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权贵-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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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知的变化,偏又说不清道不明。
按捺下心头的羞赧和疑惑,岑若涵无奈地瞪了一眼,忽的想到了什么,提醒道:“现在跟我开开玩笑就算了,呆会可得正经些,除了你家的长辈和我爸妈,还有其他大人物在场呢。”
陈明远双眼微微一眯,“比如那个正和你相亲的家伙?”
岑若涵默认了下来,又补充道:“主要是他爸,挺有来头的。”
“比你爸还大?”
“只大不小。”
岑若涵神色复杂:“那人的父亲你应该听过,叫周奇峰,咱们中海的土皇帝!”
周家是中海市的地头龙,家族核心周奇峰更是被人冠以了土皇帝的称号,在中海市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作为共和国的骄子之城,中海市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而中海周系更是中央某个强大派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因此,周奇峰正是眼下中海权贵圈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由于老爷子在中海的厚重威望,周家和陈家的关系历来不错,两家也都乐于彼此互惠互利,共同分享中海这块风水宝地。
只是当听到这个名字的一刻,陈明远的脸色陡然黯了黯。
…………
傍晚落日的霞光下,车子停在荣廷酒店的泊车位,岑若涵和陈明远并肩走向了大堂。
荣廷酒店是中海市赫赫有名的五星级酒店,也是陈氏荣廷集团旗下的重要支柱之一,装潢档次在陈明远的认知中虽然算不上精湛大气,可在这个年代,也算独树一帜了!
酒店前年刚落成,陈明远几年里都很少回来,所以初次来到自家的酒店,自然没引起员工的侧目,可不代表没人认识他。
“哟,这不是明远嘛,可有阵子没看见你了,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听到这句阴阳怪气的招呼,陈明远循声看去,就见一个穿着白衬衣、西装裤的青年漫步走来,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那是他大姑妈陈晓梅的儿子张自力。
说实话,陈明远不喜欢这表哥,骄纵跋扈、刻薄势利,十足的纨绔公子哥!
当然,张自力的缺点再多,也轮不到他指责,但问题是从小到大,张自力一直喜欢和自己较劲。
陈老爷子作风传统,本着传男不传女的原则,是决意要把家业传给嫡系子孙,即便陈晓梅在公司里持有一定的股份,也只是掌握了一些边缘的利益。
起初,陈晓梅一家没太多的野心,更不敢在老爷子面前表达任何不满,可随着荣廷集团的持续壮大,尤其在老爷子身体每况日下、前往燕京疗养后,这一家子逐渐的不满足于这些蝇头小利了!
因此,家族内部的明争暗斗也就不可避免了,好在杨休宁早已在荣廷集团内树立了威信,又有老爷子的支持,陈晓梅一家倒不至于过于张狂,可是,不代表他们就会偃旗息鼓,毕竟杨休宁孤儿寡母的,就算不能取而代之,也至少有机会瓜分更多的核心利益。
有鉴于此,导致了这对表兄弟也始终处于对立状态!
陈明远是无心相争,张自力却视他为绊脚石,有事没事总爱找找茬,而陈明远屡次的回避退让,更助长了对方的气焰,只要逮到时机,就不会放过奚落打压他的机会!
“好久不见了,表哥。”
陈明远含笑迎了上去,岑若涵蹙了下眉,担心陈明远再次犯了冲动脾气,于是悄悄扯了下他的衣襟,暗示他不要争一时之气。
张自力的双眉一扬,像是发现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物,露出兴趣盎然的笑容“啧啧,我没听错吧,你竟然叫我表哥了……多久没听到了,真是稀奇,啧,真够稀奇的!”
陈明远似乎没听出他话里的讥诮,淡淡道:“长幼有序,我喊你一声表哥是应当的,你这话说得可就见外了。”
张自力发现他并不像往常那样一触即怒,而且谈吐沉稳,不禁有些诧异,心忖这书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圆滑老练了!
潜意识里,张自力认为他不过是装腔作势,就皮笑肉不笑道:“还别说,在外边读了几年的书,看着是有些不一样了哈,开始明白起人伦世故了,舅妈知道了也该欣慰许多了,你是不知道,她这一年来可是经常的愁眉不展哎。”
岑若涵的一张俏脸密布寒霜,她本就偏向陈明远,此时见张自力一个做兄长的再三刁难,尽管不愿闹僵,也不能再眼看陈明远母子受辱,于是冷着声腔道:“自力,今天陈伯伯他们回来,明远特地请了假回来,一家人难得相聚,总该说点喜庆的才是吧?”
张自力翻了个白眼,却不敢反驳,显然对岑若涵颇为忌惮,不过能触了陈明远的霉头,足够让他见好就收了。
“人终归是要长大的,总不能一直任性莽撞。”陈明远对他的冷嘲热讽无动于衷,悠然笑道:“爷爷从前不也是常教诲我们要懂礼义廉耻嘛,这样才能家和万事兴,表哥,你说是这个理吧?”
岑若涵的眉睫顿时一舒,差点忍不住失笑,原先还担心陈明远要继续吃嘴皮子的亏,没想到他不仅保持着气定神闲,还能巧妙犀利的回击了过去!
这句话分明是暗示张自力要懂礼义廉耻,别为了一己之私,闹得家族永无宁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才多久,这内向却有些冲动的小子简直判若两人了!
这一刻,岑若涵百思不得其解。
张自力醒过味来后,几近怒发冲冠,差点气歪了嘴:这分明就是在骂自己没教养!
他向来心高气傲,平生何曾受过这种羞辱,更别说还是被向来瞧不起的窝囊废表弟给挤兑了,只不过任凭他气得如何血脉贲张,可根本没法发作,只能抽搐着眼角,幽幽怨怨地瞪着对方。
嗅到硝烟弥漫,岑若涵正打算出来打个圆场,眼角忽然瞥见正信步走来的一干人等,忙拍了下陈明远的后背,脸上笑吟吟道:“杨姐,你们来啦。”
陈明远的呼吸一窒,略微艰涩地转头望去,就见一个妇人缓步朝自己迈近,虽然说不上风华绝代,但自有一种高贵沉稳的气质,这不是他母亲杨休宁是谁?
第4章 陈家的那些事()
看到活生生的母亲再现眼前,陈明远眼眶一热,顷刻间心潮翻涌,张开嘴,却发现声音堵在了喉咙里。
杨休宁穿着一套黑色职业装束,秀发高挽,迈着坚实有力的步子,呼应着那张不拘言笑的脸,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惟独当看到儿子出现在这里,眼中闪烁过一丝诧异,却又很快掩饰了过去,走到三人面前,跟岑若涵点头致意后,笑道:“都来了,那就好……真是有劳你了,若涵。”
显然,她把儿子肯来迎接老爷子的“功劳”全记在了岑若涵身上。
知子莫若母,对于儿子固执的脾气,她比谁都清楚,自然不会料到陈明远是主动请缨而来的。
但无论如何,儿子能来,她自然没有不高兴的理由。
岑若涵心知杨休宁是误解了,就想解释几句,杨休宁却率先道:“大家都已经在楼上等着了,我们先上去吧。”
说完,她饱含复杂地看了眼陈明远,径直转身走去。
陈明远的笑容隐现苦涩,也不知道这种生疏的母子关系还要维系多久,难道自己不按照她的安排行事,就始终得不到她的肯定么?
洞悉到他失落的心情,岑若涵也不大好受,轻轻地揽了揽他的胳膊,柔声道:“我们先上去……你要是撑不住了,就跟阿姨说声。”
“放心吧,岑姨,我没事。”
陈明远按捺下情绪,展颜笑了笑,随后又朝着和母亲一起过来的大姑妈陈晓梅和大姑父张春贤相继问了声好,就和岑若涵跟了上去,压根没理会张自力如同猪肝一样难看的脸色。
“自力,你干嘛绷着一张脸呐?”陈晓梅瞟了眼陈明远的背影,努努嘴道:“是不是又和他拌嘴了?”
张自力的脸色由黑转红,哪好意思说自己被对方骂作没教养,只得编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悻悻地咽下了这哑巴亏,决意回头再找回场子,不然非得憋屈死!
一不留神,竟被这书呆子爬到头上了!
…………
荣廷酒店,腾龙阁里。
“爷爷,奶奶……”
“嗳,快过来,快让奶奶瞧瞧。”
陈明远还没得及给二老问安,就被老太太拉了过去,一双慈目上下打量,“哎哟,才出去工作一年,人都瘦成这样了,该没吃好睡好吧……”
天下哪有不疼孙子的奶奶,何况长子早早的撒手人寰,在所有的孙辈中,对陈明远,老太太自然是多了几分关爱。
“他自己非要跑出去瞎闯,吃苦受罪怨得了谁?”
坐在主位的陈老爷子没好气地哼了声,转过头板起了脸。
他向来最重门风家教,长子当初娶了农村出身的杨休宁本就让他心存芥蒂了,偏偏孙子还是这般的不争气,长此以往,偌大的家业迟早要毁于一旦!
老爷子已经年老古稀了,由于动乱时期曾遭受过迫害,以至于身体留了下隐患,虽然后来再次出山主持地方的工作,可时至今日,早已是力不从心,大多时候只能居于幕后指导家族的运转。
由于三子陈国梁需要行走仕途,几经权衡,他选择支持杨休宁掌控荣廷集团,一来这媳妇干得确实不错,坚韧勤勉,还能贯彻自己的意志,虽然权谋略显不足,但长媳的身份足以让她短期内震住局面;二来,也是希望家业能稳妥地交给陈明远,不至于落入外姓人的手里。
就是因为清楚自己天年不久,老爷子才急迫地希望陈明远能继承家族的事业,可惜,过多的希望,换来的却是巨大的失望,尤其陈明远忤逆家族安排的事情,更是让他大为光火,当时在燕京得知消息后,险些被气得血压飙升!
“爸,明远还小不懂事,回头我们再开解下就好,您别动气,身体要紧。”
陈国梁适时地出言相劝,生怕老爷子又被气得要飞回燕京疗养。
旋即,他看了眼陈明远,皱了皱眉:这子侄,此次做得实在是出格了!
老爷子气从鼻子里出,满脸的怒色清晰可见。
常言道子不教母之过,下首位置的杨休宁微微垂下了头,脸有愧色。
张自力一家则有些幸灾乐祸了,陈晓梅见缝插针道:“明远,不是大姑说你的不是,你看你堂堂高材生,放着家里好好的事业不干,干嘛非钻这牛角尖,难不成在你眼里,电视台一份寻常的工作,都比呆在自家强啊?”
“要是你真看不上家里的生意,你吱一声,想去哪做事,大姑都保准给你办妥了,不然就让你大姑父给你在银行找份差事,正好专业也对口!”
大姑父张春贤在某国有银行中海分行任副行长,想给侄子在银行里找份差事易如反掌,只是从他不以为然的笑容可以看出,他无非就是冷眼看笑话罢了。
一番话,看字面像是关心,可在座的,任谁都听得出来,陈晓梅是故意想让杨休宁母子下不了台,进而在老爷子面前失分!
老爷子洞烛高照,陈家二代们也是耳聪目明,只不过都没出言帮衬,谁让陈明远自己不争气呢?
“要不这样吧,我那正缺一个业务主管,明远虽然年轻了些,但只要不出差错,转正还是没问题的。”
在国企任职的小姑妈陈晓兰有些看不过姐姐的落井下石,“明远,你也甭回去了,顶多打个电话道声别,好了,赶紧跟爷爷认个错,看你都把他老人家气成什么样了。”
陈晓兰说话也不大顺耳,不过和陈晓梅相比,无非是有些刀子嘴豆腐心,脾气直爽,没多少坏水。
不过面对她的好意,陈明远还是婉拒道:“小姑,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不过我在电视台呆得挺好,人总得经历些磨砺,所以趁着年轻,我还是想先靠自己闯一闯……”
见他还要负隅顽抗,老爷子更是火上添油,一气之下,不轻不重拍了下座椅的扶手,惊得众人悬心吊胆,大气都不敢出,心知老爷子这回是动了真怒!
杨休宁和岑若涵又气又急,陈晓梅、陈国梁等人静观其变,张自力则是暗中窃喜,没想到眨眼间,这小子自己撞枪口上了!
微妙之际,还是老太太勇于直言:“行了行了,好不容易才回来团聚,你成心想把孩子吓跑了是吧……咦!明远,你的手怎么这么烫呀?”
看奶奶紧张兮兮的,陈明远扬起笑容道:“昨晚下雨,沾染了些水汽,可能感冒了,没大碍。”
老太太忙用手探了探孙子额头的温度,苦着脸道:“哎哟哟,都烫得跟火炉似的了,还说没事,赶紧上医院啊!”
岑若涵灵机一动,顿时计上心来,解释道:“伯父,伯母,其实我一早就让他上医院了,可他非要跑来,劝了好几次都不听,说是记挂您二佬的身体……”
闻言,众人纷纷愣了下,看向陈明远的目光大多揣着惊疑,难以想象这离经叛道的大少爷竟会如此至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如岑若涵的预料,老爷子听了这话,短暂的沉默后,脸色渐渐松弛了几分,看向陈明远的目光也不再那般严厉了,甚至隐显出一丝关心。
嫡孙终归是掌心肉,此次拖着病体还要跑来见自己一面,再铁石心肠,也实在没法无动于衷。
“你这孩子,见我们也不用急在一时啊!”
老太太心疼得要命,看向媳妇,责备道:“休宁你也是,明远难得回来一趟,你也不多添点关心,成天就知道赚钱,钱赚得再多,有孩子重要吗?”
“老二走得早,明远从小就缺人照养,你们这些做长辈的成天忙着自己的事儿,对他不闻不问的,难得见一面尽只知道挑毛病……别忘了,当初明远他爸之所以会下乡,可都是为了你们,否则也不至于染了一身的苦累病,年纪轻轻就……”
想到早逝的儿子,老太太禁不住悲从中来,语带哽咽。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岂是常人所能体会的?
一时间,包括陈晓梅、陈晓兰在内的人尽皆无言以对,黯然地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