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权贵-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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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车灯,尹夏源拍了拍衣裳的尘土,又试了试脚踝,除了痛点,倒真是还能正常活动,不由放宽了心思,临走前透过车窗望了眼乌漆黑森的山坡,想起自己在坡底独受煎熬的场景,一阵心有余悸。
思及于此,她抬起眼帘看向了另一旁的陈明远,见他靠在椅背上喘息不止,一张脸布满汗液,俊秀的眉宇间还残留着褐黄色的泥点儿,登时五味杂陈,“你还好吗?”
陈明远接过老梁递来的矿泉水,往干燥的嘴里猛灌了几口,听到佳人关心,飒然笑道:“还行,好在你够苗条,要是再重点,咱俩难保不会一块栽进去了。”
尹夏源的鹅蛋脸颊浮现出两团绯红,垂目看了看苗条的身段,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暗指自己太重了。
“真是好险。”
老梁自言自语道:“看到宁主持你摔下去,连个影儿都找不到,我吓得魂都快没了,看着小王跑上山找村民,自己杵在边上慌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想到给关台长打电话,还好关台长赶来及时,还带了个救兵。”
“宁主持,你这回可一定得好好谢谢小陈了,你是不知道,这黑灯瞎火的,那土坡有多凶险,一脚踩下去稍微不留点神,十有**得赔进去,他倒好,单枪匹马地杀下去,还拖着你一块爬上来,单论这胆气就不是寻常人比得了的!”
老梁一介大老粗,有一说一,不住夸赞着陈明远惊世骇俗的壮举。
尹夏源的一颗芳心突兀地悸跳了几下,随即泛起阵阵涟漪。
她向来性子清冷,对不熟悉的人更是不善表达感情,抿了抿樱唇,吐字如珠道:“实在是谢谢你了……小陈。”
陈明远知道她性子矜持,也不介意,调侃着笑道:“同事之间,本来就该守望相助,再说了,我这人本来就够俗了,难得有机会扮英雄救回美,已经足够我得意的了,所以你不需要过于感激。”
尹夏源被这番话逗得忍俊不禁,稍稍流露出的笑颜,竟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柔情卓态。
陈明远看得有些出神,想起前世彼此间的擦身而过,到最后的阴阳相隔,心绪隐隐不宁,转头望着山间的明月夜色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事。
…………
狂飙到市医院,又是一通忙活,好在夜晚病患不多,倒是没费太多时间。
一串检查坐下来,陈明远除了体力有些透支外,浑身完好无缺,尹夏源更是鸿运当头,几乎找不到伤痕,就连作痛不止的脚踝也只是扭伤而已,打了个石膏固定、又开了一剂药就完事了,连住院都省了。
“这次,还真是有惊无险了。”
关丛云坐在大厅的长椅上,长长舒了口气,扫了面前的几个人一圈,忽然话锋一转,冷着脸道:“不过我这人向来赏罚分明,有功劳自然会嘉奖,有错也必须追究。”
“老梁,老王,你们两个大男人,都是台里的老员工了,却连个小女孩都照顾不好,临到出了状况,就乱成一团,连点主见都没,要是真出了事,你们担待得起嘛!”
别看关丛云平常挺平易近人的,不过动起怒来也是煞气腾腾,见两人惭愧地垂下头,板着脸呵斥道:“回去各写一份检讨,这月的奖金扣半,好好长个记性!”
两人暗自叫苦不迭,只得老实地听凭处置。
“关台长,这都是因为我……”
坐在另一边的尹夏源急着想替两人辩解,关丛云直接大手一摆,瞪着她道:“你别急着跳出来担责任,你的责任是最大的!”
“小尹,你是我亲自招进台里,这两年来,你做事有多卖力我都看得见,但别忘了,我们是电视台,正正当当的公家单位,不是让你来卖命的,跑新闻采访,不是让你拿命去跑,你想想,要是真出了闪失,让你的父母怎么接受?让我怎么去交代?”
关丛云怒形于色,丝毫不留情面。
尹夏源紧紧咬着牙关,秀拳握了又握,委屈得几欲掉眼泪。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主持人大多只需要在摄像机前念念稿件,哪怕在外头摄制,也是等工作人员把所有环节准备好才上去露个脸罢了,可实情远不是这么简单!
想享受到这些优厚待遇,要不就是资历深厚,要不就是后台强硬,否则,甭管你能耐多大,都得老老实实参与到节目制作的每一个环节中去。
自从进入东江有线台后,尹夏源凭借着不俗的气质和表现,积累了不凡的口碑和人气,从众多老牌主持人中脱颖而出,可由于资历浅薄,她至今还难以正常跻身荧幕,除了偶尔替其他老主持们代代班,很多时间和普通记者没太大区别。
譬如一则新闻选题,往往需要她亲力亲为地搜寻、策划和制作,好在她始终坚韧执著,且耳聪目明,上升势头很是迅猛,也引得了众多同事的认可和好感。
此刻,眼看她一个娇弱女孩被劈头盖脸的训斥,陈明远三人有些看不过去,老梁硬着头皮道:“关台长,三个人里,我的岁数最大,这次没有照看好他们,是我的错,宁主持只是一心为了台里……”
关丛云不耐烦地挥挥手,又扫了眼她貌若坚强的脸色,缓和了口气,道:“这次念在你平常劳苦功高的份上,暂且网开一面,先放一星期的假,回去好好做反省。”
陈明远苦笑不迭,这关丛云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放一星期的假,说白了,惩戒是其次,让尹夏源休养是主要,免得事情传到台里闹大。
一星期的时间,足以让尹夏源的伤势痊愈了。
关丛云是爱惜人才,尹夏源却接受不了,听闻要停职一周,急着就想再恳请通融。
“不用再说了,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回头来这拆了绷带,把票据拿回来去财务室报销,算工伤!”
关丛云不容分说,又看看陈明远,动了动嘴唇,似乎也没力气再训了,“至于你,行事鲁莽了些,但功过相抵,就不追究了,下次多顾及些自己的小命。”
陈明远赶紧应允下来,实则气定神闲,经过了这次的波折,自己无疑已经被关丛云牢牢‘记’上了!
批斗大会结束后,大家都是困倦无比,尤其是关大台长,海喝了一通酒,又被陈明远晃悠得呕吐不止,最后又在半山腰上担惊受怕了许久,耗尽仅存的力气训完几个人后,二话不说,先交代老梁送陈明远两人回去,然后就让老王开车载着他奔驰而去。
一路上,几人都没说话,尹夏源报出住址后,就一直低垂着螓首,显得无精打采。
陈明远看在眼里,心觉得奇怪,只不过停职了一周,又没挨处分,何必这么闷闷不乐呢?
只不过两人的关系不算亲近,他也不方便在此时多说什么,而且在这时候,劝慰得再多也是毫无作用。
“梁师傅,麻烦在前面那栋楼前面停一下。”
尹夏源抬手指了指那栋略显残旧的楼房,待车子挺稳后,转过头道:“你们不用送了,我家就在一楼,几步路而已。”
说完,不等陈明远回应,她挥挥手,立刻拉开车门下去了,一瘸一拐地缓步走到楼梯口的公寓门前,按响了门铃。
透过车窗,陈明远看到房门开启后,走出来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和尹夏源有几分神似,大概就是她的母亲了。
“这里我记得好像是市里农机厂分配给职工的福利房,有些年头了。”
老梁念念有词,“没想到尹主持的家人还是国企职工,不过,最近听说农机厂都已经倒了……”
眼看着尹夏源在母亲的搀扶下走进屋里,陈明远微微皱眉,又看看这栋不比有线台职工宿舍好多少的老旧楼房,呈现若有所思状。
第18章 黑狗咬人()
第二天转眼又是蓝天碧云,东江省有线台的办公大楼沐浴在灿烂日光中,外部看来格外的静谧,可一旦踏足里面,紧张忙碌的气息立刻扑面而来!
陈明远早早的就来到了岗位上,埋头撰写着关于会所的方案书。
尹夏源被批了一个礼拜的假期,陈明远则没这待遇,离开医院后,直接打车回了宿舍,刚躺上床就睡死了过去,天空刚放亮,又被朱天鹏唤醒,顶着黑眼圈撑起来上班了。
“在写什么呢,一早上闷声不响的。”
朱天鹏忽然把头凑了过来,滴溜溜的眼珠瞅了瞅,嘟囔道:“会所……啥玩意?”
“写着玩的。”
陈明远暂时搁下了笔,甩了甩手,习惯了用键盘敲字,突然间要写这么长的文字,还真有手酸。
在电脑还远未普及的今天,有线台里已经置办了几台,不过大部分被提供给节目制作等高规格的用途,像他这样的普通职员,压根不用指望!
朱天鹏讨了个没趣,白眼一翻,指着墙壁上的一副表格,埋怨道:“你现在还有闲情捣鼓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赶紧整理下客户资料,这星期辛苦多跑几家,尽可能谈下一两张单子,别忘了,这个月,你的业绩是咱们科的垫底!”
陈明远顺势看去,只见黑框红字的业绩表中,自己的名字赫然排在了末尾,扎眼无比!
“别忘了我昨天跟你说的,现在正是动刀子的时候,小心被黑狗给咬中了!”朱天鹏压低声音道:“早上我才听说,业务一科已经有三个遭殃了。”
说这话的时候,朱天鹏的目光透着忧虑,意思不言而喻,如果二科开始裁员,陈明远很可能首当其冲!
“事到如今,还是尽人事听天命吧。”陈明远显得不以为然。
见他还满不在乎的,朱天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算了,不管你了!”
他自己的业绩也好不到哪里去,实在没心思多操心他人,更何况看陈明远的模样,操心也纯属白搭,没准人家都已经做好卷铺盖走人的准备了!
看着朱天鹏摇头转身而去,陈明远张望了眼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间,已经10点了。
在有线台,每月初的周一早晨,都有场例行台务会议,这个时间点怕是早已完结了,以昨天自己留给关丛云的深刻印象,他有九成把握,自己的电视台生涯还将持续一段时间。
关丛云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如今他正为亏损的招待所犯愁,天下掉下一个锦囊妙计,必定会紧抓不放!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板被推了开,许默提着一个公文包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先是极富威严地扫了眼众人,落在陈明远身上停顿了片刻,眼中透射出冷厉的凶光,悻悻哼了声后,嚷道:“都准备一下,开例会!”
台领导有例会,部分科室同样有,譬如业务科,每月初都会召集所有广告员总结业绩、布置任务和计划。
说完,许默昂首挺胸走进了隔板间,那是单独属于他的办公间。
闻言,众人都停下手头的活,齐齐聚在中央的空地上,排成队列,虽然不是第一次参与这种不伦不类的例会,陈明远仍感觉啼笑皆非,一个国有单位搞这种场面形式,也只有许默想得出来,目的无非是彰显他那少得可怜的权柄!
不多时,许默迈着八字腿出来后,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众人面前,翘起二郎腿,歪头打量了下,训斥道:“是不是都没吃早饭,一个个无精打采的,站直点!”
众人对他这一套‘狗威’早已是深恶痛绝,可官大一级压死人,只好挺胸收腹起来。
许默很喜欢看到此情此景,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感,威风凛凛,一言九鼎,自己动动嘴皮子,就可以让这群人遵照办事!
还是当官好啊!
正在他洋洋自得的时候,当发现边上的不和谐,脸色立马急转直下,不禁怒从胆边生,沉声喝道:“陈明远,你耳朵聋啦?”
陈明远仿若未闻,自顾随意站着,居高临下瞄了眼许默,不咸不淡道:“许科长,我有哪点没做到位么?”
“废话!你站得这么松松垮垮,有没有听明白我的话?”
许默已经把这眼中钉恨得咬牙切齿了,当初无非是打压高材生获得乐趣,可如今见他先后两次顶撞自己,巴不得立马把他赶出去,以消心头之怒。
以为多读了几年书,就以为高人一等了,还不是照样得被我这职高都没毕业的肆意整治!
陈明远眯了眯眼,目光流露出寒意,悠悠道:“你的话,我听不大明白,但对台规台例却是相当清楚,我记得没有哪一条有明文规定职员必须站着军姿开会吧?”
“少给我乱扯,我是你上司,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得老实听话!”许默脸色间的凶煞毕现,如果被当众扫了威信,以后还怎么发号施令,“还台规台例,台规没教你服从上级嘛,告诉你,在这里,我的话就是规矩,你不想听也得竖起耳朵听!”
“抱歉,不属于工作范围的,恕我不能遵办。”
陈明远针锋相对道,不过相对于许默的张牙舞爪,气度依然从容不迫,似乎根本没把对方放眼里。
众人都被这场毫无征兆的冲突给弄傻眼了,心头的震撼无以复加,当然,最震撼的不是上下级之间的火星四溅,而是一贯内向的陈明远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敢公然跟横行霸道的许黑狗公然叫板!
真是邪门了!
朱天鹏吓得额头直冒汗了,底下偷偷扯着陈明远的裤子,让他别再较劲怄气,要知道,许黑狗睚眦必报、心胸狭窄的秉性是出了名的,让他记恨上,铁定要被咬下一大块血肉!
陈明远却毫不在意,不说两人的关系早已势同水火,自己根本没有后退余地,既然许默成了阻挡他上位的第一块绊脚石,那就必须坚决果断地踹掉,不然自己就得反过来被踩扁!
再说了,以他两世的阅历,不凡的家世,如果连一个无赖痞子都斗不过,任由对方欺凌奚落,还不如直接跳西湖自尽了!
许默险些把肺给气炸了,痞气几乎再次发作,巴不得冲上去拳脚相向,可陡然发现走廊路过的人正好奇地往里边观看,只能暂时把火气压了回去。
这小子,简直是越来越狂了,竟跟我扛上去了,回头非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