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权贵-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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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简直是越来越狂了,竟跟我扛上去了,回头非把你整治得死去活来,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
思及于此,许默忽然冷静了下来,冷笑道:“行啊,回了一趟家,这嘴皮子功夫越来越精进了,如果能用在谈业务上,铁定好使!”
瞧见他森冷的笑意,众人不寒而粟,心知许黑狗是要准备咬人了!
许默也没再争这口舌之快,重新翘起二郎腿,拿来业绩表单飞快看了看,好整以暇道:“正巧,最近咱们二科的业绩下滑厉害,连本地的新客户都拉不到几个,我和孙主任谈过了,为了改善情况,打算从你们中间抽调几个人去外地开发新市场。”
陈明远没动声色,已经对他的意图一清二楚了。
“我考虑了几天,把你们的情况都仔细了解了遍,已经大致有了人选。”许默抬起脸,嘴角泛着冷酷讥诮的笑意,如恶犬一般盯着陈明远。
“陈明远,咱们这些人里,就属你的学历最高,国家重点大学的经济系高材生,天之骄子啊,不过嘛,你可能社会经验还有些欠缺,这一年来的业绩始终没起色,我也替你直着急,思来想去,还是得让你多出去磨砺,长长见识,而且看了你刚刚的表现,我更加的放心了,这次去外地开拓市场,就由你来打前阵吧,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你换个地方,没准就能咸鱼大翻身了哈!”
除了当事人,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口气,许黑狗的这一招,可太狠了!
第19章 我服从组织的安排()
时下,广电媒体的等级划分极为清晰,以东江有线台举例,大致可分为正式工、合同工和临时工。
正式工不必多说了,那是捧着铁饭碗吃皇粮的大户,像关丛云、孙和平等少数人,更是拥有着明确的体制级别,压根不需要为薪酬待遇操半点心思;
至于临时工,无疑是最为悲催的一类人群,说白了,就是没有身份没有保障没有福利的黑户,无非是有线台从社会、校园招聘来支持日常运作的廉价劳动力,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至于能拿到多少钱,全看领导的心情!
陈明远稍微比朱天鹏等临时工强那么一些,由于学历不错,所以刚被招进来的时候,台里跟他签了劳务合同,属于合同工的范畴。
许默对此一清二楚,即便对陈明远恨得咬牙切齿,可如果想直接动屠刀,还得经过上级层层的审核,直到台领导批了字,支付违约金才作数,这样一来,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而且中间难免会出一些波折,实在是棘手!
所以,他干脆放逐陈明远去外地开发市场,一来眼不见心不烦,再则,到最后对方肯定会主动向台里申请解除合同,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这眼中钉踹出门!
在座的人都清楚,有线台的收视市场主要集中在钱塘市本土,去外地拉客户,无疑于死路一条!
起初,许默确实是打算变相地驱逐对方,可今天,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不是良心发现,而是他想到了更有趣的手段,照样把人发配出去,不过回头的离职申请自己绝不会批准!
换言之,就是要慢慢耗着陈明远,让他在外地吃尽苦头、朝不保夕,只要自己一天不放他走,有合同约束,他想另谋出路都没门,除非他能支付得起违约金!
当然,许默不相信他能支付得起!
这是一把软刀子,不会一刀见血,只是不断的划磨,却能把人折腾得痛不欲生,偏偏只能忍痛挨着,避都避不过去,这才是最阴毒的地方!
此时,众人都已经在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陈明远了,这黑狗的凶名果然名不虚传,不把人一口咬死,却是要一块块血肉慢慢撕扯,分明是要把陈明远往死里折腾啊!
同时,个别人的心头一阵庆幸,也多亏了这只出头鸟,自己得以免受其害。
朱天鹏的嘴角抽动了下,只能默然不语,要怪的话,就怪陈明远太不识时务了,竟然傻得跟许黑狗硬碰,这下好了,把自己的前程都赔进去了,何苦来哉呢?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胜任这项任务啊?”
许默翘着二郎腿,挑衅地看着对方,胸口积压的恶气顿时去了大半,一个无权无势的书呆子,也敢公然跟他叫板,反了天了!
敢跟老子横,也不瞧瞧自己的斤两,到最后,还不是照样要把你欺辱得摇尾乞怜,成为有线台的笑柄!
陈明远心知即使自己拒绝,许默也有的是法子扭回来,索性直截了当道:“承蒙许科长的青睐,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托给我,我自然是服从组织的安排。”
刹那间,众人全都惊诧莫名,暗忖他难不成是要破罐子破摔了,可是看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又不像是这么莽撞愚蠢啊!
许默也是愣住了,一双眼瞪得老圆,原以为自己还要‘苦口婆心’的规劝一番,顺便戏弄戏弄,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回过神来后,许默惊疑地看了看他,见他坦荡的和自己对视,思量再三,再次笑了起来,“那好,既然你都心里有数了,是最好不过了,等会我给你开张调令,你再拿去给孙主任签个字,接下来收拾下东西,明天就准备出发吧。”
大局已定,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
办公室的气氛很是诡异,在众人的注视下,陈明远随手收拾了几样东西,然后去广告部递交了调令申请,趁着间隙,转道进了卫生间,刚点上一根烟,朱天鹏跟在后边溜了进来。
“让我怎么说你呢,有必要这样嘛!”
朱天鹏接过香烟,闷闷地抽了口,“黑狗是狠,你忍一忍就过去了,你又是合同工,他总不至于赶尽杀绝。”
陈明远笑而不语,虽说识时务才算俊杰,可向一个青皮卑躬屈膝,那还不如自裁了断。
见他还是这么没心没肺,朱天鹏叹了口气,道:“算了,到这份上,也没回头余地了,你要不想个法子,等会跟孙主任求求情,就说想回老家上班,希望台里行个方便,给你解除了合同,你业绩又不是很好,孙主任应该会通融。”
这是部门内的调职,除了给许默这样的直属上级签完字后,最终还得交由广告部主任孙和平批准通过,调令才算生效。
这确实是眼下最为可行的法子了,只是暂且不论许默会不会从中阻扰,而且陈明远并不打算直接找上门,因为他明白,过不了多久,孙和平就该自动上门了!
关于陈明远的调令,是职员转呈给孙和平的。
开完台务会后,孙和平在台长办公室和关丛云谈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事,出来的时候,脸色说不出的诡异,回到办公室,正想让人去找业务二科的陈明远,忽然看到案头的调令申请以及落款的名字,瞳孔猛地一缩!
陈明远?去外地开拓客户市场?
“许默搞什么名堂,咱们的节目就放给本市的观众看看,去外地拉哪门子的客户?”
孙和平沉声质问道,见职员一问三不知,就直接向业务二科走去,路上,不由想起刚刚关丛云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在最短时间内,拿出招待所的改革方案!
这可让孙和平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上,让他拉赞助广告,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可半死不活的招待所,自己有通天的本事都玩不转啊!
哪怕把招待所改得再好,回头那些衙门大爷又跟蝗虫一样扑进来,照样得歇菜!
就在他苦着脸的时候,关丛云忽然提出昨天给他开车的广告员或许有些好主意,让他俩好好磋商讨论下,没准真能让招待所起死回生。
虽然挺不以为然的,但关丛云都发话了,孙和平只能听差办事。
因为他知道,招待所的问题一天不解决,自己和关丛云都没法安生,招待所是广告部的产业,自己自然责无旁贷,而关丛云则因为这个烂摊子,已经被卫视电视台、广播电台等同行数次耻笑,饱受诟病!
大家都是省委省政府的直属媒体,由于利益冲突,彼此的关系其实相当恶劣,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层出不穷!
“死马当活马医了,看看这名校高材生能有什么高见……”
想着心事,孙和平来到了业务二科,往门口一站,所有职员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拘礼问候。
“早上好,孙主任!”
“孙主任大驾光临啦?”
许默仿佛长了狗鼻子,第一时间就从单间里窜了出来,挂上了一副谄媚笑意,“孙主任,去里屋坐坐?”
孙和平置若罔闻,环顾了圈,没发现人,眉头不禁一皱,抖着调令单,道:“小许,这是你批的?”
许默迟疑了下。
“这个叫陈明远的,是你要让他去外地跑客户?”
孙和平再次重复了遍。
许默不明白孙和平为什么要如此谨慎过问一个不入流的小虾米,揣着小心解释道:“是我批的,孙主任,我发现本地的市场有些饱和,大家的效率都不好,就想让人去外地探探路子,开拓下市场,至于陈明远,他是我们这学历最高的,我也是希望他能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能……”
“跑业务的,跟学历有什么关系,你难道有见过燕京大学的毕业生去卖猪肉的吗?”
孙和平没好气地教训道,“本地的市场都没站稳,就把眼珠子探到外头去了,你倒是给我说说,外地会有什么商家乐意把广告投给咱们?”
许默哑口无言,顿时察觉到几分蹊跷。
看他半天答不上话,孙和平也懒得跟他计较,正想让他把人找来,门后忽然走进来两个人,为首那个俊秀青年,正是昨天的那小伙子!
“孙主任好!”
陈明远从容自若地拘了一礼。
孙和平见他器宇不凡,微微有些侧目,点完头后,道:“你就是陈明远吧,你的情况我都了解了,让你当了一年的广告员,如今差不到达到了基层磨砺的效果……这样吧,你手头的工作暂时放一放,跟我去趟办公室,谈谈台里接下来对你的安排。”
“谢谢领导器重,我绝对服从组织的安排!”
陈明远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意,把刚刚对许默说的话几乎重复了一遍。
顷刻间,朱天鹏等人皆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幕震撼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半天合不拢,犹如石化一般,许默的脸色更是精彩绝伦,不时抽动的眼角动脉彰显出他此刻心里的翻江倒海,喉结蠕动几次,一口唾沫怎么都咽不下去了,跟吃了屎尿一样恶心!
第20章 时来运转()
起初,许默已经想出了许多整治陈明远的阴招,但做梦也没想到,孙和平的突兀介入,让剧情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硬着让这只即将煮熟的鸭子从掌心脱逃,而且从孙和平的态度可以看出,对方没准还可能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不过,任凭他如何心的不甘情不愿,孙和平伸手要人,他只有听话的份,迎上陈明远离开时,脸上耐人寻味的笑容,暴怒得几乎理智全失,硬生生忍着暴走的冲动,等到人都走远了,才当场发作了出来。
很不幸的,刚刚还心存侥幸的那些职员们,只能悲催的成为了出气筒,一边暗自唾骂着许黑狗的祖宗十八代,一边艳羡着陈明远的鸿运当头,感慨世事的无常。
另一边,经过在办公室约半小时的谈话,孙和平对陈明远的印象逐渐改观。
原本,他纯粹是受到关丛云的指示,找这小职员尝试一番,顺便探探他昨晚和关丛云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竟能得到台长的另眼相看。
陈明远也没发表什么惊天大论,无非是把昨晚跟关丛云说的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了遍。
“你说的这些,确实挺有见地的……”
孙和平其实也是听得一知半解,毕竟会所的概念,对于他来说还很陌生,不过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一招没准真能发挥奇效,“只不过,改变经营方式是不错,但这步子如果一下子跨得太大,上头怕是通不过啊。”
他指了指天花板,意指省里的头头脑脑们。
改制创新,是当今许多国企的大趋势,可国有媒体的地位较为特殊,像有线台一开始搞招待所,已经被说成是旁门左道了,要是再全部照搬西方的会所模式,没准就得被指责为搞资产阶级**了,那是有可能掉乌纱帽的把柄!
再说了,哪怕真把会所搞起来,到时候那群官老爷还不是照样公款大吃大喝,签完单,拍拍屁股就走人,治标不治本呐!
陈明远微微一笑,这一点,他早就想过了,只是依然装出虚心受教的模样,反思道:“孙主任,您的顾虑很正确,是我考虑不周了。”
两世为人,他已不是当初不通世故的愣头青了,尽管预知未来的优势让他有了足够厚实的资本,可想在这人情至上的国度里出人头地,依然必须努力去适应、融入一系列的规则!
尤其官场体制内,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则,想如鱼得水,那就得守规矩,否则,任你再大的背景、再强的本事,照样无计可施!
虽说关丛云是自己在有线台最大的依仗,可毕竟两人的地位悬殊,平常接触的机会寥寥无几,换言之,孙和平是自己接下来一段日子里必须拉拢交好的对象,如果没有得到他的信任,反而让他觉得自己锋芒太露甚至威胁他的地位,那等待自己的遭遇,绝不会比扫地出门好到哪里去。
前一世,他输就输在太不会做人了!
果然,见陈明远对自己如此恭谦有礼,没有像寻常年轻人那样,以为得到了领导的垂青就嚣张得不可一世,孙和平顿时大为受用,对他的警惕慢慢放了下来,思忖片刻,又道:“而且,要是都按照你说的这样搞,要审批的手续可不少,像环保卫生、公安消防、工商规划这些衙门都得走一圈,这趟活没那么简单,不是卖力气就能解决的!”
陈明远心头雪亮,孙和平这话,无疑是暗指打点这些衙门的经费不好出,不是出不起,只是国有的性质让他们根本出不了!
别看有线台的效益在省内名列前茅,赚得再多,那也是公家的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