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别来无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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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你还我人情的机会来了()
因为淋了雨,我发了39度的高烧,可是我不敢请假。
在药店买了几块钱的退烧药吃了就强撑着跑去上班了。
不知道是不是应了那句话,人在倒霉到了极点之后会反弹,会变好。
反正我周四的时候接到了公司的设计师考核选题,而我竟然通过了。
那个平时经常找我茬,说我的作品烂创意差,说我在浪费公司的主管刘庆田破天荒对我客气了不少,他找我谈话,说了给我加固定底薪,还说我后面有提成了,但是培养一个设计师不容易,我要跟公司签三年的劳动合同。
我就一个成教大专的学历,在外面好一点的公司找设计师工作也不好找,一想到新胜达能给我这个机会,我乐得不行,当即就签了这个卖身契。
因为工作上面起色越来越多,而且这几天冯文科都没有打扰我,我的心情好了不少,大周末的去骑行回来,就窝在家里画一些可能永远也无法变成实物的图纸,然后用那个买来的二手打印机打出来。
没有想到,我竟然在晚上十点多接到了张竞驰的电话。
他那边很吵,他的声音模糊成一片,但是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说:“你还我人情的机会来了,过来国贸LV酒吧接我。”
电话随即被挂断了。
我思虑了不过三秒钟,就鬼迷心窍地赶到了LV酒吧。
我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喝多了的人,好不容易才在一个卡座上面找到了张竞驰。
他半仰着脸趴在那里,眼睛微闭,与前几天的冷漠疏远不同,他的脸上多是沉寂的醉态朦胧。
我迟疑纠结了一下,最终小心翼翼地用手推了推他说:“喂,你还好吗?”
周围那么吵,估计他也听不到。但是估计我推的那一把起了作用,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斜视了我一眼之后,突兀地将手搭上来。
很快,他身体的大半重量全数压在我身上,我扶着他走得踉踉跄跄,在冷冽的风中他似乎清醒了一些,却把更多的重量压过来,我的脖子上全是他呼出来的热气,他有点模糊地说:“打的走。”
我接过他的话茬问:“你家详细地址是什么?我不认路。”
我得到的却是沉默以对。
在路边僵持了不下五分钟,我问了不下十次,却只得到了一声又一声的嘟哝回应。
我原本想把他带到旅馆去开个房间给他,但是一摸口袋,身份证没带。
而我又不敢伸手去摸他的身上是否有身份证。
这样天寒地冻的,我断然做不出把他丢在天桥上拍拍手走人的事,但是他却明显被这恼人的寒风吹得没了耐心,他嘟哝着把手禁锢得我更近,有点不耐烦地往我的脖子上面蹭了蹭。
我全身的血液差点倒流上脑,身体不自觉地僵硬了一下,最后脑子一热,拦了一辆车,直接把他带回了我住的地方。
原本我想把他放在沙发上,但是却发现沙发驾驭不了他身体的长度,而我的手也被压得发麻,这样墨迹下去我手都要断了。
实在没辙,我只得将他放倒在床上,手忙脚乱地把他的鞋子扒了,给他拉上被子盖住。
他不知道是醉得厉害还是困得厉害,我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就跟一根了无生息的木头一样,任由我摆布。
有些鬼迷心窍,我拉过来一小板凳就坐在床头那里,内心兵荒马乱,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脸看。
这是我第一次跟这个男人如此接近。
我可以看到他浓密的睫毛,看到他紧闭着双眼下的愁眉深色,可以看到他下巴青色的胡茬。
我就这样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一个冲动之下,我的手不自觉地伸过去覆上了他的脸。
哪怕他冷漠而疏远的,他的脸颊也是温热的,就跟大冬天里面一个暖乎乎的火炉一样。这样巨大的反差让我愣了一下神。
也就是这样一愣之间,我的手忽然被张竞驰的手覆盖上来,我一个紧张,差点尖叫出来。
010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然而,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把我的手从他的脸上移开,含糊地说:“渴。”
我手忙脚乱了好一阵,才给他弄了一些温水过来,他咕咚喝了一些,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我生怕他突然酒醒了看到我坐在那里,到时候更是尴尬,于是我把小板凳搬到那台破电脑面前开了机,打开Coreldraw画起图来。
可是,我的内心如此兵荒马乱,根本没有心思放在画图上面,一直盯着电脑快一个小时了,也无从下手。
感冒还没完全好,又这样折腾了那么久,困乏一下子袭来,我的眼皮子很快打架了。
实在困得不行了,我从衣柜里面翻出两件外套披着,窝在沙发,哪怕有点冷,也很快了梦乡。
我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一个惊醒过来,我连拖鞋也顾不上穿,就光着脚过去把自己的拿了过来扫了一眼。
打给我的是冯文科。
生怕吵醒了张竞驰,我拿着快步走到小阳台那边,按了个接听。
冯文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从容,却一下子丢给我一个惊天动地的信息。
他慢腾腾地说:“我在你家楼下,你想吃什么水果,我给你带上去。”
我当然知道大半夜的,他不仅仅是想带水果上来给我的意思。
我扫了一眼似乎还在熟睡着的张竞驰,一下子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没有办法预想到,冯文科在大晚上的看到有个男的在我家里,是怎么样的反应。
生怕这一切不可收拾,我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想了想我说:“冯先生,我今天在外面骑车了一整天,累了,我想早点睡。”
冯文科顿了一下,冷冷清清地说:“放下东西我就走。放心,不会在你家对你怎么样。”
说完,电话随即被挂断了。
我有几分钟大脑完全是断片了的,等我回过神来,隔音不太好的门外随即响起了一顿一顿的脚步声。
我急得快疯了,如同热锅上面的蚂蚁在房间里面踱步了几下,最后急慌慌地拉过被子把张竞驰整个人给盖住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着外面的叩门声拉开了门栓。
冯文科的手上确实拎着一袋子的东西,他没有递过来,而是越过我走进来放在床头柜上面,过一阵才慢吞吞地说:“这里还是太乱了,过几天我给你换个好点的地方。”
这话他以前也说过,每一次我都有新的借口去拒绝。
然而今天,我怕他逗留太久发现张竞驰,于是我没接这个话茬,而是顺手把门拉得更开,小心翼翼地说:“冯先生,我明天还得上班。”
冯文科不是那种听不懂我这话的愣头青,他自然听出了这是含蓄的逐客令,但是他偏偏不是那种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的男人。
似乎是带着一些敌意,他拉过凳子坐下来,慢腾腾地说:“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正在这时,躺在床上的张竞驰竟然一把将被子拨下,坐了起来。
011你倒是挺出息的()
他的酒似乎醒得差不多了,他用那种我很熟悉的冷漠而疏远的表情扫了一眼满脸愕然的我以及看不出情绪的冯文科,很快就收回去目光,把被子全部掀开,从口袋里面掏出不知道打给谁。
在对方还没接电话的时候,他轻描淡写地朝着我问了一句:“这是哪里?”
我张了张嘴还没应声,站在一旁的冯文科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这就是你一直不想住到我家里去的理由?”
还没等我应话,他已经转身离开。
来不及多想,我追了上去,在门口走廊处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我把声音压低,差点就低到尘埃里面去,我说:“冯先生…。。”
然而,我却不知道我应该说些什么。
冯文科伸出另外一只手我的手,将我的手从他的衣袖上面摘下来,他冷冷冰冰地说:“如果你跑出来拉住我,是怕我变卦,来个秋后算账,那你不必这样紧张。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我以为上周那事你记在心里了,却没有想到你挺健忘。等你从糊涂里面清醒过来了,再联系我,我给你考虑的时间。”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狠狠推了我一把,我被他推得踉踉跄跄,差点摔倒,而他却懒得再看我一眼,拍了拍自己的手,迈开步子就飞快地下楼去了。
我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借着楼梯里面橘黄色的光线望着冯文科的身影,直到的脚步声消失在我的耳膜里面,我才晃过神来。
有点失魂落魄地回到屋里,张竞驰已经穿好了鞋子,他顿了顿脚,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告诉我这里的地址。”
我的手指拧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鼻子竟然一酸,我深怕自己会很孬种地在张竞驰面前掉下眼泪,于是我微微低下头去,努力用还算平稳的语调说:“这里是甘坑。”
张竞驰依然坐在我的床上,他随手拨弄了一下冯文科带来的那袋水果,翻了一个橘子出来很快剥开摘了一瓣放在嘴里,又拨弄了一下,不久之后对着话筒说:“过来甘坑接我。”
整个房间里面又陷入了寂静。
我实在怕极了这样的气氛,不得已,只得硬着头皮先开口说:“先生,我要睡觉了。”
张竞驰噢了一声,他从我的床上站起来转而坐到沙发上,慢腾腾地说:“我不叫先生,我叫张竞驰。”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说:“哦,张先生,欠你的人情我今天还你了,你酒现在也醒了,我要睡了问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张竞驰扫了我一眼,却丝毫要站起来告辞的意思都没有,他稳稳坐在那里,剥着橘子往嘴里面送,吃完了整个橘子之后,才慢悠悠地说:“还真看不出来,你倒是挺有出息的。”
这句话里面,我听到了不怀好意的意味。
一想到冯文科在离开之前那番模棱两可的话,我就心乱如麻,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现在一听张竞驰这样的揶揄,我一下子忍不住说:“张先生可否把话说清楚一些,我怎么出息了?”
012我最不喜欢听别人指挥了()
张竞驰轻笑了一声,用淡淡的语气说:“我不明白李小姐大好青春却非要窝在这种地方发霉,挣钱的途径很多却偏偏跑去酒吧喝多了钓凯子,我更不明白李小姐跟恒源投资公司的老板是什么关系,可是我也没让李小姐给我把话说清楚,对吧。”
我愣了一下,从张竞驰的话里面听出他认识冯文科,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张竞驰转而恢复了满脸的漠然,有点跳跃地说:“我不会打扰你太久,你可以先去睡觉,等下我会帮你把门带好,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对你这样的女人没兴趣。”
我僵了一下,飞快地答:“明白。”
是的,我当然明白。
在我可以经常见到他的两年多的青春里面,我曾经无数次故意从他的面前走过,我那么不遗余力地想在他的面前刷存在感,然而事实证明,像我这样平凡而普通的女子,完全不可能入得了一个被太多姑娘追捧宠坏的酷哥的眼睛。
我早就明白了很多事情,然而有太多时候,多少人跟我一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哪怕得到的结果是灰飞烟灭,也曾经甘之如饴。
而现在,总算亲耳听到这个让我在那段斑驳的青春里面蠢过哭过执着过的男人说他对我这样的女人没兴趣,总算由他亲手将我蠢过的执着过的痛哭过的那些青春一刀切断,我原本应该如释重负,可是我的心却像靶标一样,被穿堂而过的太多尖锐的子弹不断痛击。
一分钟也不想跟这个男人呆下去,我抿了抿嘴,后背撑在床头柜那里,搓了搓手之后,我说:“张先生,我真的要休息了,你该走了。”
有点同一个频道上,张竞驰顺手将捏着的橘子皮放在我的电脑桌上面,随手拿起我放在那里的一张草图扫了几眼,他举起了问我:“这是你画的?”
我没打算调到跟他同一个频道,我依然杵在那里,特固执地说:“你该走了。”
张竞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迈了一个大步就去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在转身回来的时候,他忽然一个拐弯朝我凑过来,以特别暧昧的姿势靠在我耳边魅惑而暧昧万分地说:“我最不喜欢听别人指挥了,如果你执意让我走,那我今晚就不走了。我的酒劲还没完全过去,如果我发起酒疯来,就算我没兴趣的女人,我也会碰的。我不过是找你还我人情,外面大把酒店,你却把我往家里带,这意思我还是懂的,你肯定是对我一见钟情了,那我现在成全你。”
我吓了一跳,脸随即涨得通红,一个惊慌失措我赶紧挪动着离他远一些。
无奈这个单房太狭窄,我才移了一步就被床沿堵住,我一个不经意就这样摔在了床上。
我的手腕被压在下面,与木板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那两床薄薄的被子无法派上缓冲的用场,尴尬与疼痛让我的额头沁出了微微的细汗。
实在觉得太难堪,我强忍着痛想要爬起来,但是张竞驰已经俯身下来,很是不怀好意在我脸上呼气,他一字一顿地说:“李小姐果然挺期待被我非礼的,都猴急到自己躺床上去了,衣服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他轻浮的语气与他脸上的不屑神色终于激怒了我。
我一个半跃身,用头狠狠地撞上了他的额头。
他措不及防,一个吃痛,很快直起腰来,有点冷冷地盯着摸着额头的我说:“你知道激怒我的后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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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恭喜你()
在我暗恋他的那段时光里面,他完美得不像话。
而现在看来,他果然不过是肤浅轻浮冷酷无情的男人中的一员,原来没有什么差别。
我的心里面,有种幻想破灭的感觉。
带着些少的心灰意冷,我腾一声坐起来,冷冷地说:“那个我不知道也懒得知道,但是张先生你已经知道激怒我的后果。你应该庆幸我的手