‘还债’之路,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主动还债,被动还债,看似一样,实则,达到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纪闫坤心中希望,有朝一日大哥回来了,简冰能够将一切主动自觉的物归原主;否则,他第一个不饶过他,一定要把一切夺回来,完璧归赵,奉送到大哥手里。
人,最可怕的是产生贪念,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想方设法、不择手段的据为己有!
齐云背着手转身:“阿坤,腿上灌铅了?年纪轻轻,竟然走不过我这老人家!”
纪闫坤小跑上去,笑嘻嘻的说:“先生此刻是无债一身轻,我哪儿能比得过!”
“竟然敢奚落我,谨防我下次不带你出来!”齐云此话,如同念了紧箍咒,立即将纪闫坤镇住,他一脸惊恐:“先生,别介,你可不是公报私仇的人!总得隔一阵子领我出来放放风吧?”
“嘿嘿,那得看你表现,看我心情!”齐云嘿嘿笑,纪闫坤举手告饶:“今儿,你可劲儿喝酒!”
夕阳下,齐云和纪闫坤有说有笑,形同父子。
第十七章 飞来横财()
第十七章 飞来横财
经过两年多采矿、淘金,除过工人工资,原本积攒下了一笔钱,华子老家遭了旱涝之灾,颗粒无收,整个村庄陷入了艰难境地。
齐云和纪闫坤背着华子一商量,将所有的钱都买成了粮食、种子,亲自送去,以帮助乡亲们渡过难关,重燃信心。
乡亲们从今往后对华子刮目相看,感恩戴德,对华子父母更是无比敬重,照顾得很周到、体贴,感谢他们生养了一个好儿子,关键时刻救大伙儿出苦海。
那边日子好过了,这边却陷入了窘迫,很快,连日常开支都成了问题,伙食一落千丈,大家怨言百出。就连华子,也因为饮食不好频频发牢骚,甚至出言不逊,怀疑齐云和纪闫坤私吞了那笔钱。
纪闫坤忍无可忍,本想好好教训华子一顿,将实情和盘托出,却被齐云制止。齐云私下里劝纪闫坤:“背个黑锅有啥大不了的?难道,你想让华子背着包袱过一辈子?”
纪闫坤深感齐云说得有道理,自打那次‘还债’之后,他就对齐云的话言听计从。纪闫坤也很容易想明白,自个儿跟齐云做这些事情,并非是想让华子记他们一辈子的恩情。如若,是因为欠人情而做兄弟的话,人情债还完的那一天,兄弟情分就尽了。
齐云和纪闫坤不想苦了兄弟们,因此才出了山谷,想办法筹钱。岂料,原本走去就取的玉器,不翼而飞,两人扑了个空。
经过大本营旧址的时候,纪闫坤再次提议:“先生,咱们不能饿着弟兄们,还是先挪用大哥的财物吧?”
“容我再想想,咱们先回去!”齐云面容冷然,不容反驳,纪闫坤只好乖乖的跟着返回后山。
立在纪闫鑫的墓碑前,纪闫坤一脸忧伤:“大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究竟在哪儿?放心吧,我和先生一条心,再难,都能熬过去!”
齐云忙着朝树上拴绳索,他得等纪闫坤先下去,他才收了绳索,徒手下谷底。
“大哥,再难,我们也不会去求简冰,他已经变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值得信任的好兄弟”纪闫坤还在喋喋不休,齐云喊道:“你不下,我可收了绳索下去了?”
“先生真是霸道,就连跟大哥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也得说一半、留一半!”纪闫坤嘴里埋怨着,脚下却乖乖的移动。
“好好干,干不出个名堂,咱们都无颜见你大哥!”齐云亲自将绳索拴在了纪闫坤的腰间。两年多来,他俩时常从这里上上下下,非常熟悉。
纪闫坤下到谷底,齐云站在崖边出神,不由得深思:我终会老得动弹不了,到那时候,阿坤怎么上下?人为阻止弟兄们出谷,也不是长久之计,时代在发展,我们总不能永远采用笨办法采金,要与时俱进才行!这次遇金融危机就是个实例,倘若产量高,又怎会搞得身无分文。等经济好转,第一时间解决行路难的问题,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弟兄们该留下的,自然会留下!
纪闫坤站在崖底,仰望峭壁,左等右等,不见齐云的身影,顿时心中慌乱,深怕齐云一走了之,从此,他们就真的与世隔绝了
在看到齐云的身影出现在峭壁上时,纪闫坤又不免骂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看到齐云和纪闫坤两手空空的回来,盼了几日的众人大失所望,情绪低落,顿时萎靡不振。
齐云沉着脸走进山洞,在那些剩下的木箱子旁翻翻找找,这些木箱子,装着棉衣、被褥,都是些过冬的必需品。
齐云想着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兴许,哪个箱子里还装着吃的,被他们忽略了。
纪闫坤拿着铁凿跟过去,一个箱子一个箱子撬开,又合上。突然,齐云和纪闫坤都怔住了,姜黄色的被褥边,居然躺着几张百元大钞,很是扎眼。
许久之后,纪闫坤抖开被褥,百元大钞如同下雨一般,源源不绝的落下来,他的心一阵疼痛,丢下被褥,将木箱子再依次撬开,将里面的被褥、棉袄扯开,无一例外,一样落出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